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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你不可辜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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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我不是这样的,你没有跟我接触,不能这么武断地下结论……”
“真正的你是怎么样的,我没有兴趣了解。”不等裴言峤说完,蔚惟一冷漠无情地打断裴言峤,她冷厉的眼神再次落在自己被裴言峤抓住的手腕上,“放开!”
裴言峤被摔习惯了,也不再受蔚惟一的威胁,他捏着蔚惟一细瘦的手腕,只觉自己冰凉的掌心里一片温润细腻,那种温暖让他莫名的贪恋,不舍得放开,“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蔚惟一直接拒绝道:“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不是她自作多情,裴言峤再三约她,送红玫瑰给她,来她公司楼下等她,换做哪个女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认为对方是在追求她。
但她向来不待见裴言峤这类花花公子,在她的认知里这类人对女人都是一时的兴趣,尝尝鲜,腻味之后就甩了人家,惯会玩弄别人的感情。
她是成熟女性,不想跟裴言峤玩暧昧游戏。
蔚惟一抽出自己的手腕,转身就走。
裴言峤站在原地,唇边勾起的弧度一点点沉下去,原本漾着玩味笑意的漆黑双眸里,渐渐深沉,结了一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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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来做一笔交易
以他裴家三少的身世背景,这天底下有多少女人对他前仆后继,往他身上倒贴?
也因此他从来没有试图讨好过任何女人,蔚惟一是第一个他主动靠近的女人,他也是第一次送女人鲜花、第一次等在公司楼下、第一次死皮赖脸地贴上去。
但结果两次都遭到蔚惟一的拒绝,这对他来说多少是个打击,而且既然他不是真心要追求蔚惟一,那么倒不如换另一个方法。
“蔚惟一。”裴言峤叫了一声蔚惟一,但蔚惟一并没有停住脚步,他脸色微沉,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我知道你是段叙初的情人,也知道那枚原本应该在展会上出现的红宝石戒指,现在在你那里。”
蔚惟一闻言猛地顿住脚步。
她僵硬地转过头,这才重新审度裴言峤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男人。
他今天换了一辆白色的宝马车,颀长挺拔的身形立在车子边,与身后漫天的夕阳相互映衬,美好得像是一幅油画。
就在这一瞬间,蔚惟一的脑海里浮现出医院停车场枪杀事件那晚,男人追上来时纵身跃上车子的矫健身影,她打开车窗把箱子丢出去时看到的那张脸……零碎的画面闪过,蔚惟一的瞳孔渐渐收缩起来。
裴言峤就是那晚伤了段叙初,跟段叙初争夺戒指的人?
但她所知道的裴家三少分明是个不务正业的败家子,怎么会是黑势力组织的人,而且还跟段叙初对抗上了?
难道说裴言峤是故意在给外界制造一种“他是废材”的假象?
为什么?
蔚惟一的手指一根根地攥紧,掌心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面上不动声色,“你究竟想做什么?跟我,或是跟段叙初有仇,要把我和他的关系曝出去吗?”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裴言峤目前想要的只是那枚戒指,“一一,你想得太深了。”
裴言峤走到蔚惟一身边,低沉的嗓音里透出悲戚的意味,“实际上那枚戒指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定情信物,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戒指流失到了黑市,母亲在杂志上看到那枚戒指时,抓住我的手,流着泪让我把戒指找回来。”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可能立即就会动恻隐之心,但蔚惟一这些年的经历和阅历到底深厚,她早已不敢再轻易相信别人,裴言峤话里的真假有待考证。
她只是点点头,以不变应万变,“所以你是想……?”
“把戒指卖给我,无论你出多高的价格。”
“听起来我应该成全你的一片孝心。”蔚惟一抬起头对上裴言峤如黑曜石一样漂亮的眼睛,那里头此刻正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蔚惟一却不以为然地说:“但很抱歉,这枚戒指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有人告诉我要用生命去守护,你觉得我会为了金钱而背信弃义吗?”
“如果金钱不能引诱你的话,那么我帮你达到回蔚家的目的,不仅会助你夺回你父亲的产业……”裴言峤俯身贴近蔚惟一,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在蔚惟一的瞳孔里放大。
他低声说,字字透着蛊惑的魔力,“蔚惟一,实际上是段叙初逼迫你做了他的泄欲工具吧?你一定很想摆脱他。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只要你把戒指卖给我,我帮你解决所有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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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三天考虑时间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力。
先不说蔚惟一是否会背叛段叙初,当年她卖掉自己的身体,毁了整个人生,这几年几次有过想死的念头,不管多艰辛、多卑贱,她依旧选择活下来的原因是什么?——为父亲报仇,夺回曾经属于他们的一切。
很多人都可以帮她,但愿意帮她的人却也只有那么几个。
段叙初让她跪地求他,至少现在她还没有走到绝境,她做不到,而她相信第二个人选裴言峤,必定有这个能力帮她。
但她若是把戒指给了裴言峤,她不遵守约定是小,若是段叙初一怒之下取了蔚墨桦的性命怎么办?
