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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住在贝壳里的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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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坐在妹妹的床边没有立刻放下蚊帐,我站在房门口看不清楚背对着我的他。突然,背包的手机音乐声响起。屏住呼吸心跳漏一拍,我立刻反抱着背包轻声、快步得冲出屋外,深怕吵醒才刚睡着的蔓蔓。唔,到底是哪个笨蛋挑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啊?
“喂?”一边小声又咬牙切齿地接起电话,一边放慢脚步地穿越木麻黄,尽量忍住喘息、无意识地走着。这个时候,电话另一头的人竟故意学起我的音调回话:“你在干吗?”我感到有一把火往脑门里冲。终于走上防波堤,离海天家有了一小段距离。“不会吧,不是叫你别再打来了吗?”我对于声音有极高的辨识能力,常常是听过一遍就能记住是谁或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谁知道对方竟没有再出声,“。。。。。。”怎么会是一阵静默铺陈接下来的剧情呐,抿嘴间、停顿几秒后正准备挂掉,凌空半放手机的那一刻传来细语:“你是不是住在海边?”敏感神经被抽动,凭直觉,觉察到不对劲的情绪快要溢出手机的收发话孔。“不是。”拉近耳边,我一边顺势响应一边咒骂自己孬种、装什么滥好人。“喔,。。。。。。。”又是一阵静默,无言的氛围中我在防波堤席地坐下,随意摆动双脚。
“世界末日了吗?”我无意识地问,海蟑螂在阶梯之下一哄而散。“。。。。。。我不知道。”弹簧床翻身的声音几乎盖过他微弱的语气,几乎判若两人。“你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了一样。”拨顺的头发又被海风吹乱,我重复一样的动作好让自己专心聆听响应。“呵,好象是这样,外面——”迟疑数秒又接上,“好黑蚴,一点都不象平常的台北。通常下面转角都会有宵夜摊会来做生意,今天却没有出来摆;垃圾车没有来收垃圾和资源回收,对面公寓的灯一整夜都没有亮,还有啊,今天的霓虹灯看起来很奇怪。。。。。。我。。。。。。”一连串不间断的陈述,最后还自顾自的苦笑起来。
嘴角不由自主地被牵动,苦涩飘送到唇边一下子消散了所有的咸味,我撑起身子回望,一整片比靛青色夜空还漆黑的木麻黄随风沙沙地摇曳,在隐约中看见海天家的厅堂灯火闪烁着。低头,淡淡响应:“你的心情还真不是普通的糟。”我只是意外,还有人用笨拙的方法去掩饰自己的情绪而不自知。
承认自己脆弱早已经不是最困难的事情了,因为“诚实过了头”的风气迅速蔓延于这个时代,于是大部分人动作,说话的表情、腔调都变成了同一种人,其实什么跟什么都还不知道便淹没在这个诡异的潮流之中。我只是有点意外。
“你那边的天空是不是很辽阔?看得见星星吗?”那边听不见台北也感觉不到都市的喧嚣,好宁静。“是啊,躺在防波堤上根本就是无边无际,但是今晚的星星好象不多。”试着单手围住眼睛旁的余光,尽量把整个夜空纳进视觉版图之中,不消几秒钟,幻觉让错觉产生,乱了时空,我迟疑了,到底是蒙古高原的天空被我抓来享用,还是我无意间使用了“乾坤大挪移”而把自己送去咸海岸边?“嘿,你把眼睛眯成一条线。”像个兴奋的孩子想把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告诉朋友似的,我隐约发现他的弹簧床性能不是太好。“为什么?”说着便抬头张望星星的位置,向猎户星座眯起双眼。“那样可以看见星星闪烁的真正光芒。”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笑得很真诚,星星的光晕模糊却异常耀眼。
