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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兴春] 橱窗里的荷兰赌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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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先到场的朱俊华等人静静地看着水永志,没有一点要开赌的意思。“我们都很抱歉。”朱俊华开口说,“由于你妻子和女儿的事,看来我们不能继续赌下去了,除非你也能像我一样找到为你出赌资的人。根据规则,这是由于你的原因造成的,你将在这次赌局中被判为输家。”
水永志:“这正是我以前在博彩公司的老朋友们所希望的,他们绑架了我的妻子和女儿,使我倾家荡产,而且恰好挑在蒙特卡罗和拉斯维加斯赌局之后,使我在接下来的这次赌局中按规则自动判为输家,不但一文不名,还要负债终生。可惜他们这一步早在我预料之中,我有赌本。”水永志丢上桌面一捆钱。
朱俊华扫了一眼:“这只是十万美元。”
水永志:“不错,只是十万美元,而且是我到澳门之后才向‘大耳窿’⑤借的,借了二十万美元。二十万我都嫌多了,所以在刚才进来之前我又把十万美元喂给了外面的吃角子的老虎机。”
朱俊华冷冷地盯着他:“你在开玩笑?”
水永志:“一点不开玩笑,因为我会在这次赌局中每一把开牌都赢你,也就是说不会跟错牌输给你,所以只需要十万美元跟牌下注就够了。你别忘了我叫做荷兰赌徒。”
朱俊华脸色发青,突然站起身要走,水永志又叫住了他:“当然十万美元还是不够,所以我特地请人在美国买来一张给死刑犯坐的电椅。这张电椅连接了一个智能小摄像机,只要拍摄到一次我在赌桌上的牌输给了你,摄像机就会通过一个微型电脑自动接通电源,把坐在电椅上的我殛死。规则没有规定不准拿命来赌,你如果放弃和我赌,规则将判定你为输家。”
朱俊华摇着头:“水永志,你我无冤无仇,你的命对我毫无价值。我需要去问一问背后给我出钱的那些人。”
朱俊华很快出来,他看上去很疲惫,脸色由青转白:“他们都同意我和你赌,这些人不在乎钱,要的是刺激。你也明白,我和你一样处在破产的境地,这事实上是给我一次机会,我赢了你也就重新赢回了自己的财产地位。但我还是不能和你赌,我还有一点做人的良心。不和你赌,我最多破产还是破产。你想自杀那是你的事,我不能让你借我的手白送性命。”
水永志朝着他准备离去的背影大叫:“朱俊华,你是害怕了。你明知道我是一个荷兰赌徒,我的命还没有那么贱,想白送就能白送了的。别人不知道,你也应该知道我一向掌握着0。618的机会,这对于我来说就相当于百分之百。你知道自己百分之百要输,所以我拿命来跟你赌你都不敢赌了。”
朱俊华转过身来,眼喷怒火:“水永志,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力,但不能侮辱一门科学。我清楚你的0。618是怎么回事,即使0。618的机会在你那边,那也不等于百分之百。我哪怕只有0。382的机会,也决不可能一把都赢不了你,你只需要输一次就够了。这是你自己非要找死,不是我逼你的。”他走回来坐在了赌桌边。
现场朱俊华一方的技术人员仔细检查了水永志的电椅,证实了水永志所说,并且没有什么其它的机关。水永志坐上了电椅,用电带扣住双脚,橱窗里的荷兰赌徒成了电椅上的荷兰赌徒。现场的人们都没想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有几个人带来的女伴甚至不敢看即将发生的场面,退出去了。而更多的人在等待着,尽管他们心里都充满种种猜测、疑虑,有人认为水永志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也有人要冷静地看下去看个明白。一场世纪大赌局拉开了帷幕。
“黑桃Q说话。”
“红桃10说话。”
