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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而舞的红艺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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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连忙问他:“尼亚,你到底是不是不能吃辣?你可别骗我们,要是因为请我们吃饭让你有什么麻烦,那让我们怎么过意的去?!”
尼亚放下筷子,语气里有一些悲伤的无奈。
“其实……我们做红艺人的,不仅不能吃辣螃蟹,连肉都不能吃太多。辣椒很可能引起皮肤过敏,我们每天要上很厚的妆,所以皮肤特别敏感……肉类的吃多了皮肤也会粗糙,还容易胖……所以……”
“所以你只能吃那么一点点的菜?所以你啃着蟹腿只是为了不让我们感到难堪和愧疚?而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请我俩吃一顿正宗的泰国辣蟹?哦不,是泰国辣酱?”
我自动替他把话接下去,却没来由的生气!
“那个……我们其实平时也就吃这么多的,从小就是,都习惯了……没关系的。”
尼亚的声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我却不知道被哪句话震动了心弦,只是悲凉的想哭!
“唉……”张姐不多说话,我也赌气的把头转过一边不去看他。可是,我真是莫名的心疼!
虽然明知道作为红艺人的他们会经历很多不堪回首的过往,可是,心,却在揭露的那一刹那,有了疼惜的感觉。
更何况,这才是那灰暗的一角……
这顿饭吃的压抑难耐,最后,我们四人都不知道是怎么样的起身离开。我一直都低着头,默默跟在张姐身后,不理尼亚,也不看他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如此的……像一个耍性子的小姑娘,一定让人厌烦。
尼亚一直坚持把我和张姐送上车,临末了,他趴在半开启的窗户上,目光闪闪的向我低语:“对不起……”
我没有理他,他就又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停地说,“都是我不好,让你不高兴了,对不起……”
其实,他哪里不对呢?他为我们着想的如此周到,我有什么理由去责怪?
“没事儿……是我脾气大了点儿,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们回吧。谢谢你的晚餐!”
闻言,我看到尼亚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朝我们绽放一张笑脸,不断的挥手,就像——一个幼儿园的稚龄儿童般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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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携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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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人生就像是一场旅行,可以走马观花,也能够在某一个地方停驻。就像我的征途,曼谷从来都不在我的计划里,却阴错阳差的占据了最大的篇幅。
张姐的老公琨牧在我们与尼亚告别后的第二天就回来了,作为旁观者的我,亲眼见证了好友盈满了幸福的脸。
那天,我靠在窗前端一杯咖啡细细的品,任阳光跳进我的杯里,当作最美味的砂糖。琨牧推开院门的那一刹那,张姐几乎是冲刺的速度跑过去,狠狠的拥抱了自己的丈夫。她的拖鞋跑掉了,头发上闪亮的卡子也摇摇欲坠,可是她却依然笑着,叫着,像是一个娇羞的新娘,终于盼回了她归家的爱人。
我看着那一幕,被光晕渲染的背景,让我的眼睛都有些变得模糊。
琨牧放下手提箱,托着张姐的臀,就像抱着一个孩子那样,不停的亲吻爱抚。他的手腾不出来,就用脸颊去蹭妻子的头发,任她把自己的脖子搂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任自己涨红了一张俊脸。
我不能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我想,那必定是夫妻间甜蜜腻人的爱语,必定是不停重复着彼此之间的牵挂与思念,必定——容不下他人的打扰与插足。
琨牧放下张姐,嘴角露出了温柔的笑,他用手指梳理着娇妻一缕一缕的黑发,为她重新别上那一枚闪亮的发卡。
然后,又打了一下张姐的屁股——我想,那一定是极轻极轻的——他弯腰把妻子的脚丫握在手里,吹散了上面的尘土,亲自为她重新穿上了鞋……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婚姻,这样的爱人,也难怪乎我那个从来一副大女人姿态的姐姐,会甘愿洗手作羹汤,选择静静的走完一条看似普通的路。
于是,我谢绝了她的继续陪同。人,需要给他人一丝温暖的空间。
两个人的旅行,如今,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独处,冷不丁的,还真有点儿寂寞难耐。漫无目的的漂泊在泰国,一声声的陌生语言顿时把我隔绝在了世界的另一边,我只能不停的看,不停的拍,不停的记录。
只是……没有交流。
令我意外的是,尼亚给我打了电话。
我清楚的记得,当我纳闷的接起一个完全陌生的来电,而里面传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好,我是尼亚”的时候,心里的那份悸动与欣喜的感觉,以至于我一时反应迟钝,忘了回复。
“你好?”
“……”
“是铃铛吗?我是尼亚……就是……就是和你争椰雕的那个尼亚,是你和你朋友看演出认识的那个尼亚啊,还记得我吗?”
