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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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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眼前这张脸传递出的信息量也足以让他浑身发颤,这张脸那张比女子还要妖艳的脸庞几乎如出一辙,雷同得真仿佛是一个人。

    再次缓缓行至窗边,窗外不知何时暴雨已经停,星空己悄然绽放。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为何,突然失笑着自语道:“血缘这东西,还真是妙不可言呐。”

    朱梓校不敢作任何停留,他曾经目睹同样穿着红袍的人当着他的面割下数十个人头用以献祭,那晚刚刚八岁的朱家大少吐了整整一夜。如今他已经是朱家众力一捧的接捧人,红袍人似乎也换成了一个年纪稍轻的,但童年的阴影如同梦魇一般永远挥之不去。直升机如往常一般在古堡上方盘旋了一周,他知道这是在向古堡中的那位红衣主教致敬。直到如今,朱梓校未能完全接触到那个神秘组织的面貌,只知道在与祖辈初次接触后,原本在大华夏一文不值的朱家一夜崛起,这几年更是一跃成为国内保守派领军家族。朱梓校心中了然,这一切,都掌控在别人的手中。从直升机看下去,宛如一头沉睡巨兽般的古堡透出一股让他不寒而栗的气息,直到古堡缓缓从视线中消失,他才缓缓舒了口气,此时刚刚一直紧握的双拳才慢慢放松了下来。背叛?朱梓校苦笑,不用说他,哪怕是朱家,估计都攒不齐那倒戈一击的筹码。

    窗前,美艳男子负手而立,目送直升机消失,这才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深红色的大袍衬着那张完美无暇的脸庞居然没有任何一丁点的违和感。

    他笑了笑,刹那间百媚顿生。

    南海雨停风止,千里外的北京城却迎来了入夏以来的第一场暴雨。望着被暴雨浇得一片迷糊的车窗,王小北轻叹了口气:“看来连老天爷都舍不得我走啊!”

    开车的是李云道,立刻笑着道:“要不是想走,现在还来得及。”

    这回王小北倒是自己摇了摇头:“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啊。”

    李云道点头:“之前不是说去西北吗?怎么突然一下子变成闽南了?”

    王小北笑道:“黄裳一开始就不同意我去西北,尤其是蒋家不是有位在那儿只手遮天吗?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闽南。”

    闽南对于孔家来说,也是一处有着特殊意义的地方,尤其是如今的孔家那位也算得上是起步于东南。王小北去闽南的确要比去西北来得更让人放心,毕竟一处是顺势,一处是逆流,相比之下,在东南的顺势下,王小北应该能走得更稳更快一些。

    李云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小熊也调去东南军区了?”

    王小北点头:“据说是正团级了,这小子不容易,吃了多少苦头才挨到今天。”

    李云道点头不语。

    王小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别因为上次的事情就跟小熊有了隔阂,他也是身不由己。”

    李云道笑着摇头:“要是真有隔阂,就不会配合他演戏了。”

    王小北撇撇嘴:“你们一个个都他娘的是人精,就老子脑筋短,转不过弯。”

    李云道微笑:“所以你才娶了孔黄裳。”

    王小北转忧为喜:“这话是真的。”

    李云道问道:“你去了东南,嫂子呢?”

    王小北道:“厦大艺术学院当老师,她自己也喜欢,省得在官场上在尔虞我诈。我先打个前站,她把京里的事情处理妥当就跟过来。”

    李云道说:“这样好,分居两地,总不是个事儿。”

    王小北突然奸笑:“怎么,还没把蔡桃夭拿下?早点儿生米煮成熟饭,最好弄个娃出来,我就不信他们家老蔡头真敢跑去老爷子面前撒野。”

    李大刁民尴尬苦笑:“哪能啊?在她面前,我就成了文不文武不武的半吊子,从哪儿下口?”

    王小北一脸深有同感:“小时候我就说,蔡桃夭以后绝对就是一难伺候的大菩萨,谁摊上谁晓得,没想到最后被你小子撞上了。不过想想也对啊,来软的,人家是一心理学大师,来硬的,唉,还是算了,省得到时候你满地找牙。”

    李云道笑了笑,不置可否。

    车外大雨滂沱,所以车速极慢,等到了机场,大雨仿佛被人突然关了开关一般嘎然而止。

    王小北取了后备箱的行李,看着悄然湛蓝的夜空,直想骂娘。

    靠在车门上,李云道扔给他一枝烟,沉默帮他点燃。

    闪动的烟头伴着袅袅青烟,王小北突然有些伤感:“往后,凑一块儿抽烟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李云道也抬头望着夜空,夜风轻拂。

    “都走喽!”李云道苦笑着叹了口气。

    “其实挺怀念刚刚在苏州认识你那阵子。”王小北道,“对了,你的青干班也快了吧?”