现场几乎鸦雀无声,只有机器人荷官刻板而无生气的声音不时响起。这次赌局约定的是普通的“梭哈”赌法,内地又叫“抬梭”,因为它关键在于一个“抬”字上,就是抬注,牌不好的时候也可以靠抬高赌注把对方吓退,全看各人怎样玩心理战术。如果水永志被这样吓退一两次不跟——甚至用不着两次,他那十万美元也就差不多了。如果水永志跟到最后开牌,只要输一次他就死定了,这完全是朱俊华打他的荷兰赌而不是他打朱俊华的荷兰赌。他除了每一次都不跟错外别无办法。而每一次跟到最后开牌果然都是他的牌大,一个小时后他的十万美元已经翻了几百倍。朱俊华开始额头冒汗,松了松蝴蝶领结。
原本一片沉寂的人群也开始发出窃窃私议,朱俊华提出换了几次牌,并且都是在有双方人员监视的情况下派专人乘小型亚光速直升机到世界各地现买现用。中间还封牌休息了一次,重新让技术专家把电椅等等检查一遍,再赌朱俊华还是输。
眼看朱俊华赌资所剩无几,水永志决定给已经有点神情恍惚的对手最后一击:“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会这样吧,我发现了一个孤波,这个孤波在牌局的每一次变化中都保持不变,所以我能预测牌局的发展。你还记得有名的蝴蝶效应吧?就像巴西亚马孙河热带雨林的一只蝴蝶扇动几下翅膀,最终在美国得克萨斯州引起一场龙卷风,我的0。618也是由完全相同的非线性科学原理被放大成了百分之百。你也没有忘记猴子怪论吧?一只没有经过任何人工训练的猴子在钢琴上乱按,只要时间足够长,它最终可以弹出一首流利的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在这些突变面的两边都有一个不变的孤波,发现了这个孤波,我就可以预先知道是哪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引起得克萨斯州龙卷风,也就可以预先把它捕捉到手加以利用。同样我也可以知道猴子将在什么时候结束杂乱无章的噪音,弹出《土耳其进行曲》来。世上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
朱俊华愤怒地说:“说得对,世上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也没有绝对可能的事。我的一点非线性科学的常识告诉我说,要承认你说的,除非——”
朱俊华“哗”地把面前剩下的所有钱推到赌台中央:“这一把你又赢了。”
他面前发完了五张牌,明牌是2、3、4、5,水永志面前只发了四张牌,明牌是2、3、4。水永志静静地坐了一小会儿,把牌合起来轻轻一丢:“我不跟。”
“我不相信这一次你又没有错。”朱俊华冷笑着,把自己的暗牌翻开,是一张梅花7,“我要看你的底牌。”
水永志翻开自己的暗牌,是一张5,他也有2、3、4、5,只要有一张6点或任何大于梅花7的牌就赢了,而他竟然不跟。
朱俊华大吼:“发牌出来看。”机器人荷官的程序不接受这条超出规则以外的指令,站着不动。朱俊华冲过去自己从牌盒里抹下最上面本应发给水永志的一张牌,一翻过来,方块7。
全场哗然。朱俊华终于像被迎面击中一记重量级的直拳,仰天向后倒下了。所有的牌当中,惟有这张牌刚刚可以使他那副牌大于水永志的牌。
赌局结束了,朱俊华被送进了医院,他身体检查出来没有任何毛病,只是神经受到严重刺激。尽管朱俊华自己反对,他表现出来的状况还是使人们不得不把他送进精神病院进行观察,许多人认为他就这样疯了。
澳门赌局的消息虽然不能公开于网络和官方媒介,可还是以其它渠道飞快地传遍了全世界。展建军和欧阳国庆在水永志回内地没几天就找上了他。
展建军直截了当:“告诉我澳门赌局你是怎么出千的?”
水永志有气无力:“我没有出千,我告诉别人几十遍了。这全靠一个孤波。”
展建军大喊:“闭嘴!你别提你那个孤波了,你的孤波是在自然界,在自然科学上,不是在赌博和其它地方。我知道你很早就想发现一个经济孤波,但就一直发现不了,所以你从来不敢炒股票或买卖期货。这件事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你一定是靠别人不知道的其它手段赢了朱俊华,今天无论如何我要让你说出来。”
水永志:“你一定要我说?”
