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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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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殿之后,念语只觉身心俱疲,方才与顾清丞一面相谈,一面又以指蘸水在桌上“密谈”,顾清丞虽常年领兵在外,但是毕竟也浸淫官场多年,自是知晓若是将相不合,由此而起了纷争的话,坐得渔翁之利的自然便是景琰帝楚澈了,因此依他看来,宫内的流言即使不是楚澈授意,恐怕他在其中也有推波助澜之意,这个少年君主幼时与顾靖褀一道玩耍学习,顾清丞自诩对他亦有几分了解,知其年少志高,因此便嘱了念语要小心从事,切不可向以前那般疏忽大意了。
正在她细细回想顾清丞所言时,见晚秋,竹喧,莲舟三人来自己面前伺候的时候神色不定,目光闪烁,念语只道是又有人瞧不惯自己得出永巷,晋了位分,所以施些阴招儿来为难殿中人等,因此便叫月柔关了殿门,将她们叫到跟前,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三女面面相觑,推脱了一会儿,才把小顺子推到了前面,念语见这四人神情古怪,不由也起了疑心,板了脸孔,要那小顺子从实招来。
小顺子噗通一声跪倒,嗫喏了一会才道:“启禀主子,奴才今日去领熏香时,听前头的公公说,说有个叫慕容致远的公子在出京时中了强盗的埋伏,车毁人亡,眼下官府正在通缉那一伙强盗。”说罢,又小心翼翼地瞧一眼顾念语的神色。
这殿内众人都是听过慕容致远与念语有私的传闻的,更何况晚秋,竹喧与莲舟本就是霁月殿的人,虽说后来念语洗清了嫌疑,重回霁月殿,可是这宫人们对这一桩传闻还是将信将疑的,闲来无事,也时常拿了这件事出来闲闲说上一通。
她们三人被贬入浣衣局的时候正是这传言尘嚣甚上之际,也难免让她们觉得是真有其事了,只是念语待她们一向优容,又怕她听了这消息伤心欲绝,因此也不敢说了出来,只好推给了小顺子。
念语听了这消息,脸色惨白,却还犹抱了一丝希望,又问了一遍:“许是有哪位入京的客商也是叫了这名儿吧,客商手里有钱有货的,盗贼自然盯得紧了。”
月柔此刻已是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了,幸亏晚秋上前扶了一把,这才没有倒下去,听了念语所言,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希望来,希望真能如念语所说,不过是个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小顺子看着这两人眉头紧锁,伤痛不已却又仍存了一丝侥幸的样子,犹豫一会后,才把心一横,将另一个消息说了出来:“奴才在前头还听那些公公们说,说是主子与那慕容公子确有……确有私情,慕容公子眼下也正在上京城内,将军为了保护主子清誉,这才……才痛下杀手。”
小顺子此言一出,月柔已是抵挡不住噩耗哭晕了过去,念语却是恍惚地坐在那里,滴泪未流,当真是自己的父亲杀了致远吗?为何要选在她明明决定忘情的时刻下手杀他?生生要她再把心底的那座坟墓刨开来一遍,然后再亲手挖个更深的坑把他埋进去,这一下一下,已把她的心挖得千疮百孔,这般的切肤之痛,她却只觉自己是欲哭无泪,反而只能怔怔坐在那里。
这宫中从来就没有能瞒的了的消息,因此不过片刻功夫,便已传得人尽皆知。