    李云道点头:“后天就结业。”

    “那你也快了。”

    李云道却摇了摇头道:“我想在京里多待些日子。”

    王小北先是一愣,随后释然:“老爷子革了一辈子的命,最后的日子有你陪着,我也放心了。”

    “都不容易啊。”李云道叹气,吐出烟圈。

    兄弟俩靠着车门各自抽完一根十块钱一包的廉价烟,而后,王小北只身南下,一人一包。

    靠在车边又多抽了几根烟,直到飞机起飞,李云道才默默掐灭烟头。

    人生如棋,却也不是个个都能步步为营。

    踏出一步,咫尺天涯。

    正要转身上车,却听到一个熟悉而充满惊喜的声音:“李云道!”

    抬头便看到拉着一个巨大行李箱的女子站在对面,宽大的墨镜遮住了俏丽的容颜。
正文 第六百零七章 结婚,其实也挺好
    门外人声鼎沸,躲到一旁的休息室内,李云道才稍稍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松了松领结,掏出一枝烟,正欲点上,休息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抬头一看,却是今天的主角。⊙四⊙五⊙中⊙文△,

    满脸通红的王小北笑道:“我说你小子躲哪儿去了,敢情自个儿一个人跑来吞云吐雾了!”

    李云道将原本准备点上的烟扔给王小北,自己又重新拿了一根:“呆会他们发现你这位新郎官不见了,杀进来一准儿要你罚酒。”

    王小北揉了揉胀的脸:“笑得脸都要抽筋了,早知道办婚礼这么麻烦,就该听黄裳的,直接旅行结婚得了。”

    李云道笑了笑,原以为当个伴郎也就大半天的事儿,没想到也快折腾得筋疲力尽了。

    昨天是王小北和孔黄裳的结婚的正日子,孔家和王家的联姻,这在整个华夏的政界都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如今正在中央倡廉促风的紧要关头,孔家和王家心照不宣地选择了低调行事,老爷子和孔家那位商量过后,婚礼是按老北京的习俗办的,参与的人不算多,排场也算不上豪华,但能参加昨天那场婚礼的,绝大多数都是华夏政坛金字塔尖的佼佼者,随随便便走一个出去,都起码是跺脚有声的一方大员。证婚人请的是孔黄裳在国内读书的导师,艺术研究学界颇富盛名的周老先生,以他悲鸿先生关门弟子的身份,自然无人有异议。

    想到昨天的场景,李云道下意识地摸了摸肩膀,若有所思。

    王小北颇为同情地看着李云道:“不是谁都能被我那位老丈人拍着肩膀说‘小伙子加把油’的,到现在都没缓过神儿吧?”王小北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李云道无奈地笑了笑,不甘示弱道:“我到要看看,以后你要是跟黄裳闹了别扭,会不会被拖出去斩了!”

    王小北吐出一串烟圈,表情突然有些伤感:“云道,你说我怎么就结婚了呢?太逗了!我以前总跟人说,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可真轮到我自个儿了,你还真别说,我到这会儿都没有己为人夫的感觉,好像这结不结婚,也没啥太大的差别。”

    李云道笑道:“我就瞅着你一个人从头到尾在傻笑,倒是小姑和小姑父,看上去比你这个新郎还激动。”

    王小北笑道:“他们激动的是我浪子回头金不换。”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李云道掐灭烟头,双手枕头,靠在沙发上发呆。

    休息室的门又被人推开,伴着门外的喧闹,身着粉色伴娘服的女子气势恢弘地闯了进来:“我去,你们俩大男人在这儿叽歪着什么劲?王小北,外头都嚷着让你去敬酒呢,你别躲在这儿让黄裳一个人应付,拿出点男人样!”薛妖孽上来就得理不饶人。

    “好咧好咧,我的姑奶奶,我这就出去,还不行吗?”王小北连忙掐了烟头,窜到门口也又忘回头冲李云道使了个眼色。

    李云道会意,点了点头,王小北这才放心离开。

    小休息间本就不大,总共两张单人沙发,薛红荷先是瞪了李云道一眼,而后翻了个白眼,坐到李云道身边的沙发上,脱下高跟鞋,苦着脸揉着脚跟。

    李云道似乎根本没在意她的出现,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虽然知道昨天那位拍着他肩膀时说的话并没有太多的政治意义,但他还是不得不去思考话中的含义。

    什么叫加把油?是还不够努力,还是目前的段位还太低?

    李云道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抛开王家嫡孙这个身份,他在那位的眼中,估计连蚍蜉都算不上。

    “喂!”薛红荷突然主动道,“你怎么了?”

    李云道终于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没事儿。”

    “切!”薛家大妖孽再次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不甘心,“我可不是关心你,我是担心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别破坏了闺蜜的婚礼!”

    李云道微笑点头:“我知道。”

    薛红荷轻轻咬了咬下唇——这家伙现在就像个浑身长刺的牲口,让她无从下口。

    他突然将目光挪到她的脚上,薛红荷下意识地将雪白的长腿往裙摆中缩了缩。

    “脚疼?”

    薛红荷点了点头,连穿了两天的新高鞋鞋,她的脚已经疼得快麻木了,腰也快站断了。

    在薛红荷眼中嘴巴永远得理不饶人的刁民这回居然没有笑话她,而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卷了卷袖子后,蹲在她的面前。

    薛红荷飞快地蜷缩起身子,一脸警惕地看着李云道:“你……你想干嘛?”