蔚惟一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五根手指紧攥着肩上的包带,白皙的额角上沁出汗珠来,她潜意识里想摇头,但又不想放弃这次绝佳的机会。
复仇,是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而关于尊严、信仰、梦想……包括爱情,一切的一切,都要为此让步,一直以来,她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摇摆不定时,双肩上一重,裴言峤的手握住她的肩膀,“一一……”
蔚惟一仓惶地抬头,正撞入裴言峤深幽的眸底,他的瞳孔里映着桔黄色的夕阳,以及她苍白的脸色。
蔚惟一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动。
“一一,你不用担心。”裴言峤低头凝视着蔚惟一,墨色的发线在他额前构成一条很柔软的弧度,他的脸被夕阳镀上一层金光,像是漫画里的少年般俊美温柔,用磁性的声音说着动听的情话,“我会保护好你。”
蔚惟一始终盯着裴言峤那双奇异的眼睛,就像一个漩涡,把她卷进去,她一点点往下陷,连神智都开始有些不清醒。
“滋滋”,手机的震动声传来。
蔚惟一猛地回过神来,“不!”,她用力拂开裴言峤的手臂,转身落荒而逃。
蔚惟一跑了一路才停下来,转过身没有看到裴言峤再追上来,她有些虚脱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她刚刚是怎么了?
怎么仿佛被裴言峤施了咒一样?
那一刻若是戒指在她手中,她毫不怀疑自己会拿出来给裴言峤。
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裴言峤,这个男人和外界传闻的简直是天差地别、两个不同的极端。
蔚惟一深吸一口气,点开段叙初发来的讯息:“这都下班多久了,你还不回家,嗯?”
他每次威胁她时,总是带有一个“嗯”的上扬字音,用他那样低沉的嗓音发出来,有一种很别样的韵味。
蔚惟一看着这短短的几十个字,心突然异常平静。
段叙初对她不好是事实,但至少她知晓段叙初的一切,无论发生什么,她尚能应对,裴言峤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宁愿与敌人为友,也不会轻信陌生人。
手机再次震动两下,这次是裴言峤发来的讯息,“我给你三天考虑时间。在这三天内,给我一次表达诚意的机会,然后你再选择要不要跟我合作。”
蔚惟一把讯息删除,收起手机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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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噩梦【9500票】
这几天无论时间有多晚,段叙初都会回到两人的住所,并且留下来过夜,似乎连女儿他也不陪了。
蔚惟一无法确切地定义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
若说段叙初是他的金主,比起其他被包养的女人,蔚惟一除了陪段叙初上床以外,她不仅不对段叙初言听计从,甚至处处跟段叙初针锋相对,每天两人相处的气氛都是剑拔弩张的。
但若是恋人,那么江茜又如何自处?
只能说她是一个十分不称职的情人,在他熟睡时抱紧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晚蔚惟一惊叫一声从噩梦中挣扎出来,正要从床上坐起身,男人一条手臂箍住她的腰,把她拉回他的胸膛,“怎么了惟惟?”
大概是被她吵醒的缘故,他的声音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慵懒,透着初醒时的沙哑,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听起来性感迷人。
蔚惟一这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她躺在段叙初炙热的胸膛上,感到安定的同时,心里却也止不住发酸,“没什么。”
段叙初的大手抚上蔚惟一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触摸到细密的汗水,他手指一顿,“做噩梦了?”
这样低声询问着,他用干燥的掌心拭去那片汗水,“亏心事做多了,难免会被噩梦缠身。”
本以为蔚惟一会像往日一样反击他,但蔚惟一却破天荒地应了一声,“嗯。”
段叙初眉头一皱,有点不习惯这样安静的蔚惟一,像那晚他误以为她要跳湖寻死一样,此刻他心底也有些不安。
段叙初的唇抿成一条线,沉默片刻他用下巴抵在蔚惟一的头顶,重重摩挲两下,“做了什么噩梦,跟我分享分享,嗯?”
