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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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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入宫,竟见了周德福正坐在殿内。见念语来了,急忙迎出来,行了礼道:“语才人可回来了,才人若再不回来,可要误了事呢。”

“让公公久等,实叫我过意不去。只是公公这般着急却为何事?”因周德福是皇帝身边的人,念语言语间不由客气了许多。

周德福堆了笑答道:“恭喜语才人了,今日皇上翻了才人的头牌呢,还特地叫了奴才来通知才人。”

念语身影一晃,身旁的月柔疾步上前给扶住了,念语强作欢颜,命人取了柄玉如意来递与周德福后才说:“有劳公公传话了,念语这便去准备。”

周德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方才行礼告退了。

香气氤氲,连同那热气一起,罩得顾念语面目模糊,她遣了众人,只一人用水洗净身体,就在热泪即将落下那一刻,手中的毛巾却被人抽了去,身后传来月柔低低的声音:“今日是主子的好日子,莫要落泪,若是眼睛哭肿了,皇上那儿可是交待不过去了。”

念语死死咬住了下唇才忍了泪,回头强堆了一个笑容对月柔道:“谢谢你,月柔。”

月柔也不回话,只是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身体,扶她出了浴桶,又替她换好衣衫,扶她到了镜前,细细为她梳发,描眉,点唇。

见铜镜中那个已然是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的自己,她不由伸手去抚那镜面,终是一滴清泪流下,月柔急急欲补妆,却被她拦下,“月柔,去将我枕下那副画取来吧。”

月柔心中虽疑,却还是依言取了画来,待见到画卷展开,落款跃出那一刹,不由变了脸色,亦是含了泪道:“月柔替她谢过主子挂心,只是这画却是不能留了。”

念语背转了身,点点头,心中虽有万般不忍,却只能说一句“就依你的意思,将它烧了罢。”

话毕,回到镜前,细细替自己补妆,眼底渐复清明。

坐上那红鸾承恩车,随着摇曳的宫灯一路向乾清宫行去,那红色的宫灯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一时竟叫人看不出悲喜来。

一条路终是到了尽头,下了车,随宫人入了殿,楚澈却还是未来,她便在窗前坐下,见桌上放了一壶梨花白,也顾不得这许多,就自取了,对月独酌。

忽闻人声,知是楚澈来了,放了青花酒壶在窗边,盈盈拜下:“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那楚澈见了放在窗边的酒壶,不由戏谑:“看来朕是来迟一步,这一壶白云边竟叫爱妃喝掉一大半去了。”

“臣妾见今日月光喜人,颇堪下酒,一时自制不住,便独个饮了,倒叫皇上见笑了。”

楚澈见她巧笑嫣然,并无悲戚模样,也放下心来,上前挽了她手道:“既然才人有如此兴致,朕便舍命陪佳人,周德福,再去拿壶酒来,就放在院中空旷地儿吧。”

待一应物事摆齐之后,楚澈携了念语入座,赏月饮酒作诗,二人有说有笑,兼之楚澈此刻敛了平日里那股皇者之风,更显平和,与念语又颇是投机,念语也散了不少愁绪去。

楚澈遥望弦月,吟了一联道:“载酒共吟天下月。”说罢含笑望了念语,待她对联。

念语细想一会,正欲对了上来,却见周德福来禀,说是有雁荥关急报,来请示楚澈是去御书房议事,还是就在乾清宫的前厅。

楚澈瞧了一眼念语,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便点点头道:“传了来,就在乾清宫吧。”

念语一怔,回过神来,楚澈去往前厅了,她兀自站了一会儿,才又迈步向了屋内走去……

载情不去载愁去(二)

坐在桌边,念语愣愣地望着那道对雉宫帘出神,心内不断挣扎,跨过那道帘子有一个小暖阁,在暖阁之中想必可以清晰听到雁荥关的急报以及楚澈的对策了吧,袖下的手握拳,她紧咬了下唇,死死盯着那道帘子,似要将它看透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松了一口气,松了手,转头不去望那帘子,神情终于放松下来,她起身却向了窗口看去,静静将天空从一片墨黑看到微露一丝曙光。

