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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江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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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六手上动作不停,嘻嘻笑着答话:“别介,我就是想来纠正你一句话。”
他的钢爪正正抓住乙二的肩膀,再用力一拽,一大团血肉就被撕了下来!乙二痛得白了脸,却见乙六笑容更大,又是一击袭来:“天昭府里怎么没有兄弟?你没有兄弟,只是你不愿付出真心罢了!”
那钢爪再次扎入乙二体内。这回,乙六没有拽。他急速冲上前,朝着乙二就是一脚!铁链同时一甩!生生将那百斤重的男人甩去了阵法中央!刹那,箭雨倾泻!乙二哼都没哼一声,就被射成了刺猬,一命归西。
乙六长呼一口气,收了那长链,跑去丁夏身边解开了她。他摸着丁夏红肿的脸,舌尖舔了上去:“小夏儿受伤了,心疼死我了。”
他的舌滑过,带来了丝丝凉意。丁夏躲开了些,仰头问:“乙建安呢?”
乙六将手置于嘴边,也吹了个呼哨:“乙二放他离开后,我就截了他的马。”他朝丁夏笑道:“真让他乱跑,谁知道会跑到哪去呢!”
丁夏默然。听这话,这乙六是一早就在旁躲着了,说不准乙二妄图诛杀乙建安的全程他都看见了,却一直不出手。直到见乙二松懈,扔了那长枪才发起攻击。而乙建安听力那么好,估计根本就知道乙六藏在一旁,也是因此才没有多话离开。
乙六扯开她的衣服,看到她的雪峰上都是红痕,伸手轻轻揉捏,愤愤道:“乙二还真狠心,居然这么弄你,哼……”
丁夏经历了这一遭,几近虚脱,偏偏身体依旧敏感,感觉怪异万分。遂挣扎着推开他:“小六哥,你去帮我拿那些药瓶过来好吗?我上点药。”
乙六动作一顿,悻悻收了手,松开她,走过去收拾好那些药瓶,重新包起来,送回丁夏身边。丁夏在里面翻捡片刻,拿出了一个小白瓷瓶,从里面挖了一团软膏,往脸上抹。乙六笑嘻嘻看着她:“小夏儿,乙建安伤重,乙七和乙十三靠不住。不如我帮你,一路保护他回京吧?”
丁夏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他们靠不住?”
——难道这十天时间,他们就在外面商量如何诛杀乙建安?
——可是谁也不知道乙建安会受伤。乙建安若是不受伤,他们就没有胜算,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商量这种事情?
乙六夺了丁夏手中的药瓶,手指挖了一团软膏:“你相信我吗?”
丁夏蹙眉看他。这人似乎没那么简单。可他会杀乙二救乙建安,暂时还是可以相信的。遂点头。
乙六动作很小心帮丁夏上药:“那你要不要我帮忙?”
丁夏犹豫片刻,继续点头。
乙六咧嘴笑了:“那你给我什么好处?”
丁夏:“……”
相较天昭府的其他男人来说,乙六实在太过平凡。他很年轻,个子也较他人更瘦小,看着只有十七八岁。他的五官很普通,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两颊有淡淡的雀斑。刚刚他咧嘴时,露出两颗小虎牙,这让他显得年纪更小了。
乙六期待看着她,欲望明明白白写在眼中。丁夏心中一声暗叹:这副模样,看起来真是个孩子,一点都不稳妥呢。
丁夏执了他的手,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柔声道:“一路回去,我都陪你,可好?”
乙六眨眨眼:“那回去之后呢?”
丁夏垂眼:贪心的小孩!
可是她需要他。丁夏不能拒绝,无奈叹气:“回去之后,你若想我了,让人通知我一声,我便过去陪你,可好?”
乙六想了想,摇头。
丁夏不高兴了:“你还想怎样?我都随时奉陪了!”
乙六嘻嘻一笑:“你一个月陪我两次吧?”
丁夏一怔:这孩子……脑子糊涂了吧?有这么讨价还价的?
乙六凑上前,搂住她晃了起来:“好不好,好不好?”
丁夏被他晃得有些晕,只得点头:“好。”却无法抑制好奇:“为什么是一个月两次?”
