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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澜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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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登基后,母妃将明妃和明珠迁至宫中最偏僻的冷宫。对外宣称明太妃在此安度晚年。其实,与监禁无异。
她便再也没有见过那对母女。其实她不讨厌明妃,和这个妹妹。妹妹很是单纯可爱,是她在魏宫里仅有的玩伴。见不到妹妹之后,她觉得自己更加孤单。
只是,她也时常在想,倘若父皇有足够的时间留下遗诏,那么坐在玉坐上的,绝不会是她……
即便坐上了帝位,她却发现,生活依旧艰难。之前牢牢压制住她不得呼吸的是明妃和妹妹,如今,却变成了舅父。
舅父因有拥立之功,被母妃任命为丞相,从西北迁回了魏都。
丞相之位,是母妃先前许诺给他的,她并无异议。可舅父却以她尚未及笄为由,行使监国之职。朝堂之上,他端坐在她的左手边,如帝王般下达诏令。她根本不用说一句话。
之后逐渐的,所有的奏折也会先送到舅父那里,待他批阅完之后,再送给她过目。说得好听点叫过目,其实她也只能看看,没有任何更改的权力。后来舅父连过目也嫌麻烦,一些要紧的机要奏折自己批阅完之后,便直接封还臣下,根本不经过她。就这样,舅父逐渐把控了全部朝政。
她不由得暗暗感慨,当年父皇在位时,也不如舅父这般大权在握。而今自己虽坐上了皇位,却着实是个傀儡。西魏朝廷有她没有她,都一样。
倘若可以由她选择,她夜压根不想坐上这个位置。舅父如此热衷权力,将皇位让给他也不会有多可惜。但是她知道,公主再不得宠,也可以在宫内活下来。可自古的废君,却是没有任何活路的。
自己已经不自觉的站在了权力顶峰,根本没有丝毫退路,稍有不慎,她和母妃便会摔下这万丈深渊。
所以,即便不情愿,她也得在这个位子上坐稳,坐好。
她索性放弃了与舅父的对抗,对他尊敬谦恭,一切均听他做主。自己则每天闲散的与帝师研习诗词、弹琴、做女红,伪装成只是富贵人家心智未开的平庸小姐,乐得有舅父庇佑。
其实,她却细细的读过每一份她需要“过目”的奏折,密切注视着朝堂的动向,警惕着任何威胁。
她想暗暗积累实力,待她亲政之后,便可牢牢主宰自己的命运。
舅父还与母妃一道为她与祁南定下了亲事。待她十五及笄,便要立祁南为帝后。
她不是不知道,这也是母妃之前许诺给舅父的回报。她也能想明白,舅父这样做,是想在她亲政之后,仍能保住祁家的权势。舅父的老谋深算,真是想想都毛骨悚然。
不过,想到南哥哥会陪着她一起在宫里住着,她便无限欢喜与期待。
可是,她失望了。祁南并没有随舅父回京。他接替了舅父的帅印,继续镇守西北。
她的南哥哥果然能干,在西北战功频传,数次抵挡住了突厥的进攻。她想,幸好有他在西北,她远在京都便可安心。
可是,南哥哥,你说好的要回来陪琏儿呢?难道兵权在你心里,也是那般重要吗?
