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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修罗传说-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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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丑陋到几乎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脸，纵然是传说中的恶鬼凶煞尚有着一张完整的脸庞，而她……那已经不能被称作一张脸，任何恶毒的修饰语在这张脸面前都会变得苍白无力。比恶鬼更让人可怕，比最恐怖的凶神更让人惊悚。在宝宝完美到极点的姿容映衬之下，呈现着一种让人无法接受的巨大反差。
而且，这竟还是一张女人的脸。
或许普通人看到这张脸后，第一反应便是被吓昏过去。
魔月虽被称为“魔神”，但她的本质还是一个人，爱美是女人的天性，魔月也绝不会例外。于是，这张脸成了她最大的痛，最大的恨，也成为她自卑与怨恨的源泉，因为，是天龙大陆的人类赋予了她这张脸。
曾经的天龙大陆战争四起，有战争便必然有鲜血与伤亡，必然有痛苦与怨恨。各种无法消散的负面气息经过无数年的积累后，终于形成了魔——那就是魔族的魔君，三大魔神以及十大护法。魔君承载的是最多最强的怨恨，魔煞则是狂妄与傲慢，魔幽为贪婪与淫邪，而魔月——她承载的是丑陋与嫉妒。
于是，她有了一张最丑陋的脸。一出生便是人人逃避与排斥的“魔鬼”！
怨恨，因此而生。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她没有看过自己的脸，因为连她自己都厌恶到了极点。曾经，她每看到一次，强烈的怨气便会疯狂的像要沸腾。她虽为魔神，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可怜到极点的女人，因为她天生便残缺了女人最重要的部分，而且是彻底的残缺。
也因此，她痛恨赋予她这张脸的天龙大陆，怨恨天龙大陆上所有的女人。嫉妒，是她一半的原罪。
在宝宝面前，手沾无尽罪恶的她竟生不出杀心，但无法不生出嫉妒。
然后，让她有些诧异的是，预料中的尖叫与落荒而逃没有出现，眼前的少女竟张大小口，睁大眼睛看着她的脸，星辰般的双眸一动不动，微微闪着让她看不懂的光芒。
“已经吓懵了吗……”魔月凄苦的想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着一张能把人吓晕甚至活活吓死的脸会是一个多么大的悲哀。
下一刻，她彻底懵在那里。
一只白嫩的小手伸出，摸向那张丑陋到无法形容的脸，然后轻轻的摸索了两下，措手不及之下，魔月完全愣住。
她是魔神，有着极强的实力与心境，但她的心境如今如今竟容易的被打破，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伸出手来摸她的脸，仅看一眼，便足以让任何人落荒而逃。
眼前巧夺天工的玉指根根晶莹纤巧，皓腕至指尖所露肌肤细嫩如雪，仅仅是这一只小手，便足以让魔月的嫉妒膨胀到顶点，而手的主人正一脸好奇的仿佛在试探着什么，竟无丝毫惧怕厌恶之态。
“你干什么！”回过神来的魔月猛一缩身体，两眼紧盯着宝宝，她越来越不理解这个忽然闯入的少女。
“你的脸被人划伤了吗？”宝宝疑惑的问道。魔月的脸上看上去沟壑遍布，但她好奇试探之下，却没有摸到沟壑的痕迹，相反的很是平滑。那满面的疮痍倒像是画上去的一般。
“受伤？”魔月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丝丝惯有的狰狞，让那张原本就可怖到极点的脸变得更加可怕：“我本来就是这么难看！没有人弄伤我的脸，让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是你们这些可恶的人类！”
第578章 姐姐
我们人类？宝宝的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解，短短的想了一会后依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好不再去想，看着她的脸轻笑着说道：“嗯，你长的真的很难看的呢。”
丑陋是她最大的禁忌，如果一个人敢在她面前如此直接的揭开她的伤疤，她必然给对方一个最残忍的死。
魔月感觉的出，这是出自一个纯真少女的纯真之语，没有丝毫的掩饰与虚伪，而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竟没有一丝半点的嘲讽与厌恶的神态，仿佛她在陈述的仅仅是一个最真最普通不过的事实。
原本应该暴走的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生出怒气。她沉下脸色，阴冷的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丑的人！所有人都惧怕我这张脸，不管是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他们没有一个不会厌恶我，恨不得我马上死去以免污了他们的眼睛！就连我身边最熟悉的人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因为我这张脸，从来没有人愿意接近我，更没有人愿意去关心我的死活……这些，这些你永远不会懂！！”
如果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少女。无需她言语，仅仅是她那比雪还纯的气质就足以让她轻易被征服。但，任何美丽的容颜都是她眼中、心中，最让她痛的那根刺，更何况宝宝那张连天使都要嫉妒三分的天颜。
宝宝脸上的不解又加深了几分，她一脸奇怪的问道：“那为什么别人都讨厌你呢？难道你是一个很坏的人吗？”
