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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婉薇-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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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喜一怒之后,木婉薇把红透的脸埋在臂弯里。心中直道完了,都怪江顼,有些话说不得,一旦说出去,就连心一起丢出去了……
  有了庚帖,请期的事便容易了。请了京都中德高望重之人给看了吉日,再写了请期帖子,送到司徒府上去让司徒老爷和司徒夫人定夺便可。
  请期帖子,一般是由媒人送到女方府上的。
  到底关系到司徒府上的脸面,安庆王妃没让木婉薇随便拉个媒人来充数,而是请了与自己相熟的英王妃,请她屈尊去司徒府上送帖子,给足了司徒静面子。
  因两府事先已是有了商量,有请出这样有脸面的媒人,司徒府上也并未拖拉,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定了下来,定在了腊月十六。
  日子定下来后,安庆王妃便继续‘病’着了,余下的事又都交给木婉薇打理。
  后宅大权在握,木婉薇可是一点兴奋劲儿都没有。
  为了能让王府内的事宜正常运转,她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对管事嬷嬷们交待事宜,入夜了还在书案前看帐册,有时江顼带着一身寒气回来时,她双眼熬得正红。
  中秋佳节过后,安庆王妃的‘病’终是好转,把给安庆王办千秋的事接了过去。
  木婉薇却没因此轻松,做为皇帝亲封世子妃,她要随着江顼进宫去应酬。宫宴是不用参加,可四处曲膝问安是少不了的。
  因成亲已经三个半月了,那些受礼的娘娘们自然而然的把视线盯在了木婉薇的小腹上。就连江顼带着她去给皇帝磕头问安时,皇帝也是有意无意的问了句,“江顼啊,这亲也成了,何时能让你老子抱孙子啊?”
  江顼嘴上虽说不急,可当晚回去却比以往卖力几分。木婉薇累得眼皮都挑不起时,他把双手放在自家娘子纤细的腰身上试了试。差半个巴掌就合在了一起,还真当得起盈盈一握这个词……
  最后得出结论,自家娘子这段日子来太过操劳,身子这么瘦弱,怎么可能容易受孕。
  木婉薇也想给自己好好养养,可哪来的那样的时间和功夫。虽说现在安庆王妃把给安庆王办千秋的事接过去了,可江枫和司徒静的婚事却还压在她的肩上。再有就是眼瞅着秋末到了,她陪嫁的田庄和店铺到了要收租交帐的时候。
  除了自己嫁妆,还有江顼明面暗里的产业……
  江顼心痛木婉薇劳累,将锦绣绸缎庄的丘掌柜叫过来帮木婉薇打理杂事。
  丘掌柜是多年的帐房了,收租交帐这种事最是熟悉,有他接手,木婉薇自是轻松许多。
  到了最后同木婉薇交待各项帐目时,丘掌柜忍不住笑着道了句,“去年老夫便说这些琐事终归都是要少夫人打理的,少夫人非不信,一定要让老夫去寻江爷说话。怎么样,让老夫说准了吧,这事,还是要少夫人劳心才行……”
  木婉薇心中辩驳,那会儿她哪知道自己会嫁给江顼这只会咬人的狼……
  等木婉薇把这些事物打理得差不多时,离安庆王的千秋也只剩下不到半月的时间。
  赶巧,安庆王妃又病了。这回不是心疾,而是被江枫给气的。眼瞅着和司徒静的婚期已经定下,再过三月就要成亲了,江枫房中的一个丫鬟却被诊出有了身孕。
  这本来也就是一碗落子汤的事儿,打发的干净利落。可偏偏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司徒静的耳朵里,再后,又传到了司徒二老的耳朵里……
  于是,司徒夫人登门来‘看望’安庆王妃了。
  安庆王妃这一病,王府中的大大小小事物又压在了木婉薇的肩上。安庆王千秋大事小节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眼下要做的就是拿了对牌往出放银子。
  宴面要银子,搭戏台子唱戏要银子,招待宾客要银子,处处都要银子。
  木婉薇自接手第一日起,便被管事嬷嬷丫鬟们追着讨要各项款银,待到离安庆王千秋还有五日时,她静下心来细细一算,这十日里从她手里流出的银子足足有两万两之多。
  这个数目,让木婉薇匝舌,再往外放银子时不由得多了个心眼。渐渐的,她发现有些银子能放,有些银子不能放。
  例如有些和安庆王府帐面上有往来的店铺,那些银两完全压着,待以后在帐面上相互抵掉。再有,一些物件儿的报价也是虚得很,比如寿宴期间要用的红烛,安庆王妃指定的那一家店铺所供的货,要比别家贵上一倍不止。
  再细着往下查去,发现好几家有来往的铺子,都是半年之内开起来的,最大的买卖好像做的也只是安庆王府这一处……
  这若是银子都放了下去,物件供不急时或是有问题,店家再跑了,这其中的窟窿和责任要如何论断?
