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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动的乡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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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不定他还做过乡长梦,在选举关头,这家伙带队去修水利工程,自己也不能掉以轻心,最好生点事,让这家伙彻底没戏。
他绞尽脑汁,忽觉眼前一亮,能不能从邢慧那里入手,红颜是福,更是祸水,她不是喜欢和他汇报吗?刘晓强的家属也在乡里,女人吗?嫉妒心都强,在这方面一点就燃,刘晓强哪怕和她再清白,只要马梅一闹,后院起火,刘晓强有嘴也说不清。
他的脸露出狰狞的笑,那烟熏黄的牙齿像是杀人的刀。
乡里水利工程动员会开过后,刘晓强带着乡里一帮干部上了工地,山花派出所夜间巡逻任务重了,山上六个村本来在家劳力就少,这一派工,郢子里只剩下老、弱、幼,虽说各个村组织打更队,也是黄土埋了大半身的老头组成,他们属稻草人的,顶多壮壮势,派出所成了打更队的胆,夜间将警车开进山里,摆在大路口,警灯闪烁,人下车,顺山路各个郢子诈唬一番,一晚下来,个个累得像个疲猴。
阴阳颠倒,袁野睡到中午才醒,水利工程会战已一个星期,乡里各个单位纷纷到工地上慰问,刘晓强是乡里指挥长,于公于私他应去看看,总不能精神慰问吧,马小二打来电话,关心乡里选举之事,并说请他吃饭,袁野说:“不要请了,你带点烟酒回来,我们到工地去看看你小姑爷,他在工地啃大白菜。”
“快选举了,小姑爷怎么还在工地上?”马小二在电话那头喊。
“磨刀不误砍柴,你小姑爷在抓表现呢。”袁野宽慰他。
“我马上回来,你等着我。”他有点急。
“你放心,我等着。”袁野笑嘻嘻地说,心道:我又不是女明星,扭扭屁股就算慰问,没你的慰劳品,我去干什么。
袁野在食堂吃点饭,回办公室又是哈气连天,熬夜总感到觉补不过来,往寝室一歪,呼呼睡去,连个梦都没有。
马小二敲门声将他惊醒,他衣服未脱,起来倒利索,他揉揉生涩的眼睛,开门和马小二到办公室坐定,外面的太阳光已不紧了。
袁野问:“马总,就一个人回来啊?”
“春晖替我到外地送车子去了。”马小二撕开一包中华,两人吸着烟,袁野一口烟到肚,大脑变得清晰。
“春晖在你那儿干怎样?”袁野问。
“我看着他,他好像受刺激不小,没事也学会混跑,好回来,和山花乡小混混们玩。”马小二说。
“我一次没看到他。”袁野有些诧异。
“他怕你,你咋看到他。”马小二笑着说。
“那他和殷桃的事呢?”袁野问。
“你还没听说啊?殷桃事和掉了,那丫头怀孕了,也不晓得是他父子俩谁干的,朱世仁催春晖回来结婚,春晖不干,说和他没关系,朱世仁不敢带蛮,偷偷赔了一万块钱给女方家,那丫头将胎打了,现在外出打工,女方家大概也晓得,闹也是丢脸事情。”马小二说。
“朱世仁这次瞒得蛮紧的,街上一点风声都没有。”袁野感叹。
“这事你倒省心,不会让你出面的,听说朱世仁还到女方家,说两家当亲戚走走,他看殷桃就像看他丫头。”马小二笑出声。
“他也能讲出口,我真服他了,不派出去当间谍,也是国家的损失。”袁野想一个人无耻不算本事,无耻得让人佩服,确实难得。
“不说这乱七八糟的事,我带两箱酒、两条烟,到小姑爷哪儿去,可行?”马小二征询他的意见。
