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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世女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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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月歆瑶
【,】
一夕成孤
很久以前
我不懂爱
直到遇见你
纵然忘记
记忆里跳动的依旧是你
“不……”
精美绝伦的宫殿像是转瞬间便被熊熊大火包围,生生不息的肆烈着,仿佛要烧尽这每一寸土地。
身陷火中的女孩双手抱住螓首,轻恍着。
那双晶亮的紫眸似乎不怎么相信眼前这舞动跳跃的火光是真的,缓移着步子想冲出去,可是那熊熊烈火早已燃尽了每一条可出去的路,只剩下殿心她最初所站的那处,像是故意给她留下的,不准她前进一步,也不允许她后退一步,与其说她被困于火中,不如说她被囚于这用火打造的牢里。
她不过午休一下,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惊讶?还是不可置信?或抑是绝望?
火紧紧的包裹住她小小的身子,她只觉得四周越来越热,身体像是要被融化一般,灼热刺痛。她紧咬住唇瓣,竟硬生生的给忍住了。
不,她绝不能坐以待毙,“来人。”
“公主,感觉如何?被困于火中的滋味定不好受吧?” 一句不知打那里传来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在这只看得见熊熊大火的当下显得特别突兀。
女孩微蹙眉,小手放下紧握成拳,紫眸里染上一层冰霜,“谁?出来。”
齐月大陆向来以女权治国,女主外,男主内,而她堂堂苍月国长公主,未来的继承人苍月羽凰还怕一个贼人不成。
“哼,口气倒不小。”不过现在还成不了气候,想威胁她,还嫩了点。
“你是谁,到底想做什么?”现今这样,她不会笨得激怒她,可该有的皇家威严还是有的。
“端木清风。”她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
“不,不可能。”端木清风早已不在人世,心头涌出一丝莫名恐惧,指头微微颤抖着。
端木家族,齐月大陆最大的家族,遍布五国,每隔十年便会出一位大祭司,而八年前端木清风正是苍月国的大祭司,也是最后一位大祭司。
八年前整个端木家族像受到天谴一样,三日内家族所有人全部莫名死亡。
延续上千年的端木家族从此在齐月大陆除名,一时间在整个大陆上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事经八年这事早已淡下去,可今天她却遇见端木清风。
不对,她跟本不认识她,八年前正是她出生的那年。
“你休得装神弄鬼,这火根本不是真的。”她忽的冷静下来,那张还略显稚嫩的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不信,你可以试试。”她没有生气,语气依旧如初,只是那平淡的声音带着一j□j惑。
只见苍月羽凰抬起幼嫩的玉指经直伸向火中,眼看就要碰到火苗却又突然收了回去,眼里带着一身戏谑。
如果你觉得她好骗,那下一刻被活活气死的绝对是你。
“说,你目的为何?”她懒得跟她废话。
端木清风唇瓣逸出一声轻叹,“反正苍月国会毁在你手里,留你何用。”
身子猛地往后一退,苍月国会毁在她手里,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一脸平静仰起头,紫眸儿强势的扫向声音的发源处,但藏在袖中那双微微轻颤的拳头说明她并没面上那般平静。
“哈哈,妖孽早已降世,一切都是定数,苍月国也将跟端木家族一样,彻底消失于齐月大陆。”
混蛋,死了还在这里胡言乱语,她才不会信,可她为什么好气,恨不得伸手将她掐死,看她还敢不敢乱说。
她像是知道她的内心,阴沉的开口,“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
“不,绝不会有这么一天。”袖中的拳紧了紧,她才不信什么天命,她只信她自己。
“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在她耳边徘徊,她用力捂唔住耳朵,那声音没有减弱反而有增大的趋势。
企图催动灵力来抵挡,可身上的灵力好像完全失效了,一点也施展不出来。
“滚……”那声音好像震破了她的耳膜,血水顺着耳心流了出来,染红了手指。
不!她惊恐的看着双手。
“公主,公主……”小宫女听见声响立即跑进寝宫,跪在床边换了几声都未见床上的小人儿醒来。
“公主。”不得已提高了音调。
床上的苍月羽凰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双眼迷惑的望向四周,还是这座宫殿,那里有什么熊熊烈火。
梦,原来只是个梦!
