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我一生--一个农村妇女主任的无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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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　　叶：哎，她三婶子，刚才老四家说的这些事，你可听说了？

　　三　　嫂：没听说过。

　　柳　　叶：你们都住在村子里，没听说过李锣锅子的事吗？

　　三　　嫂：没有。我没时间串门子，除了忙茶园，就到咱妈这帮她洗衣服，人家的事，我不愿打听。

　　韩雪花：你这人怎么这样。好像我只吃饱了没事干撑得难受。专门打听人家的事似的，李锣锅的事，咱村谁不知道。

　　三　　嫂：他四婶子，你别误会。我没说你愿打听人家的事，我是说我自己腿懒，嘴笨，消息又不灵通。

　　韩雪花：跟你这种人做妯娌们，真是郁闷。

　　（三嫂笑笑，没说话，干活）

　　杨大娘：他二嫂，你过来一下。（柳叶进屋）

　　韩雪花：咱那个婆婆，太偏心眼子了，就喜欢老二家，把她叫进屋里，叫咱们在院子里干活。

　　大　　嫂：你行了吧，说句公道话，咱妯娌几个，就数你二嫂学问高，她不光学问高，心眼又好，婆婆有事当然找她商量了。

　　韩雪花：她学问高，我承认，可是未必就数她心眼好，谁心眼不好，大嫂，你说，我心眼不好吗？

　　大　　嫂：你看看你，又上劲了不是，俺现在手里有活，没功夫陪你耍嘴皮子。

　　韩雪花：哎，大嫂，怎么，生气了？你可还欠着我的钱没还我。

　　大　　嫂：欠你钱怎么了，那回头我还你就是了。

　　韩雪花：我只是说说，你别当真，哎，我告诉你们，我还听了一件新闻，更离奇，我也是才听说的……。

第八集
内景）

　　杨大娘：他二嫂，你看看，还缺什么不？

　　柳　　叶：妈，我已经看过了，什么也不缺了，你就放心吧！就算缺点，也不要紧，新媳妇也不是外人。

　　杨大娘：我呀，真的是老了，不比从前了，早些年的时候，他们大弟兄四个盖房子娶媳妇，生孩子，虽然手里缺钱用，可是那个时候我年轻，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干什么事也不愁的慌，现在可不行了，记性也不行了，体力也不行了。

　　柳　　叶：妈，谁没有个老的时候，这不还有我吗？你看，桌子上我忆摆好了烟酒糖和瓜子，给新媳妇和她们买的包也都备齐了，包里的点心糖烟，都装满了，等她们来了，我就和大嫂到厨房里炒菜。

　　杨大娘：那行，你就多操心了

　　（十点多，丽娟来了）

　　杨大娘：（上前住柳叶妈的手）哎亲家，快上屋坐下歇歇着，这么老远的来，走累了吧？

　　柳叶妈：不累，老嫂子，现在出门就坐车，不累。

　　柳　　叶：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上，这位——

　　柳叶妈：不用介绍了，亲家母，老嫂子，这么多年了，咱早是熟客了。

　　杨大娘：是啊，都快二十年了，孩子们都长大了。咱老姐妹俩也老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柳叶妈：谁说不是，上一次办喜事，是我女儿和你儿子订亲，成了你儿媳妇，这一次是我外甥女和你儿子订亲，也成了你的儿媳妇，这真是亲上加亲，喜上加喜啊，我们老柳家和你们老牛家真是有缘哪。

　　杨大娘：是啊是啊，柳叶和我们家大川是天造的一对，丽娟和牛多是地设的一双啊，你养了这么好的两闺女，都跟着我儿子了，我能不高兴吗？

　　柳叶妈：你儿子也很好啊，咱都高兴，都高兴，我说老嫂子，俺们嫌太麻烦你了，没叫那么多人来，就来了我和她两个舅妈。

　　（丽娟舅妈和杨大娘握手）

　　杨大娘：看你说的，麻烦什么？太见外了不是，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咱能走在一块吗？这不是都为了孩子吗？老嫂子，身体很好啊，我看着。

