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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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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人好像有些不对,你们进来看看。”小枣说着话,紧握在手上的匕首已经送了出去。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小全凭声音来判断方向。
这一回没有了刚才杀何华的运气,小枣匕首所过之处,她听到了一声惨叫。
“杀人啦!”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小枣立刻向这另一个发声的方向捅出第二刀。
她的动作已经很快了,可还是来不及了。整个江夏府中都已经被惊动了。呐喊声四面响起,小枣看不清楚,只能对着倒地的两个人体又猛补了几刀。扎的是不是要害她也无从判断。
做完这一切,她撒腿就跑,朝人声最少的方向跑去。
“堵住!”前面一声大喝。
小枣脚下一个急刹,听声音是应无恙。好快!他们已经在组织人围堵自己了!
小枣看到旁边有间屋子,毫不迟疑的闪了进去 。她不敢与应无恙硬拼。
屋子里一片黑暗,没有人,是间空屋。她屏住呼吸,听着门外纷乱的脚步声,琢磨着怎么离开这里。可外面都是人,她没办法。
“出来吧!”门外应无恙的声音很是冷静,也很是小心,“我知道你在里面,本人荆州应无恙,前来讨教。不知英雄是哪路高手。还请出来当面赐教。”
应无恙已经知道何华被杀,可他太小心了,他以为能杀何华的必然是个高手。小枣想,这对自己来说倒是个机会,现在还隔着一扇门,应无恙看不见自己。她必须一搏。
小枣结了个手印,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运用内力,久蓄的真气从丹田里如春潮涌动般蓬勃而起,沿着小枣的双臂向两掌齐齐汇集,它们强大而鼓荡,呼之欲出。小枣一咬牙,两掌猛的向前推出,强大的气劲一下子如脱缰的野马冲出了牢笼,小枣面前的房门在瞬间化为的屑粉。
小枣从应无意口中听说过应无恙的武功,知道他们兄弟两似乎同出一门。也料到应无恙的功夫定然不弱。但她想像不出,应无恙的强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小枣在暗处,应无恙在明处,应无恙看不见小枣,小枣却能看风应无恙的身形。
当应无恙觉得遭到突袭时,只见他早就运足了的气蕴突然屏发,只一伸手就接住了小枣的掌风,小枣觉得自己的掌风全打在铜墙铁壁上一般。而应无恙的另一只手的迅速的发招,排山倒海的真气向小枣袭来,要糟!
小枣倒不怕死,但这样死掉未免太早,还有那么多仇人在世上逍遥,让她现在就死她总不甘心。可应无恙的真气十分强悍,远非小枣所能比的。小枣勉力接住应无恙的气劲,喉头一股甜腥涌了上来。她强忍着,她要支撑不住了。
不能死不能死,小枣对自己说,这一次若再死掉,她大概会灰飞烟灭吧。
“笨!”
小枣觉得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了她的耳边,也许是幻觉,她已经出现幻觉了吗?就在小枣已经绝望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劲力突然硬生生的插在应无恙和小枣之间,替小枣拦下了应无恙的攻击。小枣身上的压力瞬间一松。
这个救下小枣的人用了很冒险的一招,因为如此做的后果就是这人要同时接下两个人内力的冲击。
好在小枣得救了,她正想正想喘口气时,觉得有热乎乎的液体滴在了自己脸上。
是什么东西?她来不及细想,突然的放松让她强压着的气血一下子翻了上来,“啊!”小枣低叫了一声,一口血终于吐了出来。