她低首踌躇了一会儿,从床上爬起来,鞋也没穿便往外面跑,小宫女没时间疑惑,急忙追了出去,却听见前面传来声音,“不许跟着本宫。”
走出自己的寝宫,她一路向凤栖宫赶去,刚才的梦太真实,叫她如何也无法忽略掉心中的那份不安和恐惧。
“母皇。”还未到殿前她便轻唤了一声,奇怪向来守备森严的凤栖宫外竟没有一个人。
心下疑惑,她立即爬上阶梯,伸出小手用力的推开殿门,进入眼前的却一片用血染成的红色,瞬间刺痛了双眼。
“父后……”小手用力的捂住嘴,不哭,这不是真的。
那倒在地上胸前还不停的冒出血水的俊美男子不是她父后,绝不是,而站在一旁手中握着鲜红刺刀的绝美女子也不是她母皇。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可是那刺鼻的血腥又该作何解释?
缓缓的抬起头,望向那一脸惊恐的绝色女子,“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母皇怎会杀死父后?”像是为了加深肯定,幼嫩的小脸上带着泪却笑了出来。
“凰儿,对不起,对不起,以后苍月国就交给你了。”话还未落音,女子手中的刀已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的胸膛,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连同她眼底最后溢出的泪珠消失在她视线里。
什么也看不见了,四周只剩下一片血红。
螓首低垂,小小的身子蜷缩着蹲在墙角。
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梦,只是梦,醒来便好了。
手紧紧的攢着,嘴角噙着一抹笑,缓缓的倒了下去。
龙谨687年冬,梓帝与其帝后暴毙于宫中,死因不详,其八岁幼女苍月羽凰即位,史称羽帝。
誓死拒婚
苍月国,羽帝十年,春。
数十里红丈从尚书府门前直铺向皇宫。
街道两旁挤满了人,比肩接踵,个个伸长着脖子,想瞧瞧这花轿中之人到底生得何等模样。
传说女帝非他不娶。
传说女帝为他抛弃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传说女帝为他洗手作羹汤。
传说,一切都是传说还是事实就不得为之了,但那轿中之人的确是君尚书府名不见经传的三公子君魅离。
想不到他究竟生的何等俊容,竟能让睿智的女帝陛下恋恋不忘,一跃飞身龙门,成为唯一能与女帝并肩之人。
可惜老天不给力,风无法吹开轿门,让世人一解心中之惑。
轿中的男子一身火红色的喜袍,眸子始终紧闭着,神色清冷,看不出喜怒,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看就要驶入皇宫,他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一把冰冷的刀子从袖中露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
白光一晃,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从他另一只袖口跳了出来,明明只有巴掌大小,却好似拥有无穷的力量,张嘴便狠狠的咬住那把即将插入他胸口的尖刀。
没有想象中的痛,他睁开那双深邃的眸子,剑眉紧蹙,“小狐。”
小狐狸仰着头细瞧了他一眼,眼中染上一层水雾,似乎在说不要,它嘴里紧咬住的刀子划破了嘴皮,血顺着刀子一滴一滴滑落。
君魅离清冷的眸子闪出一丝担忧,“小狐,快把刀子放下。”
小狐狸甩了下脑袋,随即对他施了个定身术,叼着嘴里的刀子从轿中飞跳了出去,速度太快,街上人只看见一抹白影晃过。
但不知为何还是有人看清楚了,高吼了一句“狐狸”,众人皆惊恐的瞪着那顶缓缓抬进皇宫的花轿。
此后,“帝后乃狐妖转世,国将大乱”这一句在整个苍月国传得沸沸扬扬,大有不废帝后,此话绝不停息之势。
女帝大婚,今日的早朝议事自然是取消。
一大早苍月女皇便在宫人的伺候下换好喜服,然后在乐曲声中御太和殿,将放在案上迎亲和册立帝后的节、证书、玺印等等一一检查了一遍,方才升座。
皇宫中到处张灯结彩,各主要宫殿都准备了鞭炮、红色贴有双喜字儿的大蜡烛,殿内各处也铺着红色的地毯,精美绝伦的陈设无一不令人眼花缭乱,这些都足以说明女帝对婚礼的重视。
大殿上,苍月羽凰看着由喜娘牵引着徐徐向她走来的君魅离,碧波般清澄的紫眸洋溢着淡淡的笑,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足以颠倒众生。
将君魅离送到大殿中央,喜娘便俯身退了下去。
君魅离脸上毫无喜怒,可他本该对女帝行礼,但都快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懒得眨一下。
苍月羽凰胃痛了,紫眸儿轻扫过他,可他依旧不为所动,气得她差点当场抓狂,这可是大殿,他就不能给她留点面子么?
