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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哪一颗星是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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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你在北京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了，来这里只是为了陪你。”
“我打算回去了。”
“哦。”
“今晚就回去吧？”
“一切都听你的。”
美惠给她表姐打了电话说想今晚就回去。她表姐似乎非要送她不可，不过工地那边像是脱不开身的样子。最终美惠的表姐还是赶回来和我们一起吃了晚饭，之后将我和美惠送到地铁站后就又急匆匆的走了。
“夏木陪我再转转吧，再看看夜色里的北京。”
我和美惠一如既往在凄迷的夜里游荡着。期间几次被人拦住问是否要住店，都被我一一推开。
我们来到一座天桥上。默默望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流，没有语言只有轻轻抚过耳边的风，还有眼前并不安宁的夜。美惠站在我身旁毫不理会夜风弄乱了她的发，安静的注视着前方。没办法我也只好陪她一起打量起眼前的夜景。没什么特别，两列车灯组成的移动长龙，不时的被交通信号灯阻断开来。矗立在道路两旁的路灯依旧发出百年不变的昏黄的光。同样站立在路两旁的树木则没了白日里的生机，看上去神色黯然。时间不算晚，可此时路边的行人却少得可怜，可能因为附近远离商业区的缘故吧。仰望夜空，竟然难得的见到几颗孤零零的星处于天幕之中。不过能看到的数量实在有限，根本无法分辨出星座。与这夜色中的都市相比，那微弱的星光委实让人觉得可怜。
夜风中美惠伸出手把衣领拽紧了些。我从背包里取出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谢谢。”她的声音轻盈又飘渺，就如同这夜色中凄迷的风。
“夜凉了，还是别在这站的太久。”我看着她轻轻地说。
美惠没回答，也没有任何动作，仍是近乎执拗的注视着前方。我因此得以在夜色中仔细的欣赏她的面容。清澈乌黑的眼眸在夜色下反而显得更加明亮。高挺的鼻子如山峰般在我目及一侧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暗影。不明亮的光线里更突出了她细腻的唇形。圆润小巧的耳垂随着摆动的秀发时而露世炫耀，时而羞涩隐藏。在周围光线的作用下，迁细脖颈上的细小绒毛呈现出可爱的金黄色。当我专注的观察美惠试图将她的一点一滴都刻入自己的脑海时，美惠突然对上我的视线愣愣地看着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我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有那么好看吗？”美惠的眼神中并无什么情愫。
没等我回答便又拉起我的手说：“走吧，时间似乎差不多了。”
说着拉我一起慢步走下刚才栖身的天桥。
仍是静静的没有语言，只是听凭脚步来带动身体，随着美惠一起渐渐融入了这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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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1）
我和美惠在晚上九点左右乘上了返程的火车。
清晨抵达后，美惠说要去一个亲属家里暂时不回学校，因为不是同路所以我们在火车站前的公交车站分了手。
回到家里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
“我回来了。”打开客厅的房门我向屋里喊道。
没有回答。这个时间应该是还在睡觉吧。
月的房门紧关着。
我蹑手蹑脚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将充满疲惫的身体沙包一般丢在阔别多日的床上。
躺在床上懒懒地伸展了一下腰肢。在自己最为熟悉不过的环境里，倦意突然如铅块般沉沉压来。整个身体终于得以彻底放松，在舒适的床上灵魂离体般毫无意识地死死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近四点左右的光景。“肯定是昨夜在车上几乎一夜未睡，在加上这几天旅行劳累的关系。”我自言自语着。
屋子里安静的出奇。不知为什么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月怎么样也会看到我摆在客厅门口的鞋子啊，为什么毫无动静？就连那只小狗，月给它起名叫什么来着，对雪团，回来后似乎也没见到过。我来到客厅，果然不见小狗踪影。
“月你在吗？”我来到月的房间门口轻轻敲敲门。
“在吗？”我又敲了敲。仍旧没有回答。
我用手推了一下房门，出奇的竟然没锁。门打开了，我一下惊呆在那。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过屋子里所有月的东西却已经统统不见。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对电话，我马上跑到电话机旁拨打月的电话。对方拒绝接听。再拨。又是拒绝接听。电话那端传来断线的嘟嘟声。第三次拨打，月已经关掉了手机。
