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天籁旋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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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不是因为她的病好了，是什么原因，至今是个谜。（=　=）
　　她变了，真的变了。
　　表情变生动了，变得好动了，变得爱说话了，当然，她以前也并不是不爱说话，只是现在的话多了，是指她的废话多了=　=……毕竟她以前对自己不感兴趣的话是从来不多说一句的。她变得爱和他吵架，两个一天不吵上一个小时心情就会很不爽。但唯一没有变的是，她还是每天按着她那疯子妈妈的话不停地唱歌，一唱就是七八个小时……她说，妈妈说，只要她唱好了，爸爸就会回来了。其实，她知道的吧，这不过是她那个疯子妈妈在自欺欺人而已，可是，她却还是每天不停歇地练，他知道，她是在为了那个不属于她的笑容而在努力。
　　她开始想要学武术，十一岁的她，拖着他一起去报了跆拳道，柔道，合气道，空手道，剑道，泰拳％*（）……
　　反正只要和武术有关的，她几乎全报齐了。他想她是疯了吧？精神病还没好又得了被害妄想症么？不然学那么多武艺干嘛？
　　当然，他们也不是天才，同时一心X用的结果是不仅没有一项学好，还经常跆拳道当柔道用，剑道当泰拳用，合气道当空手道用=　=
　　每次和她切磋起来，根本搞不清楚到底在用哪门的招数，凭着本能来出招，久而久之，倒是打得挺顺畅的=　=虽然在那之后他也终于能分清哪门哪招数，不过那也是在很久之后的事了。
　　他和她成为了对方的唯一，在他们之间，没有人插入，也没有人能插入，那种关系，也就是所谓的……羁绊？嗯，应该是要这么理解的……
　　有时候，炫会想，现在的他和她到底算什么关系，可是，他想不通。他们会走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互相喜欢，也不是因为共同爱好。怎么说呢，他们的关系，大概很微妙吧……而这种关系，就像个定时炸弹，随时就会‘beng’的一声炸裂，粉碎得连想找一点碎末拼凑的机会都没有。维系他们的关系的，不是喜欢，是……恨……
　　是他对她铭刻到心，融入到骨的恨……
　　………………
　　十六岁，那场疯狂的大火将她家那疯人院给烧了。
　　是她那疯子妈妈自己放的火。
　　他看着她和她的疯子妈妈一起融入在了火红火红的颜色里。
　　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啪嗒啪嗒地不停流下……
　　你看，我那么恨你，可是都会为你流泪，而你为什么却连一滴泪都不肯为你曾经说过最喜欢的衿子姨姨流？
　　我恨你。
　　连你都把我抛弃了，那我的恨，该怎么办。你欠我的，我又该向谁讨债去。
　　你以为，逃到地狱就不用还你欠我的债吗？你这辈子欠我的，你还不起，就算下地狱，就算下辈子，我还是会向你讨回来的！
　　还有，汐，生日快乐……
　　…………………
　　他搬回了原来的家。
　　那里，除了原封不动的摆设外，什么都没了，没有小沫，没有妈妈，没有汐。
　　哈，什么都没有，被抛弃的那个，原来是他啊。
　　他在母亲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封信，是母亲生前写的，收信人是……他。
　　这是一封预言信，是母亲身为一名预言者这一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命运的亵渎。
　　原来，母亲什么都知道了，对于这些会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
　　如果预言者也是这样没有感情的人，如果母亲也是这样无情的人，他该要怎么办，该要向谁诉说，他的害怕，他的恐慌，他的彷徨……
　　预言者，世界的旁观者。
　　他们的家族，一直流传下来的一句话……
　　因为是旁观者，所以……才要冷眼旁观吗……
　　即便知道，死去的……会是自己在乎的人……
　　母亲，原来你和她一样，都一样的冷吗……
　　……………………
　　按照母亲留下的信里的方法，他去了汐所在的地方。
　　身体还是他自己的，传说中的穿越啊……身体穿……虽然好像小了那么几岁……
　　这感觉还真是微妙，可惜，他还是一个人的事实始终没改变不是么？
　　汐没有死，去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所谓的平行世界，这世上果真无奇不有，还好他一向对灵异事件很感兴趣，母亲还是预言者，所以对于这些超出人类常识的事，他很轻易就接受了。
　　他找了她很久，可是找不到，世界太大了，连成年都没有的他，无能为力。
　　直到一年后，他看到了宣传海报上的那个女孩。
　　很美，尤其是那头银发还有那双酒红色的瞳仁。很耀眼，尤其是那灿若星辰的笑容。
　　即便这些都变了，可是，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成了歌手，这确实很让他惊讶，因为以前的原因，虽然她每天都唱，但她说过，她讨厌唱歌。也因为唱歌，她的喉咙曾经像她的母亲一样，差点毁了。
　　花了两年的时间，他终于找到了她确切的位置。