乙六扭头看向前方:“因为我不想像他一样啊!”
丁夏一愣,扭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马儿正驮着乙建安行来。
乙六附在她耳边,嘻嘻笑道:“我武功比他差太多,若是太贪心,碍着了夫子的眼,一定会被弄死,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作者有话要说: 咳,夫子就是丁天水,那个会控制人的“老变态”,怕大家忘记了,提示一声……
☆、异变
乙六的话在丁夏心中激起了千层浪。这个人在向她传递一个信息:丁天水暗中下令,让乙二等人诛杀乙建安,原因是她对乙建安念念不忘。
虽然心中惊讶,丁夏面上却没有流露分毫。她并没有相信乙六的话。丁天水在天昭府待了那么多年,早就习惯和别的男人一同分享。虽然他霸道占了丁夏的夜晚,多少反映了他有些独占欲,但丁夏认为,这主要还是他在享受他的特权。
天昭府里从来不缺少阴谋。乙六那么说,或许是想挑拨她与丁天水的关系也不一定。事态明晰前,丁夏不会妄做决断。
乙六找了大夫给乙建安处理伤口,带着两人曲折回京。第一晚,三人在小镇客栈住下,乙六帮乙建安要了个大房间,一口一个“安哥”,笑眯眯将他安顿在卧房,他则和丁夏在耳房住下。
丁夏不乐意了。她在床上动静向来挺大,晚上闹腾起来,乙建安还不得全部听了去?遂推推乙六,小声道:“你干吗让他住这?给他单独弄一间房不行么?”
乙六正在扯她的衣服,手上动作不停:“安哥耳朵好使,住哪都是一样。”
丁夏手压着他脑门,又将他推开了些许,微微恼道:“胡说!让他去隔壁住,总是更好些。”
乙六并不拒绝,只是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手背亲了一下:“你这么介意,是不是喜欢他?”
丁夏呼吸一滞。乙六认真看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丁夏本能摇头。
乙六笑了,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那你喜不喜欢我?”
丁夏不答。她忽然觉得的确没必要赶乙建安走:他还有什么不知道呢?他都亲眼见到自己和白永瑜欢。爱了。
——自欺欺人干嘛呢。
她看着低头凝视自己的乙六,手臂突然攀上他的肩膀,嘻嘻笑着缠了上去:“喜欢,喜欢得紧呢,小六哥。”
这个夜晚,她终是在乙建安的房外,与乙六共赴巫山。她与乙建安之间只有一墙之隔。小镇客栈破旧,卧房的小木门甚至关不紧。她的喘息呻。吟渐渐溢了一屋,而乙建安由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响。
快。感逼上脑,压住了心中那些繁乱苦楚的情绪,丁夏终是自暴自弃。她在乙六的顶撞中渐渐舒缓了身体,咯咯笑了起来,放。荡无所顾忌。
乙六很温柔,这让丁夏多少有些意外。天昭府里温柔的男人不多,是以丁夏全部记得,却独独对这人没甚印象。当激烈平息,一切重归寂然,丁夏窝在他的怀里,试探问:“小六,我来府里后,跟过你几次?”
乙六听问,夸张一声叹息:“哎,你忙得很呢,我就是你刚进府那阵,跟你好过两次。”
丁夏细细回忆去,却依旧想不起他。乙六似乎料到她会记不得,提示道:“我和别人一起的,第一次在公堂侧房,第二次在后山树林。”
丁夏微微皱眉。她想起来了。这两次都是几个男人一起,有人还挺野蛮,她的心思都在对付那几个混蛋上,没有注意到温柔的乙六,倒是很有可能。
乙六笑容温暖,话却说得很是凉薄:“上过你的男人太多,你自然记不得我。”他拍拍丁夏的脸:“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青楼妓。女和你一比,都可以上贞节牌坊。”
丁夏飞快看他一眼,目光之中有些淡漠,随即轻浮一笑:“呵,别人便罢了,往后我一定记着你,小六哥,你说可好?”