肯定是因为在北京这几天一直没和她联系而生气了。可为什么东西都不见了？月搬出去了？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抱头胡乱的猜想。不知所措的我决定还是出去找找看希望能够碰到月。在校园中寻觅半天毫无结果，剩下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苏的酒吧了。
此时才发觉，自己对月一无所知，就如同我毫不了解美惠。
走出校园，拦辆车子，急忙赶往苏的酒吧。酒吧看样子也是刚刚开始营业，根本见不到一个客人。苏见到我很是惊奇。
“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月最近来过吗？”我来到吧台前坐下来，开门见山地问苏。
“看你风风火火的就想到你又是来我这找人的。我这又不是失踪人口调查科，怎都跑到我这来找人？”
“还有谁来你这找过人？月吗？”我急切地问。
“前几天她几乎每天都跑来问我见没见过你。不过已经两天没见到她了。”
“这两天没来过吗？”我不免感觉失望。
“你们俩还真有意思，她来找你时也和你一样急切，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时和你一样失落。你们到底怎么了？”
“估计是我把她惹到了。”
“哦？”
“前几天陪一个朋友一起去了北京，期间一直没联系月，想必让她非常恼火。”
“陪朋友？女的？”
“嗯。这个怎么说呢？之前不是说过和她失去联系了嘛。就在前一阵子她突然和我取得了联系，让我陪她一起去北京。我就答应了，而且在北京的那段时间一直没能和月联系。”
“以前的心上人？”
“嗯，或许现在也是。”
“没能联系月，还是根本没想过要和她联络？”
“也想过，不过怕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才好，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
“现在后悔吗？”
“不知道。总是感觉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越来越迷失掉自己。”
“大多数人都有迷惘的时候。情感了，人生的价值了，生存的意义了，总之让人迷茫的东西很多，人总是不够聪慧明晰。”
“现在我该怎么办？”我无力的趴在吧台上。
苏用手温柔的弄乱我的头发。
“要不要让我这个半老徐娘来安慰你一下？”
“什么？”
“你不是和月做过了吗？还会不懂？”苏微笑着。
“这个时候请别开无聊的玩笑。”我感觉有些不悦。
“看来我这已经有了褶的身体对你是没什么吸引力了。”
“你要是真想让我摆脱烦恼就坐下来陪我聊上一会吧。”
“好吧。”苏走到店门口将门反锁了，又将外面灯箱的电源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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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2）
“想聊什么？今天就陪你聊个尽兴。”
“我现在头脑乱得很，你就随便说吧。”
“一个上了年岁的女人的抱怨你听着不会无聊吗？”
“不会。”
“那太好了。正想找个人说说呢。也别在这干巴巴的坐着了，喝点什么吧？”
“随便。”
苏走进吧台。很快端给我一杯掺有汽水的杜松子酒，自己则拿了一杯白葡萄酒。苏来到我身边再次坐下来。
“给我一个自由发挥的机会，一下子还真有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我可真的开始和你抱怨了，你受不了的时候做个停止的手势就行。”
“不会的。”
“其实每次见到你和月的时候都羡慕的不得了。年轻啊！”
“总是把自己说的很老似的。其实你比我们也没大上多少啊？”
“你不到我这个时候是不会明白的。女人一过了二十五岁就像突然迈过了一道门槛。原来的天真啊，清纯啊，幻想啊，美梦啊，什么的就像突然一下子被吸进了一台粉碎机，在里面被稀里哗啦的完全搅碎。在粉碎机里，那些残破的碎片又被重新融合、塑造最后由另一端被整整齐齐地输送出来就变成了两个字……现实。
以前也曾听闻过关于女人二十五岁的种种传闻，原本还不是很相信，不过自己真正亲身经历了才设身处地的体会到了二十五岁的可怕。”
苏拿起酒杯小饮了一口。
“女人一到了二十五岁，首先就会感觉自己的皮肤越来越差，以前一尘不染的脸蛋也不得不开始被涂抹上脂粉。渐渐的随着年岁的增加几乎只要不化妆就不敢出门见人。每次拿起镜子看看，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问这还是我吗？每天出门前都要坐在那涂粉，描眉，刷睫毛，画唇线简直麻烦透顶。最伤心不已的就是鼓弄了半天，结果一出门就遇见像月那样年轻又光亮照人的女孩，根本不施水粉就将我给比到了深谷里。”
“不至于吧？”我小口地喝着酒。
“你是不会懂的。而且女人一到了二十五岁就开始拼命的怕老。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的切身感受也是如此，女人从二十五到三十岁这几年里时间过得特别快。不论你如何豁出性命的想挽留住它，可它却偏偏插上翅膀从你身边无声无息的悄悄飞走，转眼就变成了三十岁的老女人。
我认为女人最宝贵，最值得珍惜的时光就是十八岁到二十四岁。一旦到了二十五岁，之后的日子简直是用悲惨都不能足以形容。特别是我这样没人肯关爱的女人。”
“不可能吧？这么有魅力的女人怎会没人关爱？”
“你这家伙嘴巴还真是甜。”苏拿起酒杯啜了一小口。
“曾经也有过，不过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人生最好的几年就在那么傻傻的爱里被消磨掉了，一干二净彻底地连痕迹都没留下半分。”