“尼……亚?”我不敢相信。
“嗯!你记起我了是么?也是……也是那个红艺人……尼亚……”
直到对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我才如梦初醒般的惊呼。
“尼亚?尼亚!!!你真的是尼亚吗?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你……谢谢你啊,送我椰雕还请我们吃饭。”
“呵呵,那没什么……你记得我,我很高兴你能记得我……你的号码是你的朋友……叫张姐是吗?”他不确定的继续,“是她给我的,上次吃完饭我们换了联系方式,不好意思,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给你打了电话……希望不会太打扰你的生活……”
“没有没有,”我急忙否认,“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我那个朋友比我大一点儿,所以我一直叫她张姐。那个……你,有事吗?不用表演吗?”
闻言,听筒另一端突然就沉寂了下来,半晌,他不好意思的说:“我……今天是休息的,我能不能……那个,听说这两天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在逛,然后……然后我想既然我有时间,就可以和你做个伴吧……”
“真的吗?会不会太麻烦你啊?”即使内心是如此的期待与渴盼,我说出口的话,却依然变成了这般不痛不痒。
“不会麻烦的!真的!我听张姐说你今天回来曼谷,然后好像就快要走了,所以……嗯,我很希望能和朋友一起!”
尼亚故意把“朋友”二字说的很重,可是我却能听出,那里面藏了多少小心翼翼的试探。
“好啊!”我故作轻松的回答他,“我现在离上次吃饭的地方不远,在那家餐厅门口等你好不好?”
“啊!那你耐心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一定等我来啊!”
我在听筒这头不经意间笑出了声,可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尼亚就已经挂了电话。
我不得不去怀疑,这样一个好似毛头的小子,真的是那个第一眼就只给了我一个冷冰冰眼神的尼亚吗?
尼亚说,作为他的客人和朋友,他想带我去一个地方,一个经历了风雨见证了历史的地方,一个……我会爱上的地方——华欣。
而彼时的我并不知道尼亚为什么如此偏执的非要把我带到那样一个地方,以至于以后的很多年,我都活在淡淡的疑问里。直到最后,他轻轻揽着我的肩膀,在我耳畔微风轻拂,悄悄告诉我说:“铃铛,纵然华欣住着许多人,但是在我眼里,它……记录了我所有的过去,是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地方。可是当时的你那么傻,当时的我那么自卑,怎么能让你把一切都看破?”
在计程车上,尼亚献宝似的为我捧上顺路买来的绿色糖卷。我对美食一向没什么抵抗力,匆匆咬一口在嘴里,却烫了半边舌头。
尼亚看着我的样子温软的能够挤出水来,他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关心的问我:“怎么样?有没有烫坏?你别着急啊,我不和你抢,都是你的!”
我一边扇着嘴边的空气一边摇头,“还好还好,比这个还烫的我都吃过呢,这里面放了什么啊?真甜,甜的我牙都要酥了!”
“是椰果,好吃吗?”
“特别好吃!真的!”凝视着尼亚那期待的眼神,我怎么也说不出自己最近忌口甜食的话,而嘴里的食物,仿佛真的因为尼亚的笑靥而变得甜而不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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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往事不堪回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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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曼谷又经历了一场夏雨的洗礼,华欣的道路上还是有些湿滑。
我换上人字拖,安静的跟在尼亚身后。我们绕过一排椰树,又穿过一栋高耸的大厦,之后,不知何时,他开始自然的牵着我的手走过潮湿的白色沙滩。
尼亚把自己的外套铺在沙地上让我坐,自己只是随意的跪下来,双手偶尔摆弄着沙粒。
我们一时都没有说话,只听着潮汐的声音,听着海浪的召唤。
“铃铛……额,你就是姓铃吗?还是说也是笔名啊?”
“啊?”我猛地愣神儿,又突然哈哈的笑起来,我看向他说,“你怎么会以为我就叫铃铛呢?我姓丁,名铃,是张姐觉得叫铃铛顺口才不叫我本名的。其实,‘铃铛’这个名字,真的是要多幼稚有多幼稚唉……偏偏她老人家还不信!”
“哪有……”尼亚握一把沙,“我觉得很好啊,很有朝气的感觉,不像我……叫起来这么轻浮的名字……不过,我都是风尘中的人了,还抱怨什么……”
尼亚的语气让我没来由的感到沮丧,我反驳他说:“怎么会?‘尼亚’是个多帅气的名字!和你这个人一样优秀!”
“优秀?呵!”他自嘲,“和其他人妖比,是够优秀了,可以选场,比别人有自由,可以挣得更多……我是应该满足的,可是……”
“铃铛,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他话锋一转,问我。
“当然!”
“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就是在这片海滩长大的,我手里的这把沙子,干燥的时候我握不住,湿了,我能握的住了,却留下一手的脏水。”
我不知道尼亚要表达什么,只能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他却不看我,只是远远望着海天交接的地方,像是陷入了一段很美丽的回忆。
“你很好奇我,我看得出来。”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无比肯定的语气。
“你或许会想,我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呢?同是红艺人,为什么我上街的时候,不,应该准确的说是我不上台的时候,要打扮的和一个普通男生一样?”