她一副轻描淡写不以为意的模样,乙六却沉默了。半响,他沉沉道了句:“对不住,我不该那样说你。”他离开些许,手覆上丁夏依旧红肿的脸颊:“我也不该逼你在安哥房外欢。爱。”他一声叹息:“天昭府里,谁不是身不由己?似安哥那种坦坦荡荡的,别说你喜欢,我都真心钦佩……”
丁夏回以大大一个呵欠。她在乙六怀里转了个身,笑道:“你若那么钦佩他,不若去陪他一起睡。”
乙六半响无言。许久,终是嘻嘻笑着粘上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
从京城到神医谷只花了十多天,但回京的路途三人却走了近一个月。到了京城,乙建安的伤已经彻底好了。而白永瑜的消息也传到丁夏耳里。
白老神医回谷后,发现莲华果被夺,一谷药材死亡大半,震怒之下,将白永瑜驱逐出谷,并与他断绝师徒关系。江湖上也开始风传,白永瑜医德败坏,行为不检点,奸。淫有夫之妇,一时骂声一片,众人齐齐唾弃。
丁夏听到消息后,第一次拒绝了乙建安的相送,自己一人回了天昭府。
丁夏承认,乙建安那日。逼人太甚,她心中不舒坦。但她没有立场责备他。在夺取莲华果的事件里,她才是主力,她才是害白永瑜最惨的那个人。
时是正午,丁天水不在,丁夏沿着熟悉的小道回癸支的大院。还没走到门口,却听见庭院中传来阵阵惨嚎。
丁夏急急进院。院里挤着许多人,正中央竖着两具刑架,两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被吊在上面,一身血肉模糊的鞭痕。刑架下方,两个面生的女人正在奋力鞭笞。被吊两人身上几乎没了完整的皮肤,血滴滴流下,甚至湿了刑架。
丁夏皱眉。癸支有很多处罚手段,但她一般不会这么残忍。加之她与受刑的两人相熟,立时喝止道:“住手!”
围观人群扭头望向她。丁夏一眼扫去,发现了许多新面孔,隐隐觉察不妙。认识她的人一脸震惊给她让了路。丁夏行到院中央,朝着那两名行刑者发问:“她犯了什么事?谁判得刑罚?”
那两人还没有答话,身后却有一女子道:“大胆!行刑时间,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丁夏转头。竟然又是个面生的女人。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穿着红色薄衫,艳若桃李,细长的凤眼斜斜上挑,说不尽的嚣张。丁夏上下打量她,冷冷道:“你是何人?”
红衣女子回以一声冷哼,并不答话,却行去刑架边,拿起了那黑色长鞭:“你是新人吧?”她端着姿态,高高在上道:“姐姐先教教你规矩!”举着那长鞭,朝着地上就是一鞭!
也是她多事,打算先抽一鞭造势威慑,下一鞭就打算抽丁夏。不料丁夏却借着这空隙上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重重甩在她脸上,眯眼道:“敢跟我称姐姐,你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红衣女子被她扇傻了。丁夏还顺手夺了她的鞭子扔去一旁,朝着两名行刑的女子挥挥手:“先放她们下来!”
那两人并不理她,只是看向红衣女子。红衣女子总算反应过来了,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你是不想活了!给我抓。住她!我要亲手打死这个贱。人!”
两人居然真的上前去抓丁夏。红衣女子怒气冲冲又去捡了鞭子,狠狠朝着丁夏甩去!
丁夏一惊,连忙闪躲,斥道:“放肆!我是……”
她话还没说完,却有个人影闪到了面前。乙建安拦在她的身前,接住那女子的长鞭,轻轻一拽!女子就是一个踉跄,手上的长鞭也脱了手。
乙建安转身,回头看向抓。住丁夏的两人,淡淡道:“松开她。”
两人互望,松开了丁夏。丁夏不料他会出现:这人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来么,所以偷偷跟来了?
她还没有时间回味心中的苦涩酸甜,一旁的红衣女子已经敛了怒容,朝着乙建安施了一礼:“这位大人,我是癸支的刑使癸红,正在处理癸支内部事务。大人刚刚阻止了我,可是有夫子的授令?”
这会癸红倒是聪明了。天昭府有规定,各支之间不得互相干预。癸支若是处理内部事务,除非丁天水,否则谁都不能多管闲事。
乙建安还没有答话,丁夏却大惊道:“你是癸支的刑使?那原先的刑使癸燕呢?”
