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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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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伏鄂转回身,带着福宝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阮筠婷眼角余光看着伏鄂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含笑瞪了婵娟一眼:“你这丫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都弄他做什么,不理会也就罢了。”
“就是。”婵娟抿着嘴笑,自己打趣自己:“奴婢才刚回来也后悔了,若是伏将军真回去苦读诗书了,这可如何是好。”
阮筠婷气的扑哧笑了,指使红豆:“你快去帮我打这小蹄子,撕了她的嘴。”
红豆便于婵娟追逐着,绕着八仙桌闹起来。
阮筠婷和丫头们说笑,开朗的笑着,可心里却是无比的担忧。君兰舟要到南疆,兴许要走上几日,他是去与韩肃并肩作战的,并非是游山玩水。
皇帝上一次杀死裕王爷用的是什么手段她亲眼看见,万一这一次还是那样的手段,韩肃身边是否有可靠的人能够抵挡的过?君兰舟的武功并非绝顶的高,只是跟水秋心学了一身好轻功罢了,真的到了危机时刻,他自己施展轻功逃走不成问题,问题是他会不会逃。他若不逃,执意与韩肃共患难呢?
阮筠婷对君兰舟在了解不过,他是执着认死扣的人,虽然口口声声说不在乎韩肃这个兄长,可到真正韩肃有了危险,他还不是第一个日夜兼程的冲上去?
阮筠婷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每日都在提心吊胆之中度过,外头只要有南边来的心,她每次拆开信封的时候手的紧张的发抖,信纸上的字她甚至不敢看,都要酝酿心情好一阵子才读下来,几次看到君兰舟和韩肃只说一切安好。阮筠婷就更明白前边有多危险了。
君兰舟那个性子,就算有天大的事,在她面前都是云淡风轻的。他大概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语气越是轻松,其实就越是有事。
如此悬心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阮筠婷担忧的吃不好睡不好,一日闲来无事在花园里走了走,谁知竟然下了雨,被雨淋湿了衣裙又吹了风,加上这段时间身体的亏空,着实大病了场。
养心小筑时常被皇帝关注着,几乎是阮筠婷刚刚病倒,皇上便派了太医院三名有名的太医前来诊治,阮筠婷在床上养了七八日,眼看着窗外那株榆树树叶的颜色由嫩绿转为了深绿,前方突然传来消息,南边大捷,裕王爷生擒南楚国后主李蟯,不日班师回朝。
这一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炸响了整个大梁国。
婵娟去外头买了一趟胭脂,回到养心小筑见了阮筠婷都是兴奋不已,如倒豆子一般的道:“郡主您不知道,如今小裕王爷被传说成了战神再度临凡,大家都说一定是徐承风徐将军在天之灵庇护,保佑咱大梁国大了胜仗,还有的人说,徐将军是战神转世,因为玉帝有事召唤他才不得不回去了,等办完了天上的事,又附身在裕王爷身上,助咱们大梁收复河山。”
阮筠婷听的好笑,“文渊和六表哥岁数相差无几,又不是两代人,如何还有托生这一说。”
婵娟原本说的兴致勃勃,这么一听也觉得其中不可能发生之事,自个儿红着脸捂着嘴笑了,“不过郡主,有一件事一定是真的。”
“什么真的?”
“五月二十四那日,裕王爷就要带着十万兵士回到两成南郊,皇上已经吩咐下来,到时候要在南郊进行犒军仪式。”
“原来如此。”阮筠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个韩肃五月二十四回来,那么君兰舟岂不是也快回来了?
五月初夏,天气炎热的很。阮筠婷换上了水蓝色薄薄的真丝绣芙蕖的夏衫和月白色的真丝湘裙,手执纨扇笑吟吟的站在南郊的山坡上。
如此宏大的场面她是第二次看到,上一次是送韩肃出征,如今确实他会成。
十万铁军训练有素的站成整齐的方阵,这么多的人站在一处,却没有一人乱动,没有一人交谈,旷野中寂静的仿佛只有一个人。可见韩肃带兵军纪之严格。
韩肃身着玄色铠甲,披白色大厂,胯下白马神骏非常,策马缓缓上前,在他身后的,则是一匹枣红马,马上的是一员身材瘦小穿红色战甲的将军。
皇帝带着文武百官站在城门楼上,望着韩肃带领副将到了跟前,两人一同干脆利落的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臣不辱使命,吾皇万岁!”