天杀的好奇心是一种很危险的东西，宝宝之所以一直没有马上离开。皆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女人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只能怪她平时接触的人实在太少。
“为什么！？因为我长得丑，所有人看到我都像看到鬼一样，所有人都讨厌我！你这种有着漂亮外表的人不会明白！”触及心中的最痛，魔月压抑着情绪，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是，为什么长得难看大家就要讨厌你呢？”宝宝轻歪着头问道，魔月说的没错，她真的不懂。
魔月被这个问题问的愣了一下，为什么？追逐美丽，厌恶丑陋，这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没有为什么，也没有原因可以解释。
宝宝想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如果喜欢一个人，他长得再不好看我也会喜欢他，如果他是一个很坏的人，再好看我也会好讨厌他的。我喜欢妈妈，喜欢哥哥，喜欢姐姐们，即使他们长的比你还要不好看，我也会一直好喜欢他们，你为什么会说长的不好看就一定会被人讨厌呢？我真的好不懂。虽然你刚刚对我凶，而且你长的一点都不好看，可我一点都不讨厌你哦。”
那双星眸没有丝毫的杂质，更不会有丝毫的虚伪做作，纯纯的声音，最真的语言。魔月的心弦被拨乱了一瞬，因为第一次，有一个人在她面前露出最真的笑，能面对着她的脸真诚的说“我一点都不讨厌你”。心底一阵颤动，她别过头去，冷笑出声：“可笑，那只是你……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吗！”
“才不是呢！”宝宝有些不服气的嘟嘟嘴唇，然后提起裙摆，就这么坐在魔月身边，很认真的说道：“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那就会去喜欢他的全部，根本不会在乎他长得好不好看，否则，那就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我的妈妈，我的哥哥还有姐姐们都很喜欢我的，而且我知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我还是我，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喜欢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我说，一个人的身体是上天所赋予的，是自己更改不了的，特别是长相，有的会很优秀，有的会很不好看。但是，相比这些上天赋予的东西，自己赋予自己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他有一颗很善良的心或者他是一个打倒很多坏人的英雄，那么不管他是残疾是丑陋，人们都会很喜欢，很尊重他。但如果他是一个坏人，那么即使他长得和哥哥一样好看，人们也都会很讨厌他，我也会好讨厌他。妈妈也说过，一个人长得好不好看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呢，但如果连那个人自己都讨厌自己的长相，那才是最不应该的，而且也永远不会真的快乐，别人也会因此而不喜欢他。”宝宝看着魔月，展眉浅笑：“你一定不可以这样哦。”
宝宝很有耐心的讲述着，仿佛在认真的教导一个迷路的小学生。这些都是曾经妈妈对她说的原话，而只要是妈妈说的话，她都会一直牢牢的记在心中。她善良与纯净的心一半是与生俱来，一半来自妈妈那最完美的引导。
宝宝的话一字不漏的进入魔月的耳中，并渐渐的渗透到心中，让她的心海变得无比混乱。
她是一个魔神，但她真正想要的却只是一个正常人唾手可得的东西。那就是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能做人群中最普通的一份子，而不是永远的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很简单，但当她连这最简单的东西都得不到时，便会衍生出越来越强的嫉妒，以至发展成越来越强的恨。
宝宝的话悦耳如水击玉珠，讲述的一个很浅显的道理，但听在她耳中却字字击心。从来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过这些，也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她坐在一起，很认真的向她陈述一个在常人眼中很白很白的道理。
整整五万年未变的信念，却因为她而产生了不小的触动。
五万年前，当她出现在天龙大陆时，她有着一颗寻常女子的心，无恶无恨。但当周围的人都用厌恶的眼光看她，排斥她，她心中的怨恨便开始快速的滋生。后来，她听到了魔君的呼唤，于是毫不犹豫的到了魔君身边，成为三大魔神之一，以摧毁大陆发泄着心中的怨恨。
既然得不到，那就全部毁灭吧。
以手中的魔枪肆意破坏视线中的城镇，收割一条条无辜的性命，她逐渐麻木，而发泄与麻木之后，她除了给自己平添罪恶，除了让自己更被那些人类所厌恶，什么都得不到——她知道的清清楚楚，也曾经因此迷茫过。三大魔神中，她与魔煞、魔幽不同，承载着丑陋的她并非有着一颗罪恶的心，她的罪恶是后天而生，而且是被自己逼出来的。
宝宝的话让她在迷茫中想到：如果当初没有选择投靠魔君，而是选择与魔族作战，保护天龙大陆的人类，自己会不会已经成为“英雄”，已经被他们所接受。甚至喜欢尊重她。而她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谁又能想到，这个人人谈之色变，手染无数罪恶的三魔神之一，最大的梦想便是能像被她杀死的人类一样过着最平静，最正常的生活。
而当年她所到之处，人人如见最可怕的恶鬼，没命般的惊叫逃离，究竟是因为她的丑陋——还是因为她是一个宝宝口中的“坏人”。魔月的心海颤抖的越来越剧烈。短短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动摇了她五万年的坚持。或许，如果早点有人和她说这样一番话，当初的人魔劫便会少一个魔神，多一个有着魔神之力，却保护着天龙大陆的英雄。