　　那天在街头的相遇，并非偶然，而是，他真的找到她了。
　　她的表情……与其说惊讶，不如说是恐慌吧。哈，她一定没有发现她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么地好笑。
　　当他说到以前的事时，她生气了，疯狂地朝他怒吼。他笑，逃避得那么明显，他该说她活该么？
　　他的一句话让她想要逃避的一切都赤　裸　裸地敞开在眼前，她捂着耳朵，大喊着不想听，最后，歇斯底里地在他怀里哭了……
　　以前的你，连为母亲流下一点泪都不肯奢侈，现在，哭得那么痛苦又到底是为什么。
　　他抱着她，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
　　嗯，这不是你的错，真的……错的是，人的心，为什么总是那么软弱。
　　他对她说对不起，可她不愿听。可是他还是想说，对不起，如果能早点察觉到你的痛苦的话，我一定会把你带离得远远的。因为，这是你欠我的！所以，不能一声不吭地走掉……
　　眼泪，一旦决堤了就再也止不住了。
　　他怜惜她，为她那不堪的过去感到无奈，也感到无能为力，可是，这不代表，他会原谅她。
　　我为你流泪了，为你的过去而难受，所以你呆在我的怀里哭了。可是，谁来为我流泪，谁又来为我的过去找一个避风的港口。
　　……………………
　　这一辈子的她，喜欢了一个叫越前龙马的人。
　　他问她是不是确定真的喜欢他，还说了，希望她不要自欺欺人。
　　她动摇了。
　　哈，笨蛋。说几句你就动摇了……
　　她看不清，可是，他看清了。
　　她喜欢他，真的喜欢上了。
　　可是，她的动摇，说明了，她还是在过去的阴影里，逃不出来，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喜欢了一个和自己不同世界的人，也不相信，她的心，真的还活着，不相信，她是真真实实地活在这个世界中。
　　她会对那个少年忽远忽近，是因为不确定吧。想要接近他，接近这个世界，其实，她……是想要融入这个世界，不想再一个人的吧，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而已。可是，她又害怕接近他，害怕再被抛弃，害怕再受到伤害，这样的矛盾，让她既想靠近这个世界的人，又偏偏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来维护她的安全感，这样的平衡点，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
　　所以在别人看来，她总是很像风，因为不被任何所拘束。
　　每次总是感觉快要靠近的时候，她又忽然远离。
　　只是，这样矛盾的她，这样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己防线的她。她的害怕，她的彷徨，她的不信任。苦的……确是那个想要靠近她的少年吧？
　　那一晚，她打了电话给他。告诉他，她已经想通了。
　　她说，她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让她愿意逗留在这个世界的理由……
　　而他知道，那个少年，将会成为那个理由。
　　他是不是做错了？这样的话，他该要怎么告诉她，母亲的预言……
　　该怎么告诉她，她不应该喜欢他的，她的喜欢，会害了她在乎的那个人。
　　让重生的她，再次跌入地狱吗？
　　他果然，还不够狠。
　　……………………
　　母亲的预言是，在另一个世界重生的汐，将会面临一次抉择。
　　是继续逗留在那个世界，还是回原来的世界重生。
　　如果选择留在这个世界，那么，这个突然多出来，打破了这个世界平衡的她，必须要付出代价，那个代价……是要用她最重要的人的生命来换，换取她活着的代价。
　　母亲留下的东西里，有一个印着类似倒皇冠标志的纸，那是他们家族的家徽。也是寻找这个世界的预言者的唯一线索。
　　母亲说，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的话，让他们去找这个世界的预言者。
　　可是，没有时间了。
　　那个少年，已经成了她重要的人了……
　　她接到要演的那个剧本，其实，最后那一段是他编剧的。不是为了看到她恐慌的样子，只是想要把母亲的预言重现给她看而已。那个少年将会离开她，车祸……
　　唯一的方法是，离那个少年越远越好。
　　所以，在她知道了一切后，她答应了他，会跟他回中国找那个预言者。
　　也为了不让那个少年发生什么事，她毅然决然地决定远离他，远远地逃到了巴黎去。
　　他曾经阻止过她的，因为这样做会让代价转移到自己身上。可是，她的倔强，还是一点都没变。
　　在汐去巴黎前，汐的父母来找过他，拜托他要好好照顾汐。他很奇怪，为什么汐的父母会认识他，很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把汐交给他一个陌生人照顾。
　　结果，不到一个月，汐的父母却死了。
　　母亲的预言里没有说，汐这辈子的父母也会出事，因为同样是她在乎的人吗？可是，代价只能是一命换一命吧……？
　　后来才知道，她父母的公司早就分崩离析了，所以说，错的是，为什么人心那么软弱……被各方压力打垮的你们，为了你们的解脱，自私的扔下了汐的你们……所以，错的，不是汐。
　　你们知道吗，汐当歌手的钱全都储存起来了，她说，将来想要和你们一起去环游世界的，她说，不想让你们再为公司劳累的，她说，想要你们多陪她一下的。明明……一切都不是绝路的，可是，你们却自己创造了绝路，无可挽回了，汐的心，早就支离破碎了。