楚澈打帘入内,看到她就这样站在窗边,一动也不动,那丝曙光微微照亮她半边的脸颊,竟有一丝白玉之感,看她眼神放空,与那日所见的那个笑声朗朗的她全然不同,心中竟闪过一丝不舍来。

念语看天,楚澈看她,两人不过隔了短短几步路,却似完全不在同一个世界一般。

许久之后,楚澈才上前揽了她的肩,搂她入怀,歉意道:“你初次侍寝却被打断,是朕之过,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且到床上休息一下吧。”

二人于是和衣躺下,念语替楚澈盖上锦被,楚澈握了念语的手,也无他话。

不过假寐一会,便到了卯时,宫人拿了朝服来替楚澈换上,念语自也起身整理衣衫,倒是楚澈在穿戴完毕之后扶了念语坐下,柔柔道:“朕近几日要召将军进京,是时候便安排你们见上一面,昨晚,是朕让你委屈了。”

念语福身谢过之后又送了楚澈出门,才随已在门外久候多时的来接她回去的月柔与莲舟回了霁月殿。

初次蒙召,却被楚澈扔下,独站到了天亮,此刻的念语已然成了这后宫的最大的笑话。虽是宫人明面上不敢说些什么,看她的眼神却已是满眼嘲笑了。小来子与小印子二人进来请安的时候,脸上满是不平之色。念语少不得又要告诫安抚一番。

这一宿不得安睡,困意便慢慢浮了上来,正巧,此刻芷秋传了太后的口谕,说免了念语的请安之礼,待睡了午觉之后再去颐华宫回话。

于是念语不过随便用了些早膳便歇下了。

这一睡,却是睡到日上三竿,幸得月柔激灵,眼见错过了用膳时间,便叫了小厨房备些小点心。

念语散了众人,边用点心,边问月柔可有探到昨晚楚澈收到的那份急报究竟是何内容。

月柔担忧道:“听闻是弹劾将军的,说是此次来犯的匈奴不过将将二万之数,硬被将军奏成了十万,除了谎报军情,还说将军听凭匈奴来犯,却不出兵,只是紧闭了城门。”

这谎报军情和临战不力两项大罪扣下来,也由不得月柔不担心,只是念语想到楚澈今晨所说的要安排她与父亲见上一面,许是事情还有转机,只是若仅仅只是为了这件事,楚澈断不会议事议了好几个时辰,眼下事情还未明朗,念语也只得吩咐了月柔几句,这几日里低调行事,先瞧瞧再说。

草草用过点心,念语便往颐华宫走去,因太后尚在午寝,她只得做在殿内,静等太后醒来。

芷秋与芷舒不过略略招呼了她一会儿,便去太后寝殿外守着了,免得太后醒来无人伺候,因此这正殿内此刻便只余了念语与两个小宫女而已。

念语等得无聊,便随意抬头端详起这颐华宫内的装饰来,大多是些龙凤呈祥,龟鹤同寿之类的图案。蓦然念语看到对面靠椅后的一副漆器屏风,绣得是一副工笔花鸟图,虽是绣品,可远远看了过去竟似画在上面一般,更令人称奇的乃是此副绣品竟还能隐隐看出原图的画意与用笔手法来。

念语起身正欲往前细看,却听人来报,说是太后已起了,于是收了步子,站在下首,静等太后到来,只是眼睛还是忍不住瞟向那副屏风,只因了这用笔手法让她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她皱了眉头,细细回想,这用笔之人可是她熟识之人的时候,太后已入了殿了,于是急忙福身请安。

太后今日心情颇佳,展眉叫了她起来,微笑道:“昨儿的事,我都听说了,是皇儿的不对,你也别往心里去,他总归是个皇帝,也有他的难处在。”

“太后言重了,皇上勤政乃是大周之福,念语为大周百姓庆幸有这样一个明君还来不及,又怎会心存怨念呢?”