蔚惟一自然不会告诉段叙初她又一次梦见了自己死去的女儿。
那个女婴浑身鲜血淋漓的,血泪从眼中淌出来,一边往她身边爬,一边问她为什么不救她,而当她跑过去试图抱住女儿时,雪地上只剩一滩血水。
她还梦见自杀的父亲,梦见病重的母亲在得知她怀孕后,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然后让她一直跪着,直到她愿意打掉孩子为止。
不久后母亲死了,于是她赢了——她把孩子保住了。
可是后来……后来——
她愧对母亲寄予在她身上的希望和期待,她执意把孩子生下来,让母亲死不瞑目。
这样一想之下,似乎所有人的质问声都回荡在耳边,蔚惟一的脑子仿佛炸开一样,轰轰作响。
她瘦削的肩膀不停地颤动,两片苍白的唇瓣紧紧咬着,竭力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嘶叫。
蔚惟一试图抱住脑袋缓解这种无形的疼痛和凌迟,她整个人却被段叙初抱在胸膛,手掌按得她死紧。
他沉下去的声音,透着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担心和慌乱,“蔚惟一,你有完没完?!”
蔚惟一吓得浑身一颤,这才慢慢地清醒过来。
睡意全无。
“要不要我一棍子把你打晕过去?”
头顶传来段叙初阴恻恻的声音,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蔚惟一却勾起唇角冷嗤,“好冷的笑话。”
“冷吗?”段叙初挑眉,一只手抚在蔚惟一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囡囡很喜欢我说给她听。”
蔚惟一闻言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是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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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惊天之秘密
蔚惟一一直不喜欢段叙初提起囡囡,不仅是因为囡囡是段叙初和江茜生的女儿,而是自从几年前她的女儿惨死后,给她造成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她惧怕孩童,平日里能避,一定会避开。
刚引出的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房间里很静谧,这种静谧中少了往日里的剑拔弩张,难得的默契温馨。
恰在这时,“轰隆”一声,玻璃墙外一个惊雷响彻山谷,“吧嗒吧嗒”的水珠子砸在玻璃窗上,这场雨来得猛,而且急。
蔚惟一猝不及防之下惊得浑身一颤,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死死抱住段叙初,身子紧紧贴向段叙初。
然而这次段叙初非但没有安抚她,而是把她扯开,他坐起身后打开床头的灯,然后拿起衣服开始穿起来。
蔚惟一眼瞧着段叙初穿好衣服下床,她明知道段叙初要走,却还是有些不适应他突然的冷漠和上一秒的温情给她带来的巨大反差。
她望了一眼窗外厚重密实的雨帘,转过头问段叙初:“怎么了?”
段叙初此刻已经穿上外套,他高大的身形背对着蔚惟一,眉头深深攒在一起,他头也不回地说:“囡囡很害怕打雷下雨天,我必须回家陪她。”
他并没有告诉蔚惟一囡囡怕这种天气,怕到何种程度。
实际上有一次他出差不在家,恰逢打雷闪电,囡囡找不到他,就一个人跑到外面。
她开不了院子外的铁门,于是不停地拍打,等到佣人发现时,囡囡一手的鲜血,早已晕倒在了大雨里,送去医院后连续发了几天的高烧,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所以囡囡跟普通孩子不一样,不仅表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上,她还有很多异于常人的举止行为。
若是一个成年人,囡囡这样的行为其实就是精神病的症状,但囡囡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医生无法得知她遭受到了什么严重的精神打击,也并没有查出她的脑子有问题,或是智商低下的有关病症。
后来段叙初再安排行程,首先考虑到的是天气。
只是最近几天他在蔚惟一这里大概有些乐不思蜀,所以并没有时刻关注天气,这才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
“你睡吧!我回去了。”段叙初刚对蔚惟一说完这句话,佣人就打来电话,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蔚惟一一眼,便大步走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蔚惟一坐在大床上,半天没有动一下。
如果段叙初给她时间,她一定会质问段叙初囡囡害怕打雷声,难道她一个弱质芊芊的女人,在这样的暴风雨夜里,她不需要男人的呵护吗?
她并不是矫情,也知道自己不该跟一个孩子去争一个男人的怜爱,但她毕竟是个女人。
她在半夜三更被噩梦惊醒时,也需要安慰、需要一个温暖的胸膛来给她依靠;在这样的雨夜里,她会感到孤单,她需要有人陪伴。
然而这个男人不会是段叙初。
江茜没有走之前,他顾及着江茜,说走就走,如今他因为女儿,再次把她丢在这个囚笼一样的大房子里,把她丢在这样的黑暗里,让她感到窒息和绝望。
可是她能怪什么呢?
怪只怪她把自己的身心,交付给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寂静的黑夜里又是一个惊雷,蔚惟一猛然回过神来,她立即抬起手用力把满面的泪水擦去。
谁知那些眼泪汹涌不绝的,她越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掌心里的泪水却越来越多。
于是后来她干脆放弃了,她抱起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去,低低的哭泣声和窗外的大雨声混合在一起,直到雨越下越大,淹没了她压抑的哭声。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蔚惟一抬起头来。
一道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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