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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传奇-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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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的。”
玛蒂尔德点了点头。
“下个星期你就不来了吗？”
“是的，不来了。今天是最后一堂课。”
“韩麦尔的‘最后一课’吗？”
楚中天指的是著名法国作家阿尔丰斯。都德（Alphonse Daudet）的一篇短篇小说，名字就叫《最后一课》。他小时候上学时曾经学过的，后来来了梅斯才知道这故事原来就发生在梅斯所在的洛林地区。不过玛蒂尔德曾经告诉过她，那篇小说所描述的不见得就是真实的，最起码描述的未必是洛林地区绝大多数人的真实生活。
因为洛林地区在当时绝大多数人本来说的就是德语。这地方靠近德国，曾经长期属于德意志，直到1648年才成为法国的“非正式保护国”。直到路易十四时期，法国占领斯特拉斯堡，这才确定了对此地的正式统治。所以普法战争的时候，这里被重新划给德国，对于不少人来说反而是回到了他们更熟悉的语言环境中。小说中所描写的上法语的最后一课，并不符合当时百分之九十五的人的真实情况。
一直到现在，洛林地区都还基本如此。很多人既会说法语也会说德语，法语是学校教授的，德语则可能就是家庭用语。戴尔芬。玛蒂尔德就是一个例子。她的母亲的曾祖父是德国人，她会英语、法语和德语三国语言，她的德语是从小妈妈教授的。
听到楚中天这么问，玛蒂尔德笑了起来，她不断摇头：“不，没有那么伤感，只是一次告别而已。我们都还在梅斯，总是能够相遇的。而且你有我的手机号码，想要联系我的话，一定可以联系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楚中天还能说什么呢？
他有些失望地点点头：“好吧，希望以后我们还能有见面的那一天，玛蒂老师。另外，有空的话，欢迎去看我的比赛。”
玛蒂尔德笑了：“就算不去现场，我也会时刻关注你的。”
临走的时候，玛蒂尔德转身看着楚中天，然后突然上前一步，将脸凑了上来。
楚中天大惊一一难道老师要和自己……接吻？
就在他惊讶之际，玛蒂尔德却只是在他的脸颊上蹭了一下，接着换另外一边，撅起嘴蹭了蹭……搞了半天，是法国的吻面礼。
他提起来的心落了下去，却又有点怅然若失。
以前自己和玛蒂尔德老师接触，可从来没有行过这种礼，最多就只是握手。虽然在法国吻礼很多见，实际上师生之间是不会做的。和陌生人之间如果没有人介绍的话，也不会如此随便，更别提还是有戒心的陌生人。最初和玛蒂尔德见面的时候，楚中天还以为要吻面呢，没想到玛蒂尔德提前伸出了手，和他握手。这之后为了表示礼貌，他们都是握手行礼。和玛蒂尔德进行这种吻面礼还是第一次。
楚中天有些发呆。
玛蒂尔德已经退了回去。
“谢谢你的礼物，楚。再见。”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不等楚中天向她告别，就关上了门。
关上了房门的玛蒂尔德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靠在门上，仰起脸小心呼吸了一口气。
来之前她可没想到这会是自己给楚上的最后一节课。但在浴室和楚中天单独相处的那段时间，让她有了这个想法。在给楚上课的时候，她的心里也始终都在想着这件事情。一直到最后才下了决心。
也许离开会比较好……
