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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缓合贫富差异矛盾:贫富天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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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的开支的确很大,正常开支到了无法维持的地步,校长自己也有些心虚,但又不敢把这想法大声张扬出去,怕老师们听到了有负面影响。校长就在武湘怀面前含含糊糊地咒着龙贻神说:“他吃饱了撑的!练书法是为了专给市委书记写信惹祸的?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值得捅到市委书记那儿去了?”
武湘怀拍拍校长的肩膀,跟校长开玩笑说:“文人都是这个脾气,看不惯的就要说,要写,要上书。”
校长说:“他在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武湘怀神秘地笑了笑,也学着高书记的轻松口气说:“这我就不知道了,知道了也不能跟你说。”
校长一听如此神秘,就想,肯定与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有关,脸一黑就说:“龙贻神要玩告阴状那就好!”
武湘怀见校长这种脸色,又怕弄出什么事儿来,就说:“你也千万别乱猜。好像龙老师给我们书记写信是说书记的字写得不好。”
校长心里这又放松下来,转而又觉得,这个武秘书记可能是在给龙贻神打掩护。这也好,就以这个理由来搓挪龙贻神不是正好吗!他变得一身正气地说:“真是狂妄至极!敢说市委书记的字写得不好!”
武湘怀暗访了校长和几位老师,问了龙贻神的工作、生活、为人和家境等方面的情况,也不多说别的事就走了。但龙贻神的妻子却不安起来,她听人说,市里来了个什么干部到处了解龙贻神的情况,便四处探听,到底来的是什么人,了解龙贻神的一些什么情况,了解这些情况干什么。龙贻神却当没有那回事。妻子说他真是木讷,他说:“关心这些事干吗?是福跑不掉,是祸躲不了。有事儿校长会找我说的。”
校长不跟龙贻神说什么,习如平常。龙贻神的妻子没想到,第二天她到总务室领过工资去食堂门口扫地,刚刚扫了一撮箕瓜皮老菜叶,准备撮起来倒掉时,校长那双亮亮的皮鞋落在她面前了。她抬起头来对着校长笑,校长却说:“你回家去侍候龙大书法家吧,食堂工作人员作了调整,你不用上班了。”她问这是为什么?校长说:“你回去问你的龙大书法家去,他会告诉你的。”
她哭着回来跟龙贻神吵架,问他是哪儿得罪了校长,说儿子都在大学里读书,一年没有几万元就无法应付。她失去了工作,龙贻神一个人工资怎么负担得了呢!这年头,没钱的人借都没有地方借啊!。 最好的txt下载网
贫富天平7(2)
龙贻神也想不出到底是哪儿得罪了校长,就找到校长办公室里说理。校长要理不理地一边写着准备上报县教育局的先进材料,一边抽着烟说:“你现在哪还用得着和我说话?你是大书法家!再大的官儿,你都敢说他的字写得不好,你还找我说什么?当个炊事员烟熏火燎的,别把大书法家的夫人给熏黑了走出去没面子。”
龙贻神这才联想起那天来的那个陌生的年轻人了解他的情况。这件事肯定与校长今天的态度有关。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后悔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凭一时冲动给老同学高南翔写那封信说他的字写得不好,人家现在是大官了,自己却还以为老同学的感情不变。他捏了个拳头,觉得校长不过是趋势的小人,根子还在高南翔身上。他不再跟校长较劲,一路砸着自己的脑门回到家里,老老实实地跟妻子说:“都是我自己惹的祸。”妻子听完他说的详细经过,气得无话可说,一股劲儿地砸他的什么端砚,丢他的树瘿笔筒,撕他的安徽宣纸,掀他的花梨木写字台。骂他,纸写过几车,墨写了几桶,一个钱也卖不进家里,还把她的饭碗给砸了!龙贻神蹲在一边,两眼挤着热泪,别的话也都没说,只帮着妻子鼓劲:“砸吧!撕吧!丢吧!砸完了,撕干净了,丢完了,我也就解脱了!书法这个魔鬼!”