此事对于其他乐见顾念语被流言所累的妃嫔们而言,自然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虽然慕容致远已然身死,不过这流言似也坐实了顾念语红杏出墙之事,不然,顾将何必急着杀人灭口呢?只是此事毕竟攸关楚澈声誉,是以她们也不敢将事情摆到了明面上来,不过是在十五那日去往颐华宫的路中,闲闲说上一些京中闲话,虽不敢指名道姓了说,却也是说几句京城西郊的小道边上一个俊俏书生被杀了真真可惜之类的话,没有放大了声音说,只是那话声将将能传入不远处的念语耳中罢了。
月柔这几日里卧病不起,念语除了吩咐其他人好生照顾着外,也不敢随意过去探望,在她心里总归觉得是父亲杀了慕容致远,这事实,让她如何在月柔面前说些宽慰的话语?更何况,她此时亦是悲恸欲绝,却又要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来,只是这传遍整个大周后宫的事,若说她不知道也是无人相信的,因此她还要摆出一副冤屈无处诉的委屈样子来。
而楚澈接到京都府尹的密报说是在西郊外确有一辆马车,只是这马车只余了一个被烧毁的车身而已,马与人皆已不见了,又召了那日驾车的马夫,听他形容那日所坐马车之人与慕容致远的确有八九分的相像。
楚澈闻报不由大怒,一则是气顾清丞胆大包天,在天子脚下犹敢坐这等阴私之事,二则是气流言不假,顾念语与慕容致远果然有私情,就在盛怒之时,应锦权却通过周德福秘密递上了一个请罪折子。
满目山河空念远(四)
看完折子之后,楚澈依旧是那副怒意未消的样子,忿忿将折子扔到桌上之后才又下令传应锦权入御书房议事。
屏退了左右,偌大一个御书房便只余了这君臣二人。
“锦权,朕信你的能力,只是这慕容致远文韬武略亦是不弱,你可能确信他不会看出端倪?”一见应锦权入内,楚澈便收了怒容问道。
应锦权下跪回道:“回皇上,臣派去的此刻乃是宁风的同门师弟,二人师承一派,想来那慕容致远应是看不出来。”
楚澈瞥一眼跪在下首的应锦权,长叹了口气,扬了扬手让他起来:“既然如此,你便着人传了消息出去,就说刺杀慕容致远的刺客乃是丞相府中之人,而流言则是丞相心愤朕独宠顾氏之女刻意编造而来。”
令一出口,御书房内便陷入一片寂静,应锦权下跪领旨后见楚澈面有不忍之色,心中踟蹰一番,还是上去劝慰道:“皇上此举虽会令暻小媛伤心一时,却不会让她伤心一世,皇上不必忧心。”
楚澈闻言微微点头,本来他也不必冒此大险,叫人刺杀慕容致远,只是依眼下来看,顾将与宁相二人联手之意愈加明显,逼得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虽说此举亦有打草惊蛇之险,但是顾清丞一年之中难得有几日是在京城度过的,若是能让他直接与丞相起冲突自是最好不过的了,况且前几日永巷刺杀顾念语一事亦是能为此事添上几分可信之处,现在只能盼着慕容致远能按着他们的计划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不论如何,能在只因迫于形势而联手的将相之间多增嫌隙总是不错的。
楚澈与应锦权所料不差。那日刺客纵火烧了马车之后,未免引起慕容致远疑心,特意逗留了一会才走,而慕容致远一感到来人离去之后,便使出一掌将马车底部一块已被火烤得有些松脆的木板打下,落入了马车底部,马遇火受惊,便撒蹄狂奔,因此虽有一些火星或是染着的棉布落在慕容致远身上,却被他一滚而灭。
至于马匹不见,想是缰绳被火烧断,马便得以狂奔而逃了。
再说那慕容致远虽未被烧死,大腿受伤,却也是寸步难行,因此只能慢慢挪回那条小道,以期能有人路过救助一番。