太后凝视了念语良久才道:“你能这么想便是最好的,哀家也果然没有看错你。”说罢,站了起来,吩咐了念语:“今日风和日丽,你就陪哀家走走吧。”

念语低头道是,上前搀了太后,一同往颐华宫的后花园走去。

春日的阳光淡淡洒下来,照的人从骨子里透出暖意来,那清风与柳叶一起轻轻抚过脸,鸟声和了那潺潺水声,如此春guang,让人说话也不由放慢了语速,轻轻缓缓地道来。

此刻太后更像一个踏青的老太太,而非那个隐在朝堂后面,遥指天下的强势女人。

念语替太后撩开面前的柳枝时,太后闲闲说到了顾将回京之事。

“顾将要提前回京,想必这件事皇儿已经告诉你了吧?”

念语瞧一眼老太太,盈盈一笑:“是,皇上已向妾提过此事了。多谢皇上和太后眷顾。”

太后点点头,依旧向前走去,边走边道:“靖褀这孩子这次也随了顾将入京,虽说后宫男女大防,但是你们毕竟是兄妹,哀家又是看着他长大的,奇﹕'书'﹕网所以到时候哀家也安排你们见上一面吧。”

念语自又低头谢恩。

二人又是默默走了一段,太后看着远处的宫墙不经意问道:“靖褀这孩子也不小了吧?听说还未定亲?”

念语面色一黯,回道:“二哥说了不愿拖累别人家的姑娘,父亲也拗不过他,是以才拖到了今日。”

太后略有不满道:“什么拖累,你二哥才华出众,不过是左手略有不便。澈儿比他还小几岁呢,这安平都会说话了,就他还没个动静。哀家这回要亲自为他指一门亲事!”

念语闻言一惊,她看了顾靖褀这些年,虽未听他提起,却知他心中必定是有人的,若是万幸无钟情之人,可是太后这一番指婚,必定是意有所图的,恐怕是不能随了顾靖褀之意。

奈何她又不能明面上拒绝,因此也只能陪了笑道:“能得太后指婚是二哥的福气了,只是,二哥是个怪人,脾气又倔,到时候别是委屈了人家姑娘才好。”

太后虽不过淡淡看她一眼,可是眼中闪过的一丝凌厉还是叫念语的心尖颤了一颤:“你顾家一门忠烈,你二哥又救过皇帝,哪怕是叫了一位公主去做小,也是她修来的福气,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念语虽是应下了,心内却颇是紧张,太后即将这事说与她听,那便是太后已打定了主意,看来是要修书一封去通知二哥早做准备了。

载情不去载愁去(三)

顾念语陪在太后身边是提了一颗心,这边厢的宁素素却是闲闲地洒了一把鱼食入池,望着池中的鱼儿争相抢食,嘴角勾起一丝轻笑,问身边的小太监道:“太后叫语才人去所为何事你可是探听清楚了?”

那小太监一脸讨好地笑着回道:“回贵人,听说是为顾二公子指婚的事。”

“顾靖褀?”宁素素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洒入池中,也不再去瞧那一哄而上的鱼,起身踱了几步,“那你可有探清楚太后属意的是哪家的姑娘?”

“这……奴才还未听过,只是听了语才人的意思似不愿太后为顾二公子指婚的样子。”

宁素素略想了想,脑中闪过好几个人选,却还是不能确定,于是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领赏吧。找个时间把这消息带出宫去,让爹也好早做准备。”

那太监应声退下不久后,才有一个侍女手拿了托盘入了亭,宁素素此时已一如方才坐在池边赏鱼。

见侍女入亭,宁素素也不看一眼,径直取了盘中黄山毛峰来引,推敲这次顾将奉旨入京一事来。

此番顾清丞虽说是被景琰帝下旨硬生生地从雁荥关召了回来,连那顾靖褀也一并唤了回来,此前还下诏斥责一番,如今匈奴来犯,楚澈非但没有安抚鼓励一番,却做出下诏训斥,临阵换将之举,若是如此,那就是楚澈下定决心要除了顾清丞的权柄,只是依今日太后之举看来,竟还颇带了一丝安抚的意味。

