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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 冰魄娃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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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绿萍接到了妈妈来的电话，电话里，一阵静默后，才传来舜娟清冷中带着淡淡羞涩的声音：“绿萍，妈妈打算和杜明结婚了。”
绿萍听完，也不觉得意外，这几年里，每次舞蹈团放假，自己回去的时候，都会发现，妈妈眉宇间渐渐展露的女人的风情，以及身上原本缭绕的淡淡的阴郁都在少去，面对杜叔叔宠溺、包容的温柔眼神时，两颊会不自觉地染上淡淡的绯红，这一切都告诉绿萍，妈妈她正在一步一步陷入爱恋之中。对于杜明，这几年来，绿萍看着他为妈妈洗手作羹汤，为了妈妈对舞蹈团多加打点，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为了妈妈，对于紫菱更是像在疼自己亲生女儿一般。虽然，现在，自己这个姐姐在紫菱心中还是排在第一位的，但是，杜叔叔在紫菱的心中的地位却直线上升。
“妈妈，幸福吗？”绿萍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有些傻里傻气的，可还是问了，她希望自己的妈妈是幸福的。
电话那一头的舜娟眼底泛出了淡淡的泪意，这是自己的女儿在问自己啊，问自己幸不幸福。
“绿萍，妈妈现在很幸福！”这句话，舜娟回答的很郑重。她的确很幸福，有一对聪明伶俐关心自己的女儿，有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爱人，未来还会有一个聪明到过分的儿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舜娟的思维有些散乱，她其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只是，前几天，自己在接到杜明的邀约电话后，带着紫菱来到杜家别墅，吃了一顿由杜明亲手烹制的晚餐后，杜唯带着紫菱去楼上玩了，而自己捧着一杯果汁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和杜明聊天，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什么，只是当杜明单膝跪地，掏出戒子向自己求婚的时候，舜娟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仿佛她舜娟接受这个叫做杜明的男子的求婚是最理所当然的一般。
4年前的时候，舜娟因为听了绿萍的话，并不再抗拒杜明的靠近，于是在这四年的时光中，慢慢地习惯了生活中多了一个叫做杜明的人。在自己生气、高兴的时候，第一时间会想到打个电话给杜明，让她来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舜娟习惯了每个周末自己带着紫菱到杜家别墅去，自己会和杜明谈天说地，如果两家公司有合作事宜的话，就会讨论工作的事情。而紫菱则是会在杜唯的教导下，乖乖地在书房里看书。说起来，紫菱这孩子倒是有些怕杜唯呢，明明杜唯也只是一个小孩子，竟然成了绿萍之外，紫菱第二个言听计从的人。
舜娟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在让绿萍向舞蹈团请假回来一趟之后，便结束了通话。回首，看到客厅里那个正在看报纸的尔雅之人，眉角眼梢不自觉地沾染了幸福的痕迹。这四年里，她和杜明其实没有什么灿烂如烟花一般绚烂的激情，有的只是小桥流水般的恬淡。看书，她很幸福，比起，当初，年少时，为了汪展鹏这个男人决绝地和家里断绝了往来的感情要好很多。想到家里，舜娟狭长的丹凤眼闪过犹疑，这么多年了，自己难道还要再倔强下去吗？明明当初是自己做错了，可是，她却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倔强回去见见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身体还好不好，早年在战场上遗留下来的伤痛会不会折磨他老人家。
