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的眼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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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孙晓婧这样数落大创，差点儿乐了。刚想再捅他一拳，没想到大创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一把拉着我就进了屋：“婧，你放心，我张利民如果敢嫌弃你，天打雷劈。你要是不相信老天爷的话，今天刘芒也在这儿，他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我让他作个见证，我张利民这辈子爱你疼你，如果今后有一点点对不住你，你就叫刘芒把我也踹个不孕不育！”

　　靠，这小子，他向老婆讨好发誓，拿我说什么事儿！气得我当场就想踹他个不孕不育。

　　也不知是孙晓婧相信老天爷的雷呢，还是相信我的腿，反正，她听大创这一番誓言，竟然就破泣为笑了：“讨厌，谁让你不孕不育？刚才赵颖跟我说了，她朋友的妈妈是医生，她说像我这样的，只是有不孕的风险，只要以后多加注意，未必就会有问题。医生很多话是吓唬人的。如果我没事，你让人给打个不孕不育，最后你爸妈还不是把帐算了我头上？”

　　一场风波好像就这样结束了。但如此一来，大创和孙晓婧也就真的过起了夫妻生活，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回去的路上，赵颖问我：“芒哥，你会不会像张利民对孙晓婧那样对我？”

　　我一惊：“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跟大创有相似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男孩子有时候对女孩子不太负责任。”

　　“不负责任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颖，我会为你负责的，一辈子！”我信誓旦旦地说。

（四十一）来信
想不到我帮大创和孙晓婧和解了，我自己的后院竟然起了火，而点起这把火的，竟是赵颖。

　　这件事说来话长，让我慢慢讲吧。

　　星期天吃过早饭，赵颖就来喊我一起去图书馆。现在，只要不是上课，我们俩简直是形影不离，吃饭、自习、游玩，都是成双成对，搞得大创、皮王都不喊赵颖的名字了，张口闭口都是：“老大，你那口子……”而当着赵颖的面，则干脆就叫起“大嫂”来了，叫得赵颖满脸通红，哧哧地直笑。一开始我还警告他们不要胡叫，到后来叫得时间久了，他们如果直接叫赵颖的名字，我反倒不习惯了。人啊，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

　　我们还没走出宿舍区，赵颖就接到一个电话，是她班的同学打给她的，道是班主任要召集他们班干部一起研究一下“五一”春游的事。“我去了，你帮我把书先带到图书馆。我开完会后，就去找你。”赵颖把一大撂参考书塞到我手里，转身跑了。

　　我来到图书馆的自习室，在临过道的地方找了两个座位。靠外边的留给赵颖，我坐里边，以便给她留出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我知道，在这图书馆里也有不少戴着眼镜的色狼，赵颖一来，肯定会吸引他们的目光，由于这自习室的桌子是长条排桌，所以如果让她坐在里面的座儿，说不定就有哪匹不知死的色狼，来坐到她的另一侧YY一番，我就亏大发了。

　　一切安排停当之后，我开始读尼采那本叫《查拉斯图拉如是说》的书。尼采是个哲学家，但我觉得尼采的文章很有文采，不像德国那些老古板的哲学家们，比如康德、黑格尔、胡塞尔之流，有意无意地把文章弄得晦涩不堪，让人一看就头痛。

　　正在用心之际，突然，来了一个毛手毛脚的家伙，走路夹风带雨，走到我旁边时，竟然“呼隆”一声，把我的桌子撞了个风雨飘摇，把赵颖那厚厚的一撂参考书，也给撞到了地上。

　　“靠，你怎么走路啊？”我正想冲那小子发火，突然，从赵颖的课本里掉出的一封信吸引了我的目光，因为我看到，信封开口处露出了一张照片。怀着十分好奇的心理，我把照片抽了出来，这是赵颖和一个帅哥的合影，中间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三个人都在笑着，笑得好甜，笑得我心里不知什么滋味。这男的是谁？这孩子又是谁？为了弄明白这一切，我索性把中间的信纸也抽了出来。我在心里一百遍地对赵颖说着：别怪我，如果我不看看这封信，我会不安心的。

　　我看到信纸上写着这样一首诗：

　　致赵颖

　　你是盛开的玫瑰，

　　美丽了这人间，

　　也美丽了

　　我的眼睛。

　　你是和煦的春风，

　　温暖了这人间，

　　也温暖了

　　我的心灵。

　　你是一缕阳光，

　　照亮了这人间，

　　也照亮了

　　我的人生。

　　很明显，这是一首情诗，作者自然就是照片上的男孩子了。按说，像赵颖这种美女，追她的男孩子不少，照片上这男孩子写一首打油情诗送她，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赵颖既和他合影，又将他的情诗夹在课本里随身带着，让我心里不酸溜溜的。我试图制造一点碱性物质，来中和一下心里过多的醋酸，可这时我在这首诗的下面，又看到了两段话：