展建军:“我要你说定了。”
水永志:“我不说不行?”
展建军:“你非说不可。”
水永志格格格笑起来:“说给你听也没用,你得不到任何证据。就像所有的魔术一样,看起来神秘,说穿了一文不值。”他笑了好半天,突然一沉脸止住笑声,“没有什么孤波,只是一个暗花,一个分形几何学暗花,是我在研究非线性科学的过程中偶然发现的。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以他们用现有的任何高科技手段都查不出来。事实上每张牌的背面都印有这种分形暗花,我能辨认出每一张牌,当然敢坐在电椅上和任何人赌了。”
原来仅仅是所有赌博中几乎可算是最简单的辨认“暗花”,展建军也听得有点目瞪口呆,再一想他断然说:“决不可能!你是在耍我,就算真有这种分形暗花,牌是临时又是偶然地到全世界范围的好几个地方买来的,你有什么办法知道是哪一副牌,预先印上暗花?”
水永志:“我根本不需要知道是哪一副牌,全世界所有的纸牌都印有这种暗花。”
这回才真正让展建军和欧阳国庆吃惊,水永志继续说:“到了这个时候,我就全部告诉你们吧,我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场大赌局,若干年前就为它作准备了。我每年都在暗中转移大量资金,通过一个庞大的代理人网络,不计成本不管盈亏不择手段。两年前我就控制了全世界的赌具生产工业,哪怕再偏僻遥远的角落生产出来在市场上流通的纸牌都是我能辨认的分形暗花纸牌,他们要想买到一副我不能辨认的纸牌除非是到外星球上了。”
展建军揉着脑门:“让我再想一想,你要控制全世界赌具生产工业该是多么大的资金,你在澳门赌局赢得的钱应该不能补偿你的这种投资。”
水永志:“别忘了还有赌局外的赌局,澳门赌局只是无数赌局中的一个,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真正的大赌局是全世界对澳门赌局我和朱俊华谁输谁赢打的赌,试想谁会相信我每一把开牌都能赢朱俊华?多大的赔率都有人愿意下注。我正是通过这个收回巨额投资,并且还要大赚一笔。”
展建军一把把他揪起来:“你可把朱俊华害惨了,明明是出老千,偏要告诉他是什么孤波,把他脑浆子彻底搅糊涂了。堂堂数学家,现在就连他亲爹有几个他也会算成有两个了。你立即跟我到医院去说个明白,恢复他那点可怜的对科学的自信心。”
垂头丧气的水永志被展建军和欧阳国庆逼着买了一大束鲜花,一起到精神病院探望朱俊华。他把实际情况一说,朱俊华挺身就从病床上跳下来了:“我说嘛,0。618怎么能是百分之百呢?”