　　丽娟舅妈：好好，叫你惦个着，很好啊。

　　柳叶妈：呶，你看，这是我的孙子童祥，来，童祥，快叫奶奶。

　　童　　祥：奶奶好。

　　杨大娘：哎，好孩子，真好，好孩子，来，快吃糖（抓把糖给童祥）。

　　童　　祥：谢谢奶奶。

　　杨大娘：你说这孩子叫你理整的，真有礼貌。

　　柳叶妈：这是她大舅妈的孙子，叫祥龙（杨大娘抓糖给祥龙。）

　　祥　　龙：奶奶好，谢谢奶奶。

　　杨大娘：真是好孩子，现在的孩子又聪明又懂礼貌。

　　柳叶妈：（问牛大爷），大哥这两年身体还行吧！

　　牛大爷：他婶子，叫你惦个着，我身体还行。

　　（见屋里都是女眷）你们老姐妹俩啦个呱，我去厨房里看看。

　　柳叶妈：大哥，你不用太麻烦，都是自家，简单一点就行。

　　（院子里，厨房里媳妇们正在忙活着，韩雪花呶呶不休地讲着，小孩子们跑前跑后的要糖玩耍着，大门口站着看拳媳妇的邻居）

　　人群中发出窃窃私语。

　　群众甲：新媳妇真漂亮。

　　群众乙：可不是咋的，要么挑了这么多年了。

　　群众丙：人家可不是说不着媳妇，还不是眼光高，想找好的。

　　群众丁：以我看啊，这妯娌五个，还数差的这个小的，你看人家长得真馋人。

　　（柳叶叫丽娟端着糖和瓜子出来分）

　　柳叶妈：老嫂子，怎么没见牛多呀，他上哪去了？

　　杨大娘：他还上着班的，一会儿就回来了。

　　柳叶妈：他还真积极来，今天还上班。（看看丽娟）

　　杨大娘：他一会儿就回来。

　　（屋内的挂钟指着11：40了，牛多还没来。

　　杨大娘：他二嫂，咱不等了，上菜吧。

　　（柳叶和妯娌们开始上菜，先上四个冷菜，八个热菜。

　　杨大娘：他二嫂，你和你大嫂上桌子，陪着你妈和你表妹她们开始喝酒吧。都快十二点了。

　　柳　　叶：再等等五叔吧？

　　杨大娘：不等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韩雪花：三嫂，你看看，你看看，这样的好事，从来就轮不到咱俩。

　　三　　嫂：俺嘴笨，大场面也上不去，就算叫俺上，俺也不会说句话。

　　韩雪花：别把自己看的那么低行不行，咱不会说，还不会吃吗？你是不会说，我会说不也没叫我上席面吗？这老牛家，什么好事都是二嫂的。

　　三　　嫂：（笑笑）

　　杨大娘：亲家母，你先慢慢喝着，后面还有六个汤菜。

　　柳叶妈：咱们是老亲戚了，又不是头一次来，弄那么多，这些就行了。

　　杨大娘：那哪行啊，按咱们当地的风俗，怎么也得上十八道菜吧！

　　柳叶妈：天都这时候了，怎么还不见外甥女婿呢？

　　杨大娘：按理说应该回事了。（心急擦汗）

　　（大儿的孙子跑进了屋里）

　　强　　强：奶奶，我五叔回来了！

　　（杨大娘急忙从屋里出来，牛多带着孙玲，直奔堂屋）

　　杨大娘：你咋这么子才回来，急死我了。

　　牛　　多：这阵还晚吗？一点都不晚。

　　各位，先静一静，我向大家宣布一个事，今天是我牛多订亲的大喜日子，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孙玲，我多年的好友，今天我正式把她转正了，　我和她订亲，她，就是我牛多的未婚妻。

　　杨大娘：牛多，你想干什么呀你？你刚才说的什么胡话，今天不是你和丽娟订亲吗？你把这个女人带回家来干什么？快叫她走，你和丽娟订亲，这种事，咱可不能开玩笑，听见没有。

第九集
杨大娘：　老五，你打算要气死我是不是？

　　牛　　多：和丽娟订亲，是你们给我订的，我还没经过认真仔细的考虑，也就是说，本人还没明确地发表个人意见，就能证明我同意了吗？

　　杨大娘：不是和你说了吗？

　　牛　　多：你们只是通知我今天订亲了，至于和谁订，那是我说了算。今天，我就是要和孙玲订亲。

　　（柳叶生气，高腔）

　　柳　　叶：你说什么呀你，你不是发高烧，一阵子把大脑烧残废了吧！你和孙玲订亲，怎么事先没听你说过呢？你和孙玲订没人反对，你早说啊，谁也不拦着你，你这是整的那一出啊，你做事也太欠考虑了吧！