我哑口无言,这确实是我一直以来的疑惑所在。
“铃铛,华欣这里是好多大家族喜爱的地方,我小的时候,因为我母亲喜欢宁静安谧的生活,我父亲也把家安在这里,就在海边,你看到那边那栋红房子了么?”
我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看过去,的确是有一幢四层别墅。
“嗯。”我点头。
“我就是在那里面长大的,长到十二岁……没想到,我长大了却依然在红房子里,只不过,一个温暖安宁,一个风花雪月。”
“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只能这样间接的问,生怕勾起了他不愿回忆的过往。
“我父亲原来是政府的要员,后来经过了一次政变,父亲所在的党羽下台了,他也被污蔑入狱,然后我们就被人赶了出来……我母亲带着我和弟弟妹妹一直等,希望能够重新找到证据证明父亲清白,可是,谁知道他进去还没有三个月,就有人来家里捎信说他在监狱畏罪自杀了……”
“其实,我和母亲都明白,是有人不想让他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很抱歉,让你想起这些。”我愧疚至极。
“没关系,”尼亚了然的对我说,“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必内疚,是我自己说出来的啊……”
“那你们以后的生活呢?”见尼亚没有责怪我的意思,我又大胆的问下去。
“那个时候弟弟妹妹还小,妹妹才出生不到五个月,我们暂时寄住在亲戚家。我母亲到处找工作,体力活也好,缝缝补补的工作也好,基本上能干的都干了。可是不出一个星期,人们总是会因为我父亲的原因把我们撵走,亲戚和我们也彻底划清了界限。”
“想过去中国吗?”我问。
“唉……”尼亚叹气,“知道吗,我也这样问过我母亲。有一次我看到她给人搬木头结果把腰给闪了,我就跑到她身边哭着问她,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去中国,去她的故乡。”
“你母亲怎么回答的?”
“她说,如果故乡能够待下去,她又怎么会跑到泰国?听说,我外公家里是做生意的,因为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不仅赔了买卖,连命都搭上了。一家几十口人,死的死,散的散,最后,我母亲被一个世交发现,是对方实在不忍才冒险把她送到了泰国。”
“当时我就想要赚钱,帮我母亲养这个家,可是……我才十二岁,别人都不肯要我,呵呵,其实我一直怀疑是有人不让他们要我的……再后来我听说做红艺人来钱快,凭着自己长相还可以,就去……把自己抵押了。”
“你那哪是什么抵押!你简直就是把自己给卖了!!!”我忍不住飙了泪的怒吼,“那么多的工作,那么多的方法,你怎么就傻到那个地步,选择当什么红艺人!!!”
相比我的激动,尼亚却平静异常,他的眼睛放空,嘴上挂着淡淡的笑。
“铃铛,我真的愿意吗?你觉得可能的话,我真的愿意去做不男不女的人妖吗?”
“我……”我语塞。
“我找了好多地方,真的找了好多的地方!我甚至离开曼谷,可是……我没有时间了啊,房租,弟弟的食物,妹妹的奶粉钱,母亲治病的钱……各方各面都需要钱,我没有办法,你要相信我啊铃铛!我当时是真的……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啊铃铛……”
“可是……”我颤抖着指着他,“你知不知道做红艺人对身体的伤害会有多大?”
“怎么不知道?”
尼亚看着我的眼睛,重复着:“我怎么会不知道?”
“违背了正常的生长法则,不断注入雌激素,最多也不过活四五十岁,大部分也就是三十岁吧,就把一生都交代了……”
“那你还……”我哽咽了声音。
“三十岁,起码我还能多看这个世界将近二十年,我的家人还能多看一辈子。可是如果我不走上这条路,我们的生命,早在十年前就结束了。所以说,我不后悔,铃铛!”
“别哭了,你看,今天风大,把脸都吹红了……”
尼亚体贴的为我拂去脸上残留的泪水,纵使我见证了那样多的人生百态,我却还是被他所震撼了。
我再也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尼亚把我的头搂在怀里,不停地安慰我,不停地拍着我的背。
我听到他的声音略带了哽咽,笨拙的想要哄我。
“别哭了铃铛,你看,我都没有哭。从十二岁那年开始,我就都没有哭……”
“铃铛,真的别哭了,小心海风吹花了脸。”
“别哭……求求你……别让我后悔,我不忍看你伤心,你再哭,我真的会后悔的……”
……
我相信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产生了愤世的情绪的,我怨恨这个世界如此糟蹋了这样杰出的尼亚,我怨恨生活把他变成了如此不堪的模样。
我渐渐平息下来,后知后觉的发现尼亚并没有放开我,而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而我,也竟可悲的贪恋了这一刻的温暖。
尼亚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该经历的该承受的,我都一一接受了。看着那些所谓的‘姐妹’一个个倒在病床上、舞台上,心里五味俱全,说不出的难过。”
“或许你会觉得红艺人之间称呼‘姐妹’很恶心,我一开始也这么想,可是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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