杜明本是知道舜娟给绿萍打电话说让她回来参加婚礼的事情，却不想舜娟打完电话后，却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有些担忧地起身来到舜娟身边，以他这么多年下来对舜娟的了解，她不是个会露出这种表情的人。从舜娟的背后，搂过她的腰肢，将下巴轻轻蹭着她的肩膀，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怎么了？绿萍那边出了什么事了吗？”
感受到身后的人传递的温暖，舜娟放下心中的彷徨，拉着杜明的手来到客厅的沙发坐好，半响才慢慢地说道：“当初我为了和汪展鹏结婚，和家里决裂，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看过爸爸，现在，我和你结婚……”舜娟，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她却知道对方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杜明拍了拍舜娟的手，笑得很温暖：“我这个做女婿的自然是要上门拜访岳父的。”
舜娟一时百感交集：“明，我从小就好强，和我一起长大的又都是男孩子，使得我的个性比起某些男孩子都要倔强上几分。当初，大学的时候，被汪展鹏追求，我一开始并没有觉得怎么样的。只是，汪展鹏这个男人和我从小接触的男生很不同。从小到大，我周边的男生们都是铁骨铮铮、男子气概十足的人，他们通常不会说甜言蜜语，不会做上门浪漫的事情。突然被汪展鹏这个通身似乎都萦绕着艺术气息的儒雅男子追求，我虽没心动，却也是有女儿家的虚荣心的。后来，甜言蜜语听的多了，再加上汪展鹏那些层出不穷的浪漫手段，我就陷进去了。可是，当我兴冲冲地带着汪展鹏去见父亲的时候，只是第一次见面，爸爸就否决了汪展鹏，说这个男人目光游移不是个心志坚定之人，眼泛桃花，不是个定的下心的，说我如果真嫁给了汪展鹏，最初虽会幸福，过不了几年，肯定会出事的。我那个时候，哪里想的了这么多，只当爸爸他是嫌弃了汪展鹏出身低微罢了。我却忘了，爸爸他从来都是不看出身，看人品的人，只是那个时候被汪展鹏几句甜言蜜语弄瞎了眼，竟然就怀疑了自己的父亲。还和他决断了！”
杜明听着身边的舜娟诉说着她的过往，诉说着她曾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过往，诉说着她的倔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双宽大的手，紧紧地握着舜娟有些颤抖的修长白嫩的双手，无声地传递着支持。
“其实四年前和汪展鹏离完婚后，我就想过要回去看看爸爸他老人家的，只是，我放不下呢，明明当初是自己的任性，是自己的选择才造成了自己的悲剧，在被人抛弃了之后，再灰溜溜地回去找父亲，想想都让我觉得失去了尊严。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我已经整整有9年的时间没有看过爸爸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舜娟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对久未谋面的父亲的思念，也不自觉地向身边这个无声传递着支持的杜明撒娇。
这一天，毕竟还是太晚了，杜明喜欢舜娟，也因此尊重舜娟，在安抚了舜娟的情绪后，便起身离开了。杜明家里的父母早逝，留下了一点资产给自己，现在的杜氏房产虽然是在原来的那些资产上发展起来的，但是靠的更多的还是杜明自己本身的努力。这么多年下来，他一直以为舜娟也是父母逝去了的，却不想今晚才知道原来舜娟的父亲还健在。骤然知道还有一个岳父，杜明的心底其实是有所震动的。听舜娟的语气，他的父亲是个倔脾气的，也是个极有眼力的。杜明心底有些忐忑，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了，四年的等待总算是要修成正果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岳父，他的情路似乎很坎坷呀。想到最近刚刚将紫菱给收服下来，却又要面对一个一无所知的岳父，杜明真的觉得这一切比集团内部那些复杂的事物都要麻烦。当舜娟答应他的求婚之后，他兴高采烈地哄着紫菱叫自己“爸爸”，却不想平时一直腻着自己，觉得自己很好的紫菱竟然回了自己一句“我们家不需要爸爸这种东西的”！后来，自己才知道这是当初绿萍对着汪展鹏说的话，却被紫菱给牢牢记住了。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杜明却不知道，他所面临的麻烦可不只是一个岳父这么简单！毕竟，舜娟背后的李家真的是一个盘根错节的庞大家族呢！
