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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船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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呓语的含义。小荔枝说她是广东韶关人,一个姓胡的湖南人给她家补锅时说南京这地方是繁华之地,于是便一路跟他补锅来到南京,到南京第二天补锅匠便把她卖给了妓院,小荔枝说着说着就哭了。曹大元听完小荔枝的话,心里涌起几分怜惜。心想,一个小女孩被卖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被逼接客,见不着父母,真是太可怜了。心里如此想着便俯下身子再去亲她胸前白嫩嫩的荔枝一般大的###,闻到一股狐骚味。可是他没觉难闻,反而有如闻了一种特殊药物一般,刺激得他瞬间举起来,不多时又听到小荔枝再度呼出那一串难懂的符号。
曹大元心里想着眼前随之氤氲一缕蒸气,立在裤裆里的硬物顶着大棉裤有些不舒服,很想伸手进去捋顺乎了,又碍于老赵头坐于一侧。
“赵大爷,您老进舱睡一会吧!我一个人没问题。”
赵天发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问:“能行?”
“放心吧!大爷,我也不是跑了一天两天船了,不就是飘几朵小雪花?想当初我跟少船主遇上十级大风也没惧过,那天还下着大雨,还是夜间,不是一样闯过来了?”
赵天发迟疑地立起身,将蜂窝煤的炉子挪近曹大元身边,走出驾驶舱。
曹大元等老赵头离开了,调整了一下坐姿,伸手在炭炉子上烤了烤,伸进裤裆里安抚了几下。
离开怡春堂与小荔枝告别时,曹大元突然萌生赎她出来的念头。
“荔枝,赎你出来需要多少大洋?”
“前几日有一个姑娘让人赎出去了,花了三百大洋,我被卖进来不久,最少也得这个数吧!”
曹大元听了泄气一般低下头。
小荔枝似乎明白了曹大元的心思,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哭泣道。
“我想阿爸阿妈还有阿婆,他们也一定在想我。”
曹大元那一刻心如刀绞,咬着牙说:“荔枝,你等我,我赚钱赎你出来。”
此时,曹大元望着舱外纷纷扬扬翩迁翻飞的雪花,不断堆积在前甲板上,正如内心滋生出的愁绪堆积增厚。三百大洋呐,哪来这笔钱?就算如今一年出来跑三趟船,也不过挣六十个大洋,等凑够赎她的钱要猴年马月。想着自己没钱赎她出来,而她却要见天接客,心里如刀割一般疼痛。他在想,她那一串含糊不清的###声此时会不会正在怡春堂内回荡,愈想心里便异常的焦躁。
船队在漫天雪花中无法全速,进入扬州地界时,天色已经在黑夜里走了很远,当见到前方夜色中出现零星灯火,船工们这才骚动起来,接着是###的欢叫。欢叫的原因是少船主说了今晚不在船上用饭,全部到码头客栈喝个痛快。
水上漂了一天半宿,冻得浑身都有些木了,都盼望着快点靠岸坐在客栈里火盆旁,左手一碗酒,右手抓一只酱猪蹄子,那种滋味想着都会流口水。所以,船工的心情从见到灯火开始就飞到暖意融融的客栈了。
船入茱萸湾,有引领泊位的小船驶过来带路。船队靠岸后,倪天啸向引路小船内抛了一把铜子,艄工连声说谢谢便摇船离开了。
这个时候谁也不愿留在船上看守货物,黑灯瞎火不说,而且寒冷孤独,有酒有肉的客栈里多舒服呀。
曹大元自动要求留守看船,他没有心情与大伙一起喝酒吃肉,也是为了挽回自己在少船主面前失去的信任。
倪天啸并没想留曹大元守船,水上风雪中跑了一天半宿的船,大伙确实是又冷又饿了,想着曹大元是副手,既然要求留下就由他。