“小把戏。”我笑他。“呵呵,我很喜欢那样的感觉。”他没反驳地接口继续说:“所以近视很深,小学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到快瞎掉的地步了。”语毕又笑了起来。“发神经啊?”我想起以前小孩子羡慕同学戴眼睛很好看而故意弄坏眼睛的老把戏,“几度?”这人竟然可以维持到大学。“近视825度,散光175度。”才说完,便自顾自咯咯笑了起来。“去,你在得意个什么劲啊?”我将不屑一顾的鄙视口气喷到电话另一头去。“呵呵,没有啊,我哪有。”听起来心情应该是好多了。
风越来越凉,我不想待在外面。正想一边挪动身子一边撑起的时候,一见薄外套覆盖在我的肩头上,耳边听着他的笑声和闲话,抬头看见海天走进我的视线,那一张脸有些倦意。
“啊,谢谢。”我微笑着对海天说,男孩在电话的另一头略惊讶得发问:“你旁边有人呐?不好意思。”现在才想到这些问题会不会迟钝了点,“啊,不跟你多说了。”海天蹲下几秒便安心地坐在我身旁,他没有注意我的任何举动,倒是把脸侧一边望另一个方向望去,“再见。”我补充。
“等等!”他略急地喊住我,又接着说:“那,那我以后可不可以打电话给你?”其实,我对这个人的反感不是太绝对,“你早点睡吧,改天再聊。”语毕,我收了线就直接关机,以免重蹈覆辙。
忍不住打起哈欠,海天回头看见的我一定是熊猫的化身,我讪讪笑了顺势向他胡乱比划着,配上唇语:“蔓蔓有没有被我吵醒?”除了手机音乐之外,我奔出屋子的脚步声也一定很慌张。一开始海天见我跟他比划还带了微微讶异的神情,随后微笑地响应我:“没有,她睡得很甜。”大概是想到我乱比一通的手语很滑稽,他笑开了,我们都笑了。
海天的笑容是无声地笑开了,直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来表示自己过与不及的情绪反应,比手语也总是清楚得恰如其分,手与手之间的碰触更不会有摩擦声音来加强任何他的情绪。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之前他在永和豆浆吃小笼包的情景,一个分3口慢慢咀嚼完的慢条斯理,好象不用刻意去做些什么,就能让人感觉出他自己和全世界的人都被自然得隔离了,而且,与天生的听力障碍无关。
“明天蔓蔓说要去抓弹涂鱼?”我努力地要比划出弹涂鱼的意思,几次下来好不容易被猜中。当然,海天也很认真得想了解我要表达的意思,这样很好,我的成就感急速攀升。“不好,会弄脏你的衣服。”也许是注意到我也想了解他的语言,所以他的动作刻意的一个一个慢慢分解比划给我看,不象平常跟诚哥聊天那么迅速:“蔓蔓很乖,我明天跟她说。”我点点头应好。
“啊,你的感冒还没好吧?还有没有发烧?”我用手背反着贴近他的额头。他先愣了愣才觉察我的意思,“好多了,谢谢。你累不累?”他接着比划。我笑着点头:“恩,我想睡了。”故意露出很无无力的眼神,示意一块起身回屋内去。没想到我和海天沟通这么快就进入状况,不知道是不是宁静的夜晚比较能够让人集中注意力的关系,他先起身再拉我一把,好奇怪,这种感觉就像直接听见他说话一样。
是不是人相处久了就会多少懂得对方的语言,我指的,不只是交谈或发出声音的狭义语言。人与人之间的障碍不在于先天的残缺,因为想懂的不可能懂不了,那一份认真想了解彼此差异或差距的心情非常重要。而我终于在矛盾、犹豫的困扰之中找到最宽阔的视角和海天面对面,今天结束前的最后一个小时,我注意到自己的笑容很真实,一点都不勉强,像是看见新鲜玩意而疯狂着迷的小孩,拥有灿烂的笑颜,还意外得到了全神贯注般的重生力量。