果不其然,未及天黑,便有一路马车匆匆而过,幸得那马车主人古道热肠,瞧见路旁倒了一个文弱少年,便施以援手,将他救了上来,问及来历,慕容致远便说自己是奉父亲之命赶一批货出京,未料途中竟遇盗匪,几欲人财两失,幸亏自己激灵这才逃了出来,不过也难免带了点伤。
马车主人见他腿上所伤确为利器所致,听他言谈也的确似经商之家出身,因此也不疑有他,替他疗伤。
入京之后,慕容致远也不急着去找顾清丞报告此事,反而是找了一个隐蔽的落脚之处,打听起消息来,待听到京中传言,细细思虑了一番后,才决定暂且先不面见顾清丞,他与诸葛峤亭在京中尚有一处密宅,本不过是为防万一,想不到今日却是要提前动用此处了。
慕容致远从一家小客栈出来后,想起官府所贴的告示上言明那“慕容致远”已然身死,这京城中人员繁杂,想来是不会有几人是见过他的,因此他换了寻常衣衫,也不拣小道走,只随着人流慢慢靠近那密宅。过不多久,便觉得有人暗中跟踪自己,便故意慢下步子,装出一副在京中闲逛的游人模样来,却见那跟踪之人并不愿显露行踪,也是放慢了脚步,他便寻一间隙,往人多处一挤,又绕了几个弯儿,这才摆脱了那人,慢慢来到了密宅附近。
而他们所谓的密宅正是那“雅贤阁”。
在雅贤阁附近又绕了几圈,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慕容致远才绕到楼后,从一扇小门入内。刚入密室,就见诸葛峤亭已悠然坐在紫藤椅上,品着一杯香茗,好似早就知道他会来一般。
“那些眼线都甩干净了?”诸葛峤亭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宫里头那男人吃了味儿,要杀你,却又故意留个缝隙让你逃走,莫非真是怕那小媛娘娘伤心至死?”
慕容致远听着他夹枪带棒的说话,终是忍不下去了,一把上前揪着他领子,狠狠问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诸葛峤亭收了笑意,正经道:“反正你也是个死人了,不若就冲进宫掳了她走吧,那皇帝不也是只能吃哑巴亏么?”
“峤亭,你真是这般想的?”慕容致远似有被他说动,怔怔松了手。
诸葛峤亭整整衣领,顺手将手中的茶泼到慕容致远脸上,沉声道:“醒了没有?这般瞻前顾后,往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慕容致远去哪了?你若真是有心,就带着她远走高飞,若是舍不得大业,便安下心来好生办事!”
听了诸葛峤亭这话,他沉思了半晌,凄然笑道:“我若是进宫又怎样?依她的性子也未必就肯跟了我走。”
诸葛峤亭并未插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若是大业得成,我慕容致远定要她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边,做我的妻!”
听到这句,诸葛峤亭虽然松了口气,但望向慕容致远的眼神却是多了几分不忍,心中一阵酸涩,又倒了一杯茶,大饮一口,却又觉得淡而无味,只得颓然将茶杯放在桌上。
“我查过了,那些眼线是宁相的人,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在这多待几天吧,依宁相的个性,想来是不那么愿意有人就这样将脏水泼在他头上的。”诸葛峤亭说完这话后也不多留,起身便走,只是在出门前有撂下一句话来:“听说,陌颜私自离家,是往上京这个方向来了。”说罢,头也不回地便出了门。
“宁相在京中大肆搜查致远的下落?”听着属下的回报,顾清丞的剑眉不由皱了起来,又联想起京都府传出的消息,沉默一会后才问道:“我们的人可有他的消息没有?”