殿内分坐两旁的文武百官皆心生惊疑,不解的看着站如雕像的君魅离,不过碍于女帝的威严谁也不敢多说一句,但心里任忍不住轻叹一声。
不过看陛下那表情,似乎是生气了。
废话,谁遇到这事不会生气?可殿中央站着的那不怕死的男子就是不予理会,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似乎激不起一点浪花。
这可如何是好呢?那该死的冷静真的好让她抓狂,她就不信自己无法撼动那颗冰冷的心,扬起漂亮精致的下巴,心中已有注意。
“帝后初到宫中不适礼数,让众卿看笑话了。”嘴角如惯例噙着一抹笑。
众臣皆是一顿,忍不住在心中嘘吁一翻,就算山野之人再不识礼数,可见到女帝下跪行礼应该还是知道的吧,连这礼数都不懂,何以为帝后,就凭那张俊美的容貌。
但谁都不得不承认,那张脸绝对有让世间所有女子心动的资本。
紫眸儿徐徐的扫过众臣,无言的发出警告,起身从大殿上走下来,牵起君魅离的手在文武百官惊愕的目光下走回殿上。
手心传来疼痛,他眼中依旧无一丝波澜,不像人更像一个木偶。
斜了他一眼,苍月羽凰向来引以自豪的自制力都快崩溃了,这该死的家伙就这么不待见她么,想她堂堂一国之尊,想要什么男子没有,却偏偏瞎眼了挑上他。
心里气归气,但却未表露出来,怎么说人也是她自个儿选的,所以,她活该。
待她转身的那一瞬间,群臣立时收回了自己投去的目光。
苍月羽凰只是柔柔的一笑,看向众臣。
群臣相视一眼,立刻起身走向殿心,跪拜,“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帝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右手轻抬,随即带着君魅离坐到雕刻着金色火凤的龙椅上。
站在一旁的礼官见此,立即上前一步,“奏乐。”
早在偏殿候着的乐人翩翩而来,整个大殿歌舞喧哗,开始热闹起来,可这气氛仍是凝重。
君魅离依旧冷着一张脸,仿佛外界一切都与他无怪。
而苍月羽凰气得一手托腮,嗔怪的瞪着他。
在座大臣均低下头默默喝酒,不敢吭声,也不敢欣赏舞伶的舞姿。
就这样,气氛能好得起来么?可怜那些费尽心思起舞的舞伶,知道还不气死。
“阿离,笑一个。”苍月羽凰挑逗着他,她就不信这个邪了。
不是视而不见,而是完全无视。
脸都快笑僵了,她收回视线,袖中的拳紧了紧,好痒,她好像揍人。
又过了一刻钟,他终于说出第一句话,“我累了。”
“嗯。”托着下巴,紫眸儿扫向他,疑是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就随他了,“来人,帝后累了,带帝后去昭和宫休息。”
“诺。”宫人上前,领着君魅离从后殿离开了。
众臣见他离去,纷纷投去惊疑的目光,苍月羽凰不悦的扫过去,立即收了回去,低着头继续喝酒,该干嘛干嘛去。
时间仿佛过得异常的慢,她身子慵懒的半靠在软榻上,琢磨着怎么快点结束这场无趣的婚宴,她以前还觉得结婚很有趣,为何落到自己身上,却是如此的苦不堪言啊?幸好这辈子就结婚一次,要是在来一次还不要她的命。
一直神情冷淡的丞相突然从座位上起身,径直走到大殿中央曲膝跪下,“陛下,微臣进来偶感风寒,身子有些不适,恳请陛下允许微臣先行告退。”
苍月羽凰紫眸儿轻抬,扫向她,“既然丞相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谢陛下恩典!”南宫瑾再一拜,旋即起身,半刻不留的向大殿外走去。
