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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的乘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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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虽然侧面对她,她还是认出了那个人,那张熟悉的面孔,曾经多少次出现在她生涩年纪的梦里。她不明白夏鹜为何会出现在在这里,远远望去,他的目光中有沉醉之感,或怀念,或遗憾。他的目光,平静中增添了无奈的激情与怀念的味道,才忽的想起他身体不好,或许,他羡慕那些球场飞扬的男孩子吧。
曾菲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上前打招呼,或许是她觉得夏鹜不希望别人看见这样的他,也或许是她觉得与秦封有关的人她不想有过多交集。她没有多想,一个转身走进校门,少年还是一直望着操场发呆。
再次开学曾菲已是大二的学生,对于学校,不同于一年前的生疏,现在的学校对她来说相当于第二个家。她拖着行李箱踏入校门,拉动着滚轮发出噜噜声。这次回来,已然不再是初次进门那样,那时的心是忐忑的,但更多的是憧憬。现在的她,却是平静的,心没有波澜,只想快快过玩这剩下的大学生活,然后找一份安定的工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只是不知是否能够这样,为此,她抬头望了望天,蓝蓝的挂着几朵白云。
有些嘲笑自己曾祈求秦封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不是那个请求,她在他面前还有些尊严。那一个月,秦封从不避讳的在她面前与其他女孩谈笑或拥抱。那个时候……,走到宿舍楼下的曾菲突然想到,她经常看到的是秦封在住宿楼下对女孩亲热,身体接触并无多少,多的是言语*,音调也特意调高,貌似故意说给她听,不知是何原因。转而一想,她哪有这魅力,不定只是秦封招摇的一种方式。
而她的宿舍对面就是秦封所在的男生两人间公寓。
她记得清楚,那个下着雨的夜晚,肖妮妮的脚扭伤了,由于疼,她整天没吃东西,到了晚上,曾菲见她面色苍白,便硬是出门给她买点饭来。曾菲知道肖妮妮最喜欢吃校外一家的鱿鱼炒饭,她随手拿了把伞匆匆出了门。回来时看到琴房那边还亮着灯,心中暗喜,琴房廊下有条通道是通往住宿区的近道,虽然灯光不是异常明亮,她还是走了进去。
琴房四周比较隐匿,还有许多被遮掩起的角落,随处可听见情侣的低呢声,伴着琴房内传出那些练习的柔和音乐声,像是一场神秘烂漫的约会教堂。
这样的场合,即便光线昏暗,别人不易见她,她还是害羞的加快了脚步。
“哼,她?我只是在跟朋友玩个游戏而已?”
秦封的声音传到耳内,似乎在说着一个他不屑的人,而且还是极度不屑的一个人。曾菲害怕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想快步离去,无奈还是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
“那种身材,你觉得我眼光会差成那样?”
曾菲好像亲眼看见秦封抬起女孩的下巴,深情的望着她,女孩又害羞的低下头,内心喜悦还故意低呢着不满然后靠进秦封怀中。只是不知这个女孩,是否就是那晚的女孩。曾菲不敢肯定秦封现在的话里有几分真诚,但可以肯定那晚的湖边凉亭下,秦封,是真的用心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瞟向了那声音方向,秦封站在透着光的树下,与身前的女孩言笑。看不清那女孩的面容,只知她长发及肩。
洒在他们身上的那道亮光,正是从一琴房的窗口发出,他们并不在意,那光反而变成了特为他们而打,煞有一场言情舞台剧之感。曾菲转头欲走的瞬间,闻声那亮灯的琴房传出悠扬平静的钢琴声,心想,离人窗口那样近,也不怕打扰别人吗?