“搬多几个炉子进大元的舱里,上好煤。”倪天啸吩咐道。
“少船主,我也留下吧!”王豆腐要求道。
(五)
曹大元心知王豆腐是赢得船主信任,心里一阵别扭。
“一人留守就行了,在湾里不会有事。”倪天啸看着夜色中林立的桅杆上一盏盏气死风灯若明若暗,星星点点,将港湾内点缀出一片暗淡的浊黄。
“挂灯吧!”倪天啸吩咐道。
主桅杆升起一盏灯,昏黄的灯影沿着高高的桅杆流淌下来,落在船舷四周水面上,立时漂浮一层金粉般的颜色。
众人离船而去时,倪天啸将自己使用的猎枪递给曹大元。
“就守在舱里,少点出来吹冷风。”
“谢谢少船主!”曹大元和倪天啸单独相处时是称天啸哥,只有在众人面前才会称他为少船主,而此时俩人虽单独在一起,曹大元却不能像以往那般自然。他看着倪天啸突然想说昨晚违了船上规矩,是听了王豆腐唆使,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知道这句话一旦说出来,他和王豆腐都有可能从此失去跑船机会。
踏上跳板的王豆腐回身看到他俩对话的神情,眼眉在浊黄的灯影里,随灯苗在风中跳了一下。
灯影中雪花上下翻飞,如夏季飞蛾扑火。
当众人的脚步相继上岸,曹大元将跳板抽上船,船身停止颤抖,立时安静如远处浮于风中的一团团清冷的灯影,随微波起伏。
他将舱门关严了,仅开门上一孔方窗,猎枪靠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然后用棉被将自己包裹起来。
万籁俱寂,一片悄然,惟闻雪花不知疲倦徐徐而来衣袂飘逸与止息时脚步停顿,这种声音让他想到春蚕蚕食时的忙碌景象。
灯苗在桅杆顶晃悠,挪动和残缺一团暗影。
曹大元安静如一条家犬蜷缩在这团忽明忽暗的浊影里,回忆起自己跟随少船主已经跑了三年船,由一名摇撸的小伙计升为副手,脸上立时舒开一团笑容。心情略微舒展时他又想起了小荔枝,浊影中跳动的雪花忽而幻化成小荔枝迷人的笑颜,那是略呈苍白尚带稚气的脸,或是营养不良造成的瘦弱。耳边响起她想家想阿爸阿妈还有阿婆的哭泣声,他的心再一次产生一种揪痛感。当她听到他说要拿钱赎她时,流露在眼底那层惊喜亮光让他看到了,尤其她抓他胳膊的双手猛然一紧,那是求生的渴望。可是,当听到说要三百大洋,他的神情像一豆灯苗被风吹灭了,一颗心被栓上大铁锚往深水处坠,似乎将他仅存的希望带入无尽的黑暗中。
流露在小荔枝眼底那层惊喜的亮光也随之灰暗。
此时,静坐于驾驶舱内的曹大元内心笼罩在一个男人无力救一个弱小风尘女子的悲凉中,何况这是个让自己喜欢的女人,第一次喜欢一个女人。当小荔枝无望的眼神再一次浮现出来时,泪水竟然盈满眼眶,潸然泪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六)
曹大元咬了咬牙,将手伸进大棉袄的夹层里,里面装着跑这趟船预付的一半工钱,在上海给娘打了一根银钗,给爹买两瓶黄酒过年喝,在怡春堂花了三块,现在还剩两块大洋,他把这两块大洋捏得紧紧的,发誓从此时起开始攒钱,攒钱去赎小荔枝。
就在这时候,一条小船悄悄从曹大元背后靠过来,神不知鬼不觉,悄无声息,轻如雪花跌落在水面上,摇橹溅起的水声竟而被密密匝匝的落雪掩盖了。
小船轻轻靠拢过来,尚未与曹大元所在的船头接触,两团黑影由两侧跳上船,他们是为保持船身平衡,不惊动船上的人,身手轻捷如狸猫,顺势猫腰潜伏在驾驶舱窗根下。
当船身颤动微感下沉的同时曹大元警觉地站起来,手里已经抓起猎枪,拉开两扇侧窗,往窗外看,他看到有一条小船靠过来,与船身左侧相碰,他想到刚才船体颤动可能是小船碰撞造成的,并认出小船上是领航泊位的艄阿公,便将警觉放松了。
“艄阿公,有啥尼事呀?”曹大元在河上跑船久了,学得几句扬州话。