“难道你不咳嗽的吗?”海天在前头,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毕竟我也不是第一次接触聋哑人士,他们之间交谈的流畅速度跟正常人一样迅速,话还不少。正盘算着怎么让海天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的时候,他突然回头看着我。“啊?什么什么?”像做坏事被当场抓到一样地慌乱,不知道手脚该摆在哪里。只见他比划几个动作,我有些不懂:“我和蔓蔓。。。。。。去什么?”其实,我困得眼睛都快要拿牙签来撑住,只见海天笑着摇头放弃解释,我也没再追问。
木麻黄一整片都黑鸦鸦的,前方隐约有一盏鹅黄色的路灯,我眯起眼睛看见更闪亮的光芒,却也更想睡。打了个超大哈欠,脑子闪过妤葳拉着兔耳朵的兴奋模样、蔓蔓转圈时的姿势、诚哥若有所思的背影。。。。。。最后停留在方才海天腼腆的笑容。唉,我想安心地赖在舒服的床铺上,管他明天还会发生什么让人多么悲伤的事情,揉揉惺忪的睡眼,今天的结尾已经够令人满足了。
可能是难得的专注加速疲惫的发酵,不自觉地拉住前方海天的衣角,迷迷糊糊地,若不这么做,我会走不到他为我准备的床铺,当然,我的举动让他回头了。他被身后事物扯住的表情我看过,不以为意占去了大半之后,剩下来的是我无从了解的心思。无形的封闭,寂静得叫人恐惧。心脏较弱的人,也许会因此罹患轻微高山症也不一定。
但,这次他回头给我的是一枚浅扬的微笑,很温暖,接着,什么也不再比划地主动牵起我的手一块往屋内走去。好吧,今晚我什么都不想反驳。
第二卷 第九章
听着海潮声入睡的夏夜的确奢侈,没意外的话,我应该会做一整晚舒服的美梦,不如说梦到奔跑在蓝天白云之上还遇见小叮当带我去游玩,最后打扁妖魔鬼怪再得到满满宝藏什么的;如果没有美梦也至少会睡的很甜,那种一睡一整天完全不想爬起来而且脑袋一片空白的感觉,虽然困得有点糊涂了,但我是这么想的。
耳边隐约听见海天离去的脚步声和带上木门的摩擦声,很轻很轻……
其实,我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的模样。一段不算短的时间配上不太完整的空间,使得演化在所有人的身上不露痕迹地赖活着。我以为,个人的思维是很难脱离巨大缜密的主体,至少到目前为止,几乎是毫无长进。没有对错也没有准则会让人极度无所适从,我们甚至不知道最终会走到哪里,自然连遵循的轨道是不是天生偏离到没能过问,因为光是望源头想去,要维持抽象的客观就是一件高难度的事情了。一下子如细丝般的心思很容易被影响,被抽换,最后绝大多数的人便因为内心莫名的恐惧支配而草草收场,那是必然的。
这么说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的模样似乎也没有人在意了,因为连基本“存在”这件事情已经足以让人气馁,虽然常常用漠视的眼光来解读这个世界,但至少我还愿意承认,人类的确是偏执得可爱。
睡醒之前在床上蠕动对消除疲劳是有帮助的。“噢……”伸了个懒腰再漫漫把蓬松的乱发探出被单外,“睡的好累。”还是不想睁开眼睛,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是这几天再自顾自地飙出几句呢喃的脏话,正想翻身继续睡,才突然感觉四周的景物,枕头被单没有一向醒来习惯的气味,唔,猛一起身,警觉地环顾四周,墙壁上五彩缤纷的图,极简单的房间摆设。“对哦,我昨天……”怎么睡糊涂了,这会静下心来才听见屋外一阵一阵的海潮声,屋内飘来凉凉的海风,我半发呆地注视着窗外洒在门边上的阳光,醒醒脑。
下了床,扯顺衣服和裤子的皱褶再梳梳头发,缓步踏出海天的家门望木麻黄外的白色防波堤走去。这时,海天养的“状元”摇尾又摆头地对我开心的吠了几声,我回头应答它几声,望着它古灵精怪的模样觉得很可爱。我拉拉手筋,踢踢腿,视线延伸到附近的五彩石头上,一边望前走一边回头看,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是怎么一回事,思绪没被抽回来,我心不在焉的踏上了阶梯,才一回头便和背对着,刚整理好渔网的海天撞个正着。
