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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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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淑气催黄鸟,春风又一度。小枣意识到,又一个春天就这么到来了,曾经的许许多多个春天,来过,又去了!在不曾留意间,或多或少打下了它们的印迹。好的与不好的,喜欢与不喜欢,它们一样都成为了小枣生命中的一部分。
原来又到春天了!
小枣扬起脸向男人笑,“我把《一江春江》好好修改了一下!”她说着,从男人怀中挣脱出来,坐到了琴案边。大圣遗音就在面前,深色的琴面泛着幽光。每一丝琴弦都在光影中朦胧。细小的灰尘在上面跳动,更衬出那一根根琴弦的寂寞。
小枣想起很久以前,那张永远放窗前的绿绮,也总是这样静静地等着人爱抚。 在每一个春天里,都是它第一个知道春天的来临。
小枣看一眼站着的男人,那样的时光似乎又回来了。也许比那时更好,至少此时有一个等待着倾听的人,不仅仅是倾听,他还肯定能听懂,小枣深吸了一口气。
应无意轻手轻脚的去香炉边,掀开炉盖,撮了一把细香撒进去。
小枣用拂尘细细拂过琴面,再细细的调过弦音。
男人的眼睛里有了光彩,深邃的渴望。
小枣葱白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两年了!两年没有抚琴的手,如今充满着渴望。这两年,这双手虽未抚琴,却做了其它更有意思的事情,它们有了阅历,经了艰险,满足过欲^望,也痛饮过鲜血。与两年前它们纯粹干净时不同,如今的这双手,第一根指尖都充满了坚定和危险。
指尖悬在琴弦上面停留了好一会儿,终于轻轻的落了下去。
指尖轻触,琴弦上涌动着恍惚迷离的一丝水波。似乎有春风在素手边用萦绕,指过潺潺流水,水势渐长。从古琴中汩汩流出,没过了江中的沙洲,没过了染绿的堤岸,只有流水,只有那细水长流般的吟唱,以至于无数次的渴望以心相溶,注入情思的手指走音如过醇醪,体味音质洁净细腻如雪如冰、如丝如帛、清冷悠远绵延不尽。
突然,一个大的下滑音,使意味深长的叹息以极微的变化转为内心的波动。琴声音色略为高昂,更见动容之处。密集音型由急到缓大疏大密、大起大落,起伏之间诉说着无尽的感谓。 波涛翻滚,满回顾往昔时的感慨,欲说还休,欲罢又不能。话不尽天海苍茫,道不完经纶深广。云高气爽,但见江河气息高远。巨涩翻腾,暗潮汹涌。
“小枣!”男人突然出声。
小枣的手一滞,接着就听到一声闷响。“当”,心中似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在小枣的还在发呆之时,男人的大手已经把她的玉手包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琴弦断了!”小枣轻声说。
“不要弹了!”男人蹲□,牵动小枣的身子,让她转向自己 ,然后半蹲在小枣膝边,仰脸看着小枣。“不要弹了,我知道你弹得比我好,好许多!十倍百倍的好!”男人强笑着,眼底却是满满的担忧。
从最初的微风吹起涟漪,点点落红逐流水的恬淡,到从容流过草地,山涧的悠扬,再到最后飞流直下,奔流到海不复还的气势……琴韵铺天,这个男人什么都明白。
“好听吗?”小枣问。
男人没有回答,只轻轻的揉捏小枣的每一根指尖。还放到唇边,一根根的吻过。
小枣知道,他不会说好听,因为这男人听出了杀音。当年屠大娘就说小枣连弹琵琶都满是杀音,藏都藏不住。那时的小枣还知道要弹些俗曲加以刻意掩盖,现在,小枣不想再掩饰,也掩饰不了了!
“小枣,你心里相信不相信,我们在一起是会幸福的?”男人问,一双深目紧盯着小枣的眼睛,充满期待。“因为春天会来,积雪会消融,花朵会再开。只要……”男人放了小枣的手,展臂揽上小枣的腰,“我们在一起!”