这一边，送走杜明的舜娟整理了情绪，洗漱过后，正打算沐浴，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舜娟，是我，华鸣！”
舜娟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应！李华鸣是自己的堂哥，从小一个四合院长大的，他们感情一向要好，自己因为是李家这一代难得的女孩，自小备受宠爱，这个堂哥更是在小的时候，经常被自己欺负。后来，自己上了大学，这个堂哥已经在家族里担任要职。在自己和家族决裂，和父亲断绝关系后，更是失去了联系！现在，他怎么会突然来找她！
似乎是知道舜娟的震惊，电话那头如大提琴一般醇厚的声音缓缓地说道：“舜娟，明天早上9点在爱菲尔咖啡厅见，电话里说不清楚。”
舜娟将心底的震动压下，回答道：“好的，明天见。”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人要挂机了，舜娟还是问了，“爸爸，他，还好吗？”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舜娟的问话，笑得很开心，低低沉沉的笑声很是动听，可是，听在舜娟耳里，就很不顺耳了，脾气一上来，冷冷地道：“李华鸣，你皮痒了吗？”小的时候，李华鸣经常做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每次都被舜娟逮个正着，如果，那天，舜娟心底舒坦了，她就放过李华鸣，如果，不爽了，就会告诉自己的叔叔，让李华鸣好好地体会一把什么叫做棒棍底下出孝子！
意思到舜娟的怒意，李华鸣快速地回道：“舜娟，放心，伯伯他很好。好了，早点休息，明天见！”说完，不等舜娟有所反应，就挂掉了电话！
电话这头的舜娟眼底冒火，在这个夜晚严重失眠了，导致她第二日的火气也挺大的，阿弥陀佛，让我们为李华鸣祈祷吧！
第三十七章
爱菲尔咖啡厅的包厢内
舜娟打量着一副吊儿郎当样的李华鸣，一张脸更冷了！
“李华鸣，我如果把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传到你公司的网络上，你说会怎么样？”
一听舜娟这话，李华鸣就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两人虽然这么多年没有联系，可是，关于她李舜娟的事情，他可是都有关注的，就算他不想关注，家族里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人都会要他关注的。谁叫自己是家族里多的泛滥的男娃，而她舜娟大小姐却是唯一的女娃呢。他李华鸣自小聪明伶俐，就是因为摊上了舜娟这么一个堂妹，他的童年留下了多么深的创痛啊！
收起脸上的不正经的调笑，端坐好的李华鸣一扫刚才的颓废之风，笔挺的背脊，衬着他周身的正气，竟然给人一种大好男儿的威严之感。
舜娟见到李华鸣这样子，才收敛了脸上的冷意。她自小就看不惯李华鸣这么一副游戏人间的态度，因而，只要他在自己面前露出一副痞子样，回头，她就会让自家的叔叔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堂哥！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学不乖！明明他们家族的孩子从小就接受军人式的教育，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异类呢！
“舜娟，你可别怪我啊，昨天晚上我挂你电话，是因为这事情，一时之间在电话里也是说不清楚的。”李华鸣看到舜娟脸色缓和，才微微地松了口气，他倒是不怕舜娟拿他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威胁他，他是怕自己回去之后，要面对自家老爸的铁拳啊！更可怕的是，自家老妈肯定会威胁地要他去相亲！天，当一个单身贵族多好啊，他才不要去相亲，他才不要跳进婚宴的坟墓呢！