  说是安庆王妃选的店家,可木婉薇也有参与啊。婆母病重理事不清,难道这个当媳妇就是个摆设?
  再上加,后期的银两的确都是从木婉薇的手里流出去的……
  木婉薇撒娇耍赖让江顼拨了人手帮着往下又查了一番,发现这些有问题的店家,果真或多或少都同安庆王妃或是司徒府上有些关联。
  小两口不是傻子,终是明白安庆王妃让木婉薇管后宅的目的了,她是将眼睛盯在了木婉薇那颇丰的嫁妆上。
  新媳妇初次管家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奴才们的风言风语一压,银子还不如水一般放出去?
  江顼气笑了,他这母亲算计自己这一房的手段真是一次比一次高明。
  木婉薇气哭了,自己那几钱银子和安庆王府这大家大业比起来就是九牛一毛,安庆王妃凭什么就惦记上了。
  江顼心知安庆王妃这是在为江枫做打算,他把委屈到不行的**抱到怀里连哄带劝,笑道,“称病吧,这府中的事儿你别管了。他们愿意算计就算计去,咱们不缺吃少喝的就行了。等过两年……”
  余下的话,江顼咽下去了。
  木婉薇却不依。
  她心中的气儿却被勾起来了,如今从她手里放出的银子已是不少了,现在便是不管,过后还是要添几千两甚至是上万两白银的亏空。
  当初安庆王妃把江顼的产业交出来时,已是做了不少的糊涂帐,吞了不少银子。如今又这样,这分明是想把他们这一房掏空了!
  江顼看着一脸愤愤的木婉薇笑开了,捏着她鼻子问道,“那你想怎样?把事挑明了?她可是你婆母,而且还一直‘病’着……”
  “我能怎么样!”木婉薇把脸埋在江顼怀里,满腹怨气的道,“身为媳妇我忍着!可她能不能将这些银子吃得舒心,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第 233 章 较量

    木婉薇自认,自己算是一个很贤淑的媳妇了。
  不管以前安庆王妃给了她什么样的委屈,她统统合着眼泪给咽到了肚子里去。
  自嫁到安庆王府后,更没因自己有镇国公的舅父和朝瑰公主的母亲而在府中横行,就似个平常人家里的媳妇一样,安安分分的去侍候公婆,应该立的规矩一样不少。
  她都这般听话了,安庆王妃还是要屡次算计自己。
  先是算计自己打死书竹,让江顼对自己离心。再是宣扬出是自己说把司徒静嫁给江枫的话,让江顼对自己误会……
  见两招都没成功,又给自己下了这样大的一个绊子。这事儿真揭露出去,她要赔银子伤脸面不说,以后还有何资格谈接手后宅之事?