“唔——”在我失去平衡而查点摔下防波堤之前,海天一手拦腰抱住我一手拉住我的手臂,正想松一口气,本来已经阻止了一件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没料到海天刚站稳的脚步一个移动又被渔网绊住,整理好的渔网被扯开,眼前的情景好象电视演出的慢动作回放一样,海天抱着我硬生生的摔滚下防波堤。
天呐,痛,痛死人了!一早醒来就摔个“狗吃屎”也真过惨的了。啊,还有个比我先一步垫在下面,承受着我的重量再摔压到地上,“海天?”唔,动弹不得,这会我才注意到渔网一整张纠结在一块不算。还缠绕住我和海天 ,整个画面乱七八糟,我当场呆掉。海天的表情当然是很难看了,因为这一摔可不轻,强忍着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虽然没发出半点声音倒也呆了半晌,如果他会说话,不知道会不会飙出一堆脏话来。我知道我很无聊,在这时候还会想这种事。
来不及藏好自己的心事,我们的视线巧合地对上了,一双眼的弧线弯得自然,他竟然比我先一步笑了出来,顺手对我比划:“你没事吧?”也可能是“还好吗?痛不痛?”大概是要问这个。“我没事,对不起,你才刚整理好!”一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一边扯了扯渔网,海天挥挥手表示不要紧,还要我别乱动,他会帮我解开所有的纠结。
低头认真的解着纠结的渔网,他的手很巧,专注的神情让我的慌张渐渐平复下来,注意力甚至转移到他的手脚,他的肩膀还有他一贯的气息。他看起来还是有点倦,这些天还是睡不好吧。每天还是出外打零工,帮人补破鱼网,到婆婆的杂货店帮忙晒鱼,我真想问他有没有一丝丝的埋怨,有没有一点点的无奈。
有些人只能做他现在能做的,该做的事情,而这些人共同拥有的特点就是眉宇间的专注神情,即便淤滞到了明天会发生悲伤的事也认真的过完今天,即便彷徨也会继续,因为明天还没到,明天在明天。
湿土地上的杂草一小撮一小撮地分布不均匀,海天依然低头解渔网,而我被一阵凉凉的海风拉回现实,四周一整片的木麻黄旁全是五彩石头,我想起哪个恣意来去海天生活中的妤葳。“海天,你是不是喜欢妤葳?”很想开口问,着不过我并不是一张巧合的渔网,所以,我不愿意在以后相同的海潮声中想起他的回答。
解开了。他一手把纠结的部分从我身上渐渐饶开,接着迅速地把渔网整理成一束。“好了,等会一块去吃早餐,我去叫醒蔓蔓。”他总是慢慢的向我比划想说的话,我一边点头一边看他拿着收拾好的渔网一路走进屋内,自己则站在原地发愣。
“儿月?你怎么在这里啊?”妤葳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从小径边穿越木麻黄来到我眼前。“喔,我在等海天他们。”她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唔,她今天的状况好象还蛮不错的,心里很有些讶异。“那我们先去海滩上走走,”她笑着望防波堤走去几步,见我还驻足在原地便一手拉起我温暖感海滩的方向走区,接着说:“你在发呆啊?”老实手面对妤葳的时候,我常常怀着一种等待被耍的准备心理,没有接话。我回头摆正身体跟着她的步伐走,突然想起妤葳这个“不由得别人”的行为跟歪妹还着象。
防波堤上,她拉起白裙的一小截再轻轻脱掉凉鞋,露出白皙的脚踝,是我特别注意的那一双脚踝。怪癖真不少,还规定我要脱掉鞋子才能走下消波块,跟她一起去踏海滩。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样,我总没法拒绝她的要求。她牵着我的手走下消波块,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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