苍月羽凰望着消失在殿外的身影,低垂着眸子,嘴角逸出一丝苦笑,她注定要误会她了,可是她别无选择。
歌舞仍在继续,但大殿的气氛却没有因两人离去而缓和,明眼人都知道,丞相大人那是身体不适,她是在为自个儿子叫屈。
容貌一绝,家室一绝,刺绣一绝的逸公子竟然输给一个连礼数都不懂的山野男子,任谁心里也觉得委屈,更何况,他还是先皇钦点的帝后。
又过了一会儿,苍月羽凰越觉得实在是没意识,而在座的大臣也个个正襟危坐,像是害怕她讨钱一眼,无趣的紧,便吩咐提前散了。
她开口,也没人蠢得说什么于理不合,这场婚宴便如此结束了。
赶去昭和殿,见已脱下一身喜服的君魅离站在床头,她满脸喜悦的走过去,“阿离。”
寒光忽闪,一把冰冷的剑就那样指在了她胸前。
“阿离,今天是我们大喜之日,玩剑可不好。”嘴角微勾,噙着一抹笑。
这是他第二次拿剑指着她,换了是别人,脑脑早不知跑哪去了,可笑的是,两次剑都是她的,就像是她自己故意将剑放在那里让他刺。
“阿离……”
好一会儿,见他依旧没有收剑的意思,她有些生气,好看的黛眉微皱。
“闭嘴!”手中的剑猛的一颤。
好,很好,终于生气了,她还以为他不会生气呢。
“阿离。”嘴角得意的上翘,她就不信他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叫你闭嘴。”剑眉紧蹙,这该死的女子以为他不敢么?手中的剑一抖,直直的刺进了她的胸口。
“嗯。”轻哼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已染上一大片血花,像一朵刚刚盛开的红莲,再抬起头,嘴角依旧噙着一抹笑,只是那对漂亮的紫眸儿里多了一丝悲伤。
她终究是强求了吗?
君魅离紧紧的盯着她的胸口,清冷的眸子里总算有一丝变化。
“阿离,你真的要杀我吗?”她似绝望的看着他,唇瓣微启,不再带一丝感情,“好,本皇在给你一次机会。”
只要在刺进一点,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第一在他脸上瞧见出清冷之外的其他神色,她勾勾嘴角,笑了。
他们认识至今不过一个月,她追,他避,就像一场梦,梦醒如初。
翻进宫门
一个月前
夜,一轮弯月高高悬挂在天空上,渐隐入云层。
一抹魅影翻入宫墙,犹如无人之地。
停靠在凤栖宫对面的墙上,他眸子扫向四周。
稍时,便看出殿外的侍卫每隔一刻钟便巡逻一次,要想神不知鬼不觉进去很难,可是他好不容易进来一次,绝不会就这么放弃。
双手环胸,眸子轻扫一眼,慵懒的靠在墙上,只要他不动,那些个侍卫是不可能发现他的。
现在他那有做贼的自觉,完全一副站在自家墙头看风景一般,要是被那些个认真巡逻的侍卫知晓,还不气得集体吐血。
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深邃的眸子里涌出一抹激动,趁着这半夜换班之际,他真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了传说无人能活着偷入的凤栖宫。
哧!原来也不过如此吗?
进入寝宫后,他眸子立即锁住了那张雕刻着金色火凤的大床上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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