  心中憋着劲儿,木婉薇借出外收租子的由头回了次镇国公府,让镇国公夫人借自己一队侍卫。
  三五十人最好,十几二十个也不嫌少。
  镇国公夫人听后大惊,对木婉薇的不可思议的问道,“薇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可你那婆母可是做下了让你恼了的事儿?你便是恼了……”
  也不能借了几个侍卫去同你的婆母摆阵仗……
  后面这话,镇国公夫人咽到肚子里没有说。
  放在以前,镇国公夫人是不会相信木婉薇会做出那种事的。可现在,她却觉得心里没谱。自己这外甥女,自嫁给江顼后脾气,性子,主意都见涨,被惹急了没准就能做出惊天之举。
  木婉薇没将安庆王妃几番算计她的事说出来让镇国公夫人烦心,只道自己外出收租子不方便,她虽是安庆王府的主子,可府里的侍卫却不归她调遣。
  这话镇国公夫人只信了一半儿,咬着牙想了须臾,还是把人借了。她手伸不到安庆王府的后宅去,不能连木婉薇这点要求也不答应。
  回了安庆王府后,木婉薇如以前一般打理府中之事。管理的嬷嬷丫鬟前来要对牌领银子她也放,不过人前脚刚走,合子樱桃几个后脚便瞄上了。待到那管事的出了王府内宅,外面早就守候着的侍卫接上了眼睛。
  就这样到了安庆王千秋的前三日,木婉薇晃晃算盘把帐目又核对了一遍,发现可能会出问题的帐目要有近一万五千两。
  这个数目是个让人牙痒痒的数儿,按木婉薇的嫁妆总额来说,算不得大数,咬咬牙就放出去了。可真放出去了又让人肉痛,这一个秋季,木婉薇和江顼两人的所有产业加起来都没这么多利润。
  秋锦看着那些数儿心痛,对木婉薇道,“姑娘,既是知道了,何必让王妃得手。现下就把那些奸商抓起来,逼着他们说出幕后主使,看最后是谁没脸。”
  木婉薇倒也这么想过,可那样一来,安庆王妃肯定要以自己体弱多病,处事不清而把后宅这一大摊子交出来。
  安庆王妃可是管了近二十年的王府了,府中的人脉岂是轻易能动摇的?等自己正式接了管理王府的权柄,她还不让那些人在暗处使劲下绊子!
  思虑再三后,木婉薇从鼻子里哼哼出了两声,“我忍着……”
  安庆王千秋,虽每年都办,却也是京都贵族圈子里的一件大事了。因此在正日子的前两日,客人就陆续登门儿了。
  有客,便有宴,有宴,便要有酒有菜有河鲜,有车马轿夫,有歌舞戏台。
  这第一桩事,便是出在河鲜上。
  安庆王府办寿宴所用的河鲜由三家河鲜店铺供送,其中一家是常年给安庆王府供货的。往年都是说好了千秋宴的货银到年底时一起结算,而今年却非要现银,否则不出货。
  因着这个理由,管理这事的管家便又寻了另外两家河鲜店铺。
  另两家店铺,一家所供的河鲜品质很是优良,皆是现从河里打捞再用最快的速度送到王府后厨,相应的,价钱高出一些,不过银款后结。另一家店铺的河鲜略差一点,要价却很公道,而且要求半结,也就是约莫说大概要多少河鲜,按着一半的款项给,余下的,千秋宴过后再说。
  三家相较之下,这最后一家河鲜铺子自是成了大主顾。
  可偏偏这家,在办宴前送来的河鲜却是腥坏的。待安庆王府派人寻上门去,店铺的老板早就卷了前期的款银跑了。
  木婉薇听完管事嬷嬷的来报,不由得心中冷笑数声。
  安庆王府在京都之中是何等的府邸,哪会有店铺敢做出这种欺诈银钱再弃铺而逃之事?
  她让管理嬷嬷去报官,管理嬷嬷却道眼下正值安庆王千秋,这等事传出去实在是有伤安庆王府脸面。
  木婉薇又好气又好笑,便对掌管这事儿的韩嬷嬷问道,“那嬷嬷说要如何办?后个儿便是王爷的千秋了,席面上也不能没有河鲜不是?”