楚中天还站在门里，尽管玛蒂尔德已经离开了。他伸手摸了摸被玛蒂尔德“吻”过的两边脸颊……确切来说是被蹭到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种“吻”和一般情侣之间的“吻”是不一样的，可是对于他和玛蒂尔德来说，哪怕是这样的吻面礼也似乎某种有着特殊的含义……
他突然叹了口气。
在外面的玛蒂尔德听见楚中天叹气，她也无声地叹息。
她将楚中天送的围巾围在脸子上，脸上的肌肤感受着这柔软温暖的感觉，然后离开了楚中天的家门，慢慢向楼梯口走去。
楚中天听到脚步声，才发现原来之前玛蒂尔德没有走。但当他打开门探身出去看的时候，走廊中除了昏黄的打光，什么都没了。只有脚步声在前方的楼梯间中回荡着传到他的耳朵里，由近及远，由清晰到微弱。
到最后，再也听不到了。
他又冲回窗台，推开了窗户，看着那条红色的围巾沿着人行道向远方走去，慢慢消失在了视线内。
没有呼唤，也没有挽留，他只是目送着那个窈窕的身影离去。
※ ※ ※
四天之后，楚中天代表梅斯第一次首发出场，客场挑战丙级球队罗德兹。这场比赛里贝里果然没有随队出征，他甚至都不在大名单中。
自从知道里贝里这个冬季不会离开球队之后，费尔南德斯就更倚重里贝里了。球队下半赛季的保级任务还是很重的，在杯赛这样的比赛上不值得让里贝里浪费体力。更何况，万一受了伤怎么办呢？
楚中天情况不同。因为上半赛季他有很多比赛都没踢，甚至都没有踢过一场完整的比赛，为了让他的身体机能和心理都达到适合踢整场比赛的要求，他必须多打比赛。这场法国杯正好拿来给他热身找感觉。
楚中天顶替了受伤的格雷高里。勒卡，位置是后腰。不过在比赛中需要攻守兼顾，关键时刻要能上得去，丢了球还要能回得来。
对于体能好的楚中天来说，这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
或许是因为对手是一支丙级球队，梅斯的球员们觉得这场比赛不管怎么说都能够轻易赢下来，悬念只是赢几个球，所以大家没有把他们的对手放在眼里。结果比赛开始仅仅一分钟，梅斯就被对手来了个当头一棒。
对方的11号球员尼克拉。博伊德（Nicolas Bayod）在开赛一分钟的时候就破门得分，这个时候的梅斯球员们甚至都还没怎么跑。
整个上半场，如梦方醒的梅斯围着罗德兹的大门狂轰滥炸。可是他们的对手有主场之利，在主场球迷们的助威声中，他们守住了自己的球门，并没有让梅斯队板平比分。
在中场休息的时候，费尔南德斯很严肃地告诉球员们，狂轰滥炸也要讲究方法，一味的远射和边路传中未必就能够达到目的。进攻的时候要有层次，不要一拿球就远射或者边路突破传中，对手都习惯了，自然知道怎么防。要富有变化。
为此，他让楚中天再积极一些参与进攻中，要敢于找对手要球和拿球。为了配合他，费尔南德斯教练要求球队都尽可能把球传给楚中天，交给他来组织进攻。
在彻底明确了楚中天的身份、位置和作用之后，下半场的梅斯很快有了改变。
下半场一上来，罗德兹就希望利用比赛一开始梅斯注意力不集中的机会，再入一球，扩大比分。
可是他们没想到这一次梅斯没有分心。第五十五分钟，队友断下球之后交给了楚中天，楚中天趁着对方压上的机会，一脚长达五十米的贴地直传，把足球传到了边路的队友罗伊。孔图（Roy Contout）脚下。孔图带球内切，在吸引了对方两名后卫的注意力之后，把足球传给了后插上的另外一名后腰格雷高里。普罗芒。普罗芒接球之后调整一下起脚射门。足球越过了对方的门将，滚入球门。梅斯扳回一球！
费尔南德斯从座位上站起来，鼓起掌来。不过他并不是为普罗芒的进球鼓掌，而是为了楚中天那一脚长达五十米，贴着草皮还没减速的传球鼓的。这一脚传球才是他坚持要租借楚中天来梅斯的原因。
接下来的比赛中，扳平了比分的梅斯队士气大振，第六十二分钟由队长博比科尼再下一球。最终，梅斯以2：1拿下了这场比赛，在法国杯中再进一步！
