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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甚黑略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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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楔子1

    万年前,佛祖不忍蛮荒大陆妖魔杀戮,点化无果,便派了座下的佛陀迦叶尊者前去蛮荒,意欲封印作恶多端的上古邪神莫卢。

    迦叶尊者是为佛弟子中最无执著之念者。人格清廉,深受佛祖信赖,于佛弟子中曾受佛组分予半座。

    迦叶尊者自蛮荒大陆上空显象,只见蛮荒血雾弥漫,邪灵肆虐,恶鬼横行,若非迦叶尊者的佛印镇守,必六界大乱,生灵涂炭。

    掌管天界的天君司穹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天界的战神邢破被邪神莫卢砍去头颅,三魂七魄被困在蛮荒的血雾中,最终仙化为尘,四海八荒了无神迹。

    邪神莫卢生就狂妄,桀骜不驯,打败战神邢破之后更是行事嚣张,意欲结合众妖魔之力,冲开佛印,为祸世间。

    迦叶尊者收起佛印,将座下的莲花投入蛮荒,幻化为金碧辉煌的宫殿,待邪神莫卢得意忘形,入住宫殿歌舞升平之时,将他封印在蛮荒大陆的地心。

    听闻地心之处,有熊熊燃烧的地狱业火,四处都是滚滚的岩浆,迦叶尊者有意将其封印在此,即便不能让莫卢灰飞烟灭,也算废了他万年修为。

    六界虽免于战火,但蛮荒乃极阴之地,若不加以控制,它日必成心头大患。

    蛮荒本就是神弃之地,天君司穹并无收服的打算,此番元气大伤,恢复亦耗时日,便去尊者座前,请求尊者超度蛮荒的邪灵恶神。

    迦叶尊者佛眼大开,见蛮荒中央有异树,树根盘错,树干扭曲,树冠却异常茂盛,再细看,这异树竟与蛮荒同寿,若不是此前这异树用了障眼法化为朽木,又岂能不被识破。

    虽是仙身,亦是反骨,冥冥中自有定数。

    迦叶尊者掐指一算,但笑不语。

    藏于袖中的佛桑花不安分,想要挣脱开来。“罢了罢了,且让你去走一遭。”迦叶尊者将佛桑花从袖中取出,神情颇有些无奈。

    佛桑伴于迦叶尊者座下多年,纵然迦叶尊者是超脱于世的佛,也难免生出不舍的情绪。

    若是阿难知道了,就算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心中又要不欢喜了。迦叶尊者默默地脑补着阿难陀面无表情的脸。

    佛向来喜静,白画那叽叽喳喳不得安的性子,着实是阿难无法无天的宠溺造成。

    阿难陀与迦叶尊者虽同是佛祖身边的侍者,脾气却是别扭得很。心中所想总是埋藏极深,做的事却又让别人摸不着头脑。比如阿难对白画的偏爱曾一度让那些以欺负白画为乐的罗汉们吃尽了苦头。

    佛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迦叶尊者也索性不再理会。

    迦叶偶尔也会随在阿难后面捉弄一下那些鼻孔朝天的罗汉,不足为外人道也,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迦叶尊者越想越入神,

    “罪过,罪过!”迦叶尊者惶恐,作为佛祖的侍者,心灵与佛祖相通,再想下去,佛祖怪罪下来,后果很严重。

    迦叶禁不住唉声叹气,扔下去的佛桑,泼出去的水,再要相见不知何时何日了,回头去打包一下佛殿中的宝贝,让神鸟给送过来,可护她周全。

    再转身,迦叶尊者面上已是一派安宁祥和,只见一阵佛光闪过,一朵佛桑花便在树下安家立身,飘飘然绽放着,散发着盈盈的金光。

    这棵佛桑常在众佛前聆听佛经道法,久而久之,便有了神识,脱离真身,化作人形,取名白画,伴在迦叶尊者座下,修炼的是佛家的道义,此番迦叶尊者将她留在蛮荒,想的是净化蛮荒的浊息,早日还六界一个清净,此外,佛度有缘人,这佛桑似与这歪脖树有些牵绊,倘若强留在身边,不过是徒生事端罢了。