癸红一声嗤笑:“癸燕?那个女人不服从癸木姐姐的安排,已经被打入天牢!”
丁夏脸色霎时惨白。
癸燕是天昭府里与丁夏最亲近的人,而天牢是天昭府的专司刑罚的刑堂,里面行刑之人都是专家,根本不是癸支的小打小罚能比。进天牢受罚的女人,基本上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丁夏心知癸燕不是生事之人。而且,只有丁天水才能发配人进天牢。她离开这一个多月,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生了这些变动!
她脑中急速飞转,癸红却自以为吓住了她,得意行到刑架边,手指生生插入受刑女人的伤口中,引来了那女人的阵阵惨嚎。
癸红暼了乙建安一眼,朝丁夏道:“这位姐姐,刚刚我见你年纪小,以为你是新人,倒是冒犯了。”她一声轻笑,别有所指道:“不过姐姐也不该多事。你看,这两个人占着自己资格老,竟敢对癸木姐姐指手画脚。待行刑结束后,都要下天牢!”
丁夏看着她得意的嘴脸,只觉一阵烦躁,忽然瞪着乙建安,恶狠狠道:“帮我扇死这个聒噪的女人,然后吊去树上!”
乙建安静静看她。丁夏不示弱回望,心中暗道:“他要是敢和我谈什么狗屁仁义,或者不肯帮我,我就……再也不喜欢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癸木,大家还记得不?第二章出现过。
“片刻,一个妖娆的女人推门而出。她见了丁夏,滑软小舌探出,将嘴角挂着一缕白浊卷入口中,挑衅一笑,得意走了。”
就是这货。丁夏执行任务后,丁天水就让她代管癸支。
话说丁天水的徒弟都姓丁,癸支的女人都姓癸,乙支的男人都姓乙,还有乙“二”乙“六”他们取排行做名字,这些都是天昭府酷帅狂霸拽的规定,绝对不是因为作者懒……
话说穿红色衣服的女子正好叫癸红,是因为她喜欢红色,这也不是因为作者懒……
☆、同伴
乙建安站了一会,终是转身,一步步朝着癸红走去。癸红大惊:“大人,你不能干涉癸支内部事务!”
乙建安走到她的身边,认真答话:“你说得对。”他迅速抬手砸在癸红后颈,看着她软瘫在地,沉声道:“可她是丁夏。”
他从怀中摸出绳索,将癸红捆了起来,然后飞去树梢高处,将她挂了上去。
丁夏松一口气,目光凌厉扫视众女,指着刑架命令道:“现在,去把她们放下来。”
人群有片刻静默。
丁夏离去后,癸木甚得夫子欢心,折腾出了许多事,夫子都睁一眼闭一眼。后来又有了传言,说丁夏在任务中不知所踪,十之八。九是已经死亡。癸木便开始打压那些与丁夏交往密切的人,手段越来越残忍激进,而夫子竟然默许甚至纵容了她,只是始终没让她做癸支首领。
就在众女纷纷猜测之际,丁夏回来了。而这场刑讯也因为她的出现变了质,变成了新旧势力的一场较量。
丁夏试图镇压癸木的势力。她着急去见癸燕,却又不能留下隐患,让癸木的人继续伤害她的姐妹。是以才让乙建安出手整治癸红,希望迅速稳住局面。
她没有等太久。那些癸支旧人见她收拾了癸红,终是安了心,一些人依言上前,救下了受刑的两人。丁夏的目光在那些新人面上扫过,直接而粗暴地威胁:“我是癸支首领丁夏。现在我要去找夫子。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谁要是敢再做出刑讯之事,我定将那些刑罚,十倍用在你们身上!”
说罢,也不管仍立在树梢的乙建安,急急跑出了大院。
丁夏其实找不到丁天水。丁天水晚上都待在他的院子,但白天行踪却飘忽不定。丁夏没有浪费时间去找他,直接跑去了天牢。
天牢里,丁夏见到了癸燕。女人双手被绑,悬空吊在梁上,一身血污。
丁夏走近了些,小心拨开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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