　　在那之后，果然，事情发生了。
　　她出车祸了，代替了那个少年承受了那代价。
　　可是，如果没有她的出现，那个少年，也不需要承受这些吧。
　　汐没有死。这是预料中的，因为这场车祸也是在预料中的，在汐去巴黎之前，他们早就好拟定好一切计划，让她退出这个世界的舞台，也让她从少年的世界彻底消失。这样，她才会放下一切，无牵无挂和他离开。
　　她说，如果找不到预言者，她也再不能回到他身边的话，这样的结果，也不错。至少，她已经在他的世界消失了。
　　是啊，在他的世界消失了，可是，心呢，他所背负的，你的记忆呢？
　　汐，你太自私了……
　　不是不知道，而是，你不愿去想……
　　……………………
　　因为那场车祸，她再次得到了逃避现实的机会。
　　好，很好，季璃汐！千叶汐月！你厉害！又把麻烦扔到我身上了！……
　　他成了她的监护人（误！）……他还要问她叫什么名字……=　=
　　当她告诉他，她叫沫染的时候，他呆了很久。
　　原来，你也不是完全冷血的吗？原来，在你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点愧疚的吗？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代替不了小沫，永远都代替不了！因为，你不是她……
　　……………………
　　和越前龙马的相遇，并不在意料中。
　　他没有想过，他会来中国，更没有想过，世界这么大，他这样也能和她再次遇上。该说这是缘分呢，还是天意弄人？
　　即使成了沫染，她还是再次喜欢上他了。
　　可是，这动摇不了她的决定，在终于得到了关于那个家族的线索后，她没有任何犹豫，收拾行李就和他走了。
　　说来还真巧，这个制造了一大堆灵异事件想要把旅人赶出古堡旅馆的小鬼居然就是预言者的后代。嗯，虽然是世界不同，但都是同一个家族的，这感觉还真微妙……汐问，这算不算跨时空的亲人？他发了很久的呆，哈，亲人吗……
　　不过看那小鬼那任意妄为的性格，听他说，是受不了那什么预言鬼话才逃出来的，不过年纪小，又没生活本领，只能靠这些灵异事件来占个地盘住，不过却很好地利用了人性的弱点呢，出自预言家族的小鬼，都很早熟呢……其实，有些地方还是和他很像的。
　　也许真的是有种遇到亲人的缘故，炫对他很有好感。可是鉴于这孩子性格太恶劣，嘴巴太毒了，所以他也不客气地帮他塞了袜子，把他绑在屋子里等那群人发现，还有那只黑猫……话说回来，其实那半夜听到的哭声只不过是这只猫在装神弄鬼而已，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猫，可是，很有灵性的猫呢。
　　问出了小鬼地址，把一切都搞定好后，他就带上汐离开了。
　　没想到，那个叫越前龙马的居然追上来了。
　　他说，不回头看看可不要后悔。
　　毕竟，这次离别，就是永别了。
　　果然，她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还是回头了。
　　他闭上了眼，也关上了耳朵，听不见，也看不见，世界一片黑暗。
　　……………………
　　淡心，淡心……
　　和母亲多么相像的一个女子，不管是样子，还是那淡淡的气质。让他不由恍惚了下，双手插进兜里，别过头。他想，他的眼圈大概泛红了吧。
　　还有那融合着中日文化的屋子，和他曾经的窝多么地像，可是，像，也仅仅只能是像而已，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他们都直接进入了正题。
　　在淡心离开房间的那一刻，汐叫住了她，问了她一个问题，是不是只要他们消失了，在这个世界所产生的代价就会消失……
　　炫一怔，抬头对上想要开口的淡心，认真地看向她，摇头。她看了眼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
　　强烈的白光笼罩着他和汐。
　　他和汐紧牵着手。
　　要回家了么……可是，到底为什么要回去……
　　他闭了闭眼，眼里闪过了无数的片段。母亲的，小沫的，可是，睁开眼，却发现，什么都已经不存在了。
　　他看向同样闭着眼的汐，蓦地，松手。
　　在白光中，他看着他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
　　说到底，他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的呢，他想不通……
　　脑海中的片段还是不停闪过。
　　想起那个把小沫推下水的……想起小沫在水里的痛苦挣扎……
　　想起那个冷冷地站在池边的女孩……
　　想起那个不知道珍惜生命，一次次地换来劫匪殴打的女孩……
　　想起那个因为倔强而害小沫丢掉性命的女孩……
　　想起那个不解地问着他为什么小沫的身体会变冷了的女孩……
　　想起那个因为逞强而害母亲丢掉性命的女孩……
　　想起那个在葬礼上勾起嘲讽的笑容的女孩……
　　想起那个让他的世界崩溃了的女孩……
　　想起那个害他失去整个世界的女孩……
　　其实，他的世界只有最重要的两个人而已，为什么全都是她毁了呢？
　　他想起来了，小沫临死前想对他说的话，也许，小沫是想让他原谅她吧。
　　也许小沫说得对，这一切都只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