回到宿舍她已经面带笑色,邀功般的嘻嘻笑着把那份炒饭给了肖妮妮。女孩本就一日未食,即便痛楚仍在,肚腹却也饥饿。肖妮妮打开饭盒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曾菲,问她要不要一起吃点,她摇了摇头说:“你呀,就快吃吧,看都瘦了。”
看着女孩吃起来,她一个人来到阳台。见楼下一人脚步极快,像是焦急而回。近点再看,那人竟是秦封,她喊他一声,见他脚步停留,赶忙下楼去。身后传来肖妮妮问你干嘛去的话语。
“秦封,我们分手吧。”
秦封可能从来没有想过曾菲会对他说出这种话,身体僵了一下,脸上无多少变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曾菲依旧胖胖的,肉肉的脸上有着他以前没见过的表情。也可能是曾菲平日太过迁就的缘故,在秦封面前总是乖巧听话,现在她的脸上写着一种他从没见过的坚定。
秦封只是应了一声好就转身离去,曾菲觉得秦封说出这声好时有种解脱的味道。她一直觉得秦封是骄傲的,骄傲到永远不会给女方提出分手的机会,即使对方是他不喜欢的女孩。
秦封快步离开,几步便不见了身影。
如此急切,莫非是有何事?然自今,他任何事都与她曾菲无关,估计他也不想与之她有关吧。
树上传来秋虫的叫声,曾菲才意识到,已要进秋季,与秦封分手已是几月之前。摇了摇头甩开那段记忆。与秦封的相遇,相爱,也随着春天的消逝而消逝。纵然春天还会重来,陪在秦封身边的女孩也不会再是她。苦苦一笑,提起箱子走进宿舍的大门上楼去。
放下吧,生活还在继续,这是她想的。
整理衣物时从箱子底层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她高中时的照片,那时的曾菲与现在一样,胖胖的身材,连面对镜头都泛着羞涩。
那日再次进入高中的校门,她见到了昔日的同桌,高考失利后复读一年终于考上了大学,那天正是她去拿通知书的日子。两人久未见面,也显得有些生疏,就聊起了以前的话题。女孩却不经意说到了古悦染,曾菲怔怔的听着,突然明白了夏鹜为什么会出现,待她追出校门时,男孩早已不见了踪影。整个假期,她经常赶往学校,只是再也没有见到站在栅栏前的夏鹜。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章
走出店门,一阵凉风吹来,天黑了,下起了小雨。
店门前是一条柏油路,很干净,向左右延伸,他们回去的方向,在左边。她看了看秦封,那人正看着向左延伸的路段,满脸惆怅,而他们的车,停在右边。
上衣衣摆处,两人的手垂落着,稍有间隙。曾菲轻轻勾住他的手指然后握住他的手,笑着询问:“去那坐坐吧。”
“下雨了,对你身体不好。”秦封说着就拉起她向车前走去,替她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一路上,他们没有说话,秦封眉头不展,曾菲也有些忧心。
她突然想到了去年的今天,夜色下,他们去了那个曾荒废的园林。自被列入规划行列,那片园林已不再荒芜,有专人打理,那个凉亭,终日穿梭着不同的人流,留下不同的气息。
那晚的林中,也同样聚集着很多人,遮光的角落里,有不少的情侣。湖面亭中有一男一女,不时传来女孩的轻泣声,那个男孩一直沉默着。这种情况以往他们都会等,等到人走之后再进入亭中,然后秦封会走下台阶,将带来的鱼饵洒入湖中。无奈那天,等待的他们听女孩哭泣许久,身旁的男孩不耐的一句:打了算了,难不成你还想结婚啊。
听到男孩的话语,秦封立刻拉着曾菲离开,脸色极为难看,一路上什么也没有说。那时的曾菲想到了那件事。她大二时从别人口中听到的秦封的曾经。
曾菲决定要好好的活,忘记一切烦恼。那天,她删去了秦封所有的联系方式,买了个相框,把那张高中时满脸欢笑的照片塞了进去,迎接她大二的新生活。
那时的课时不多,闲余时她会搬个凳子坐在阳台上翻看着一些书籍。疲倦了她会伸个懒腰,望望四周。当然,偶尔也会望见秦封。
后来,她很少再见秦封,只听说他辞去了学生会主席的职务。将近毕业的学生,应该很忙,这个她是知道的。或许还未曾真正的放下,曾菲想到最后一次见他,应该是在两个星期前,秦封形色匆匆的从楼前走过,步伐快且急,根本不会注意到楼上的她。