楚中天没有直接助攻，也没有进球，但是下半场他的表现明显比上半场好，将梅斯的中场梳理得井井有条。
更重要的收获是，他第一次打满一线队的九十分钟比赛。他感到比赛的感觉正在慢慢回到自己的身上。
他越发期待一月十二日这一天的到来。因为这一天有一场联赛，梅斯主场迎战阿雅克肖。如果不出意外，他将在这一天迎来自己的首次联赛首发。
一百八十九
徐晓迪心情很高兴。首先，楚中天在法国杯赛中首发出场，并且打满了九十分钟，这可是他被租借到梅斯以来的第一次。其次，他在比赛中表现出色，梅斯扳平比分的那个球就出自他的策动。第三，他成功拿下了对林北瑶和亢建波的采访。
一篇对比赛过程的报道，一篇对比赛中楚中天表现的评论，一篇则是对楚中天粉丝们的采访和介绍，从不同的角度描写了楚中天的这场比赛。尤其是对林北瑶和亢建波的采访，绝对令人耳目一新。可惜法国媒体依然对楚中天的表现不咸不淡的，没什么特殊报道，除了提及一下比赛中发挥稳定之外，就没什么了。如果这场比赛有这样发挥的人是里贝里，只怕那群法国媒体又要把里贝里吹上天了。
徐晓迪有信心自己这三篇文章肯定比他的那些同行更引人关注。在采访完亢建波之后，他还好心地提醒亢建波，在不远的将来，恐怕要准备换更强力的服务器了……
亢建波倒是没想到自己只是出于对楚中天的喜爱之情而和朋友们自发搞起来的个人网站，反而让他上了报纸。《体育周报》可是他以前最喜欢买的体育报纸了，了解欧州足球的最新资讯，就全靠看这份报纸。那时候的他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也会出现在这份报纸上。
他在群里兴奋地宣布“我们都爱林蛋大”网站彻底出名了！
因为徐晓迪在介绍这家网站的时候，专门列出了网站的网址，只要是看过这期报道的人，如果对他们的网站感兴趣，都会顺着网址按图索骥地找上门来。
经过两个多月的建设，“我们都爱林蛋大”这家网站已经越来越正规，越来越像是一个网站了。每日的新闻版块都有楚中天的新闻更新。“蛋影重重”版块在林北瑶持续提供照片的基础上，也添加了一些从其他报道中找来的图片。楚中天自己还贡献了一张他在温布尔人酒吧的合影，当时引起了大家的热议。论坛自然是人气最旺的部分，全国各地喜欢楚中天的球迷们都齐聚这个网络上唯一的一个楚中天主题论坛，发表着他们对楚中天的看法，祝福他，鼓励他，或者帮他出谋划策。
而和其他网站交换的友情链接也越来越多，以至于李煜不得不重新分出一个版块，专门用来放那些友情链接……
看着今日之盛况，亢建波除了高兴，没有其他想法。
哦，他还没有忘每日一次去“神贴”鞭尸。和他一样来鞭尸参拜悲剧的楼主的人也不在少数。这帖子已经成了论坛中回复数、浏览数最多的神贴了。
※ ※ ※
虽然楚中天在杯赛中有稳定出色的发挥，但对于国内的球迷们来说，还是希望他能够在联赛中有这样的发挥。对他们来说，法国杯赛太生僻了，联赛才是重中之重。而且法甲联赛，央视有可能会转播，也是一个盼头。
楚中天本人也希望自己能够在联赛中有更多的出场机会。只有联赛才是根本。杯赛什么的，只是调剂。只有在联赛中打上比赛了，坐稳了首发位置，才能证明自己真正在这支球队中站稳了脚跟，才能够憧憬更多的东西了……
很快他就得知，自己同样被列入了对阿雅克肖的大名单。至于是不是首发嘛……费尔南德斯教练习惯在比赛开始前两个小时，也就是球队从酒店出发去球场的时候，才公布。同时这份名单也会向新闻媒体宣布，电视现众们就可以在随后的直播节目中看到电视台提前将名单打在屏幕上了。
里贝里向他做手势，示意晚上又可以在酒店房间里一起玩实况足球了。