“属下只知有一路商队救下了慕容公子,只是之后就再未听过公子的消息。”
顾清丞微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那人下去了。
本来此事顾清丞是决计不会怀疑到宁相头上的,正如他那日对念语所说,若是宁相要杀一个人,以他的手段是绝对不会留下活口的,致远既然能够全身而退,那么自然是有人存心要利用此事来挑拨他与宁相,只是他却不知宁相此刻为何要大肆搜查致远的下落,联想起前几日京中关于致远与念语的谣言,他不由开始怀疑起那薄薄一张信纸的分量究竟有多重来。只是此刻他身在京都,是绝不能和宁相公然翻脸的,至于致远,顾清丞隐隐对他也升起一股隐忧来。
今日是月圆之夜,望着那悬在天空中的一轮圆月,楚澈蓦地忆起那日念语对月独酌的情景来,又想起近日里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总觉得对她有所亏欠,只是身在帝位,总有些身不由己之事,这么一想,便起身推门而出,朝那霁月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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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山河空念远(五)
不好意思,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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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缓缓撒下,楚澈抬手拒绝了宫人提灯在前,只带了周德福一人,趁着月色,慢慢向霁月殿走去。
他今日着了秋香色的便服,映着霜雪般的月光,也隐隐泛出一丝素白的意思来,只身一人在前走着,身影清俊而落寞。身后的周德福稍稍上前了一步,让那桔黄色的烛火能略微投到他身上一些,楚澈虽不察觉,但是望着那暖色的烛光轻抚上楚澈的影子,让这个已然在宫中走过生命大半旅程的老人心中带了点自欺欺人地略宽了一宽。
走至霁月殿门口,阻了宫人不许出声,楚澈看了竹喧一眼,竹喧脸一红,低头回道:“主子在月柔姑姑屋里呢。”
楚澈也不说话,点点头示意她带路。
因了月柔身份对念语总有些特殊,是以月柔并不与其他几个侍婢一起,反而是住在念语寝殿旁的一个小阁间里。
竹喧带到之后也不抬手敲门,悄然退下,楚澈也不在意,上前一步正欲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细细的谈话声,虽说听人墙角总是有shi身份,但是他终究还是奈不住心中好奇,站在门边听了下去。
“主子不必难过,生死有命,想来哥哥他也不愿见到主子这般情景的。”月柔边说着边伸出手覆在念语手上,不仅想给她,也想给自己一份温暖。
念语脸上浮起一丝苦笑,月柔自从听到慕容致远的死讯之后,便郁郁成疾,今日她本想来劝慰月柔几句,却不知反过来月柔在宽慰她,不由怅然道:“是我害了他。”
万千情思,到头来却是只能淡淡说一句“是我害了他”,这几日来,她竟一滴泪都流不出来,见了月柔也不过是淡淡地说几句,原来,她竟变得这般薄情了么?
这宫中的桃花早已开了又谢,她的情竟也是随着桃花般落了枝头,碾作成泥了么?
月柔见她一脸怔怔,好似入了魔障,脑海中却是蓦然记起那日放在她枕下的画来,画中女子拈花而笑,眼中是化不开的情意,再看她如今强撑欢颜,心中更觉不忍,开口道:“主子想哭便哭罢,此间不过我与主子二人而已。”
而原本趁兴而来的楚澈心内却是莫名闪过一丝失落,她若是为慕容致远而哭,那又置他于何地?
未及细想,他便重了声音,抬手推门而入,含笑望着念语:“朕的小媛倒真是与众不同呢,难得主仆情深啊。”
听得此言,念语与月柔脸色皆是一变,不知刚才谈话被楚澈听去多少,但是心中虽惊,却是不能露出其他旁的意思来,月柔行过礼之后,念语也裣衽向楚澈施了一礼:“妾不知皇上驾临,不及恭迎,还望皇上恕罪。”
“礼是做给别人看,这儿不过朕与你二人,不必多礼。”楚澈也不在乎这小阁间简陋,正想坐下,却瞧见站在一旁的月柔,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不适之感,于是转身向外走去,道:“今日月色不错,不知小媛可否有幸与朕把酒赏月手谈一局?”
话是这么说着,可语气里并无半丝相邀之意,他是君,是整个大周的主宰,又何必在乎需不需要她的一个点头一句应话?
心中这般想着,脚步却是未停,径自走了出去。
念语自也觉察到了楚澈似乎心情不佳,看着月柔的时候,眼中更是闪过不悦之色,是以她也不敢叫月柔跟着伺候,随着楚澈一道走了出去,好在楚澈身边还有一个周德福,跟了他那么多年,楚澈一个眼神,他便能知情会意。
不过一会儿功夫,院中的花架下的石桌上已然摆了两只玉盏和一把玉壶以及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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