紧接着,十万人同时山呼万岁,呐喊声激荡着山谷。
第489章 疑惑
十万兵士将手中的兵刃有节奏的高举向湛蓝的天空,呐喊声激荡在原野上,整齐划一的声音如同惊雷,大地震撼,平地生风。此刻阮筠婷站在侧面的山包上,都能感受得到那种气势和威慑,也只有在战场上真正浴血奋战过的男儿,才能有如此热血,才能让人如此动容。不光是她,就连城门之中夹道欢迎的老百姓,听到了那样的呐喊声,也禁不住纷纷跪倒在地,与十万兵士一同山呼万岁。
“万岁!万岁!”
这一声声入了皇帝的耳,动了皇帝的心。他在位多年,除了登基大典,还从未有过如此壮观的场面,而这场面,是他的侄子带领着十万好男儿浴血奋战换得的。皇帝心中无比激荡的同时,那种莫名的担忧又不自觉的攀上心头,望着那黑压压一片片的方阵,十万人列队整齐,丝毫不见纷乱,呐喊声也如同一个人的声音,听不出杂声。
韩肃站起身,郊外热风吹得他背后白色披风招展,玄铁头盔顶端的白缨也随风飘扬而起,如同一道挺拔的旗帜,仿佛只要看到他站在那里,军魂就屹立不倒。随着他有力的一扬左手,呐喊声戛然而止。旷野中恢复了宁静,夏天的暖风夹杂着青草和泥土的香气沁人心脾。
城外呐喊停止,城内百姓的声音也稀稀落落下来。
皇帝见韩肃只一个手势,便已达到如此效果,心中对韩肃治军的能力又了更深刻的认知。
正当此刻,就见列队整齐的士兵呈雁阵向两侧如潮水般分开,正当中,十余名士兵压着一辆囚车,缓缓上前。
韩肃抱拳道:“禀皇上,此人是南楚后主李蟯。臣将其活捉,凭皇上发落!”
囚车辘辘到了城下,皇帝居高临下望着囚车之中落魄的中年人,冷笑了一声,那种睥睨天下的表情,仿佛李蟯只是一介蝼蚁。
“朕在位一十六年,夙兴夜寐兢兢业业,不求名垂千古,但求无愧于天下苍生,无愧于黎民百姓,无愧于父皇托付。”皇帝朗声说道此处,狠狠一指李蟯:“然南楚余孽丧心病狂,扰边之事不断发生,边疆百姓受尽苦楚,去年,更纠结叛军血洗彭城,可怜彭城三万守军无一幸免,年仅十八岁的徐将军身首异处,彭城上万百姓无辜遭殃!南楚国失德,天地得而同诛!我大梁国精锐之师,果真平剿南楚叛乱,还我山河!从今以后,老百姓终于可以过上平安日子,可以专心事生产之事,朕心甚慰!传旨下去,全国百姓免赋税一年,南疆七城免税三年,以调养生息。”
“皇上圣明。”
“皇上万岁,万岁!”
皇帝此一番话让老百姓们群情激昂。百姓本就是如此,不在乎天下谁来做主,在乎的是自己有没有好日子过,皇帝这样一说,正是说进了他们的心里。街头巷尾之人无不称赞皇帝英明,更有那些眼窝子浅的,已经感动的落泪。
阮筠婷以纨扇遮住烈日,嘲讽一笑,不知道天下百姓若是知道彭城那么些人的性命都是被皇帝害死的,会作何感想?