水永志却越来越显得沮丧,突然站起身在病房里走动着,说了下面一段话:
“我一直认为我做得比朱俊华对,现在看来我错了。我记得我讲过一个羊群的故事,朱俊华曾经激烈反对过,这代表了我们对赌博和对人生的两种看法。我相信绝大多数羊走的方向总是对的,我只要做一只合群的羊,凭借自己的努力,最终会得到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保有0。618的人生机会。现在我才知道,这个位置是多么狭窄,随时会被挤掉,一旦你失去0。618,得到的就是0。382,早知道这样我不如像朱俊华一样做一只离群的羊,成功与失败,也许还各有一半的机会。
“老滑头不能算是骗了我,如果他还在位的话他当然会帮忙的,以前那么多人他都帮了忙,为什么我会例外呢?可谁叫我赶上了那个变成例外的临界点。我妻子不能算是抛弃了我,尽管我心里清楚澳门赌局将是我一生最大也是最后的赌局,我以后再也不会赌了,可是一个赌了几十年的人,一夜之间洗手不干,叫谁也不会相信有这种突变。”
水永志说着说着发出狂笑,开始在房间里乱跑起来。展建军、欧阳国庆和朱俊华感觉事情不对头,急忙喊来医生护士把他按住。从他语无伦次回答大家的提问当中,终于还是听出了他遇到了什么麻烦。一个叫老滑头的大官被突然解职,不能利用特权帮他“洗钱”,因此他在澳门赌局外的赌局应得的钱已经到不了手,他多年来为澳门赌局的种种准备和投资实际上都是白费了,其中包括为了取得老滑头帮助而故意输给老滑头的钱。澳门赌局本身,以及那神奇的分形暗花也都变得毫无意义,他重新落到破产并且负债累累的境地。另一件事是他妻子在被赎回后就携女儿离家出走,为了他的深陷赌博带给她们这次可怕的经历,她们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展建军实在不敢相信,又一把把他揪起来:“好吧,就算天下倒霉的事都一下子让你摊上了,你也还是一个堂堂男子汉。你不惜倾家荡产赎回她们母女,你妻子仍然不能原谅你,这种狠心的女人让她去吧。你是一名天才的数学家,根本不用靠什么赌博,只要你在数学上的发现得到应用,完全可以发展成一个新产业,你会重新成为大富翁,还会成为伟大的名人。就凭这一点,你也不应该疯,你没有理由疯啊!”
水永志露出一种傻笑:“我为什么不应该疯?我为了在那羊群中往前挤,已经耗费了几十年的光阴,现在要从头开始,即使我不在乎,我的女儿呢?前面多少只羊都在身后留出一块空地,使自己的小羊一生下来就占据一个有利的位置,我已经不能让女儿也得到这样的位置了。只要前面的小羊出生越多,她就会越落后,会越来越失去公平竞争的机会。我不能看着我的女儿忍受这种不公平,我完全有理由疯啊!”
原来以为疯的朱俊华没有疯,水永志却疯了。尽管展建军、欧阳国庆和朱俊华都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最后经过权威的检查,结果还是确诊:水永志已经患上了深度精神分裂症。
展建军和欧阳国庆从医院回来后在水永志办公室的抽屉里找到了两张信纸,一张这样写着:“水先生:我被突然停职,你的事无法帮忙了,深表歉意。尽管他们没有查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也被认为不宜留在原职了。现在我已经定居国外,对加在我头上的种种不实之辞我还会要求澄清的。”
信没有署名。另一张除开始两个汉字外全是德文,翻译过来大致是:永志:
我经过了反复思考,这种思考是痛苦的,我认为目前的状况不能再延续下去了。你在赌博方面牵涉到的许多人和事都造成了对女儿将来发展十分不利的环境,这次的绑架经历已经给她心灵留下一道难以愈合的创伤,我想她永远不会忘记了。你用所有的财产赎回了我们,而且据说你又赤手空拳去赢了一场大赌局,重新得到财富。在别人眼里你是英雄,但你只是在尽一个丈夫和父亲应尽的责任。我曾经深爱过你,将来也不会为这份爱后悔,但我们的婚姻已被证明是一个错误。我决定将我们的女儿带走,今后我们两人之间的任何来往以及你想看望她,都只能通过我们的律师联系。直到此时此刻,我对你的嗜赌如命一想起来还是不由自主地害怕和感到深深的失望。
艾尔薇拉·斯特恩
多年以后,科学家们根据水永志最先阐明的孤波、湍流等的发生机制及其它一系列相关原理,终于发现了普遍存在于基本粒子中的一种“孤子”,人们将它命名为“基本粒孤子”。这种粒子不受任何媒介质影响,它恒定而长久的传播无远弗届,全世界的光缆和通讯卫星在它面前都变得多余,网络完成了速度更快通讯质量更好更方便高效的基本粒孤子无线联结,这种联结如果需要的话可以一直毫不走样地联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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