而且自从她即位后,这些年都再没有收到他的只言片语。她给他写了好多封信,也未见他有任何回音。
让她更悲痛欲绝的是,母妃自父皇去世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她多方开解也没有起色。她登基不到一年,母妃因感染天花,就这样去了。那时宫人们怕她被传染,根本不让她靠近。她只能远远的看着母妃合了眼。
母妃给她留了一封信,说自己要去见父皇,要赶在明妃之前找到他,让她不需要担心自己。只是苦了她,需要在世间踽踽独行。
母妃下葬的那天,她感觉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尘往事幻如烟(二)
眼见自己最亲近的人一个个离开。终于,偌大的魏宫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白天,与舅父虚与委蛇,在朝堂上努力伪装成不谙世事的傀儡皇帝;夜晚,回到朝凤阁,于清冷的烛光下仔细阅读每一封奏折。窗外风声呼啸,她又冷又害怕,却不敢留侍从在身边伺候——她想避开舅父在朝凤阁中混入的眼线。
待过二更天,自己实在筋疲力尽后,她再上床休息。若不如此,她便会沉浸在对母妃与他的思念中,根本无法入睡。
在宫里太过孤寂累心,她总算有了排遣之法——偷溜出宫。宫外对她而言,是个全新的世界,什么在她眼里都新鲜有趣。而且在热闹的人群中穿梭,她便觉得自己没有那般孤独,也不需要再强颜欢笑、小心翼翼。
舅父并非不知道她偷溜出宫。好在对于这一点,却总算不大管她。可能她这般玩物丧志的样子,更合他的心意。
最令舅父满意的可能在于,她居然喜欢上逛青楼。
她在魏都游历一通后,确实最喜欢去青楼。她第一次去那里,便觉得自己与那些住在奢华阁楼里,有容貌有才情,却每天对客人曲意逢迎、强颜欢笑的公子姑娘,是多么的相像,不由得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而且,理智来说,青楼里最多的便是形形色色的客人与各种流言蜚语,是了解民情世故的好地方。
其实,她最想去的地方是西域的月牙泉。祁南在的那段时间里,跟她说过好多西域见闻。而她最感兴趣的,便是大漠明珠月牙泉。据说月牙泉是大漠中的一汪清泉,天然成月牙的形状。即便历经数千年的风沙洗礼,它依然是那么清澈美好。她还记得祁南说,在西域人看来,月牙泉就象征着至真至纯、历经沧桑却永不枯竭的爱情。若是恋人共饮月牙泉水,一定可以守护爱情甜美如初。
祁南还对她说,若有机会,他一定带她一起去看月牙泉。
她当时年岁尚幼,对爱情、大漠这一类的词语都是一知半解。只是对月牙泉本身的神秘印象深刻。以及,当时祁南温柔如水的眼神。
而如今,她已经知道了爱情大概是什么样子,便更想去月牙泉看看,与他一起……
不过,月牙泉实在太遥远,眼下她连出宫都得遮遮掩掩。所以她现今只能乔装成公子哥,偶尔溜出宫,在青楼叫几个公子姑娘,一起喝酒聊天罢了。那些青楼中人与她熟悉了,看穿她是女子,不会过夜,只是喜欢说说话,便也放下戒心,放松随意的与她聊天。每每无意透露出自己苦痛的身世,以及默默的忍受与坚强,都让她心生感慨,心有戚戚。
她最常去的,便是那家名为醉琉璃的官妓坊。最常见的,则是醉琉璃的头牌——无月公子。无月公子是血魅族人,这在任何一国,都是极为低微的出身。但可贵的是,无月公子见多识广,为人十分风趣幽默,会跟她讲好些奇闻趣事。也有说到不少血魅族的神秘传说与独特风俗,让原本对血魅族没有感触的她,也生出好些同情与敬佩。
她也很喜欢无月公子的小侍童宸儿。宸儿看上去身量瘦弱,沉默寡言,内里却是无比乖巧懂事。她喜欢喝什么茶,什么温度,配什么茶点,他无一不记在心里,总能细致妥帖的照顾好她。有一次她去见无月之前染了些风寒,所以病恹恹的。无月以为她是累着了,也没有太在意。可离开时,宸儿却追上自己的马车,将他刚刚做好的雪梨糕放在她手里,而后一言不发的转身跑掉。