    李云道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把脚伸出来。

    薛红荷将裙摆得更低,却没料到,一不留神,竟被这家伙一把抓住自己的玉足,直接摁在茶几上。

    “你……”薛红荷顿时怒火冲天,只是还没来得及发错,就被自己下意识发出的一声呻吟吓得双手捂嘴。

    李云道单手握拳,中指关节突出的位置抵在她的脚心,也不知道到底是触碰了哪个穴位,一股酸胀软麻的舒爽感从脚心一直蔓延到全身,以至于薛红荷几乎拼了命地想要不发出声音,但嗓间还是会下意识地传让连她自己都觉得脸红的呻吟声。

    “没那个金钢钻,就没领那份瓷器活儿。穿这么高的跟,足有十来公分吧?又不是你自己结婚,整得跟一世界小姐似的,何苦呢?这高鞋跟,伤脚伤腿又伤腰,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李云道手法似乎很生疏,但认穴位置却极准,力道也恰到好处。

    自己似乎是第一次离他如此之近,他的目光跟自己没有任神交集,眼神清澈。薛红荷突然发现,其实那对丹凤桃花眸似乎看上去还挺顺眼。

    “换只脚。”

    薛红荷咬了咬下唇,令她自己都意外的是,另一只脚居然很听话地送了出去。

    她再次用手捂住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些许红酒,眼神竟迷离了起来。

    直到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她才发现,那人嘴角含笑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看什么?”

    “你好像很享受。”

    “享受又怎么样?”

    李云道似乎并不想跟她抬杠,笑了笑,转身出门。

    只是临出门前,又突然回头,将正欲自己也试试脚心某处穴位的薛妖孽惊得缩回双脚。

    “又怎么了?”薛红荷挺了挺胸,似乎不想失了自己的女王范儿。

    那刁民笑了笑说:“其实你不开口的时候,挺好的。”

    薛红荷张口又想骂人,却不知为何嘎然而止,只目送那刁民缓缓关门离开。

    薛红荷似乎有些生气,抄起沙发上抱枕便扔向门口。

    三秒后,薛大妖孽居然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松了身子,揉了揉脚心,似乎怎么都找不到那种感觉。她下意识地看向那扇已经关上的门,笑着喃喃自语。

    “小气鬼,难得还有点儿绅士风度……也不算无药可救……”

    今天王小北和孔黄裳宴请的都是圈里走得极近的朋友,加起来也不过四桌人,大多都是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发小或极要好的朋友,也没人煞风景地土豪炫耀般地送金赠玉,大多是些情理中的礼品或颇有收藏价值的艺术品。

    见李云道出现,正被陆涛几人闹着劝酒的王小北冲他挤了挤眼睛,又指了指正陪着孔黄裳聊天的蔡家大菩萨。

    李云道笑着耸耸肩膀,示意在休息里没跟王小北他媳妇儿的发小发生任何冲突,当然,刚刚那一段小插曲,不算。

    “刚刚跟桃夭姐说起你呢!”孔黄裳穿着一身红色旗袍,百鸟朝凤图栩栩如生,本来就是沉鱼落雁般的女子,人逢喜事,更显得倾国倾城,更难得的是,跟蔡桃夭这种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女子坐在一起,却也不会显得逊色太多。

    蔡桃夭微笑不语,孔黄裳接着道:“我刚刚在跟桃夭姐讨论如何对付花花肠子的男人,比如说我们家王小北。”

    李云道顿时一头冷汗,同情地看了看正在仰头喝酒的王小北,随后一脸正气道:“嫂子你放心好了,小北敢花花肠子的话,我这个当弟弟的第一个不放过他!有情况,我立刻跟嫂子汇报!”

    孔黄裳笑道:“就怕你们俩哥哥捅了娄子弟弟补,弟弟出了差错哥哥扛。”说完,又补了四个字,“沆瀣一气!”

    李云道连忙道:“咱可是这天下间最最实诚的人了!”

    蔡家大菩萨终于开口笑道:“这话是真的。”

    李云道得意地笑道:“还是自家媳妇儿最了解我。”

    蔡家大菩萨含笑白了某人一眼,某人厚着脸皮,连忙夹菜:“媳妇儿,多吃一点!”

    孔黄裳笑道:“这叫无事献殷勤。”说完,就被一群发小闺蜜唤了过去。

    蔡家女人目送孔黄裳离开,才笑道:“结婚,其实也挺好的。”

    李大刁民挠了挠脑袋,贼兮兮地凑过去:“媳妇儿,要不今儿晚上,咱也试试?”

    难得穿一身浅桃红色连衣裙的蔡家女子浅浅一笑道:“好!”
正文 第六百零六章 惊为天人
    沈大庆起身,向来与沈大庆统一战线的杨充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四∷五∷中∷文△¢,

    一旁的毛浪镇定自若,不动声色地将手摁在啤酒瓶上,对他这种刀尖舔血又当过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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