曾菲变瘦了,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能感觉出来,脸变小了,下巴也尖了,衣服穿起来也肥了,面色也没以前那么红润了。对此,肖妮妮颇为担心,她觉得曾菲可能还放不开,尽管曾菲表现的没事,也说没事。
有一天,她突然对肖妮妮说:“妮妮,跟我谈谈秦封吧。”
肖妮妮当时颇为错愕,从没想过曾菲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也没想到她当时的眼睛里只是平静之色。肖妮妮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曾菲嗤的一声笑了,她说:“妮妮,我总觉得你比我知道的多,应该比我更了解他,我可能是当局者迷了。”
肖妮妮看着这样的她,心想,原本就应告诉她全部,也好让她忘却。
秦封一直以来都很优秀,最高分入校,至今他依然优秀,他的认真不容许有任何功课被落下,所以,秦封不曾无故缺下一堂课,即使他在生病也会坚持。少少的几次缺课,秦封都是面色苍白,不是他病了,而是为其他事忧心。肖妮妮还知道有一次,秦封是为了照顾生病的夏鹜。
所以,秦封在同学心中,一直是个重义气的人,对身边的朋友,可谓是放在心上。这一点,是男孩子们喜欢的哥们义气,也是女孩喜欢的感情细腻。
秦封喜欢参加各类活动,尤体育方面最多,一度几次为学校夺得长跑冠军,几次在高校篮球比赛中带领团队取得冠军。
而又据肖妮妮表哥所言,秦封初来时并不爱篮球,那时他喜欢的是足球,不知什么原因令他在一夜间改变了想法,弃足从篮。
又听说不知什么原因,学校居然鬼使神差的将不是同专业的秦封与夏鹜安排到了一间公寓,那里条件也较好,是两人间。比起她们女生宿舍的四人间,对面的就是男生两人间的公寓。
后来秦封花心的个性渐渐展露出来,换女友迅速,不过那些女子也确实貌美,身材一流。说到此处,肖妮妮自知口误,尴尬的瞟了眼曾菲,见她自我安慰说我现在身材也正走向性感化。而后两人又笑了笑。
不过秦封从来不会越轨,当然,在那个女孩之前。
不知是何种原因,大一的下学期,秦封突然没有再跟任何女生扯上关系,反倒经常看到他与夏鹜一道,那时夏鹜的身体好像还不错,两人也会一起嬉闹。
那时所有人都以为秦封学会了修身养性,谁也没想到一年后会有个女孩为他怀孕。
那个女孩叫莫伊晴,长的极为秀气,属柔弱型,是一看就想给予保护的那种。知道怀孕后的她没有哭,她对秦封说愿意休学生下孩子。可见莫伊晴真的很喜欢他。
女孩告诉秦封自己怀孕时,他正陪着夏鹜吃饭,闻言后秦封立刻脸色一僵,冷冷的看了女孩一眼。莫伊晴那时感到了秦封的愤怒,赶忙低下头,她想可能害得秦封丢了面子。再看坐他对面的夏鹜眉开眼笑的跟他说恭喜,虽然在莫伊晴眼中是善意的,但在秦封眼中或许就变成了嘲笑。所以那时的莫伊晴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赶忙借故走开。
夏鹜面色苍白,像是刚生一场大病模样。秦封心虚的看他一眼,赶忙移开目光,貌似躲避,心虚的说了句我会处理好的。
“处理,你打算怎么处理,结婚,还是打了他?”
夏鹜说的很平静,细听之下似有一种责怪的含义。肖妮妮说他表哥当时坐在一旁,由于也见证了刚才的一幕,再看秦封正恨恨的看着他,也就灰溜溜的走了,没有听见后面的对话。
孩子最终打掉了,之后莫伊晴就退学了,听说是去了国外。
至今,曾菲还记得,她与秦封即将成婚之际,见到了她,她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她们也只是偶遇,依旧一副清丽柔弱模样。
或许秦封当时真的喜欢过她,不然怎么可能有孩子。只是,莫伊晴不是那个人,因为莫伊晴在她之前就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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