“把这个当作真实比赛的预演。”里贝里是这么给他们玩游戏的举动上纲上线的。“当我们能够在游戏里配合默契的时候，在比赛中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楚中天持怀疑态度，游戏和现实毕竟还是不大一样的嘛……
但他还是和里贝里在酒店房间里奋战了一晚上。两个人配合默契，终于成功升上了顶级球队。一升上顶级联赛，里贝里就把比赛的难度调到了最高，结果两个人第一场比赛就输了个3：0，十分郁闷。后面的比赛更是非平即负，很少能够有赢的。能赢的都是里贝里通过个人技术进了球，但是这样的话不就失去了两个人在一起配合的初衷和乐趣了吗？
睡觉的时候里贝里抱怨道：“真晦气，半个晚上都在输！”
关灯的时候他又嚷嚷了一句：“明天的比赛一定要赢！！”
※ ※ ※
第二天的比赛，梅斯在主场迎战阿雅克肖。这是楚中天第一次代表梅斯首发出现在法甲联赛的赛场上。
本来是一件很令中国球迷激动的事情，却因为中央电视台在那个时间段转播的是意甲比赛，而让很多人倍感失望——他们看不到楚中天首发出现在法甲赛场上的那一幕了。虽然很多门户网站的体育版都有文字直播，可足球比赛是单靠文字就能表现完美的吗？
林北瑶或许是那群楚中天的支持者们当中最幸福的一位了，因为她可以在看台上现场观看这场比赛。
当楚中天跟随球队从甬道中走出来的时候，现场球迷在现场广播的带领下挨个喊着他们的名字。之前那些名字随喊出来的时候，林北瑶毫无反应，她对其他梅斯球员不熟，也不是他们的球迷。
楚中天是最后一个出场的，现场广播在高喊：“30号，中天——”
球迷们跟着高呼：“楚！！”
这时候，林北瑶也跟着举起双手，用吴越女子特有的甜糯嗓音娇呼：“楚！！”
听着看台上的球迷们高呼他的名字，虽然发音听起来像是“Xu，旭”，但楚中天知道那是在叫他，毫无疑问。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代表梅斯出场的那场比赛是什么情形。当时他换下了进球功臣迪诺。吉巴。吉巴下场的时候受到了球迷们的热烈欢呼，而自己上场的时候，现场广播里播到了自己的名字，看台上的反应却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另外一些人则是对这个陌生的面孔没什么兴趣。
如今可不同了。自从他在和巴黎圣日尔曼的比赛中发挥出色，就迅速取得了这些球迷们的认同和接纳。因为他在球场上为自己的队友出头，也因为他一次直接助攻，一次策动攻势，帮助球队进了两个球。虽然最终还是输掉了比赛，但他们却是昂着头离开巴黎的。
这都是他的功劳。
所以这一次在主场出赛，他得到的欢呼声一点都不逊色于他的队员。
※ ※ ※
阿雅克肖十九轮联赛过后积十六分，排名倒数第二。法甲联赛规定，每个赛季联赛的最后三名降入乙级联赛，所以阿雅克肖算是处于降级圈。但法甲本赛季的保级竞争将会非常激烈。从联赛第十九的阿雅克肖开始到联赛第十三的雷恩，分差不过七分。梅斯也在这个区域之间，他们积二十三分，排名第十四。
这场比赛也可以看做是未来保级对手的提前交手。
这样的比赛当然价值连城了。阿雅克肖可不想输在梅斯这样的对手身上，哪怕是在客场，他们也想赢下来。
阿雅克肖是一支作风顽强硬朗的球队，继承了科西嘉人勇猛好战的特点。他们在梅斯的主场利用团队作战和拼命三郎的气势，压制住了梅斯队的进攻。
这个时候， 费尔南德斯不得不出来告诉他们的队员们，要更勇敢一些。那些五十对五十的球，不要缩手缩脚的，要勇于和他们拼。
不过首先得找个典型人物，他大叫着楚中天的姓：“楚！楚！”
趁着一次死球的机会，楚中天跑了过去，听听主教练要说什么。
“先别想着组织进攻，把我们的中场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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