舜娟压下心底的不满，想着，总会让他好看的，缓缓地说道：“爸爸，他，到底怎么样了？”昨晚，因为李华鸣挂她的电话，说的不清不楚的，自己一整个晚上辗转反侧，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倔强，想到自己放着父亲孤身一人，想着儿时父亲的悉心教导，想到自家父亲养大自己的不容易，想到既当爸又当妈的父亲就因为自己的倔强，自己的好面子而在他晚年的时候，都没有亲生女儿陪伴左右，她就无法安眠，今天早早来到约定地点，却看到了一副吊尔郎当样的李华鸣，心底那个气啊！舜娟承认，她大半的怒意其实是迁怒的，可是，那又如何，在他们李家，她舜娟从来都是被宠的，这个堂哥小的时候开始就没少被自己欺负。一想到这里，舜娟心底就有些灰暗。她明明是李家备受宠爱的掌上明珠，却为了汪展鹏这么一个丑男人，和家族断绝关系，和父亲生生九年未见，只因为他们父女两人都是一副倔脾气！
“舜娟，别担心，大伯他身体好的很。只是，舜娟，这么多年了，你的心底到底明白了没有，想过要回去看看大伯吗？昨晚听你的口气，你还是记挂着大伯的，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去看看。而且，你四年前明明就和汪展鹏那个臭男人离婚了，为什么就不回去和大伯好好认个错呢。当初，大伯虽然生气地说没有你这么个女儿，也说要你和家族彻底断绝关系，以便你认清楚汪展鹏的为人。可是，大伯心底还是疼你的啊。四年前，知道你和汪展鹏离婚的时候，大伯虽然没说什么，我们却是可以看得出来，大伯他是高兴的啊，得知消息的那天，大伯胃口大开，还多吃了些饭菜呢。我们都知道，大伯他是等着你回去给他认个错的，只是，四年过去了，你竟然连个面都没露，连个电话都没有，大伯他是真的伤心的啊！”李华鸣看到舜娟脸上的歉疚、担心等情绪，就知道，家族里交给自己的任务成功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不就是让舜娟和他的那个未婚夫一起回去族里，两人的婚宴也要交给家族办理吗？看这情况，应该是没什么太大的难道的，只是，这筹码还是要加重才好呢！
“舜娟，你恐怕不知道吧。大伯嘴里说没有你这个女儿，可是，私下里，却是很关心你的。你原先的汪氏公司之所以可以这么快的发展起来，甚至发展的很好，还不是大伯让二伯帮的忙，商场的事情，瞬息万变，当初，你和汪展鹏那个没有能力就知道风花雪月的臭小子办公司，如果不是二伯让自己公司里的一些有能力的人到你们的公司应聘，帮你们疏离好各个环节，甚至，让z市商场里的朋友对你们的公司多加提携，你们的这个汪氏公司怕是很快就会倒闭的。”这道筹码分量应该够重吧，舜娟在甜甜蜜蜜的时候，大伯就为了舜娟能够过上舒心的日子而拉下面子求二伯帮忙。要知道，大伯当了一辈子的兵，最后成为军区的总参谋长，上将的头衔，骨子里的傲气使得他绝不轻易开口求人，虽然，大伯早就退休了，可是这份傲骨却是融进了骨髓的，现在却为了舜娟的事情请二伯帮忙，虽然说是自家兄弟，帮个忙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这对于大伯而言却真的不容易啊。
“爸爸，他……”舜娟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这里面的含义呢，只是心底越发的愧疚，想到小的时候，爸爸虽然严厉却总是洋溢着温情的双眸，心底泛起一阵一阵的伤痛。
仿佛嫌舜娟还不够愧疚似地，李华鸣接着说道：“大伯他最是疼你这你也是知道的，家族里的其他人又何尝不是疼你的。即使大伯没有开口，大伯也是会帮忙的，只是碍着大伯的面子，大家都不好直接帮你罢了。这么多年，家族里的人看着你受的委屈哪里有不心疼的。你和汪展鹏离婚后，就没有再受到他的骚乱，你知道他的下场如何吗？”
舜娟咬了咬唇，微垂眼帘，她其实是有感觉到的，感觉到来自家族的庇护，只是这种庇护从小便有，她太过习惯了，也便认为理所当然了。她，真的是，亏欠了太多人了！至于汪展鹏的下场，她其实隐隐有听说过他们的落魄的，只是在知道他们到处求救，却没人肯接济之后，过了一段时间久销声匿迹了，她那个时候关注着绿萍，关注着紫菱，关注着公司，又被杜明搅得思绪纷飞，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因而，到现在，舜娟才恍然意识到，以汪展鹏的性子，这么多年了，他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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