小枣呆呆看着这男人的脸,这男人总是这样,会说这样情意绵绵的话语。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枣觉得他这样说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枣开始觉得哄着自己,让着自己是这个男人本来就该做的事情?
小枣的手第一次抚上了男人的脸,黧黑而光洁的皮肤,刀劈斧削般深刻的轮廓,浓深的眼睫,清晰的唇线。
“你确实很英俊!”小枣说,伴随着一声轻轻的叹息,“我以前真是瞎了眼,居然没有看出你的美。”
“所以……”男人歪了头。充满期待。
“所以,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和你一起去踏青,你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小枣想了一下,又补充说,“只要和你在一起。”
95 鸩酒香甜
春风十里荠麦青青;正该是踏青的季节,应无意弄了一辆青牛拉的车,和小枣一起,出玄武;过覆舟山,又转向钟山,一路不紧不慢,走走停停,见好景便停车驻留,或登山,或过涧;看桃花盛开、梅子才结。在早春湿润的空气中,他们尽情的呼吸欢笑。
如果除去各自的身份、各自的过往;他们就是这世上最平常的爱侣,珍惜着时时刻刻,幻想着一生一世。他们一路赏玩,无论走到哪里,应无意和小枣都是十指紧扣,相扶相掖。
应无意事先对小枣说,这一回他们要在外多住两天,还让小枣多备了些在外的行李。小枣没有反对。应无意想了想,还背上了大圣遗音,说是可以路上解闷。小枣也没有质疑。
就这样,小枣跟着应无意,出了建康城,越行越远。到黄昏时分,他们到了期先生所住的小山脚下时,小枣也没有觉得吃惊。
“我们去看看期先生?”应无意征询小枣的意见。
“好呀!”小枣说。
期先生山上的精舍依旧,还是那样宁静平和。期先生那两个小童,也还是一见到应无意就向内飞跑,大声的报告师父应无意他们的到来。
只是这一回,期先生来得飞快,老远就听到期先生木屐的脆响。
“啊!你们来了!”期先生似乎高兴,“今日徒儿们刚好打到一只獐子,你们倒是有口福的。”
“先生,还有酒 ,可准备了好酒?”应无意笑着问,没有个作徒弟的样子。
“有!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酒,管够!”期先生回应,“但獐子要你去杀,你知道你那些师弟,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说完,期先生的眼光在应无意与小枣相握的手间逗留片刻。这才转向小枣,打个招呼:“小枣姑娘别来无恙啊!”
小枣忙从应无意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期先生好!”小枣施礼。
她的眼角注意到,期先生的两个小童已经上来接了行李,飞快的向后面跑去。看样子这里连屋子都已经为他俩准备好了。
期先生颔首,笑着对小枣说,“你上次走得匆忙,我一直在担心你的身体,请小枣姑娘随我来,让我再看看你的伤势。”
小枣看了看应无意,应无意已经在揎起袖子,“獐子在哪里?要热水,要刀。”
“别理他们,”期先生对小枣说,“我们只管到时跟着吃美味就是了。”说着便前面引路。
小枣只得默默跟上。
期先生引着小枣去了他的厦屋,两人才一坐下,小枣抢先开了口:“期先生不必劝我。”
期先生一愣,接着苦笑,“我正是想劝你来的。”
“期先生,我的事,想来你已经全知道了,”小枣斟字酌句,“我这条命本不该有,天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还能有这样再活一次的机会。这机会不是为我留的,期先生,你可明白?”
期先生没有回答,只示意小枣伸出手来,他要把脉。
小枣不得不把手腕递给期先生,“我不能为我自己活着。”小枣有些急切,“一家七条命的血海深仇!”