家里乱七八糟了,箱里柜里的东西飞出来了,地上的东西往高处飞了,上面的东西往下面落了,看哪儿都像被炸弹轰过。衣物被子,有的飞出窗外,有的飞上了书架。本来房子就窄,这么一乱,人都没地方落脚了,书法就更是无法练了。
龙贻神当时也是气急了,只叫妻子砸了、撕了、丢了,但过后又失魂丧魄,冷静下来一想,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心里流。他咬着牙骂起高南翔来:“人一做官真就不是人了!人一做官真就不是人了!……”这么反反复复地骂过一阵,还觉得便宜了高南翔,心想,他高南翔有什么了不起的,读书时还没有他龙贻神的成绩好!他又跑到办公室里一股气地写了封长信,大骂高南翔不是人,不就是说你字写得不好吗,就该这么整人了?他现在妻子没有了工作,书法也无法练了,日子没法过了,他要到高南翔家里去要饭吃!……一切后果他都不顾了,他跑到乡邮电所把信寄了出去,恨不得高南翔马上就收到他这封骂人的信,恨不得让高南翔看了信气出毛病来!
高南翔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忙,今天,他一边听着张一圆汇报,一边还想着龙贻神的事情。现在他才真正感到,在领导岗位上的确是身不由己,那天听武湘怀汇报龙贻神的情况时,他非常同情龙贻神,只望能早点儿去看看龙贻神。可是,看望龙贻神的计划被特殊情况一次又一次地冲掉了,想看张召鑫的母亲和儿子也还一直没能去成,甚至,这几周省里没有会议,连自己家里也回不成了。尤其被皮革苏的问题搅得难以安宁,不是接电话就是听汇报,还要在一些会议上作长篇讲话。
张一圆跟高南翔说:“我已经跟王副市长联系好了,关于太洋公司的工作班子也组织好了,万市长很重视。但是,太洋公司那边的张总不愿意接待我们,根本不肯面谈。他们现在已经决定撤走在白鹤的全部投资。”
这让高南翔如受棒击,束手无策。他想了半天才说:“如果我们一定要求和他当面谈,他们有什么条件吗?”
贫富天平7(3)
张一圆说:“他们说,要先放了皮革苏。”
高南翔半天没说话。他站起来,踱了几步才说:“这就等于叫我们投降?叫我们认错啊?”
张一圆说:“还是万市长那句话说得好,人到弯腰树,也有低头时。”
高南翔说:“我们应该投降吗?我们应该认错吗?事实上,是我们错了吗?”
张一圆说:“有很多事情本来也是难说对错的,放在这个场合是错的,放在另一个场合又是对的。”
高南翔说:“那么,他皮革苏糟蹋十三岁的春兰姑娘,我们也分不清对错了?”
张一圆忽然感到自己的话偏了向,走远了,马上改口说:“高书记,如果大家都能像你这么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高南翔马上挥了挥手,不让张一圆这样说下去,跟张一圆说:“一圆,你要继续和政府办那边想办法,和太洋公司在香港的总部取得联系,要尽最大努力同他们周旋。现在的政治、经济、法律、道德等等,其实都是绞成一团的。解决这一问题,往往从另一个问题入手会更有效。”
张一圆感到气氛紧张得难受,不能再和高书记这么面对面地说下去,他赶紧回答:“好好好。高书记,没有别的事儿我走了。”
张一圆走出门才感到自己今天在高书记面前把话说得过头了,有些话不应由他说。
高南翔想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不料吕副市长来了电话说:“高书记,因为工资不能按时到卡,银行已经集中了几百教师准备到市委、市政府来闹事,我先跟你通个气,让你先有思想准备。不管他们怎么闹,你都不要露面,有事儿我这里会挡着的。”
高南翔对吕副市长这句为他分忧的话很有好感,说:“吕副市长啊,到底怎么回事了?白鹤以前出现过这类事情没有?”