    便是阿难,也难以改变既定的缘法吧。

    楔子2

    待白画身上的佛光隐去,清殇这才看清化了人形的佛桑——白画的真容,一副低眉敛目,从善如流的姿态,一身白衣似血,一头青丝如瀑,倾泻在两肩。

    血雾之下的少女一身白衣渐渐变至血红,衬得一张精致的小脸越发苍白。

    意识到她在凭一人之力净化蛮荒日积月厚的浊息,清殇眼中闪过几丝嘲讽,偌大的蛮荒虽大势已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却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花精留守在此,真是天大的笑话。

    邪神莫卢带兵作乱,他并非没有能力制止,只是终日呆在这蛮荒,头顶覆盖着散不去的血雾浊息,百无聊赖,就是他自己,也想在六界弄出点动静来消遣一番呢。

    蛮荒独独生了他这么一棵异树,所有人非妖即魔,只有他修行万年,并未吸收什么日月精华,依旧是纯净的仙身,修为日日突飞猛进。

    他的真身生在蛮荒大陆的中央,谁能想到传说中的灵泉就在他的脚下奔流不息呢。

    灵泉之水对于仙人来说是难求的圣药,对妖魔来说却是蚀骨的毒药,邪神之所以让蛮荒的所有生灵敬他为至尊,便是因为忌惮他脚下的灵泉之水。

    他修行万万年,唯独参不透自己的命数,他是不死仙身,却生就一身反骨。

    他的性子一如蛮荒数万年的寂寞孤冷,他看着白画这个不速之客,本心如止水,此刻却掀起细雨微澜。

    玉立寒烟,仙姿无尘,寂寞谁人知,清殇并未在意自己微妙的变化,在他看来,不过是活得太久,心生一点孽障而已。

    上古邪神莫卢已被制服,剩下的老弱残兵痴心妄想,想在这蛮荒取代莫卢的位置,日日做梦都想修为大进。

    白画作为至纯至净的佛灵,在这黑暗的蛮荒甚是显眼,以前,蛮荒伸手不见五指,现在,白画一人的佛光足以将方圆十里照得很是亮堂。

    广阔的蛮荒大陆,怪石嶙峋,奇山异水,可要说至纯至净的灵体,除了至尊清殇,就是至尊清殇身下的那棵佛桑了。

    于是一来二去,整个蛮荒大陆的妖魔鬼怪都知道了白画的好处,不禁虎视眈眈想要将她掳去,增进自己的修为。

    佛光大盛,清殇的原身破了障眼法,再也隐藏不住形迹。

    初来乍到,白画这才发现自己生长在一棵郁郁葱葱的歪脖子树下,这树一直歪斜到白画的发顶。像是为了弥补白画的身高差异,弯下腰来,作亲密状。

    一上一下,纠缠不休,这姿势怎的如此熟悉?

    白画这才堪堪想起佛殿的后堂藏经阁里,有一本经书,白画曾有幸拜读过,上面画着好多的小人纠缠在一起打架,整个藏经阁,白画只看得懂那一本,因此便时常溜进去观看,她还记得那本书的名字叫做小金梅,是一个死去的凡人带来,他自称自己是凡世的真龙天子,死后欲将宝书献与佛祖,佛祖座下的金刚罗汉们尤爱习武,看见此书,如获至宝,向佛祖进言,要将此书置于藏经阁。

    此书在众罗汉之中几经转手,书体已经泛黄,书页也像是散了架。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白画于千万经书之中发现此书,便小心翼翼地给它加了封皮,将散乱的书页整理好,将它放回原处。