　　牛　　多：我管什么考虑不考虑，我问你，今天是不是给我订新，我的事我说了算，我爱和谁亲，就和谁订，你们谁也管不着。

　　柳　　叶：牛多，你，

　　丽　　娟：表姐，你别说他了，今天的酒席，我们还没动，他愿和孙玲订，就由着他吧！我们走（拉着小向）

　　杨大娘：丽娟，别走，这事还没弄明白。

　　柳叶妈：还要怎么明白，这不是已经很明白了，人都领回来了。

　　丽　　娟：（朝着杨大娘）大妈，实在是对不起（泪水慢慢流出）姨妈、舅妈，咱们走，别耽误了人家的好事。

　　柳叶妈：亲家老嫂子，今天你们这是整的什么事啊，这不是太让我外甥女儿难堪吗？（转向牛多）牛多，你也太缺德了，你和谁订俺们管不着，你早说啊，你早说了，俺们能来吗？

　　大舅妈：别看外甥女儿从小没爹没妈，谁也别想欺负她。

　　柳　　妈：她可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有我在这，谁敢，咱们走，这个亲不订也罢！

　　大舅妈：摊上这么一个没良心的人，以后能有好日子过吗？

　　杨大娘：（拉住柳妈的手，大儿媳也过来劝）

　　大　　嫂：婶子，这件事家里不知道，你们先别走。

　　柳　　妈：俺丢不起这个人，俺丽娟还找不着个婆家是怎么的，在这儿丢人现眼。真是，叫这个没良心的小瞧了俺们。

　　柳　　叶：妈，你心脏不好，可不敢生气。

　　柳　　妈：摊上这个事，叫谁能不生气，牛多，你真不是个东西，欺负老实人，以后会有报应的。（柳叶妈等人走，柳叶去送）

　　杨大娘：牛多，这到底是怎么了牛多？

　　牛多翘着二郎腿，一手叼肉，一手端着酒，大口大口地吃着。

　　杨大娘：你到是说话呀，有什么事不能和妈说吗？

　　柳　　叶：（柳叶追至大门外）丽娟，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小　　何：跟这种没良心的货，计不着流泪，不成，一样还是好事。

　　柳　　叶：小何说的对，（转过脸）妈，你可千万别生气，今天这件事，你也别怨我婆婆，她也不知道内情。

　　柳叶妈：我知道，我怎么能怨她呢，你婆婆诚实，她不会耍咱们丽娟的，就怨牛多这个畜生。

　　舅　　妈：他真不是个东西，这件事他也能做的出来。

　　丽　　娟：咱们快走吧！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了，赶紧走吧！表姐，你也回去吧。

　　柳叶目送母亲等人，摆手，回到大门口，看见门口围观的人在窃窃私语，冷眼观望。

　　柳　　叶：大家都回吧！真不好意思，各人都忙去吧。

　　（大伙一边笑着、谈论着，慢慢离去）

　　（屋内，杨大娘打量着孙玲、纹着眉，纹着眼线，一对特大耳环在腮帮子两边晃来晃去，描口红，脸上涂了一层粉，黑色长款大衣，裤子刚过膝盖，脚上穿着长筒袜马靴，手上戴了一颗红宝石戒指，长指甲，染得红色）。

　　柳　　叶：牛多，你看看你今天，你也太不给二嫂留面子了，当初是你先看上人家丽娟的，明明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你活生生地给人家拆散了，丽娟可比你小了六七岁，你这样对她，你忍心吗你。

　　牛　　多：（吃肉，喝酒），我对她也曾经是一片真心，可是，你问问她，她是怎么对我的。

　　柳　　叶：她哪点对不起你，论人品、论长相，还是论过日子，人家丽娟原来的男友可是大学生，丽娟之所以和你谈，还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吗？

　　牛　　多：她看什么面子，与我无关，我现在想清楚了，我得看在我自己的面子上，我不能活得太累了。

　　柳　　叶：你不想和丽娟订，你早说，你在订婚宴上来上这么一套，你叫丽娟以后怎么见人去。

　　杨大娘：是啊，牛多，你嫂说的对，你早和家里人说清楚，早通知人家，你看把人家闹的。

　　牛　　多：你少说两句吧！你懂什么呀你。

　　柳　　叶：有这么跟自己的妈说话的吗？你什么态度。

　　牛　　多：我知道你对我有气，你向着丽娟还不因为她是你表妹吗？

　　柳　　叶：这不光是因为她是我的表妹，你这样做，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你太伤害她了。

　　牛多，你叫咱妈如何下台，村里的街坊邻居怎么看咱们，你想过后果吗？你也是三十岁的人了，做起事来，简直像是一个弱智的孩子。

　　牛　　多：我知道，得罪了你表妹，就是得罪了你，事已经出了，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别人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

　　柳　　叶：你可把丽娟害苦了，你说你，出尔反尔到底是因为什么？

　　牛　　多：说句实话，我也不是不喜欢她，如果我不喜欢她，也不会花那么大的心思去追求她。她太老实，不懂生活，不会浪漫，过日子死抠，连上酒店吃顿饭，都不舍得，更不懂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跟她在一起，真是没情调。

　　杨大娘：你这是什么话，太老实不好吗？会过日子不好吗？你想找个会浪漫的，会搞情调的，那个能当日子过吗？那个卿卿我我当饭吃啊。

　　大　　嫂：他五叔，你就少说两句吧，你做的也太过分了。

　　韩雪花：农村人找个会浪漫情调也不现实，整天累死累活的，为生活劳作，哪有什么心思搞浪漫情调。他五叔，真没想到，你的要求可真高啊！

　　牛　　多：你懂什么，不懂别跟着瞎掺和！

　　（孙玲站起来，往外跑。牛多把酒一饮而尽，吃了一口鸡腿，把剩下的往桌子上一扔，跟着跑了出去，骑上摩托走了）

　　（牛大爷进屋，坐下，气晕了，杨大娘捶背，柳叶倒水，全家乱成一团）

　　杨大娘：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牛大爷：咳，咱们老牛家，上一辈子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怎么理整了这么一个东西！他做事怎么就和正常人不一样呢？

　　杨大娘：这事还没弄清楚，你可别生气，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万一气出个好歹来，不还得花钱治吗？来来，你先上屋里去躺下歇歇着，这件事，有我和他二嫂在这里撑着，你就别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