宁素素忽然闪过另一个可能性,若是此次楚澈不过是借了训斥的由头,那么,便是楚澈有心借顾清丞之力,重整朝堂,京都恐怕要换一番血了。

她忽又皱了眉头,现下宁相并无任何不敬之举,楚澈若是借了顾清丞来打宁相,那么到时候顾将一人独大,场面应该更难收拾才对。

如此想了一通,也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她无奈摇摇头,大抵这所谓的帝王心术不过是做些似是而非的举动,教人猜不透吧,如今局势还未明朗,顾将入京第一个要面对便是守卫京城的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应锦权,宁相一派大可以先作壁上观。

由是一想,她略略放下心来,身边的侍女见她回过神来,轻附在她耳边,将今日朝堂之事说与她听。

楚澈今日上朝与往常无异,多是将前几日议下的事务再过问一番,又问了顾将现今行至何处罢了。只是散朝后,御书房议事时,将右佥督御史许世常左迁为六科给事中,因这六科给事中与右佥督御史同属言官,因此宁素素也并未多问。

又闲坐了一会,她才起身打算回了夕颜殿去,可是方一起身,她似想起什么一般,笑着对身边人说:“时辰还早,咱们便去汀嫔娘娘那儿坐坐吧。”

一行人到了惠竹殿,汀嫔听人来传说是宁贵人求见,了然一笑,也不出殿相迎,只是吩咐了人带她们进来。

她今日本不打算外出,亦未曾料到宁素素会来,因此不过随意着了一件桃红宫装而已。那宁素素入殿时,她正站在一个斜插了桃花的青花瓷瓶前,饶是如此普通的襦裙,穿在她身上倒添了一丝韵味,更显得人比花娇。

宁素素心下一嘲,如此绝色,恐怕世间没有几个男人抵挡的了吧?身子却福了下去,行了礼,问了安。

韩毓汀请她坐下后,才开口道:“贵人今日倒颇是难得,能想起来我这坐坐。”

宁素素也不以为意,笑着回了:“汀嫔姐姐莫不是忘了在大家还不过是秀女时,我与姐姐可是形影不离的。”

汀嫔闻言一哂,她怎会不知那段时日里她时常与她相伴图的是什么,只是当下她也不揭穿:“难得贵人还能记起当日的事来。只是不知贵人今日是为何而来?”

“莫非汀嫔姐姐竟没听说顾清丞顾将军将要回京之事?”宁素素自然知道她是明知故问,因此也不绕圈子,径直讲来。

汀嫔却是脸色未变:“我闲日里不过饲弄饲弄花草,消息自然不如贵人灵通。”

宁素素看一眼殿中的其他人等,皆是低头恭顺的模样,微微一笑,若是汀嫔此刻流露出一丝有意朝政之事的意思来,落入那位老太太耳中,恐怕处境不妙,是以此刻她的反映也在宁素素意料之中,只是既然来都来了,空手而回不免太可惜了一点。

是以宁素素由是接了下去道:“眼下这整个后宫都是听闻了此事,姐姐这却丝毫未闻未免有点奇怪了。”顿了顿,喝了口茶,又慢慢说下去:“听闻这次顾二公子也将入京。我眼瞧这语才人的模样,想来那二公子应该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才对,只是听闻他到现在都还未娶亲,倒也是个奇事。”

宁素素说这话的当口,韩毓汀正低头喝茶,那额前的刘海遮了她的脸,一时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宁素素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突然间却觉得有一道目光正盯了她看,只觉如芒在背,宁素素回了头去看,那感觉立时便消失了,如此一来,更惹她狐疑。

韩毓汀却是浑然不觉的样子,只是淡淡答了:“宁贵人既入了宫,这旁的男人的事还是少打听为妙,落入有心人耳中,恐怕就不是小事了。”

宁素素虽心中起疑,脸上却还是大方笑了:“顾将一家为国尽忠,顾二公子也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当年若不是他随康王爷入蜀,在身中瘴气的情况下力退蜀兵,只怕我未必能有这个福分与汀嫔姐姐在这闲话家常了。”

汀嫔闻听此言脸色才微变了变,宁素素也知趣地起身告辞,只是临走前,装了无意地提了一句:“听说太后要为顾二公子指婚,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够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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