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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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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唇上轻轻的一啄。这一啄一触即离,蜻蜓点水。却掀起了男人这里巨大的潮涌。
男人一翻身,抱着小枣换了个位置,把小枣压在了身下,“小坏蛋!”男人低吼。身体紧压着小枣的柔软,辗压着,蹂躏着,不顾一切的想要进入。
“坏人!”小枣回了一句嘴,这很公平,是他该得的。
小枣又一次在半夜里醒来,和前几天和每一个夜晚一样。坏人也依然睡在她的身边,半扑在她身上,把她抱在怀里,肌肤相偎,玉体相依。男人呼吸的热气,喷在小枣的颈窝里,痒酥酥的。两个人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纠缠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的。
小枣动了一下。这一动,小枣发现两人的某一处到此时还是连在一起。
男人的胳膊一紧,把小枣固定在自己身下动弹不得。
小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刚才做着做着睡着了。
“仗一时打不起来,”身旁的男人突然开了口,下面又开始缓慢而轻柔的动作起来,“因为咱们南郑这边布防严密,高铿找不到可乘之机。今次是高铿主动提出要和谈的。”
小枣两眼望着帐顶,一时不打也好,她报仇的时机可以更从容一点。
“我爹可能想派我过江和谈。”
小枣转动眼珠,去看男人的脸。
不知为什么 ,小枣觉得这男人根本不是个能与人和谈的角色。
“我不想去,高铿不过是借机讹诈,一次纵容就得次次纵容。金玉布帛谁不想要,高铿哪会知道魇足。以后没事就摆开阵式,难道每次南郑都上贡求和?”
小枣闭上眼,她才不关心他们之间搞些什么勾当,这些东西不都是故伎重演,哪还有什么新鲜的内容。
男人用下面狠狠的戳戳小枣,“你都一点也不担心我走了之后你该怎么办吗?”
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伺机而动呗。一旦有了机会,。小枣还得继续她没做完的事情。
“而我若不去和谈,我担心我爹会让无畏去与高铿和谈,那样的话,我说不定又会被派往上游守荆州。”
这可不好,那样的话,小枣岂不也要重去荆州,远远的与两个仇人隔绝,那还能有什么机会!
小枣看了一眼一脸焦虑的男人,懒洋洋地说,那你就在当涂一带开个口子,让北帝以为有机可乘,先打上一回再说。
“咦?这倒是个好主意。”男人说,也不知道赞得是不是由衷。“引他打上一仗,而且打赢他。确实是个好主意!”男人痛快的大动起来。
60 无毒之毒
早晨;男人起来,和往常一样,早晨起来先要练功。本来都已经摆开了架式,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斜了眼看一旁发呆的小枣。
小枣眼睛一亮,知道这是男人邀请她对练的信号。她已经好久没和这男人对练了,因为和这男人在一起时,她大多数时都是在床上有气无力。
“来!”果然,男人发出了邀请。
小枣跳起来,直攻男人的下盘。男人一笑,轻轻巧巧的躲过。一翻身;手臂就缠上了小枣的腰,“乖!”
小枣一下子被他卷到了怀里。
“你这又软又散的进招还想和我斗?”男人有些调笑的咬了咬小枣的耳朵。
小枣咬了唇;这都得怪这男人自己,昨夜又是这一番折腾,小枣现在腰肢酸软,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男人环抱着小枣的腰肢,轻轻地揉着,他这一揉,小枣果然觉得舒服多了。
“你啊!真是没用!”男人说,“所以,我想了一下,得教你些新的东西。”
小枣眼睛亮亮的看着男人,她所有的功法全是这男人所授,近日里每每行功之时,总觉得自己似乎缺了后劲。气海中不像以前那样有充沛的劲气滋生出来。她一直疑心自己的功法已经走到了一个节点,靠她自己努力却想不出解决之道。
男人放开了小枣,笑着走回蒲团坐下。当着小枣的面,结了个小枣没见过的手印。不一会,男人的身体周围开始似有劲风鼓荡,松散的衣袍无风而自动。长发飘飘,周身渐渐发出薄雾般的热气,在清晨的微凉中,竟有谪仙下凡般的缥缈。
小枣在一旁观看 ,心中暗暗折服。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功法,也没见过这样神奇的气劲。到现在为止,小枣的复仇之路一帆风顺。一半是运气,一半也是因为对手的弱点明显。一旦遇到真正强大的对手,以她那微末的功力。大概早就折戟沉沙了。
一个时辰后,黎明破晓,应无意才慢慢收了功,身上雾气尽散,眼中一片清明。
“大象乘刚,广而有容,碧海生涛,安节承上,利涉大川,修复至吉。”应无意念出了口诀,“小枣你可看清、听清了?”