  韩嬷嬷的回答简单,眼下只能先把安庆王的千秋筹办过去,余下的事过后再说。所需河鲜,便从另外两加店铺之中现买。因她是负责张罗此事的,所以已经打听过了,常同安庆王府有来往的那家河鲜铺子,猛的一下出不了这么多的货。另一家倒是有,就是价钱相对要高……
  木婉薇在心中暗道了一声高,这样一来,安庆王千秋宴上所用的河鲜都是上品不至于失了安庆王府脸面,而自己也因另一家店家弃店而逃而付出不止一倍的银钱。
  既是别人已经划好的道道了,木婉薇也没有往别处走的道理了。马上命秋锦拿了对牌,命韩婆子去落实这事儿。
  接紧着,便是小丫鬟‘无意’中将一盆凉水泼在了内宅装扮用的红绸之上。那红绸,竟是滴滴答答的掉了色……
  管理这事儿的裘嬷嬷指着天边儿对木婉薇说了,每年安庆王千秋前一日定要落雨。这雨一下,红绸都掉了色,安庆王府可还有脸面可言?眼下之计,只能趁着秋雨未落,速速连夜换了上等的好绸才是。
  可想而之,那家原来供货的绸锻庄早就人去店空,想换好红绸,只能另寻价格贵的店铺。
  再后,红烛出问题了……
  再再后,酒水出问题了……
  待将那些劣物抛去再另花高价置办了优品,让千秋宴风风光光办起来后,木婉薇再拔算盘细算。如今帐面上的亏空岂止是一万五千两,一进一出,已是近二万三千两之多。
  安庆王千秋时安庆王府里歌舞升平,所使所用尽受夸赞。在安庆王妃笑迎百客之时,木婉薇恨得要把后槽牙咬断了。
  待到将所有宾客送走回到兰苑后,木婉薇如只猫一般在江顼的胸膛上磨爪子,一边磨一狠声埋怨,“我怎么就嫁给了你,嫁给无父无母的……何必遭这般算计!”
  江顼一挑眉,对爬在自己身上怨声载道的木婉薇道,“娘子咽下去那两个字是什么?说出来为夫听听。”
  木婉薇神色一愣,再后讪讪一笑,咬了咬指尖不说话了。杨林这两字不能说,一说就出‘事儿’。她刚刚气急,把这茬给忘了。
  江顼却没放过她,把木婉薇按到身下吃干摸净后,笑道,“早和你说了,称病不管就是,你非要逞能生那份儿闲气……”
  木婉薇累得不愿睁眼,她环着江顼的腰身,闷闷的道了句,“我男人的东西,凭什么白白让她算计了去。”
  江顼听后心中大乐,抱着怀里执拗的小女人道,“你男人的家底厚,这几钱银子还不放在眼中……”
  木婉薇哼哼了句败家子,转过身子睡实了。
  安庆王千秋一过,便是算总帐的时候。
  木婉薇猫在兰苑里静静的等了两天,安庆王妃终是派人来唤她去主院了。
  还是那幅和蔼的面孔,只是语气严肃了几分。
  当着诸多管事嬷嬷和丫鬟的面儿,她先是肯定了木婉薇在她病着的这两个月里的辛劳,再后,才拿着木婉薇经手放出的那些帐目让赫嬷嬷细拨算盘。
  最后告诉木婉薇,这次她给安庆王置办的千秋宴,多用了近三万两的银子。而问题,全出在那些有问题的店铺上。
  如今那些店铺的东家跑的跑,逃的逃,银子是追不回来了。报官也只是伤了安庆王府的脸面。现在,除了打落牙齿合血咽,再无别的办法。
  木婉薇细细的听着,待安庆王妃将话说完,举起帕子抹了泪,带着哭腔问了句,“母亲,儿媳愚钝,惹下这等的祸事,眼下,可要如何是好?”
  安庆王妃想了许久后,状似可惜的道了句,“你还年轻又刚进门儿,现在管宅子是早了些……这样吧,你还是先为顼儿开枝散叶吧。府里的事,母亲再劳累两年……”
  正跟着学习管理后宅之事的江婷不冷不热的在旁边接了句,“大嫂嫂接手帐务前中公的银子可是对得上数儿的,如今亏空了近三万两……这,要如何说呢,难道让整个王府的人都跟着喝西北风去吗?”
  “这事母亲有过错……”安庆王妃拍了拍江婷的手让她住嘴,转了身子又对木婉薇慈爱的道,“你初接手内宅事物,本应该我手把手教着才是,可偏偏我这心疾的毛病犯了……还有那几家店铺,最初我也跟着查看过的,可到底是糊涂了,没帮你把关把好……这些年来母亲还是有些贴已的,不多,算起来也就六七千两的数儿吧。留给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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