可若只以成败来论的话,皇帝的确是个聪明的君王,到如今名利双收,四海归顺,他不再是守成之君,而是统一了南北的一个明君,他会名垂史册,后世谈到这一段历史,总会提起他来,因为这是历史的转折点。
阮筠婷不仅佩服皇帝颠倒黑白厚颜无耻的功夫,转念一想,想要成功,脸皮不够厚怎么行?
皇帝慷慨激昂的陈词一番之后,便留了吕国共的侄子吕天一留下组织犒军之事,下了城楼,带着百官亲自迎接韩肃入城。
阮筠婷站在山包上,本想现行会养心小筑的。谁知转身之际,却见皇帝和韩肃两人,同时遥遥的向她的方向看过来,皇帝好似与德泰说了一句什么,德泰便点头,带着两名小太监往阮筠婷的方向来。
阮筠婷见状,就知道自己暂且不能回府了,俏生生站在原地笑望着德泰。
德泰走到阮筠婷身边规规矩矩的行礼,谄媚笑着:“回端阳郡主,皇上在宫里摆宴,请您一同前去呢。”
阮筠婷本就想问问韩肃君兰舟为何没一同回来,正愁找不到机会,一同进宫去也好,便笑着道:“我知道了,请德公公转告皇上,我速速回府去更衣,随后就到。”
“是。”德泰行礼,领着小太监从山路折回。
阮筠庭则是上了马车,吩咐红豆回府。
养心小筑建立在东郊,距离南郊距离并不近,阮筠婷换上大衣裳来到御花园时,宴会已经开始了。到场的是朝廷从四品以上的官员以及其家眷。韩肃换上玄色的茧绸褂子,坐在皇帝的下手边,笑吟吟的端着酒盏,正与皇帝说着什么。而皇帝的另一边,则是穿了正红色短褂和围腰长裙的韩初云。
阮筠婷甚为惊讶,想到方才在犒军时候看到的那一员身材瘦小的副将应该就是她吧?
德泰见阮筠婷到了,忙引着她往前走去。她的桌案被安排在韩肃的对面,紧挨着韩初云。
“皇上。”阮筠婷恭敬行礼。
皇帝见了阮筠婷,笑容越发的慈爱和善,笑着一指韩初云身侧:“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吧?”语气亲切自然。
阮筠婷也笑着配合,在韩初云身旁坐下,道:“是啊,自从太后抱恙,初云公主病了又要服侍太后,我就在没见到她了。”
阮筠婷说的是皇帝对外的那套说辞,目光关切的看向韩初云:“你近来可好?”
韩初云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人瘦了许多,可越发显得精神了,一双眉目粲然若星,眉目间都是英气,对阮筠婷露齿一笑,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阮筠婷便拉了她的手,低声嗔道:“你也真是的,有这等计划也不告诉我,害得我跟着担忧。”
韩初云便冲着阮筠婷挤了挤眼睛:“我若不这样,可没机会见识真正的战场。到了南疆我才明白,咱们寻常在书院说的那些,不过是纸上谈兵的把戏罢了。在面临生死之时,人往往会做出意想不到之事,饶是你智勇双全计谋无双,也又许多要在历练之中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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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混乱
阮筠婷明白这个道理,连连点头:“否则老祖宗也不会造出‘纸上谈兵’这个词了。”
阮筠婷说罢,皇帝也跟着笑了起来
皇帝笑了,周围宗亲和官员自然捧场,一时间气很格外和谐。
阮筠婷便觉得有些无奈,这种虚伪做作的场合让她厌倦,从前在徐家强颜欢笑的太多了。到现在有能力脱离这样的情况,对于取意迎合的事情就已经没有那么能够忍受。
许是看出她的不耐烦,韩肃端起酒盏,含笑道:“郡主,我敬你。”
阮筠婷的笑容直达眼底,再次见到韩肃,尽管他消瘦了许多,皮肤也从原来的白白净净变成了古铜色,可好在他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雪白莹润的素手端起酒盏,回敬道:“多谢裕王。”
“我干杯,你随意。”韩肃露齿而笑,整齐的牙齿因为皮肤黑显得雪白。
阮筠婷今日高兴,尽管水秋心说过她身子亏损不宜饮酒,仍然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皇帝看了看两人,玩味一笑。转而去与初云公主说话,文武百官和皇族宗亲则像约好了一般,络绎不绝的给韩肃敬酒,韩肃爽朗豪气酒到杯干,面色不变。
阮筠婷有些担心,他的胃一直不好,禁不起这么喝酒,可这种场合,就算喝醉了也要挺直腰杆坚持住。韩肃的性格她在了解不过了。
现在君兰舟在何处?阮筠婷想问问韩肃。可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与他单独说话的机会。看韩肃的样子,君兰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阮筠婷因为惦记着与他说话,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韩肃如此锐利的人,如何能察觉不到阮筠婷的目光?他虽然知道阮筠婷与君兰舟已然定情,她对自己只有朋友之宜,或许也有兄妹之情,却没有超出这些之外的男女之情,然她的目光留在他身上片刻,还是让他觉得温暖。
外人看来,他是打了胜仗的功臣,可其中危险和辛苦不经历战争的人根本无法得知,几次他被敌人算计围困或者被设计截杀他险些活不下去的时候,他总是在想若他就那么死了,阮筠婷会不会记得他,会不会悲伤难过?