小枣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这手印与以前的不一样,我原以为手印结成什么样子并不重要,因为我后来发功,常常不结手印。”
“不同的手印,代表着不同的法式,这当然很重要。你行功可以不结手印,是因为你功法到了上限之后,手上无印,心中有印。”应无意想了一下,“我们练的这一门,叫做渡法枯禅神功。功法共有三层,每层一个法式,今天我教你的,便是第二层了,不要心急,慢慢来,我总担心你进阶太快,怕你会走火入魔。”
应无意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袍,再把小枣拉到身边,细细地交待这一阶功法的行气导引之法。小枣乖乖受教,频频点头。
应无意交待完了,微微叹了一口气,深看着小枣,“我这便成了你的师父了,我还未做父亲,便先收了你这么大一个徒弟,真是不上算!”
小枣一愣。
“小枣,”男人把小枣圈进怀中,“你给我生个孩子吧!随便生一个孩子,男女都好,让我也尝尝当父亲的滋味。”
小枣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从未想过要生孩子,还是和这个男人生!难道也生一个青面深目的小家伙出来?天啊!那还不如死呢!
男人大约看出小枣所想,倒也并不生气,只拍了一下小枣脑袋,“到时由不得你!好好准备着吧。”
男人忙碌起来,连每日下午的时间也搭了进去。以此为由头,应无意索性把他的乐妓舞妓们都圈禁了起来,不许她们随意走动。弄得她们比小枣更不自由 。
小枣其实心里明白,这男人早就想打上一仗了,根本无需来听什么自己的建议。一场战争是他这样的男人扬名立万站稳脚跟的唯一机会,他怎么可能没有想到!
小枣有了新的事情做,倒也不去管应无意忙与不忙。应无意并未没禁止她出门,但她自己自觉的从来不出去乱走。她用好几天的时间来熟悉新的法式,再一点点推进突破着自己。小枣整日不出门,也不去问外面的事。但她还是听说了建康城中又开始日日笙歌、纸醉金迷的生活。秦淮河边的八君子日进斗金,大发其财。
应无意的游说也有了效果,应璩下了令:打!这是南郑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南北对峙中决定应战,一时间倒也小小振奋了一下人心。
这一天,在小枣的微喘声中,男人在小枣的耳边问:“小枣,告诉我,我就要去当涂前线,这一回是去打仗,时间长些。你是打算跟着我呢?还是独自留在建康等我回来?”
小枣身不由已的在男人身下耸动着,张了几回口,声音却是一片破碎,“跟,跟你……”
男人觉得有趣,又故意用了些力,“跟我?跟我做什么?”
小枣的身子颠簸的厉害,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去,去,去当……”
“去当什么?”男人的手恶作剧的捂住小枣胸口跳得活泼的一对小白兔。
“当,当……”
“当我的小暧床?还是当我的小马驹?”
小枣咬了唇,睁了大眼生气的瞪着坏人。不知魇足索取无度,还有脸取笑别人。
男人笑的快活,越发耸动得厉害。
小枣一伸手,抵住男人的胸口,一推,将身上的男人推倒一旁。然后自己翻身而上,跨坐到男人身上,冷冷地道:“我骑你!”