待细细的问过宸儿,她才知宸儿本姓洛,是血魅族人,比她还小上两岁。亦是因氏族被迫害,从小就被卖到了醉琉璃,父母族人皆不知所踪。其实青楼众人大抵都是这般出身。但看见洛宸,她还是止不住的心疼,下意识的想多照顾他一些。
无月也打趣说,洛宸对她比对自己还上心。而且只有见到她的时候,洛宸脸上才会有笑容。
锦绣三年,她一十二岁。这年年初,突厥被祁南重创,主动提出议和联姻。这对饱经战乱的西魏和尚且年幼的她,都是绝好的消息。
只是突厥相中的和亲人选,便是祁南。突厥王极为欣赏祁南的才华,提议将自己的幼女许配给他。当她收到突厥提亲的文书时,又是嫉妒又是屈辱。
好在,还用不着她回复。舅父不日便“代她”答复突厥,为祁南婉拒了亲事。同时提议由祁家二公子与突厥联姻。突厥听说祁二公子是祁南的弟弟,也爽快的答应了。
虽然议和与联姻都已尘埃落定,举国欢庆。但她却觉得苦闷又难受。于是照例出宫,打算去无月那里歇歇。
离阁楼还有十来步时,她便听见了老鸨响亮的叫骂声,不由加快脚步进门。只见洛宸跪在地上,腰板直直的,衣服上满是鞭痕与血迹。而他却一声不吭,满脸隐忍。无月公子在软榻上坐着,手里扇着扇子,没什么表情。陈妈妈正指挥楼里的小厮用鞭条抽打洛宸的后背,嘴里还不绝的骂到,“王夫人叫你喝酒那是看得起你!你还敢不愿意?你个血魅小贱种,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她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过去,将洛宸牢牢护在怀里,冲陈妈妈冷冷的说,“妈妈住手。不管宸儿做错了什么,都算我的。”
洛宸见是她,本来强忍的泪珠簌簌的往外流。她看着,心疼不已,越发搂紧了他。
无月见她出手,也终于着急的开了口,“沐公子,你不要管。醉琉璃有醉琉璃的规矩,你现在帮洛宸,等于是害了他。”
她冷冷的看了无月一眼,低头轻声问道,“宸儿,你可愿跟姐姐走……只是姐姐那里的生活,同样不易,或许也会让你受委屈。可姐姐会尽力保护你的。宸儿可愿意?”
洛宸看着她,脸上浮现出几丝淡笑,缓慢而坚定的点点头。她见他如此信任自己,亦心有暖意,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往陈妈跟前一摔,“妈妈,可够?特赦文书我明日便差人送来。”说罢扶起洛宸,牵住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醉琉璃。
后来她也想,自己虽然同情青楼里的公子姑娘,却也没有出手救过谁,更别提赎身了。毕竟就像无月说的,楼里有楼里的规矩。她若强出头破坏了规矩,只会让他们在那里无法生存。而她若是赎了他们,也没有办法许他们一个好的未来。
但她却对洛宸破了例。许是洛宸跪在地上时,满脸的倔强坚忍狠狠的打动了她。她便不能容忍自己,连他也保护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土豪……
☆、前尘往事幻如烟(三)
洛宸乍一知道慕容琏的身份时,也吃惊不小。看洛宸依旧如小童子般小心谨慎的样子,她很是心疼,不由自主的把他当成亲弟弟一般宠着。甚至怕他一个人在宫里会害怕,她走到哪里,便都带他到哪里。
她让洛宸依然称呼自己为“姐姐”,而非陛下。而她在他面前也都是用“你我”相称。这样的亲昵,直到最后,都是如此。
在她的呵护庇佑下,洛宸也渐渐的露出了自己活泼天真的一面,话也多了起来。
她亦不再是孤单一人。朝堂之上,朝臣们吵得沸沸扬扬,她回过头看向他,冲他打个哈切,相视一笑;在朝凤阁彻夜处理政务时,他静静的陪在书房,翻看她收集的画册,待她休息时便欢喜的与她一道用茶点。
他们偶尔也一道偷溜出宫。他会用双臂护着她,为她在人群中开出一条小小的路,比她的贴身隐卫还要心细。她只负责开心的东逛西看。
她每有烦心事,也会说给他听。洛宸虽年幼,却极有耐心,总是安静的听她絮叨,一遍遍告诉她,她如此勤奋聪敏,一定会是西魏最好的国君。
有了洛宸的陪伴,她竟有一种久违的安心和满足。
虽然慕容琏将洛宸只是以侍卫的身份安置在身边,但宫人们见她待他宠爱非常,便也不敢怠慢,对洛宸甚为恭敬,有如半个主子,并尊称他为“宸殿下”。