　　照片背面的字是轮生写的，写得不错吧？

　　现在，我越来越爱轮生了。我相信，他会在我们的爱中快乐成长。

　　赵长军

　　我赶忙去看照片的背面，那里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铅笔字：

　　爸爸妈妈轮生

　　我的头嗡地变大了，感到手脚冰冷，不听使唤。天哪，这个孩子怎么会叫赵颖妈妈？这个赵长军是谁？为什么孩子要叫他爸爸？我又去仔细研究那封信，突然，我的眼光落在了最后一句话上，那家伙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们的爱”，那是什么意思？那还会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敢想下去了。

　　我一直为自己的脑袋聪明而自豪，可是这一次，我是彻底糊涂了。我越想越糊涂，越想越伤心，想得心里拔凉拔凉的，突然，两滴泪水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我赶紧用书挡着，偷偷地擦去。

　　赵颖，你的会还没开完吗？你快点回来，给我解释这一切！

（四十二）裂痕
可是，等我冷静下来后，我却把那封信又悄悄地塞进了赵颖的书里。虽然我的心在泣血，但潜藏在我心底的那倔强的流氓之气又发作了：我为什么要人家给自己解释呢？我有什么权力？赵颖的确是我的女朋友，朋友毕竟不是夫妻啊！而且，她不是也在和别人说着什么“我们的爱”呀什么的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一向把她当作清纯的女孩，却没有想到她会脚踩两只船，不，也许还有更多的船呢！像赵颖这样的美女，恐怕想让她搭载的船不计其数吧！不过，她也太小瞧我刘芒了。我刘芒虽然不是个人物，但我却是有血性的，古人云，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赵颖既然这样，我刘芒难道还要死乞白赖地缠着你吗？算了吧，算了吧，还是笑一笑，像徐志摩所说的那样，“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对感情这种东西，还是应当潇洒一点，才不至于因爱生仇。

　　可是，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的心分明还在泣血。我的眼在看尼采，可滚你妈的尼采吧，你都胡说了些什么呀？！什么骆驼？什么狮子？什么超人？我靠死你大爷，靠死你家祖宗八代呀！

　　突然，我看到她来了，带着花的美丽、雨的润泽、阳光般的笑容，款款向我走来了。我看到她走来向我笑着，我的心都裂成两半了，我的脸部肌肉都哆嗦起来。天哪，外表这么阳光的一个女孩子，竟然那么复杂！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的最爱的人，让我怎么割舍得下！

　　“班主任真啰嗦，开会开了这么久，你等急了吧？”她附在我耳边，悄悄地对我说，一边趁人不注意，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耳垂儿。

　　我的全身一震，不禁又在心里权衡起来：到底向不向她当面揭开这件事？要不要她向我解释？

　　权衡再三，我决定放弃了。真的，事情到了这一步，无论是解释也好，责怪也罢，又有什么意思？

　　我合上查拉斯图拉，站起身来往外走。赵颖吃惊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要走，不过，她很快也收拾好书，跟在我后面一起出了图书馆。

　　我默默地在前面走着。赵颖追了上来，一只手抱着书，一只手挽住我的胳膊。我把被她挽住的胳膊轻轻一旋，就脱离了她，一面加快了步子。

　　赵颖一愣，赶紧加快步子跟上来。这一次，她没有再来挽我的胳膊，只是不即不离地跟着我，一起默默地往前走。在快到宿舍前，她才一下子超过我，拦在我面前：“芒哥，你怎么了？”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天，天上，有一片白云飘过。

　　“我去得太久了，你生气了？对不起！”她诚心诚意地对我说。

　　我还是不答话。我又低头看地，地上，有一只大个的蚂蚁围着我的脚急急慌慌地乱转。

　　“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呀？你说呀！”赵颖急了，话中带着哭腔儿，“你说话呀！是谁得罪你了？是我吗？我哪个地方做错了，你告诉我呀！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她一叠声地说着，终于开始抽抽嗒嗒地哭起来。

　　你哭，我还想哭呢！看着她那痛苦的样子，我真想揽她入怀，让过去的一切都算了，既往不咎。可是，我的流氓的倔强的天性阻止着我，最后，我的心哆嗦了两哆嗦，一咬牙，绕开她独自走了。

　　我听到身后，传来她嘤嘤的哭声。　txt小说上传分享

（四十三）出走
吃完晚饭，我哪里也没去，早早地上床躺着，想心事。一会儿，手机响了，是她。我怔怔地看着手机上那个名字。“老大，电话！”皮王提醒我。我不理他，还是看那手机，好像我是个外星人，从来没见过手机这种怪物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铃声才停了。就在手机铃声停下的一刹那，有人敲门。皮王去开门：“哦，大嫂啊，老大，找你的。”

　　我爬起来，坐在床上。

　　“老大，嫂子，你们谈，我还有事出去一趟！”皮王这厮，倒也乖巧。

　　皮王走了之后，赵颖把门关上，怯生生地站到我面前：“芒哥，我回宿舍后想了又想，就是想不出为什么你对我这样？我到底错那儿了？芒哥，你告诉我！你别不理我，你不理我，我好难过。芒哥，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为什么……”我刚想说了这几个字，就戛然打住，算了，那肯定是她心里一块伤疤，还是不要去揭了。

　　她在等我下文，等了半天，见我又闷葫芦一样，忍不住又问：“芒哥，你要问我什么？”