坏人索性纵声大笑起来。
事毕后小枣才领悟到男人是真的高兴,“你能这样真好!”男人说,很温柔的亲吻着小枣汗湿的身子。这一回是小枣伏在男人的身上浅眠,男人在小枣身下揽了小枣。
“我以为你不愿意与我同行,会愿意留在建康。”
留在建康,固然能守住那老贼应璩,但急切间却不见得能下手杀他,反倒给自己凭空添了危险。他即能向应无意的府中派出女谍,来对自己的儿子也并非完全信任。小枣不想趟他们的浑水。所以还是决定与应无意同行。她在修练期间,也需要这个强大男人的保护。
“与我去当涂,虽是行军打仗,我却也不会让你吃苦。我布了个局,让高铿来钻。至于最后能不能捉到他,那也就只能凭借运气了。但这不会是场恶战,多半有些好玩,你只管看戏就好。”
小枣对这个一点也不担心。南郑没有与北帝抗争的军力,应无意也只能投机取巧,她也知道不可能是一场恶战。能吓退北朝的大军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还有一件事我也高兴,你今天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男人笑,去叼小枣的唇,小枣把头埋在男人的胸口,避开了。
男人不生气,反倒更加开心似的,“你忘了向我要莫离莫弃了。”
小枣其实没忘,她知道今天又到了该吃莫离莫弃的日子。前几回她向应无意要药的时候,应无意总显不快。既然要彼此相处,总弄得人家不快也没意思。再说,就算自己不去要,他就能真的不给吗?他能坐视自己毒发身亡吗?想通了这点,小枣也就懒得再向他开口。
一粒药丸送到了小枣的唇边,在小枣的唇上逗弄似的滚动着。小枣微启了口,才要去噙。那药丸簌的离开了,小枣抬了一下头,却又立刻懒懒的缩了回去,把脸埋回男人的胸口。
“你现在终于知道我对你好了。”男人说。
药丸又飞了回来,贴到了小枣的唇边。
小枣檀口微启,噙住了药丸,舌尖一卷就落入了口中,才嚼了一下,她愣住了。
“别吐!”男人说。大手一下子捂住了小枣的嘴。
小枣挣扎着,从男人身上支起身子,抬了头看坏人。坏人在笑,笑得眉眼花花。
“甜吗?”坏人问。
这一回的药丸的确是甜的。
“是好东西!”男人抚摸着小枣披散的长发,“快吃!”
“解药?”这是小枣第一个能想到的。
“嗯嗯。”男人应着。
小枣想了一下,反正连莫离莫弃都已经吞了,还能怎样!索性大嚼起来,反正这药也甜,比莫离莫弃好吃多了。
男人盯着她,看她最后把药吞咽下去。然后一巴掌把小枣拍回自己胸口,“这是多子多孙丸,调养身子用的。你太小,怕你过早生育不好,可我又想有孩子,所以先调上一调。”
小枣一动不动的伏着。她永远也弄不懂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和她小枣生孩子!真是疯了!还有……莫离莫弃怎么办?这男人还是忘记了?
“莫离莫弃从来都不是什么蛊毒,”男人把小枣的长发绕上了自己的手指。“你只肯把我向坏里想,我也只能顺着你的话说。谁让你偏偏是个吃苦不吃甜的人?那就是治离魂症的药,可你不肯相信我!那药其实没有任何毒。”
小枣又一次抬了头,很认真的琢磨着男人的表情。
“这一回的药是调养你身子的,反倒有点危险,你若停药半月,这药便会反噬……别瞪我,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记得半个月向我要一回药。”
小枣有些想哭,又有点想笑,她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了这样一个坏人。你永远也不知道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而药,她已经吃下去了!
小枣气馁了,又伏回男人的胸口。
她总有一天得摆脱这个可恶的男人。她快受不了了!