“没得啥尼事,我船上有酒要不要打几两喝啦?”艄工微笑作答。狗皮帽压到鼻梁,只能看到微笑和蠕动的嘴唇,嘴唇也苍老了,没有鲜艳的颜色,能看到竖纹。
“多谢你呀艄阿公,我船上有酒。”曹大元说着已经放下了平端的枪,正准备拉上舷窗,却有一只手从门楣上方小窗伸进来,利索地拨开插栓,驾驶舱门随之被推开了。当曹大元惊觉有一阵冷风吹进来,转头冷风来处时,“呛啷”一声响,两把闪着白光的长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一股寒气冷森森袭上皮肤,有一种灼痛感。
曹大元本能想端枪,早有一把刀翻过刀背狠狠砸在他手背上,敲碎骨头般的疼痛让他发出一声闷哼,沉重的长管猎枪跌在船板上发出空洞的闷响。
“哪路兄弟?”曹大元左手捂住右手背,牙齿缝里不停往外“咝咝”抽着冷气,似乎是强###疼痛,一副不甘示弱的劲头。
“兄弟?谁是你兄弟?现在叫大爷也迟了,老子也不和你打哑谜了,想必你也听过鲶鱼头、黑鱼头、水蛇的名头吧?”黑衣人说着扯下蒙在脸上黑布。
“你们从桃叶县来?”曹大元内心一惊,却不敢在脸上流露出来。
“呵,大爷等你们有些日子了。”
鲶鱼头、黑鱼头、水蛇(女)三个首领聚集一帮亡命之徒,主要流窜在桃叶县沿运河流域抢劫过往商船和渔船,听他们话中之意专们为了倪家这趟商船来了扬州,或许是惧怕倪家名头,不敢在桃叶县境内作案,专门到扬州堵截。
“鲶鱼头黑鱼头二位大爷的名头还有水蛇姑奶奶的名头,小人的确早有耳闻,只不知为何要跑到扬州来等倪家船队。”曹大元有心和他们扯皮,想拖延时间,其实他心里早已没了主意,即便动脑筋拖时间也等不到有人来救自己,因为大家刚下船不久,而这帮水上劫匪似乎早就算计好了的,是有备而来,也许从倪家船队入港已经被盯上了,何况领航梢公不知是被买通了还是被逼无奈。
“啪!”。站在右侧一直没说话,脸上蒙一块黑布的汉子右手戒刀交于左手,抬手给了曹大元一个大耳刮子骂道: “鲶鱼头黑鱼头是你小子叫的呀!应该叫鲶大爷和黑大爷。”
“噗!”黑衣人笑出来,接着骂道:“滚一边去,什么鲶大爷黑大爷,让大当家二当家听到了,不砍掉你小子###喂鳖。”
曹大元原本是捂住被“刮”痛的脸,心里颇为委屈,听了两名小喽罗对话也疼痛和委屈,不由笑出声,他从对话得知这两人并不是鲶鱼头黑鱼头,心里悄悄平稳了一些。他一直担心匪徒是要抢这几船货,一刀砍了看船人就可以从容卸货,既然当家的没出面,说明另有图谋,也许不会对自己下手。。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七)
稍顷,听到一阵急促的木桨划水“哗—浒”声,又有一艘小船靠上来。
船身摇晃两次。
驾驶舱门开时又进来两个头扎黑巾身着黑衣的中年男人,一股寒气裹缠着雪花灌进来,让曹大元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大当家,二当家来了。”最先上船用刀逼住曹大元的两人躬身说道。
“你们退到外面去守着。”
“是。”两名小匪退出去,立于舱外。
“你是曹大元,是倪家船队副舵手,我没说错吧?”一名瘦高蒙面者顺手将手中长刀又递进一寸,刀刃几乎挨近曹大元脖子。
曹大元心一凉,嘴上不敢怠慢连声说道:“是我。在下是曹大元,请问这位大爷?”曹大元说着不敢动一下脖子,眼睛瞟着瘦高个握刀的手腕,生怕他往前送一送。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
曹大元目光瞟向另一位面黑矮胖者,他知道先开口的瘦高者一定就是二当家黑鱼头,而眼前这个冷眉冷眼黑脸矮胖子即有可能是人们传说中的鲶鱼头。
“曹大元,本大爷明人不做暗事,也不和你绕圈子浪费时间,此次来是求财,不是寻仇,之所以不放在桃叶县做,是不想让倪家和我们弟兄们结上梁子,可是年关到了,几十号弟兄还有家小要吃饭。之所以放在扬州的地盘上,是让倪家人误认为是扬州地面上的人物做的。”