    想来,这树和花的造型倒是像极了书中的某一个动作。

    楔子3

    这一日,清殇化了人形,琢磨着如何才能将白画的佛光遮挡住,作为她的邻居,实在不堪其扰,连续三日没能睡个囫囵觉,清殇已经积攒了很大的起床气。

    白画夜晚忙着净化血雾,这白天自然就隐在花中补觉。完全不知外界凶险,更不知清殇带着起床气的黑脸为她吓退了多少卷土重来的恶鬼恶神。

    清殇仔细打量,也没发现佛桑的机关在何处,总不能用轻纱将它遮掩,这样做似乎有些冒犯,还有些轻薄之意。

    清殇拧着剑眉,一只手似有若无地抚向眉心。平日里对付蛮荒的花痴女妖,他一掌出去,就算是美人花容失色,他也不曾犹豫半分。可对着一朵睡得香香甜甜的小花,怎么也下不去手。

    迦叶老儿必定也是看到了他脚下的灵泉,才将这个小花精安排在他的身边。

    白画睡得正迷糊,梦见佛殿上来了一只猴子,艺高猴胆大,竟然向佛祖叫嚣,殊不知素日里这佛祖也是有小脾气的,有一次白画斗胆告诉佛祖,他的眼角藏了眼屎,便被迦叶尊者回去用凡间的浊水浸泡了五日,折磨得她腰酸背痛腿抽筋,要不是阿难为她求情,她早就形神俱灭了。

    这猴子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和佛祖打赌一定能逃出佛祖的五指山,还在佛祖手上撒尿,把佛祖惹毛了,就把猴子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这猴子是日日骂,夜夜骂,扰得白画不能入眠,某天深夜,白画趁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把藏经阁那本宝书拿去给了猴子,并告诉他,这是佛祖的恩典,想来那猴子也是衷情习武之人,看了那本男女缠斗的小书竟感激的涕泗横流。

    梦毕,睡眠变得浅了,白画才感觉到总有人盯着她,近来觊觎她灵体的妖魔鬼怪太多,实在不敢大意。

    白画悄悄睁开眼睛,道是何方妖孽,却见一副迷倒众生的皮相,一张俊脸靠的如此之近,白画心下有些把持不住,气血上涌,巴掌大的小脸羞红大片。

    白画不自觉现了人形,两人的脸一时间近在咫尺,蓦然看见一张放大的女人脸,清殇惊得跳开三尺,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冷静。

    无礼的小花精,清殇的头上冒着黑烟,凌厉的眼神似长鞭抽打着白画脆弱的小心脏。

    白画这才看清清殇的长相,凤眼微眯,薄唇紧抿,眼神似含着漫天风沙,令人不敢直视。三千乌丝散落于肩,玄袍暗纹,双手负于身后,一副傲然风流的姿态,令天地万物黯然失色。

    白画微微失神,怎的比阿难还好看。

    看着清殇的眼中风沙似要化为利剑,才赶紧低下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清殇眉头轻挑,刚才他不小心听到了这棵小花精的“心声”,说他比阿难还好看。

    阿难,听说西天佛祖座下确实有位阿难陀,容颜俊美,成佛之后追逐他的女人也是只增不减。

    文殊菩萨曾赞美阿难道:相如秋满月,眼似净莲花,佛法如大海,流入阿难心。

    清殇再次打量白画纯粹的眉眼,倒不像是在说谎,“本尊比西方的阿难陀还好看?”

    白画一愣,随即重重点头,本来就是比阿难好看嘛。

    看她诚实卖力的样子,清殇很是受用,眉宇间积攒的怨气也在一点点消失。

 ;。。。 ; ;
第二章
    正文一

    待眼角突然扫到白画身上的佛光,清殇像是被蛰了一下,恢复了理智,脸色更黑,果然起床气多了,容易伤及神经和心脉。

    “夜寒露重,姑娘自当保重身体。”清殇忍着怒气,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复又扯了头顶的树叶,又折了一段仙藤,做成了一件绿色的斗蓬,一挥手,斗篷便落在白画身上,不大不小,正好裹住白画瘦弱的身躯。