“走!”这次声音不在耳边,这次的声音似乎是根本就在响在了小枣的心里。小枣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救她的人只一挥手,就把小枣甩出了他和应无恙的战团。小枣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打了好几个旋,才远远的落了地。
还没站稳,她的手就被牵了起来,“跟我来!”牵她手的人不容分说,拉着小枣飞跑,在江夏府的房屋间转了几个圈后,小枣已经不辩东西。
“就是这里。”他们停在一扇不引人注意的小门前,那人推开了门,“出去就是江夏大街,乘着天没亮你快回客栈,收拾好自己。”那人把小枣向门外推。
“梅香姐姐,你呢?”小枣反手抓住了那人的手。她刚才已经从身形和说话的声音上认了出来,拉她的人是个女子,虽然穿着粗使丫头的衣服,可那款曲的身姿和说话的声调却分明就是梅香。
“小枣,别多问,快走!”她又推了一把小枣。果然就是梅香。
小枣只略一迟疑,“那后会有期。”她说。她知道梅香怕是又负有什么使命。这是她不该知道的。而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
小枣冲出江夏府,不敢停留,一路狂奔,一直跑回她住的小客栈。此时离天亮还有一会 ,她的到来,惊醒了屠大娘和阿抚。
“怎么回事!”屠大娘炳了烛来看小枣,“你哪里弄得这一身的血!”她倒也没多吃惊的样子。
小枣看看自己身上,果然许多的血污,大约是杀那两个轿夫时沾上了。她快速扒下血污的衣裙。
屠大娘接了过去,“我拿到厨房去替你烧了。”屠大娘很是冷静,“你把脸也洗洗,脸上也溅到了血。”
小枣木然的摸了一把脸,血还是湿的。她突然想起刚才他个人救她的时候,猛的接住了她和应无恙两人的气劲,那时,她曾觉得脸上一热。
他受伤了!小枣在一瞬间想到了这点。这是那个救自己的人流的血,他伤到哪里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溅到自己脸上?
“发什么呆!快!”屠大娘又催促了一声,拿着小枣脱下的衣服走了出去。
阿抚悄无声息的起了床,为小枣打好的洗脸水,又为她打湿了手巾,再递到她的手上。
“阿抚,他受伤了!”小枣喃喃地说。
“谁受伤了?”阿抚问。眼神如受惊的小鹿,怯怯地。
小枣耳边又响起了那句似有若无的“笨!”和那句不知到底有没有说过的“走!”
只有这两个字,却是很熟悉的感觉,是他?小枣有点不敢相信,难道真的会是应无意?
她总觉得应无意与她之间,从来也没什么情分,那个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淫_色,他玩弄她的身体,把她当做武器,真真假假利用到渣也不剩。
他怎么可能救自己?
大江之上,一艘木船轻捷的顺流而,滚滚的江涛在船弦两侧溅大片白色的浪花。船没有升帆,兀立的桅杆上站着成排的水鸟,啾啾喳喳的胡乱唱着不成曲调的歌谣。
船头一个小小的素衣身影,面对江水呆呆的抱膝坐着。而扑面而来的风中已经带着丝丝暖意,撩起她柔长的发丝,在春风中轻舞飞扬。
屠大娘站在舱门边探了一下头,“小枣你不运气行功吗?刚又吐了一口血,依我看你还是再行一功试试,这种内伤会有大麻烦,现在别无它法,你只能自己运功疗伤。”
坐在船头的小枣并不回身,只摇了摇头。她刚才已经试过,那些真气只在丹田中激荡,倒是比以前更加更加充沛,却怎么也提不上来。这一回想是真的伤了,第一次行功,便这么失败,她自己也是非常沮丧,而她又不会自行疗伤导气。
今天一早,小枣回到客栈,屠大娘就看出了小枣不对,待到小枣又吐了一口血,阿抚吓得眼泪汪汪,屠大娘当机立断,“我们走,立刻离开江夏!”
说走就走,屠大娘是个爽利人,不上一刻她就领着阿抚整好了行李。又去叫了脚夫,雇好了船只。
临出发前还不忘让阿抚给小枣的脸上打了胭脂,“看她这张死人脸,一看就是受伤的模样,搽红点吧!”她对阿抚说。
天才大亮,一行人已经到了码头。
她们在码头上遇到了应无恙。
“应大人这是有公务吗?”小枣只得主动上前招呼。她看到应无恙穿上了甲胄。
“何华死了!”应无恙说,深结了眉头,“被人杀死在他自己的屋内。”
小枣装做吃惊的模样,“那些人终是得手了?”