方才在南郊,他在十万人的方阵之中,远远的就瞧见了山头上一抹倩影。虽看不清面目,可他就是知道那是她。那个时候,韩肃真正觉得自己是活着回来了。一颗心也被满足感和幸福感占据了,好似能与她站在一片蓝天下,就已经足够。
从她眼神中隐约透出的焦急和压抑,他当然知道阮筠婷是想问他君兰舟的消息,便在敬酒之人终于散开之后起身道:“皇上,臣去更衣。”
皇帝摆摆手。
阮筠婷垂眸望着酒盏之中刚刚注满的酒水,心下一动。等他出去有一会儿,又有大臣向皇帝敬酒时,阮筠婷也佯作酒醉体力不支,离开了青竹搭建的彩色凉棚,绕道了御阶后的花丛之中,寻找那一抹玄色的高大身影。
“筠婷。”
前方,那人微笑望着她,挺拔身姿负手而立,身畔是开的明艳的茶花。
阮筠婷微笑着,提起裙摆快步走过去:“文渊,你还好吧?可有受伤?”
韩肃笑着一展双臂,“你看我的样子像有事么?”
阮筠婷就停下脚步来,果真认真上下打量他一番,随后笑道:“瘦了许多,不过比从前精神多了,好像还比从前长高了。”
韩肃莞尔,“我都二十了,还长高?你戏弄我吧。”
“不是,是真的长高了。”阮筠婷说话间已经走到他身旁,“无论如何,平安归来就好。”
韩肃笑容一整,认真的点头:“是啊,能平安归来真好。”知道她必然想知道君兰舟的情况,不等她开口询问,韩肃就主动压低声音道:“兰舟此刻在军中,前些日子为了救我,受了点伤。”
阮筠婷听了,心揪了起来。可君兰舟救的是他的亲哥哥,且韩肃也并非愿意让君兰舟受伤,她根本无权责怪他,只是蹙着眉问:“他伤可好些了?”
“你放心,水神医曾经给过他上好金疮药的房子,兰舟自己是大夫,加上这些日子有军医在一旁调养,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不能太剧烈运动。”
“那就好。”阮筠婷松了口气。
韩肃低头看着她,感慨的道:“我想不到,他会来救我。这一次,真是多亏了你们设想周全。否则你现在看到的恐怕是我的棺椁。”
阮筠婷展颜一笑:“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到底都是裕王爷的血脉,兰舟他那日分析出你有可能会有危险,就急匆匆去了,说是若不去,怕留下遗憾。”
“我如今已经知道,他虽然外表看起来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韩家人,可心底里,是拿我当兄长来看的。”
阮筠婷以纨扇掩口,微微一笑:“他的确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韩家人啊,他只是重感情。”
韩肃怔楞一下,随后认同的点头,望着身旁一株茶花,道:“我从前总觉得城府极深,面冷心冷,如今看来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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