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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假面传说-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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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们是真的想要老头子的命了。”
白不收疲惫地叹了口气。
他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宣命老人，现在他体内的功力绝不到自己平日功力的五成。
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要这么突兀地结束吗？
※※※※※
一君将肩膀上零零碎碎的袖子扯掉，露出光秃秃的断臂和半块布满血痕的健壮胸肌。
对面，红丸轻笑着，纤细的手指里夹着一块碎布。
不见史丹的影子。
“怎么样？比速度的话，你行？”
红丸看着一君，挑逗着。
一君没有回答，用全身的感觉专心寻找着史丹的方位。
“我说，你为什么不分身？就凭你自己是不可能击败我们的。”
红丸很给面子地没有把话说得太随意。
“那样你们会死。”
一君冷冷地回了一句。
一道影子扫过来！一君脚踏方圆，一掌打过去！
史丹倏然出现在一君的面前，一脚蹬在了一君的手掌上！两人接招，史丹翻滚着身子，落回到红丸的身边。轻舔着指尖沾染的血色。
“快些分身吧，要不可就没有机会了。”
史丹看着一君，生硬地说。
“我还想再等一会儿。”
一君淡淡说。
好快！但是还不是最快。
“姐，别玩了。”看到一君不愤怒不轻蔑的表情，史丹回头对红丸说。
从心底想要一战吗？好，我也很想看看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决。
“好。下次再说。”
红丸摊开手，笑了笑，往后站。
“不好意思，姐，恐怕我无法留给你下次的机会。”
史丹看着对面的一君说。
红丸笑了，真是可爱的弟弟。不过你真的认为面前的这个独臂男子是那种很容易就能杀死的角色吗？史丹，不要大意，全力以赴就好了。
“抱歉，我要打断一下。”
一君突然开口了。
红丸看过去。
“我可不打算和你搏命。”
一君说。
什么？红丸不解了，难道一君竟然打退堂鼓了？像他那种病态的男人竟然也会贪生怕死吗？
“你什么意思？”
史丹问。
“我打算以压倒性的优势将你击溃，然后，我真正想见识的，是你逃跑的本领。”
一君若无其事地说出了最无礼嚣张的话。
是的，史丹是唯一见识过痛苦女王，还能生还的人。一君这次一门心思想要和史丹一战的目的也就是想要弄清楚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从她手中逃走。而想要知道这一点的话，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再次将死亡的压迫力展现在史丹的面前，情景再现。
只是思绪并不怎么灵活的一君忽略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是不是真的具有那样的优势。
“说了这么多，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回答完我这最后一个问题，我就送你去地狱。”
史丹默默看着一君。
“痛苦女王。据说你是唯一见过她还能活下来的人。我想要知道究竟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手，可以从她手中逃脱。可以成为唯一。”
一君直白地说。
原本就要酝酿出最恐怖杀气的史丹却突然间泄了气。
一君侧脸，看着突然间没有了任何战斗欲望的史丹，不解。
许久。
“其实，我已经死过了。”
史丹陷入回忆的眼睛中闪烁着恐怖火焰烧燎的张狂轮廓。
第一百八十二章——西洋往事之一（华丽和疼
第一百八十二章——西洋往事之一（华丽和疼痛）
“没办法，姐姐就是这么不可爱的女人。”
夕阳下的草地上，暖风像一条温柔的小河。
两个小孩子背靠着背坐着。
一男一女。
女孩年纪略大，暗自得意地扬着嘴角。即使下巴上的娃娃肥让她的脸蛋看起来圆润润的，鼓成了一只苹果。但是天生丽质的五官简单勾勒出的可爱仍旧昭示着她是无可挑剔的美人胚子。
男孩一脸委屈相，几乎还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孩童。可是看起来却比稍大一些的女孩还要漂亮上一些。
“姐，你明明还很小好不好？”
听到女孩说自己是女人，小男孩嘟着嘴，原本就不高兴的脸上小小的眉头挤得更加厉害。
“要不你比我大啊？年级小就要忍耐！”
女孩得意地说出一句远远超过自己年龄的话。
“姐，人家的姐姐都很照顾弟弟的。你怎么能这样？”
小男孩还在埋怨。
“谁让你的姐姐是我呢？谁让你的姐姐是不可爱的我呢？”
女孩转身抱住弟弟紧紧勒进自己的怀里，很开心地当做一个抱起来很暖和的玩具一样揉搓着。
小男孩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姐姐的蹂躏，笨手笨脚地翻滚了半天。
“好啦！好啦！今天的事就不和你计较了！放开我！”
小男孩举手投降。
“好吧，今天就放过你。不过记住，如果下一次我想要捉弄你欺负你，就不是你求饶就能讨到饶的。男孩子就要有男孩子的样子。”
女孩认真地看着弟弟说。
“可是我明明就还很小啊……”
对于不讲理的姐姐，小男孩非常不满意。
