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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觉+新番外:后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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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澈笑道:「段衡,你要哄他,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哄得成的。不如先赶紧把正经事做了。夜长梦多,你可别弄得功亏一篑。」
青年安静了两秒,而後说:「四爷,你要等我回来。」
那两人连夜走了,带走乔博和一批人。乔四留在自己房间里,外面有人看守著,他略微有动静,就有人以端茶送水之名进来一趟。
到这地步他们对他的防范也没有放松,这点他也不意外。他知道他们即便得手,也不会如乔澈所说的那样,真的作为交换还他一个自由身。
但乔澈他们也不会立刻将他处理掉,对于能活过今晚这一点,他完全不担心。
他并不是全无用处。乔澈和段衡坐了上位,虽然地位已无法动摇,但不服的人毕竟还是有,其中包括一批他才使唤得动的人。
今时不同往日,乔澈他们没法拿出他当年大开杀戒清除异己,血洗帮派的魄力来。当年他是乔家正统的继承人,剿清叛党,师出有名,没人敢有异议。而乔澈他们不一样。
何况现在的世态,一旦内讧之後元气大伤,是再也没有当年那种环境能让他们迅速恢复实力,又不被外人趁火打劫的。
所以他们暂时还是需要他的存在,来安抚某些人,也让某些人找不到公然声讨的名义。牢牢把他捏在手心里,对外又有个「乔四因病退位」的说辞,他们的接任便显得名正言顺,至少场面上过得去,能免去不必要的内讧。
乔四吃过药,便上床去了。他对于这一切很是习惯。药效令他在一段时间之後,终于得到了睡眠。
他在梦里又看到了段衡。
青年从门外进来,还是微微笑的,到了床边就坐下,摸了他的头。
「我回来了啊,四爷。」
「……」
「只不过我又得走了。」
「……」
「我是舍不得你的。」
「……」
「但是……」
「砰」地一声巨响,青年没来得及和他说完话,就凭空消失了。
乔四睁开眼,房门已然大开,室外涌进来的空气带给他一丝寒意。
裹紧被子他才坐起来,看著这名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对方被雨淋得精湿,虽然高大俊美的模样还在,但身上脏了好几处,脸颊还有血迹,很显得狼狈。
乔四没出声,只靠在床头看著来人,对方大口大口喘著气,脸色苍白,一时屋里只有急促呼吸的声音。
「他死了。」
乔四看著他。
「段衡死了。」
乔四只是默然。
「你知道了?」乔澈顿了顿,
「你料得到?」
「……」
「任宁远他们的消息,果然是从你这里来的。」
「……」
「你在考验我们……」乔澈停了一下,摇摇头,「哈」了一声,「不对,就算我不说那些话刺激你,结果也是一样,是吧?」
「……」
「你从一开始就是骗段衡去送死。还是搭上我。只可惜我命大。」
乔四坐著,在男人渐渐扭曲起来的面容之前,既无喜悦,也无惊慌。
「我料不到你,居然和任宁远联手。你真不是一般的不拘小节……」
「……」
「为了报复我们,你不惜引外人来灭我们,你是不是疯了?」
裹在被子里的男人苍白瘦削,但神色冷静,并没有半分疯了的样子。
乔澈瞪著他,渐渐的,像是笑起来,那声音听著又怪异,在愤恨里竟然像是真的有不少愉悦的成分。
「四哥,有你的。」
「……」
「你够狠,」乔澈又像赞赏,又有些发抖似的,声音也温柔了,「你比我疯得更厉害。」
这么一番下来,乔澈倒像是冷静了,在屋里走了一走,脱去身上的湿外套,让人拿了毛巾和热茶来,把自己弄得暖和了,这才在乔四床边坐下。
「四哥,你是不是觉得,这次你赢了?」
乔四并不看他,只瞧著窗外面,走神似的。
「没错。虽然我还有命在,但是段衡死了,你起码报了一半仇。你很高兴,是吗?」
乔澈歇了一歇,又柔声说:「你知道吗,四哥,从我能听得懂别人在说什么开始,她们就在教我,一定要想尽办法让你痛苦,越痛越好,能让你痛不欲生最好。每次让你觉得痛苦,我是有多高兴。」
「四哥。虽然我真的很想要那笔钱,无论如何也要从你嘴里撬出来,但段衡是真心喜欢你的。」
乔四终于转过头来,看著他。
乔澈已将自己擦干了,嘴唇上那因为寒冷而生的青白色还未褪去,而视线相交,他也便笑了一下。
这么一会儿功夫,方才他那死里逃生的狼狈和恼怒已经收拾了起来,看著乔四的眼神回到居高临下的怜悯。
意外和惊险也不会让他露丑。处理偶尔的失态,就像用餐巾擦去嘴角的油渍一样利落,很快姿态就干净又好看。这是乔家人的特质。
他们毕竟是兄弟。
而他的亲弟弟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下去驱寒,而後才把手放进长裤口袋里,在床沿坐了,以比他高的视线俯视他。