吕副市长说:“这话怎么说呢,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不等于现在就不能出。”
高南翔说:“财政那边到底有多大个粑粑?”
吕副市长说:“因为太洋公司停产,连带着影响市里一批企业,税收已经锐减,与去年同期相比,算锐减了。估计要到下个月的中旬干部教师的工资才能全部凑齐到位。”
高南翔心里急着,说:“老吕,白鹤能不能稳定,你那里可是关键啊!”
吕副市长说:“我是凤辣子当家,理得了财,主不了事。”
高南翔说:“你加大些税收力度,有什么困难,我们会支持你的。”
吕副市长说:“我跟万代市长说过,叫他通融一下,把太洋公司的摆平。他不答应,还说这是执法部门的事,政府不要多干预。还说我是管财贸的不要去管政法的事儿。高书记啊,事物都是普遍联系的,这可是马克思主义的哲学观点啊!”
高南翔明白这话包含的内容是什么,听起来是在说万世耿,实际上这是吕副市长在做他高南翔的思想工作。高南翔便拦住他的话说:“你再拓宽一下财源,太洋公司暂且放在一边,在别的方面多挖挖潜。”
说完话,高南翔又想起万世耿这个人来。他原来担心万世耿会把领导对皮革苏的不同态度说出去,现在吕副市长的话从反面证明,万世耿的确在他面前不同意抓皮革苏,而在其他场合还是和他的意见保持统一的,还是为抓皮革苏担了担子的。
有人十万火急地敲门,原是武湘怀和张一圆来了。高南翔开了门让他们进来。
张一圆和武湘怀异口同声地说:“高书记,你赶紧避一避,闹事的人已经到办公楼下面来了,强烈要求你作出回答,说为什么你一来白鹤当书记就没有工资发了,问到底是谁把钱都吃了、送了、捞了。”
贫富天平7(4)
高南翔走到靠南面的窗子下,推开玻璃窗往下一看,果见人群涌来。高南翔略思片刻,说:“我不能躲,我要见他们。”
张一圆说:“那不行!”
高南翔说:“我这个市委书记,连自己的干部、教师都不能见了,我在白鹤工作还有什么脸面?”
张一圆说:“高书记,问题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社会矛盾很多,只要是群体事件,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在其中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很可能就存在别有用心的人在其中操纵。而且,现在他们要问你的问题,你去和他们见面也是解释不清的。只要你在人群里一站,社会上就可能传说,你一来白鹤当书记,因为什么什么事被围攻了。这只能有损你的威信和形象。众口铄金啊!万一出现不测,那更是无法预料,无法交差。高书记,你一定要避一避。好汉不吃眼前亏。”
秘书长说得如此恳切,高南翔想了想,自己的女儿都有人敢抓去作人质,难道就没有人敢对他无礼吗?他只得说:“往哪儿避?”
张一圆说:“从这后山上走下去就是档案馆,你就像去那儿开会一样,我拿几本好东西来,让你坐在那里看就是。”
高南翔收拾了一下案头,说:“走吧。我都快成‘西安事变’中的蒋介石了,就差没有穿睡衣。”他的话像沉沉的石头丢进深渊里。
张一圆和武湘怀陪着高南翔走到后山脚下的档案馆里,让高南翔在一个幽静的办公室案前坐下来。张一圆又找来几本县志让高南翔看。高南翔心不在焉地翻了翻,别的内容他不大想看,但“白鹤重大历史事件”和“白鹤人物”,他却很想看看。高南翔看了几个政界和文化界的人物传,对他们为官为文的独有气质深有感慨。正往下看,万世耿来了,见了高南翔就说:“刚到你办公室里,怕你不知道出来避一避。”
高南翔说:“我本就不该避的,照我的脾气,我是要和他们面谈的。”
万世耿说:“我知道你这脾气,所以才赶过来。这都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你当初若听我一言,就不会出现今天这僵局。高书记,我现在还要跟你说,放了皮革苏。”
高南翔说:“他们闹事是为了工资啊!”