    白画不解,明明刚才还阳光明媚的人怎么变脸跟翻书似的。

    白画身上的佛光果然被隐去大半,至少看着不再晃眼了。

    清殇眉头舒展开来,脸上的不耐渐渐消失,头也不回地准备继续回到树中做春秋白日大梦。

    绿色的斗篷将蛮荒的风沙阻隔在外面,不同于佛殿的清冷,这是一种久违的温暖,白画的眼光温热,似乎有晶莹的液体在眼角呼之欲出。

    好吧,她本来就是一只多愁善感的小佛灵。

    清殇转身,感觉衣角沉重,原来是白画扯住了自己的衣袖。

    一只纤纤素手,柔弱无骨,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袖子。

    清殇头上青筋直跳,忍住揍人的冲动,清殇背对着白画面无表情的问:“何事?”青筋直跳,发火的前兆。

    明明是清静无为的大神,却为了一朵小花精时不时地火冒三丈,树干上的仙藤为自家主子感到微微丢脸。

    在清殇的眼神将她纤细的手腕割断之前,白画赶紧松开自己的手,行了简单的礼,微赧道:“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你,我……我只会跳一支舞。”

    话毕,不待清殇拒绝,白画半空里跳起一支舞,绿色的斗篷伴着白色的群袂上下纷飞,如瀑青丝随风起舞,足尖轻点,悬于半空,腰间的丝绦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白画缓缓落在地上,容颜绝世,落尽桃花。

    白画笑盈盈地,眼睛里闪着细碎的星光,直视着清殇,和那些蛮荒的花痴女妖有些一样,又有些不一样。

    她的眼神清澈如灵泉,没有半分杂念,倒映着清殇遗世**的影。

    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

    蛮荒大陆,何曾出现过如此惊艳的舞姿,就是邪神莫卢,看得也只不过是群魔乱舞而已。

    “你的脸……怎么红了?”白画在清殇眼前挥挥手。

    万万年的修为在美色面前毁于一旦。

    “此舞,甚好。”清殇头也不回,步伐有些凌乱。

    为了更好的吸收蛮荒的血雾浊息,夜深人静的时候白画便飞到黑木山的山头上努力吸收血雾净化浊息,精疲力竭之后倒头大睡。

    醒来的时候,身上总披着斗篷,四周画了避魔圈。

    白画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鸟兽经过,明明记得自己昨晚精疲力竭,倒头就睡,并未给自己披斗篷,也不记得自己会画避魔圈。

    正文二

    这几日她早起晚睡,倒是偷听了不少墙角,原来她的邻居是蛮荒的至尊,尊号清殇,所有的妖魔恶神恶灵都称他尊上。这蛮荒的所有女妖女鬼无不拜倒在他绝世的风姿之下。

    白画痴痴地笑着,想着清殇好看的眉眼,有些小激动。

    “怎的就这点出息?”温柔的语气,从容的步伐,宝相庄严又不失温文尔雅,一双淡然的眸子中半含嗔怒,身后衬着五彩的云霞,悠悠然信步而来,不是阿难又是谁。

    呔?白画惊讶地看着阿难,离开佛殿这么长时间,阿难竟是第一个来看她的。

    鼻头有些发酸,眼睛有些微微地湿润,“阿难,你可来了,我好想念你。”

    阿难闻言有些心疼,平日里见不得她受一点伤,此刻看着她脏脏的衣服,灰头土脸的,脸上手上都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

    阿难只是微微地抱了抱白画,宽大的手掌拂过,为她治好身上的伤,“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这叫他如何放心。

    白画讪笑着,对于自己大大咧咧的毛病也有些羞愧,不过很快她又打起精神,信誓旦旦地表决心:“阿难,我是自愿呆在这里的,天天呆在佛殿受着人间的供奉与香火,我也想做一点事来证明自己。”

    阿难这才恍觉白画不再像原来一样无忧无虑,天真无邪了。

    这几日他日日来照看她,便也听见了她口中老是嘟囔着尊上,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他好像越来越明白迦叶尊者所说的牵扯为何了。

    他有些迷惑自己为何不欢喜,尤其看到白画叫尊上更是有些薄怒。

    “阿难,你能不能帮我隐去佛光?”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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