她知道宫人们在想什么。他们以为他是她……金屋藏娇的宠君。其实,她是真心实意的把洛宸当亲弟。
她想护着他长大。待他成人之后,她便送他出宫,让他能自由自在的与所爱之人共享人世繁华。
只是她也懒得辟谣了。宫人们尊敬洛宸,她求之不得。
然而,因为洛宸是血魅族的缘故,宫内外也有不少非议。朝野纷纷惊讶于她居然会宠幸出身如此低贱的宠君。她却毫不在乎,反而怕洛宸听到后伤心,少有的严厉斥责了传播这种言论的宫人。
血魅族男子生来娇媚。洛宸为了避免这点,来魏宫之后便拒绝任何随身的装饰品,坚持只着最简单朴实的衣物。并且一直苦练剑术。她知道,他这是想掩藏自己的身份,不为她添麻烦。
一晃两年,原本比她还要瘦小的稚嫩少年已经成长为英武挺拔的公子。虽然容颜依旧俊俏,却远比一般的血魅族男子要健壮。且依旧与她形影不离。甚至不再唤她为姐姐,而是温柔的唤她“琏儿”。她暗自惊讶,却也随了他。
每每看着身边健康阳光的洛宸,慕容琏满满都是感动和满足。她在心里暗暗许诺,待她亲政,一定要为他创造一个血魅族人可以自由生活的国度。
只是祁家与突厥结为姻亲后,舅父的傲慢无以复加。因为她宠爱洛宸的缘故,舅父更是为此怒气冲冲,好几次直接命她送洛宸出宫,都被她用各种借口岔开了。好在之后舅父也就作罢了。毕竟,她这些年对他恭顺尊敬,他倒也不至于为此撕破脸。何况在他看来,洛宸出身低贱,作为宠君留在她身边反倒更能体现她的不上台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年龄,想了很久,是这么设定的。
慕容琏:7岁遇祁南——9岁登基——12遇洛宸——15亲政——16册封贵君——17去世
洛宸:小慕容琏两岁(不能小太多,三岁一代沟,所以设定两岁。)
祁澜:设想大5岁以上。因为成婚时祁澜应该也成年了。但初遇时年龄也不能太大,不然就没有萌萌哒的感觉。于是最终设定大6岁。
慕容琏则是遇祁澜不能太大太记事。但是又不能太小,否则与15岁亲政时间间隔太长,不可能两人一直没有联系。调整半天就是这样了。。
转世后的慕涟基本也就遵循这个时间轴啦。唯一的变化是洛尘改为大她两岁。
☆、前尘往事幻如烟(四)
终于见到祁南,是在三年后的大婚前夕。他从西北归来,进宫见她。当年飞扬爽朗的少年,已成长为气质沉稳,又翩翩有礼的温雅公子。
虽然整整八年未见面,六年未有音讯,但她见到他,还是痴了。
他却只是淡淡的对她例行问候,目光不时落在她身边的洛宸身上,神色暗淡。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也终究是气他这些年对自己的不闻不问,她全程板着脸,冷冷的与他说了几句话便落荒而逃。
很快,就到了成婚的日子。繁复的仪式进行了一整天,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心一直怦怦跳,不时偷看盖头外离自己如此之近的他。
晚上,终于众人悉数喜气洋洋的散去,房间里只剩他们独处了。
她坐在喜床上满心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仍是禁不住偷偷打量身边的他。只见他亦是万分紧张的样子,坐在她身侧局促了片刻后,他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玉环坠子,小心的为她带上。见她脖颈上也一直带着另一枚,他满脸都是欢喜的神色,直视她的双眸,温柔的说到:“琏儿,这是我们当年的信物,琏儿可还记得?如今,哥哥已经得偿所愿,就都交由琏儿保管吧。”
他的玉环比她的要大一些,两枚玉环嵌套在一起,浑然天成,完美无缺,上面还带着他温热的体温。她淡淡的点头,但嘴角上翘的弧度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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