万世耿说:“那是因为抓了皮革苏才影响了他们的工资。”
高南翔说:“太洋公司来白鹤落脚才五年多时间,是不是?往前想,五年前没有太洋公司,往后想,太洋公司能保万岁吗?”
万世耿说:“高书记,我跟你说老实话,我是不想那么远。我们用不着想得那么远,也不由我们想那么远。我现在想的是把自己当政的日子怎么搞安定。现在上面一再强调,稳定压倒一切。没有稳定,你一切都会是白干!”
高南翔说:“我们要拿穷人女儿被人白糟蹋来换稳定吗?我们要拿放纵有钱人的兽行来换稳定吗?老万,你不用再说了。我的女儿被扣作人质我都没有动摇过,你这几句话还能改变我的想法吗?”
万世耿说:“能跟你说的,我都说了,现在还不能说的,只有让时间来给你解释。”
白鹤这边的事,很快传到省里了。高南翔还在和万世耿说着这些事儿时,就接到刘伯打来的电话。一听是刘伯的声音,高南翔就躲到别人听不见的角落里去说了。
刘伯说:“小高哪,这里人在议论你哪!你那里有干部、教师闹事了?”
真是信息时代,传得可真快啊。高南翔跟刘伯说:“是啊,这一段来,白鹤的日子过得不太平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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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说:“我本来不该给你打这个电话,自己退下来了,就不宜过问这些事。因为你到白鹤去当书记,是我多过几句嘴,现在你那里出了些事儿,有老同事说我没有把你看准,就想跟你说几句话,你只作参考,说错了你就当我没有说。”
高南翔说:“刘伯,你做领导工作那么多年,什么大事儿你没经过,什么大事儿你没有干过?只有我做错的,哪儿有你说错的呢!你扶我上了马,还要好好送我一程啊!我有什么过错你一定要多批评!”
刘伯说:“前些日子,兰萍给我来电话,说高蓓被黑社会抓去作过人质。幸好安安全全救出来了。今天又在闹什么事,你在白鹤工作可要注意啊!”
高南翔说:“刘伯你放心。我现在越来越明白,这个社会变得非常复杂了,复杂得一下子让我摸不清深浅,远不是我在办公厅工作时想象的那点儿复杂。”
刘伯说:“另外呢,这些天我听到有领导说你在白鹤的工作思路有问题,上届班子搞得红红火火的太洋公司叫你给搞垮了?现在连市里的干部、教师工资都发不出去了。是真有这回事儿吗?”
果然如张一圆所料,一闹事,传闻就多,而且无法解释得清。面对刘伯这种提问,高南翔感到自己有口难辩。说不是真事儿吗,干部、教师的工资又的确是发不出,现在又的确是有干部、教师在办公楼下面闹事。要说是这么回事嘛,自己心里又不服。他只好说:“刘伯,这事儿在电话里我已经无法说得清楚,什么时候回省里来,我当面向你汇报。”
刘伯说:“别说是汇报,有时间你来扯扯情况也可以。不过我告诉你,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是充满矛盾的,关键是你自己心里要有一杆秤,称得出哪头重哪头轻;你手里要有一把斧头,知道往哪儿砍,把哪些砍掉,把哪些留下。干工作一定要抓得住重头戏。在当前,与什么相比,全市的经济工作都是重头啊!……”
显然,刘伯还不知道内情才这样略带些责备的口气,高南翔实在还想跟刘伯说说情况,但听这么一说,他明白,白鹤的内情,他在电话里真是无法说透了。
和刘伯通完话,高南翔已是满头大汗,像在盛夏的烈日下搏斗过一场。挂了机,他沉思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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