“年纪小就要忍耐。如果你不想忍耐，那么就想办法让自己能不忍耐。”女孩子若有所思地捧起弟弟的脸颊，又是一阵揉捏，“年纪小只不过是想要讨饶的理由。”
她真是一个早熟的女孩子。
“我明白了啦！”
小男孩将自己的脸从姐姐的手里救出来，虽然不高兴但却丝毫没有恼怒。在这样的姐姐的压迫下，小男孩也早早就能听懂这么深奥的话。
“姐，该回家了啦。要不又要被骂了。”
夕阳沉入了地平线，草地上的光线昏暗得很幽静。
“姐？”
小男孩看着发愣的姐姐，试探地问。
“恩？干嘛？”
“回家了。”
“恩，马上。”
又是半天。
“姐，真的该走了。爸妈会骂死你的。”
小男孩替姐姐担心说。
“你担心什么？反正也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挨骂。”
女孩很不以为然地说。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胆怯柔弱乖巧听话的女孩子。
“可是……终究是会惹爸妈生气的……”
小男孩如坐针毡。
“史丹，你这样子哪有男人的样子？”
女孩看着小男孩对牛弹琴。
“可是，我又不是男人。我很小。”
对于姐姐的这种习惯性的故作成熟，以及习惯性地用同样的苛刻标准要求自己的做法小男孩很是头疼。
“可是你终究会长大，如果你一直这么胆小怎么办？”
“我怎么可能会一直这样子。”
“不要不相信哦。”
“那你说男人该是什么样子？”
小男孩无奈地问。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理会别人会怎么样的男人才是真正有魅力的男人。就像查理一样。你懂吗？”
姐姐说。
“查理？姐，你喜欢查理？！”
小男孩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也还只是个孩子的姐姐竟然会懂得喜欢这种事。何况，还是大姐姐七八岁，整天跟后街的小混混们混在一起到处打架的**查理。
“怎么了？我就是喜欢查理。”
女孩子却一脸的不以为然，好像对于她这个年龄的女孩来说那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可是大家都说查理将来一定会像他的叔叔一样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你怎么可以喜欢这样的人？”史丹将小小的眉头纠结成一个结。
“那是大家说，大家说的算什么？只要自己觉得开心就好了啊！就是因为所有人都说他不好，所以你不知道查理有多酷。”
姐姐仰慕地说。
“可是……可是姐你这么小，怎么可能懂得喜欢那种事呢……”史丹自己都脸红了。
“怎么不可能？我知道我喜欢查理，我也认定自己是在喜欢查理，所以我就是真的喜欢查理。这就是一切。”
女孩子随口说。
却也是属于女人的永恒定理。
所谓的真的喜欢，就是自己认定了自己在喜欢。
“那……那查理喜欢你吗？”
小男孩苦恼地问。他天真地认为喜欢一个人就必须要同样被那个人喜欢。
“要你管！”
姐姐不高兴地说。
答案显而易见。
“姐，你怎么能这样……很委屈哎！”
史丹努力在小小的脑壳中解析着这种抽象的感受。
“要你管。”
姐姐仍旧是一如既往地执拗。
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东西，从来没有人能改变。
“我不管，我们能回家了吧？”
史丹站起来，求饶说。仿佛在这里多呆一会就要多承受一会姐姐的那种委屈。
“好吧好吧。我们走。”
姐姐站起来，拍拍屁股。
两道黑影却像是墨点一般划破草地上的天空！划破了姐弟俩的人生。
刚刚入夜的时分，猎食的旺季。
两个身披黑衣斗篷的成年人站到姐弟俩的面前，像是两只巨大的蝙蝠。
“啊……”
史丹惊恐地跌坐在地上。
而小女孩却丝毫没有惧色。
“姐……他们是什么人……姐！快逃……”
史丹奋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太手忙脚乱而不停摔倒。
“你们想要干什么？”
小女孩看着两个不怀好意的人，冷冷问。
“想干什么？哈哈！等一下你就会知道了！哈哈哈！”
“真是可爱的小姑娘，我喜欢你的眼神。哈哈！”
两个不速之客狞笑着，声音像是狡猾的野兽般难听。
“姐！”
史丹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
“弟弟，别怕。”
小女孩出奇的淡然。她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是什么人。从查理那里，因为查理一直很想加入他们。
“小姑娘，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能这么勇敢？”
“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我们待会就要对你们俩做的事吧？哈哈！”
两个人将姐弟俩包围住，笑着说。
“我知道。”
小女孩说。
“哦？那你说说看。”
两个人很感兴趣地问。在进食之前来点小乐子再好不过了。
“你们想要将我们的脖子咬开，喝我们的血。”
小女孩用很平常的口气说。
“啊——！姐！你说他们想……”
史丹的裤子湿了。
“有意思，小姑娘，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你父母该不会用这些来吓唬过你吧？”
“别管我从哪里听说的，总之我说对了是不是？”
小女孩看着两个人，说。
两个人默然。
对于这么一个早熟得过分的猎物，他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下口。
“反正就是猎物就对了。”
隐忍了一会，一个人生气地说。