「你已经料到了,段衡从一开始就在跟我合作。只不过呢,也不都是你猜测的那样。我们各有所图。我的心思,不用说,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至于段衡,他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
对著男人略微皱眉的反应,乔澈回报以怜惜的温柔口吻:「怎么,这会很奇怪吗?」
「……」
「四哥,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目中无人,多薄情呢。」
「你的眼睛是长在天上的。你眼里从来只有愿意看得见的那几个人,
其他人一个个都不过是符号。不管他们有过什么功劳,跟你有过什么交情,一转头,你就连他们的脸都记不住。」
乔四回想著自己身边的人。他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在这需要回忆的时候,居然真的大多没有明确的面目,仅留一个供他分辨的特征;他千般疼惜万般宠爱过的那些孩子,样貌也竟然都是模糊的。
乔四用力想了一阵,他从不觉得自己有那么性情凉薄,他想回忆起一点什么来为自己辩驳。然而在回头细想的时候才发现,不止一个手下为他挡过子弹,而他连那些人的名字也未曾记过。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乔澈笑笑,「段衡那时候能算是个什么东西。他不在你眼前的时候,你恐怕都不记得他鼻子长在哪里。」
「我跟他说,我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得到过你的心的人。能被你留意到的方法,只有我知道。他如果想接近你,我可以帮他,但他需要偶尔帮我一点小忙。」
「他当然答应了,然後一切都很顺利。他很快就成了你身边的大红人,比我预想的更成功。按照约定,他也给了我一些我要的消息。」
「不过你别误会。我跟他打听的消息,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看起来不过是能帮我自己捞些油水罢了。真正要紧的东西,他那时候还不会肯告诉我,」乔澈顿了一顿,笑道,「只不过他不知道,我从不同的地方都能打听得到消息,加上他给的,我就能把完整的情报拼出来。他等于给了我钥匙。」
「所以我把他说成是功劳最大的合作夥伴,也不算错吧?你觉得呢?」
「当然,很快他也开始怀疑我了,那时候我还真有些担心呢,」乔澈把手指放在下巴上,微微一笑,他是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做这样的动作倒也不显做作,「幸好你听话,真的把他送给了我。」
「直到那时,我才真正有机会拉拢他。这都是托你的福啊,四哥。」
乔澈的口气毫无预兆地又变得尖刻:「你看看你自己,疑心重,心狠手辣,喜怒无常,有谁还能受得了你呢?他会考虑和我合作,把你从位子上拖下来,真是再明智不过。」
「当然,你也别把他想得那么识大体,他不出卖我也是因为他有顾忌,以你的性子,要是那时候就让你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你还能饶得了他吗?」
「不过,我是不知道後来你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差一点他就洗手不干了。功亏一篑,这可怎么行?」乔澈又倒了杯茶,笑一笑,「还好我逼得你先动了手,他才总算没坏我的事。」
对著男人的神色,乔澈笑道:「怎么?你想不起来了?不然你觉得,以我的本事,那个磁碟怎么还能有机会到得了你手里?」
喝了两杯茶,乔澈说话的兴致似乎也过去了,伸手把乔四下巴抬起来,捏著略带轻蔑地一端详,而後才道:「你说,你都这样了,他怎么还愿意拿那些地盘换你。你真值得了那么多吗?」
「连装监视器的要求,他也答应了。他为了把你带回来,肯做那么多事,你是不是要觉得很高兴?哦,我忘了说,你卧室里头没装,他是不是很贴心呢?」
「有人肯这么花心思对你,你一定很感动吧?只可惜呢,」乔澈啧啧有声,摇一摇头,
「他已经死了。」
临走之前,乔澈又说:「四哥,可怜你这辈子都没人喜欢。唯一一个肯要你的人,你杀了他。」
乔四睡在床上,屋里已经关了灯,他就在这片黑暗里。
想起来,段衡是很聪明的孩子,又懂事。
他总觉得段衡和这圈子里所有成功的人都一样,头脑清醒,目的明确,不在没价值的人身上白费功夫,不在无意义的喜好上浪费时间。
见过无数人为段衡著迷,没见过段衡恋爱。他觉得那孩子该是个很有自制力的,目的明确,对感情没有期许的人,就和他一样。他们都是活得清醒,都是有面具的。
只不过段衡的面具是演技,他是权势。
权势是他最好的,也是必须的装饰。像那些怕卸下浓妆的美人一样,他也无法放下自己的包袱。
虽然都知道,那个会爱上自己疲惫沧桑的素颜的人才是真爱,但谁也不敢冒那样的险。他在那浓妆後面看著段衡,他觉得那么完美的,只会是假面。
原来那并不是。