可是，已经满手罪恶的她注定回不去了。
宝宝见她一直在发怔，舒了舒眉毛，笑着说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魔月全身猛的一颤，转过脸来，颤抖着声音道：“你……你叫我什么？”
姐姐……
无论杀多少人，战胜多少强大的对手，又或是得到魔君多大的褒奖，一个个冰冷残酷的荣耀，都不及她出世以来第一次听到的这句“亲昵”的称呼所带来的触动之万一。那种感觉，叫温暖。短短的两个字，让她猝然间仿佛再次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纯粹的魔。
一个人人唾弃的丑陋恶魔。听到了一个人亲昵的喊她姐姐……内心的悸动，常人无法理解。
“姐姐啊！”宝宝的双眉笑成两弯精致的月牙：“姐姐一定比我大，而且听声音一定比妈妈小，所以我叫你姐姐。对了，姐姐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我叫魔月。”魔月有些失神的回答，但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这个曾经人人谈之胆寒的名字如今或许依然流传于天龙大陆而为无数人所知，如果这个肯和自己坐在一起说话，肯喊自己“姐姐”的少女知道了她曾经是最坏最坏的恶人，她会不会……
就此不理自己。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你给了他真诚的帮助，他会感激你，然后几天过后会慢慢将你遗忘。而如果是一个人人唾弃的落魄乞丐，你给予了他最真诚的帮助，温暖他冰冷的心，那么，他会记住你一生一世，至死都感激着那个人，也永远不喜欢与之产生隔阂，更不想失去这唯一的温暖。
此时的魔月就产生了这种微妙的心理。内心第一次因一个人类而牵动。
一个内心因怨恨而冰封与迷茫五万年的人，突如其来的温暖对她来说比之任何东西都要珍贵千倍万倍。
第579章 回家
“魔月姐姐！”宝宝依然那么的浅笑嫣然，甜腻的唤了一声。她不知道魔月，甚至不知道魔族，也从来不会去关心这些，只要可以每天腻在哥哥身边，她的世界就是满满的，再也不需要去管其他的什么东西。而她身边的人也都有意识的不向她提起，因为，她天生就该是一个不与罪恶有丝毫沾染的少女。
心弦再次被重重的拨了一下，之前的警惕、暴躁、冰冷完全不见了，她的嘴唇颤动了几下，终于发出声音：“你……你真的愿意叫我姐姐？”
“当然愿意。”
“你，你就不怕我是一个很坏的人吗？”魔月问题，语气竟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宝宝轻轻摇头：“魔月姐姐之前虽然有些凶，但我感觉的到，姐姐一定不是坏人。”
隐隐约约的，宝宝感觉自己与魔月之间似乎有一种微妙的亲和，这也是她之前一直好奇没有离开的原因。那种感觉很奇妙，似存在又似乎不存在，无法言表。
“可是，我……”魔月眼神变得复杂，她深知，自己是个普通人眼中彻头彻尾的恶人。也或许，她的罪恶之大，已经不足以用恶来形容。
“丝丝”的声音打断了魔月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听到这个声音，两人同时想到了一条蛇正向这里游动的情形。
魔月刚想挣扎着拿起手边的长枪，宝宝已经先她站了起来，“魔月姐姐，你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了，先不要起来，我会保护你的，这里的小怪物都好弱的。”
说话间，一个细长的红线蛇出现在视线中，这是个等级只有十级的小怪物，游荡间误闯入这个山洞。宝宝手中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天使之叹息被她持于手中，枪口指向那个忽然看到人类，本能的想要进攻的红线蛇。
“对不起哦，魔月姐姐受伤了，不可以被伤害到。”宝宝有些歉意的说着，按动了手中的魔枪，一颗耀眼的白色小炮弹射出，准确的击中红线蛇，让它的身体在圣光之中化作灰飞。
从宝宝唤出“天使之叹息”的那一刻，魔月便完全的愣在那里。
“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她看着宝宝，喃喃自语。
虽然那把魔枪的颜色变了，由原来的黑光缭绕变得圣光缭绕，但那独一无二的形状让她一眼就认出了它竟是她当年所使用的魔灵套装之首——破灭之魔枪！
受到了自己当初的魔枪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冲击与启发，魔月的目光很快的扫向宝宝身体的其他部位——魔暗之絮、魔灵之翼、魔之舞踏、魔神赞歌……它们的颜色完全变了，原本的黑暗能量完全被替换成了光明之力，能力也下降了太多，就连它们的外型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变得更适合宝宝这个天使般的少女，但在魔月刻意的探查之下，那亲切熟悉的气息依然让她很确信的知道——那是当年属于她的魔灵套装。
她终于明白那一直存在的隐约亲和感来自哪里。
或许，这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缘分。魔月失神的看着宝宝。
五万年前，魔君被封印后，重伤的魔月为了彻底隐匿自己的气息，咬着牙丢弃了她最宝贵的魔灵套装，没想到，她今天竟再次得见，而且是被这样一个少女带来她身边。
她没有一丝想要夺回这已经被完全改变了的“魔灵套装”，相反，她为自己与宝宝之间又多了这一线奇妙的联系而莫名的欣喜。如果曾经属于自己的这身装备可以很好的帮助她，她甚至不允许自己去夺回。
“好了，还好不是很厉害的怪物呢。”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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