待续
第十三章（3）
“说说可好？”
“不会嫌烦？”
“何至于？”
苏喝了口酒，放下酒杯，手肘支在吧台上单手托腮。摆出了一副像是准备回忆往事的架势。
“当时傻傻的把自己可以称之为青春的最美好的东西完全献给了那个人。不过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未曾后悔，哪怕只有一瞬间。
他并不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我的初恋男友是我在高中时就认识的人。不过在我们上了大学后的第一年就分手了。那时候，我和他也如同月和她之前的男友般在异地上学。不过不同的是，每到假日总是我跑去看望他。给他洗衣服，做饭，收拾房间。完全心甘情愿，还乐在其中。事后回想起来，简直就是个被蒙蔽了心智的十足傻瓜。
有一次，学校组织一次活动，给了两天自由准备时间。恰巧赶上他生日，突发奇想，想让他惊喜一番。所以和他打招呼说很可惜因为有重要的课程安排估计生日没法陪他过了。他那头倒是一个劲的安慰我说没关系，来日方长啊什么的。以前他就对我言听计从，而我也对他百分百信任毫不怀疑。
当时还有些暗自窃喜于自己从未有过的不乏浪漫的小聪明。之后为他精心挑选了生日礼物，又打电话到他住处附近的糕点店订制了蛋糕。因为时常光顾所以电话记在通讯簿上，找起来倒也方便。
那时他也是在学校附近自己租的房子。我取了蛋糕赶到那的时候已是下午。为了避免钥匙落在房间生出麻烦他总是将备用钥匙藏在门口塑料信箱的背面。那样的情形有过一次，因为是租住的房子所以麻烦得超乎想象。顺手一摸，钥匙果然在。和原本计划中一模一样。为了让他惊喜，我没敲门，直接用钥匙开了门。门只是普通的反锁上了。可当时有种奇怪的直感，似乎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打开房门我便立即清楚的知道了。我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眼睛所见到一幕，也可以说那场面来势凶猛，绝无保留地彻底将我击垮了，简直是毫无征兆突然出现的瞬间便可摧毁一切的来自美国中西部的龙卷风。
那个人正和一个漂亮女孩彼此*的依偎在客厅的沙发上，相互喂对方吃蛋糕。由于我的突然闯入，两人完全僵在那里。茶几上放有吃了一小部分的生日蛋糕，蛋糕盒盖和解开的粉红色礼品带放在旁边。边上还有一瓶没喝多少的葡萄酒和两支以前我送给他的高脚玻璃酒杯。简直就像电影画面一样。一看就知道，两人刚刚大干特干一场来着。衣服随便的散落在客厅的地上，连*、文胸也是随便一扔，只是那女孩脚上仍然穿着雪白的棉质短袜。想必激情异常。
我只能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什么也做不出。脑袋已经没法运转，像电脑死机了一样，毫无思考能力。
他最先清醒过来，抓起地上的衬衣给女孩盖在身上。
看见他的动作，神智一下子多少有些恢复。实在是没法再看下去了，我用力地关上房门跑了出来。
哭，是我当时唯一能做的事。我坐在离他住处不远的马路边上抱头痛哭。当时肯定哭得凶急了，连路过的司机都会把汽车减速放下车窗瞧上两眼。
我就这么一直哭着，等着他出来。终于等到他出来了，可他跑出来追的人却不是我，而是那个漂亮女孩。
他没能拦下那女孩，眼看着那女孩上了一辆出租车走掉了。
这时他才转回身来到我跟前，看着悲痛欲绝的我只狠狠的扔下一句：‘我们完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我真的实在难以想象，对他死心塌地百依百顺的我竟然就这样被一张漂亮脸蛋打败了。那个人就那样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马路边上。那时真的感觉一无所有，天也不蓝了，云也不白了。似乎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当时脚边竟然还傻里傻气的放着给他准备的生日蛋糕和礼物。
无可奈何。最终决定还是先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起身将蛋糕和礼物一并扔进了最近的垃圾箱，当时身上没有打火机之类可燃火之物，不然准保会对垃圾箱纵火。”
苏始终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娓娓讲述着。
“我买了当晚的车票便返回了。
回到学校，随便在附近找了个小酒馆要来酒就开喝，那时的我是没什么酒量的。可那晚根本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最后记得的是一个服务员过来劝我不要再喝了，后来的事情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满是画架，画框和画布的房间里。
‘你醒了？’一个男人用冷水透湿了毛巾递给我对我说。
‘这是哪？’我问他。当时头痛欲裂，几乎没法思考。
‘哦，这是我住的地方。还记得吧？昨晚你喝多了。’他回答我，然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你，好像是那个服务员。’我试着去回忆。
‘对，我在那打工。当时你喝的人事不省，老板翻看了你的皮包才知道你是和我同一所学校的。便吩咐我把你送到寝室去。不过我想把你这个样子送回去肯定会给你惹上麻烦，所以就自作主张把你带来了这里。请放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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