期先生静静的探着小枣的脉息,好一会儿才说,“还不错,比上次好了许多。可见好好养着才是正途。你的内伤,起因复杂,不可能一下子便好。我也还没找到对枯禅派武功的化解之道,这武功霸道,你千万奈住性子,且宜徐徐图之。”
“我不能一直养着!”小枣倔强地说。
“为什么呢?”期先生耐心地问,“你只要不动真气与人争胜斗狠,这身子就会越养越好,你也会从中受益。”
“我说过了,我……”
“小枣”期先生挥了下手,打断了她,“已经两年了,旧宫的荒地上,已经长满了野草,看不到黑色的焦土了。逝者长已矣,来者尤可追。坏人自有坏人磨,你又何必再搭上你自己。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了你第二次机会,你除了珍惜,不该再做它想!”
小枣的脸扭向外面,应无意他们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我们这一次来,应无意是早就对期先生有所交待对吧?”小枣单刀直入。期先生这是在作说客吗?帮应无意说服自己?
早已准备好的房间,专为待客准备的獐子,期先生是早就知道他们要来。顺便再劝劝小枣,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好了,只怕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听小枣这样一说,期先生面露尴尬之色,“无意他也是为你着想。”
小枣苦笑了,果然如此,这个男人有他的执着,就算是明明知道小枣是何人,明明知道小枣要干什么,他还是在坚持着他的诺言:不放手。
只可惜,他不懂得,仇恨的力量,远远比他想像的大得多。
他太自信了!
一丝浅浅的笑容挂在了小枣的嘴角,她自己也一样,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留下了,就为心是那一点执念,不肯放手。这世上几曾见过这种充满着恨意的爱恋能修成正果?就如同明知鸩酒有毒,却还是为了那一点醇香而痛饮下去。
“我已经答应原谅他了,”小枣说。
“那就好,那就好。”期先生搓着手,还没有从刚才被小枣戳穿的尴尬中缓过神来。
“但我倒也想看看,他是不是能够也原谅我?”
“啊!”期先生惊呼了一声,慌乱到不知所措。
小枣笑了,笑得难看,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疯了。其实我是不可原谅的吧,小枣想,我连借口都不去找、懒得找!我要做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好学生,全不管结果会是什么!
她看着嗫嚅到说不出话的期先生,知道自己已经不可救药。她其实也没有在期待原谅,她知道自己的方向,那是死路,也是绝路。如果仅仅是一个人也还罢了,可现在,她还带着另一个人上路。她自己已经堕落到了谷底,到了善良的期先生不能理解的境地。从内心来说,她是在和她的仇人在慢慢地接近。这就是她的第二次生命!连她自己也不想原谅自己。
她倒是希望,那个男人能在适当的时候止步,这样,她就可以一个人前行,毫无挂念,也就没有了痛苦。
“好了,不说这个了,”小枣露出快乐了笑脸,“期先生,我两年没弹琴,原以为琴荒疏,可前些时猛地一试手,却发现我的琴技又长了。”
“这可是大好事,可喜可贺!”
“等一下,我弹与期先生听听,还盼着期先生指点。”
“不敢不敢!”