“天知道怎么回事!谁要杀何大人这么个……”应无恙把后半截话吞了下去,“只是,这下很难向何相交待了。”应无恙显得有些焦燥。
小枣猜他是想说:“这么个没用的东西。”何华虽然无用,但他一死,应何两家的关系不知会如何,这狼狈为奸的两家人会不会就此决裂?
“阿朵逃走了!”应无恙突然告诉小枣 ,“昨夜我与刺客对峙时就觉得对方是个女的。后来派人去抒雪斋看了一下,发现阿朵不见了。东西都没拿,可见走得匆忙。如今我来封江,怕也只是尽人事了。”
“阿朵?难道竟是阿朵?”小枣眨眨眼,应无恙一定也去客栈探过她们。看到了她们收拾行李。
“天知道,也许何大人惹她讨厌了。阿朵一向气傲。”应无恙有些气急败坏。“而且,这一次阿朵背后有人帮她,她逃得干净利落。我猜她是逃回蜀中她的家乡大凉山去了。若真是如此,再想抓到她就根本不可能了。”
“呃,没想到……”小枣装着傻,“何大人是不大讨喜。可……”
“昨日宴中阿朵对何华殷勤,我便有些奇怪,原本她是不大肯搭理何华这种人的。”
小枣知道,昨日阿朵做作其实全是为了自己,或者说全是为了银子。应无恙误会了。
“小枣姑娘这是要走了吗?”应无恙对小枣倒还算和颜悦色。昨日大腿也摸过了,总觉得小枣也算是口边之肉了吧。
“对,去下江。原本就计划好的,再说,我看应大人也忙。”所以小枣的匆匆离去还得怪应无恙不够殷勤。
“也好,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的。”应无恙说得意味深长,“到那时,我再好好为小枣姑娘宣扬喝彩。小枣姑娘不要装成不认识我哟。”
“怎么会。”小枣笑了一下,她现在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冲什么人笑了。这全拜应无意所赐,天天耳濡目染,别的没学好,假笑、干笑、各种笑倒学了不少。“时时巴望着应大人的捧场呢。”小枣说。
果然,应无恙的脸又僵了一下,很少有人能笑得如小枣这般诱人夺目。应无恙难以自抑了。
终有一天,你也会变成像何华一样的一堆烂肉,小枣想,这就是你们出卖萧家的下场。何华临死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杀了,下一次,小枣会让某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死。
如今小枣她们是顺水行舟,江水一泄千里。何华已很快被小枣抛诸脑后,下一个会是谁?
阿抚也走到甲板上来了,和小枣并排坐着,看着江水一起发呆。
“阿抚,离开家乡越来越远了。”小枣记起原来一起在宫中时,阿抚曾说她的家乡武陵很好。好不容易回来了,这次又得离开。
“建康也是我的家乡。”阿抚回,“原来和素素公主在一
起时,她常带着我在建康城里四处走,我对建康比比对荆州还熟悉些。”
“你以后老了想住在哪里?”小枣问,小枣觉得自己是没有老的那一天了,她大概会早早死掉。报仇事了,就该和家人去相会了。可阿抚却会变老,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太婆。膝下儿女成行,对着她喊:阿婆烦死了。
“我跟你们在一起。”阿抚说。
她说的你们大概包括屠大娘,也包括应无意。
想了想,阿抚突然趴在小枣的耳朵边,“我还是想住在建康,那里有素素公主的坟墓,就在鸡鸣山上,是我悄悄埋的,你不要告诉别人。”
小枣愕然,回头看阿抚。
“是衣冠冢,素素公主让我逃走前,给了我一只包裹,里面有几件她自己穿过的衣服,我没舍得穿,就埋了。我去火场寻过,实在是寻不出什么来。可我总想着得有个念想,不然以后我想公主了,到哪里去找她呢?”
小枣沉默了,这世上总还有个人会想念素素。素素也没白活。
“你早上说他受伤了,是谁受伤了?”阿抚问。
小枣不说话,她现在冷静一点了,自己也有些疑惑,那个救了自己的人到底是谁?照道理,跟着自己的应该是隐卫阿旺,在,而且到现在阿旺也没出现过。要知道今天是说好小枣该服下一丸莫离莫弃的时候,他难道连药也不能送了吗?