61 醋海翻波
小枣几乎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屠大娘与应无意的一年约期到了。在小枣的潜意识里,屠大娘似乎就该是和自己在一起的 。当小枣告诉屠大娘和阿抚,自己要和应无意一起去当涂的时候。屠大娘倒是轻松了似的吐了一口气,“正好!我也要走了;约好了一年,我一天也不想多呆,正想着该怎么与你告别呢。如此甚好,你去当涂,我去八君子。”
“那我呢?”阿抚惊叫起来,她比任何人都慌张。
小枣和屠大娘一起看她,“你就呆在这里;小枣自然还会回来的。”屠大娘安抚她,“你也可以来看我;我去的又不远,就在秦淮河边!八君子的高阁富丽堂皇,远远的一眼就能看到。你想我的时候就往航船上一跳。”
又转头对小枣说:“你也一样,到八君子来看我吧。我仍然是任教席,教那里的姑娘们弹琴唱曲跳舞。任教席是我所长,但恐怕再难遇到你这样出色的人物了。我走后,你把那新练的舞再好好琢磨琢磨,还有那曲子,你再好好改一改,若有难处,还可以去问应三。那曲目我倒想好了,连那舞蹈一起,就叫《一江春水》,流而不窒,狂而奔放,人世无常,人生苦短。总不过滔滔江水中一点浪花。”
小枣点头,倒也并不伤感。屠大娘说得对,一点浪花而已,殊途而同归,早晚都一样。“我回来便去八君子访你。”小枣说。
※ ※ ※
西行去当涂的道路果然如应无意说的那般安适。借了东风,他们一路全靠行船。船舱宽大,应无意在舱里还要看些公文、发些军令。小枣无事,不过是练练功,看看景,最多也就为应无意他烹制凉茶,打扇解暑。
不过两三日的工夫,他们便已经到了当涂。当涂是丹阳郡的首府,也是临江的城垣。小枣跑码头时也曾来过。映像中当涂也算是富甲一方了。
【文!】小枣原以为他们会在当涂城中停歇,却不想,应无意弃舟上岸后,又换了马车继续前行。
【人!】“我们不去当涂城中,只去我大军的驻扎之处。”看到小枣伸了脖子远望当涂城,应无意向小枣解释。
【书!】“不守城吗?”小枣问。
【屋!】“有什么可守!”应无意笑,“我已经让人松懈了采石矶的守卫,那才是防守的关隘之处,高铿得采石矶,再攻当涂不过是指日可待。而当涂城易攻难守,我根本没做守当涂的打算。”
“那……”小枣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高铿他进得去出不来。”应无意笑,“我会派军乘他半渡而断了他后路,让他后军无法跟进。再放江水入城,就算高铿没被淹死,他在当涂也呆不下去。退无可退之时,高铿只能进逼姑孰。而我们这就在当涂、姑孰间去等他。”
“当涂城中还有百姓!”小枣脱口而出。
应无意一把夺了小枣手中拿着的扇子,自己摇了起来,“妇人之见。”
小枣不再说话,这男人眼见是不把当涂城中的百姓性命当回事了,自己多说也无益。听说心狠的人能成大事。自己阿爹当年万万不肯干出这种事来。应家父子心黑,难道他们果然是能成大事者?
“你只当听我胡说,”男人笑着把小枣拉到自己身边,“且别管这些行军打仗的事。我只问你,你这两天练功,可觉得有些长进?”
小枣点头,“觉得气海充实,的确是好功法。”
“好好练!马上就快赶上我了。”
“你已经练到三级了吧?”小枣记得应无意曾说这功法有三个层级。
应无意想了一下,“不敢说。我练的功法并不纯粹。”
小枣歪头想了一下,“那应无恙呢?他与你很接近是不是?”
应无意又在细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也不好说,他和我虽出同门,却又练的不同。”男人笑了一下,十分神秘,“这个也和你说不清楚,等你将来到了这一级层级,你也就会明白了。”
小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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