“对，反正是猎物。”
另一个人同意。
张开手就要走上来。
“很划算吗？”
小女孩又突然说。
两个人又愣住。
“你想说什么？”
一个人不高兴地看着女孩，说。眼神中鼓荡着绿莹莹的渴望。
“我和弟弟这么小，相信你们也吃不到多少东西。而如果你们把我们送给教主的话，说不定反而能得到教主的赏识呢。”
小女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是不得已的想法。
两个人果然沉默了。
是的，像这种生得漂亮，又聪明得可怕的小家伙，确实难得一见。如果带回教中的话，最坏是不被教主看好，被别人抢过去当场吃掉。而万一会被教主看中收做弟子。教主一定会非常高兴。
两个人犹豫了。
会来不顾尊严地猎食小孩子，这两个家伙的功力可想而知。在教中的地位也可以推算得出来。如果能借着这次的机会引起教主的注意，日后说不定……
不过，他们两个之所以这么没出息并不是没有原因。
他们想提高地位，但是天生的懒惰和没有志向才是他们的本质。
“如果教主根本不把你们当成一回事的话，我们岂不是白白葬送了一顿白捡来的美餐？”
一个人说。
“管他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另个一人也说。
小女孩的额头渗出冷汗。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高高的天空中响起一丝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如丝线一般细小，却那么清晰，仿佛能钻进人的心中。
两个人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
“是……是他们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当然是逃走了！快！要不就要被他们当做猎物吃掉了！”
“好！走……他们两个怎么办？”
“或许……真的能得到教主的赏识……带回去献给教主吧！”
“好！”
两个人吓得像是老鼠一样，一人抱住一个，张开披风带着姐弟俩朝远处没命地掠去。
弟弟，别怕，有姐在。
在夜色中穿行，即使是坐马车都没有过这么平稳的感觉。
小女孩尽力沉下心情，保持冷静。她要确保让自己和弟弟讨得教主的喜欢。
否则，会死。
高挑的瘦削男子站在高高的巨石之上，抱着一名女子优雅地扭动着，跳舞。
嘴巴咬在女子的颈子上。
跳着死亡之舞的血教教主。
“这是什么？”
将女子放下，教主轻瞥着下方的两个小孩子。
“回禀教主，这是属下献给教主的心意。”
两名教徒单膝跪地，头都不敢抬。
“哦？”
教主的嘴角轻轻扬起，身形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恍惚之间，已经来到了姐弟俩面前。
“两个小鬼？”
教主冰冷地回头。
完了，教主不满意！两个人就快要抖散了架。
“我叫红丸。”
这时候小女孩却自己站起来，从扯住了教主背后长长的披风，自我介绍。
“你不害怕吗？”教主转回身来，高高在上地低头俯视这名大胆的女孩。
“不。”
红丸甜甜笑着，将嘴巴凑过去，趴在教主的披风上，将刚刚不小心滴落在披风上的血迹一点，一点，舔干净。
教主笑了。
“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红丸。”
“不错的名字。”
“我弟弟叫史丹。”
红丸多余地加上了弟弟。
看出我对你有些喜欢便想要得寸进尺连带着救你的弟弟吗？教主懒懒地看了一眼在地上不停发抖的史丹。
“教主，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优雅。”
红丸突然夸赞说。
教主冷笑了一声，夸赞的话他听得太多。更何况还是这么突兀，目的性这么明显的一句。
“那么什么叫优雅。”
教主故意为难地问。
“华丽和疼痛。”
红丸说出了生平最重要的一句话。
“华丽和疼痛。”
教主一口咬破自己薄薄的嘴唇，俯下身子。
红丸闭上眼睛，探出嘴巴去吻那沾染着鲜血的冰冷双唇。
就是这一句话，延续了自己和弟弟的人生。
两个人被教主当做宠物一样照料着，慢慢长大，慢慢长大。
直到他们十多岁，可以学习嗜血神功的年龄，他们也成为了出没在夜色中的狩猎者。美丽的狩猎者。
有了外出猎食的权利，也就有了一定的自由。
红丸带着史丹偷偷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里。
两个人趴在窗子上看到了仿佛苍老了五十岁的孤独父母，在窗边听史丹哭了一整夜之后，红丸带着史丹离开。
永久告别了那个曾经叫做家的地方。
可是红丸仍旧不打算就这样走掉，冒着被阳光照到的巨大危险，她留了下来，想要去见一见心仪的查理。
这么多年没见，查理一定也长大，变成了一个更有魅力的男子了吧！
红丸想着，跳入查理的卧室。
床上，两个赤身裸体的人正在热烈翻滚着。
“你是什么人！”
看到突然跳进来的陌生人，年轻男子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手中握住枕头下的匕首。
查理。
裸体女子战战兢兢地躲在查理身后。
好久不见？
查理你好吗？
我是红丸，你还认得我吗？
……不不，都不行。
红丸看着已经有些面生的查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一只手揉搓着自己的披风。
在朝思梦想的人面前她可是也会局促呢。
可是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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