期先生终究是位老夫子,他的兴趣一下子转到了琴艺上,开始和小枣讲起琴曲的事情来。
晚间吃得丰盛,小枣和应无意都放下了心情,各自弹奏了一曲。因为热闹,连期先生都不免放开心怀多喝了几杯。不久便有些熏熏然的样子。被小童扶下去早早歇了。
应无意携了小枣的手,一同回房,让人把剩下的酒菜也端了一些进屋。
“怎么?还要喝?”小枣看着应无意,这家伙席间只一味的向别人灌酒,他自己可喝得不多,此时还十分清醒的张罗着一切。
应无意诡秘一笑,“我是这你准备的,刚才在席间,我看你还没喝够。”
小枣的大眼睛细细的分辨男人脸上的神色,然后小心的走上前,抓住男人的衣襟仰起头,“你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
“我高兴不好吗?”男人的手臂也环上了小枣的腰,“和你在一起,我总是很开心,恨不得时时刻刻不分开。”
“我也想!”小枣说,“你说过不放手,我相信你。”
男人的嘴角牵动了一下,抱起了小枣,“相信我!”他说,“就算暂时的分离,我也一定会重新找到你。就像以前几次一样,你离开我,可我总是能再次把你找回来。然后,我们就可以永生永世的在一起。”
他抱着小枣,走到食案边坐下,斟满了一樽酒,递到小枣的唇边。
小枣看着这杯酒,眼眸中有一丝怀疑,就是这样吗?但她几乎没有迟疑,就着男人的手中,把那樽酒喝了下去。
她抬眸看着男人,看男人微笑着的脸,突然,她攀上男人的脖颈,用自己的粉唇轻触男人的唇角。
男人的呼吸粗重了,迅速的回应小枣,小枣乘此机会,学这男人的模样,把口中的酒液渡入男人的口中。这引来了男人更疯狂的回应,他吞咽了那点洒液过后,还不肯放过小枣,他撕咬着,扑倒了小枣,把舌头探入小枣的口中翻卷着,似乎在说:还要还要!
小枣张大眼睛,傻傻地任凭男人吸去她口中的津液,夺走她的呼吸。
呃,小枣软软的瘫下去,是我弄错了吗?
96 沉酣一梦
“说要我!”男人的吻已经一路向下。小枣的衣襟散开了;男人的唇滚烫的在小枣的胸口留下烙印。
“要我。”小枣讷讷地学舌。
“笨!”男人大笑起来。
小枣眨眨眼,怎么又笨了?她可能真的是笨,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说小枣要应无意。”男人断续逗弄着她,捉弄似的把酒倒在小枣身上;男自己又扑下来舔。
小枣觉得身上热起来,她抱住了男人的头,轻轻□着,嘴里却还是乖乖的说:“小枣要应无意!”
小枣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她和应无意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她原以为自己早已适应,可结果还是又一次精疲力竭;口干舌燥。她觉得自己被掏空了,身子轻飘飘的;好像已经轻到能飘到半空中,若不是身上男人重重的压着,她一定不是躺在席子上了。
除了轻,还有热,从里到外的热,像是着了火似的热。这全怪男人,他今天太猛了,一点也不知道怜惜。也许明天身上会留下些让人脸红的痕迹了。这还是在他师父这里,他也好意思!
当然 ,这首先也怪小枣自己,她为什么要怀疑男人在酒中加了什么呢?这就是主动去撩拨男人的下场。小枣觉得自己要虚脱了。
身上男人动了动,脸贴着小枣的脸,“小枣还要不要应无意?”
小枣要哭了,这话,今天她已经在这男人的诱导下,说了好几遍了。还要?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不能再要了,再要,她明天就起不了床了。也许这就是男人的计策所在?作到小枣起不了床?
“不许说不要!”男人似乎猜到了小枣的心思,迅速的用唇来封小枣的口。
小枣闭上了眼睛,算了,随这男人去吧,谁让她自己也确实喜欢,喜欢这男人要自己的方式,喜欢这男人与自己肌肤相亲,也喜欢他细细密密的吻。
“你累了!”男人说,支起身子看看身下的女人。
小枣没睁眼,只点了点头,她觉得喝了酒又做了这种事后,口中的呼吸也变得滚烫,她口干,不想说话。
她的身子离开了席子,又重新落入了男人的怀抱中。
“那就睡吧,”男人说,抱着小枣起了身。
小枣被塞入了被窝里,男人的身子也跟着钻了进来,贴着小枣躺下了,“睡吧。”男人哄孩子似的语气说,把小枣暖暖地搂在怀中。
就这样吗?小枣有些不信,她虽然累,但她还是好好的清醒着啊,明天和这男人一起醒来,还可以坐牛车继续旅行。
就这样吗?小枣咂咂嘴想问问男人,可是被这男人弄得口干舌燥后,总觉得不能放心的睡去。
茶!小枣从男人怀中挣脱出来,看到案上茶壶还在茶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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