　　我摇了摇头，对她说：“赵颖，以前的事咱们不提了，好不好？”

　　她听我这样说，立刻高兴起来：“好啊，芒哥，我正准备找你商量一下呢！五一节，我们班要到天马山登山，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又摇头：“赵颖，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俩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赵颖愣了，好像没听懂似的：“什么？”

　　“可能，我不适合你！”我用颤抖的声音说。

　　赵颖怔了一怔，那美丽的脸庞一下子变得煞白，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滴：“为什么？”

　　“……”我想说点什么，可我无言以对。她的表情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我再也无法面对她了，我下了床，转身离开了宿舍。

　　四月的夜晚，风还是凉的。但这凉风却吹不走我心头的烦燥和愁闷。我沿着道牙石慢慢地踱着，突然有一种去喝酒的冲动。古人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既然有这么多愁事缠身，我为何不去来它一醉？醉后往床上一躺，便是泰山崩于前我也不会眨一眨眼，那多好！

　　我出了校门，来到大街上。我要找一个带点儿刺激味道的喝酒场所。记得从校门往东走出大约有三站的路，有一个叫做“醉生梦死迪士高”的地方，名字起得就有特色，很对我的脾气，就去那里吧！

　　进了这“醉生梦死迪士高”，一股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酒精味、香水味、臭脚丫子味、打嗝放屁味，令人作呕。大厅里，电闪雷鸣，群魔乱舞，拥挤不堪。我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上，想醉生梦死的人还真是不少呢！

　　我在大厅一角找了一个空座坐下，服务生立即上前问我需要什么服务。“来一扎啤酒！”我说。

　　“先生，得先交钱！”服务生说。

　　靠他个大娘的，还要先交钱？算了，交就交呗！我从口袋里摸出了四张毛爷爷，扔给他：“够了吗？”

　　“够了，先生，用不了这么多。我们这儿的啤酒很便宜的，一扎只要四十元。”服务生笑道。

　　靠他七大姑八大姨的，一扎啤酒四十元还不贵？我心里这样想着，但嘴里却没说，只对他道：“你把这钱都拿去，一扎一扎地给我往上拿。省得每次都得给你钱。”

　　“好喽！”服务生答应一声，转身去了。很快，他给我端来了一大杯冰凉的啤酒。

（四十四）蹦迪
我坐在那儿，看这些孙子们蹦迪，他们一个个摇头摆尾、张牙舞爪的，跟他妈的得了狂犬病似的。有几个女孩子，穿着低胸的衣服，把乳房都露出了一半了，在那儿把头转着圈地甩，也不嫌头晕。更有几个男的，随着节拍，拼命地把自己的DD往身前小妞的PP上撞，也不怕给撞折了。还有一个穿超短裙的，撅着PP直晃，超短裙下的风光一泄无余，那三角裤细得像条绳子，都勒进PP的沟里了……

　　一转眼功夫，我已把五扎啤酒灌进肚子里了。打了几个饱嗝，又到厕所放了几回水，我的头开始迷糊起来。当我第六扎快要喝进去的时候，一个妖里妖气的女孩子把手搭在我肩上：“帅哥，别光顾自己喝，给我也来一杯呀！”

　　我向服务员招手，示意他再给我端两扎来。

　　服务员很快把酒送来了，我们一人一扎，对着喝了起来。到现在，我已经喝了多少了？呃，快七扎了！我靠，老子的酒量还行嘛！

　　“帅哥，你为什么光喝酒不去蹦一蹦？咱们喝完这杯，一起去蹦吧！”女孩子对我说。

　　“我不会！”

　　“我靠，你别开玩笑了，这玩意还有不会的？你上去随意蹦就好了。到这儿来的人，都是来寻个开心的，只要开心就好！”

　　“好吧，我听你的。”我大声对她说。

　　我们碰了一下杯，把里面的酒一口喝干，就起身来到那群狂舞的人群中。我蹦，我跳，我喊，我骂，我尽情地发泄着，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迪厅里人满为患了，原来，蹦迪是这么好的一种发泄方式呀！这么好的地方，以后我得常来才好。这真是现代青年人向往的世外桃源。

　　我拼命地蹦着，我想，如果有人用DV给我拍下来，事后看一看，我一定也是丑态百出的。不过，从这乱蹦乱跳、如同疯子一般的乱舞之中，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什么理想啊，什么抱负啊，什么爱情啊，什么赵颖啊，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现在都幻化为无。这个世界只有音乐如雷，让我痴狂。

　　那个女孩子也在我身边拼命地晃着。平心而论，她的体型还算不错，当然与婷婷和赵颖相比，那就天差地远了。但她的胸发育得特别大，那两团肉看上去几乎要把紧身的衣衫撑破了，在她拼命晃着的时候，两团大肉就上下左右乱颤，我不知道这是性感还是变态。

　　这个女孩子晃着晃着，竟然不老实起来，开始一个劲地往我身上靠。我只好往旁边躲她，谁想她竟不要脸地想来抓住我的DD。

　　靠，这个臊货，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一把将她的手甩到一边，转身想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