醒来的时候,乔四在不甚清明的恍惚里感觉到有人在梳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很是温柔,像是他所熟悉的,青年的手指。
「四爷。」
乔四蓦然睁开眼,虚幻里的人影已经消散了,停在他枕头上的是那只蓝眼巴丹。
鹦鹉什么也不知道,只甜蜜地:「四爷,四爷。」
乔四起了床,漱过口,擦过脸,佣人来帮他从楼上转移到楼下,没有了段衡,这道程序就显得有点难度,结果硬是两个人把他连人带椅子抬下去了。
从早餐桌上的情况来看,乔澈并不打算为难他,他也就镇定自若地挑挑拣拣著吃了。不论什么时候,对自己好才是首要的。死了人显然不影响他的食欲。
不多时,便听见乔澈下楼的声音。乔澈昨晚相当自然地在这里过了夜,没了段衡,连接管的手续也不需要,乔澈就是已经这一切所有的主人了。不过他对这没什么感觉。
从始至终,他连一个惋惜的表情也没有,更不用说伤感。
喝了小半碗粥,竟然还没听到乔澈出口嘲讽他,乔四不由抬起眼。乔澈也正在桌子对面看著他,眼神是明显的吃惊。
「你……」
「怎么?」
乔澈只像见了鬼一样望著他,过了半晌才说:「没什么。」
乔四是按惯例到湖边享受新鲜空气的时候,才终于在水里看到今日的自己。
他的脸还算是年轻的,并无任何皱纹,然而两鬓已经全白了。
这样的组合很有些诡异,乔四对著水中那男人的影子看了好一阵子。
他所不承认的,所回避的,所忍耐的,成了他再也无法掩饰的东西。
乔四用略微颤抖的手指摸了一摸。死去的青年像是就在他的这些白发上。
事後的这些天里,乔澈对他竟然还不错,好吃好喝给他供著,并不苛刻。大概是近来外面动荡得厉害,多了许多要操心的,一时就没有那份闲情来折磨他。
现在他是他一个人独有的囚犯了,而他却似乎还不确定要如何来处置他。
这天乔澈回来,心情像是很不坏,还让人提上来一个食盒。盖子打开,香气就同热气一道扑出,一时熏人欲醉。
「是你喜欢的。」
乔四往盒子里看了一眼。乔澈已经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取了佣人送上来的碗筷,等人将几道菜一一取出。
「那家的螃蟹,你忘了?」
乔四的记性倒还没那么坏。上一次吃蟹宴也不是多久之前。而那时候还专心给他敲蟹肉的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想起来,好像就只是一眨眼。
「吃啊,怎么不吃,难道要我喂你?」
乔澈似乎真的是邀他一起吃的意思,态度谈不上殷勤,但也无刁难作弄。
乔四拿了筷子,不禁要怀疑菜是下过毒的。不过情势如此,不管盘里是什么都是必须得吃下去,与其焦虑,倒不如平心静气享受其中美味。
一顿饭吃下来,什么也没发生,乔四倒有些莫名其妙。佣人撤走杯盏,将桌面收拾干净,又上了一轮洗手和漱口的水,这才彻底退出去,把门也关上了。
乔澈今晚兴致好,喝了些酒,远远没到醉的程度,只是原本雪白的脸色微微的有了些粉,嘴唇也嫣红了,平日显得忧郁的眼睛这会儿愈发深得幽黑。见乔四瞧著他,他便微微一笑。
乔四眼睁睁看著弟弟朝自己俯下身来,将他从椅子里抱起,而後放到床上。
他现在因为瘦,就不重,又半残了,躺在那里就是任人鱼肉的模样。乔澈俯在他上方,挑著他的下巴看了一会儿,嘴角一弯,将手缩回去扯开自己的领口,一句话也没说,但意图再明显不过。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乔四不觉得惊讶,喂饱喂足总是要开刀的,苦头必然要吃。哪个部位吃苦头,基本上没什么差别。甚至于,比起伤筋动骨的折磨,单纯的性交说不定还略微好受些。
然而这回他出手反抗了。腿不能动,他手上的功夫还是在的,拆了有十几招,乔澈才终于把他狠狠按在床上,顺势给他一个大耳光:「干什么你?」
乔澈去拿东西捆他的过程里,他又挣脱开来。耳光是少不了的,双手结结实实绑住,狠狠打了结之後,他还是没有识时务地安份下来的意思。这把乔澈彻底激怒了,解了他身上的皮带,就劈头盖脸地往死里抽他。
这一回一直抽到手软了,身下的男人才终于不再动。乔澈喘著气,把皮带丢远了,又将他的手解开。
男人这下果然再没有任何抵抗的动作,乔澈很顺利就脱了他的衣服,衣服和床单上都是血迹斑斑,而他也没叫痛,只从血污里略微颤抖地喘著气。
乔澈分开他的腿,将手指插进去,带了点恶狠狠的劲,以至于那奄奄一息的身体也不由的一弹。
「你省点力气,说不定还能少受点罪呢,」乔澈又用力加了根指头,「这点道理难道你还会不明白?怎么这会儿倒不识相了?」
乔四不是会自讨苦吃的易折性格,必要的时候他的身段十分之柔软,没有比自我保护更重要的。
如果像他往常那样,知道没有胜算就省去无意义的挣扎,今天这也会是场不错的性爱。怎么说都比这样满头满脸的血来得好。这反常的盲目令乔澈一时怒气难消。
「又不是没干过你,这时候才装贞洁,有意思吗?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男人胸脯一起一伏,尚在呼吸,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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