“这位大爷,如果是求财,你们现在可以卸货,我怕迟了,大伙都该回来了。你们只需要把我打晕了,别牵扯上我,我保证不会说出是桃叶县地面的几位大爷。”曹大元此时一心只想保住###命,他担心搁在脖子上的那把刀只需横着一抹就会割断自己的喉咙,那时候想说话就来不及了。
“这几船货就不要了。”瘦高个者说。
“二位大爷,这几船货我可是眼瞧着花了近五千大洋采购的,你们不要货,船上可没有现大洋呀!”曹大元有几分不解的说。
“这几船货我们卸下去往哪放?运回桃叶县销赃?那不是让我们往县大牢钻吗?你当我们傻子呀?有比货更值钱的,那就是你们船主倪天啸。”
“你们要对少船主下手?那可不行,他可是倪家大公子,倪家一定会报官,官府将来少不了会通缉捉拿你们。而且船老板是和众人一起饮食起居,你们没机会下手的,我劝你们还是取点货物卖点钱就算了。”
“这件事就要你帮手了。”矮胖者“嘿嘿”奸笑几声说道。
“我帮手?”曹大元一脸的迷惑。
“你也是个穷家子弟,给倪家跑船一年也剩不下几个大子,如果你帮助我们将倪天啸单独骗出来,我倒给你六百块大洋。”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做出这种出卖东家的事。”
“你小子命在我们手里,何况你也知道我们底细了,如果你不做,别说你活不了,我会派人放火烧了枣树湾那三间茅屋,还有茅屋里的两个老家伙也从此葬身在里面。”
曹大元听了瘦高者的话,脸色霎时苍白如纸。
“如果你是孝子就不能眼巴巴看着你父母被火活活烧死。”仍是瘦高者狞笑着说道。
大冷的冬天,只见曹大元满头满脸的汗水往下流。“大爷,您别伤我父母,他们已经六十多岁。”
“现在求我们也没用,求人不如求己。你想一下,明天怎样能让倪天啸上岸,那就是你救了你父母了,何况还有几百块大洋给你。”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八)
曹大元沉默不语,他的大脑在激烈翻腾。他想得更多的是六十多岁的老父老母,一生谨小慎微、胆战心惊的活着,到临了却摊上这档子事。这两年跑船,家中有了些积蓄、生活上也刚刚有所转机,正在四处托人寻找一个姑娘成亲,自己在外家中有媳妇照料父母,人在水上心也放下了。曹大元想着娶一媳妇,又想起小荔枝,想起小荔枝不由想到无着无落的三百大洋,这是一件让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或做不到的事,可是他刚刚听到只要将倪天啸骗上岸就给六百大洋。
曹大元内心交集扭缠,好像有两个人在打架。一方是六百大洋,一方是良心与仁义道德。六百大洋让他内心热腾腾的,脸上潮起一片红晕。良心与仁义道德又在拉扯他,他心里清楚知道少船主对自己不薄,上船不久便被重用。之所以重用自己,那是因为做事勤恳,为人仁义厚道。行船前父亲告诫自己,人在世上立足靠的是“仁、义”二字。今后在河上行船靠不但要仁义,还要立德,如今要出卖东家,这几个立足之字将从此被自己出卖了,一旦人们知道曹大元出卖了自己的东家,今后再不会有人雇佣,将不能在河上跑船,曹大元也将成为人们唾弃之物。
可是,如果不照他们说的做,年迈的父母就有可能被他们放火烧死,自己这条小命也不保了。他相信这些水匪是心肠歹毒心狠手辣的角色,他们会说到做到,自古那些强盗将谋财与害命连在一起。一个人只要敢谋取不义之财,他就敢起歹心害人。
曹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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