若说救自己的是应无意,那么他为什么还不来现身?
早上看应无恙的样子,分明是毫发无损,那么已经受伤的那个人在与应无恙的对峙中,岂不是非常危险?如果那个人真的为了救自己,有个……小枣不敢往下想。她现在不敢欠别人的情,因为她怕自己还不了,无论是应无意还是阿旺的情,她都还不了。
小枣把下巴搁在膝头,呆呆看岸边的景物向后退去,滚滚江潮,茫茫天际,就是小枣此时的心情。
按计划,今天她们应该到武昌落脚。小枣对自己说:别想了,一天的船程,到了武昌就知道阿旺跟上来没有。
可如果真的是应无意……小枣不敢想,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她也一点都不喜欢他。他不仅长得丑,心也是黑的,小枣与他那么近,都从来读不懂他那深凹的眼眸里到底藏了些什么秘密。
“咦?快看!那条船怎么了?”阿抚指着江中嚷起来。
小枣这才看到,江心有一条小船,此时正随波起伏,且离自己的大船越来越近。
小枣赶紧挪过去,趴在船舷上。江中浪急,那小船在离大船十尺以外,随着波涛上下颠簸,看起来岌岌可危。
在苍茫辽阔的江面上,它显得非常渺小。
阿抚也趴了过来,“好漂亮的小船。”
漂亮?小枣对这个形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的确,这小船漆色鲜明,严整干净,但它明明与别的船很不相同,无帆无浆,还密不透风,凭什么说漂亮?
那小船上没见梢公,也不见帆桨,似乎完全在江中随波逐流,却又能不即不离,一直停留在小枣她们大船边不远的地方。这是有人用内力在驾驭这只小船,小枣想,可乌黑的船篷把小小船仓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突然,一声划破晴空的琴音响起,猝不及防间,小枣大惊,这声音烈烈如战旗迎风,沉沉如城树崔嵬,竟是搅动了一江春水。
41、流水之意
这是从来没听到过的琴音;明亮高亢和深沉厚得兼具。乐音侵耳;如一股巨力推开了尘网久封的厚重石门;满目的春色奔涌而入;绿柳青槐桃花盛开,春风又绿屠苏新蒸。
“呆看什么!还不赶快打坐行气!”屠大娘一声大喝。叫醒了正在沉醉的小枣。
对啊;这琴音如专为她所奏;竟调动了小枣沉而不起的真气如金蛇起舞,缕缕环旋。小枣醒悟,慌忙就在船弦上坐好,结起手印。
琴声不绝于缕;丝丝耐心而绵长,挑起丹田中的片片浪花,与温暖的春阳融为一体,渐渐冲破层层帷幕道道关碍,久滞的气息寸寸通透,奔腾的浪花汇聚成流。
琴音带着强大劲气,让小枣的每一根血脉都为之贲张。小枣本就通乐,此时凝神屏气,更觉这琴音一声声扣动着她的心扉。小枣遵循着琴音的指引导气行功。居然一通百通,再无滞涩。
这是音武,传说中武功的极高境界。小枣心中明白,安下心行气疗伤。时间流逝,行气三匝过后,小枣终于觉得浑身通泰,气血畅通。而此时,小船中的的琴音也渐渐低沉,只余尾音袅袅。小枣这才缓缓散了周身气劲,顿觉得身子都轻了不少。看一眼天上太阳,知道时间已经过去有一个时辰。好绵长的气劲!小枣心中暗暗叹服。
小枣又扑到船舷上,那小船还在十尺之外的水面上轻轻荡漾,竟似恋恋的不肯离去。小枣心里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弹出这样的琴音,不仅仅是气劲,还有韵有气有意境。而那个人曾骗她说去了蜀地,还给她服了盅毒,要她莫离莫弃。小枣呆呆看那小船,如今看来他根本就未离未弃,又一次骗了她。昨晚救自己那个人是他,现在为自己弹琴疗伤的也是他。这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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