“咋不行,也是个意思,我们到他工地上吃大锅菜,其实工地上饿,饿不到炊事员;苦,苦不到指挥部,我们去看他,他在乡、村干部里挣个面子。”袁野说。
“开我车子去吧,我带的是丰田越野。”马小二说。
“那当然,派出所车子这几天都颠散架了,等工程结束,我把车子开到你那儿,给我拾掇拾掇。”袁野毫不客气地说。
“嗬!又想吃我老疤。”
“人家陈嘉庚还回乡建厦门大学,你也学着点,为家乡做点贡献。”
“我头有点晕。”
“这就对了,打死人偿命,哄死人不偿命。”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七十章 探望工地指挥部
越野车裹挟一路风尘,在通向山里的石子路撒欢地跑,那些见到国货车就捣乱的坑坑洼洼,见到洋玩意,变得低眉顺目、服服帖帖,车子不颠,引得坐掼颠车的袁野不自在,骂出声来:“狗日的日本,生产的玩意就是高级。”
丰田的总裁在小岛上打了个喷嚏,闹不明白谁在惦记他呢,中国的汽车同行没听见,听见了兴许脸红。
车疾路短,跑到凤凰红石堰,车子拐上潜南大埂,没行一程,便是红旗招展的工地,新挖的渠道堆土成丘,一字长蛇,像淮海战役的工事。正赶上散工时分,满野都是扛锹提筐的农民,他们懒洋洋地往住宿地回,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喧哗着、戏谑着,荤话、昏话、粗话成串。
袁野没去过指挥部,让马小二车子放缓,头抻在车外,一路打听,七弯八扭地到一郢头两层小楼前停下,小楼门口醒目地挂着山花乡潜南干渠指挥部的牌子,他俩知道目的地到了,下了车,走进堂屋,屋中央三张四方桌拼在一起,四周围着山上六个村的干部,书记、村长、营长的都有,袁野探头一瞧,桌子上平摊着施工图,水利站凌站长对着图指指点点,分解布置任务,都是本乡的,没有不认识袁野的,他们和袁野热情地招呼,袁野正准备问刘晓强在哪儿,刘晓强已从楼上下来,看见袁野,有些惊喜;等他磨过脸看见马小二,更有些意外,笑道:“你俩怎么凑到一起?”
马小二指着袁野,说:“老哥说你在工地,我就过来看看。”
“好,体验工地的生活,我们欢迎。”刘晓强盛情相邀,摆出主人的派头。
屋里人多,袁野没提带慰问品之事,马小二扔了一包中华烟给刘晓强,他当众散了,这些村干部相互点烟,接受任务后,为多啊少啊吵吵嚷嚷,像一群出笼的鸭子,刘晓强眼一瞪,说:“活干了一半,什么多少,每个点技术员都丈量过,多也多不出一锹活,有啥好叫的。”
众人止住嘴巴,一哄而散,留下一屋袅袅腾腾的烟雾。
刘晓强看南陵村光头书记还坐在桌边,故意问:“陈书记还有什么要讲的?”
光头书记自作多情地说:“所长大人来了,不要人陪着嘛。”
“想蹭一顿饭就直截了当说。”刘晓强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阴谋,弄得光头书记挠头抓腮,乡里水利部门凌所长等一旁开心地笑了。
“书记,可能吃了?”指挥部食堂姜师傅从后面院子出来请示。
“好了,就上!”刘晓强爽快地说,又对袁野和马小二说,“我这里可没有酒。”
“小姑爷,没有酒,我负责。”马小二拍着胸口大大咧咧地说。
他溜出去从车子后备箱搬酒拿烟,搞得刘晓强一愣一愣的,说:“闹了半天,还给我打着埋伏。”
刘晓强拆开整条香烟,给乡里抽烟的干部每人派发了一包,在座的光头书记也沾光,享受了乡里的待遇,他认真地瞅着香烟牌子,自言自语:“刘书记凶一顿,也还值得。”
“别光头插簪子,想俏皮,还不拆酒。”刘晓强眼噙笑意发狠,典型的言行不一。
没有主宾之分,二十号人围桌而坐,姜师傅穿梭地传来四脸盆菜,肉烧豆腐、肉烧千张、大白菜、红烧草鱼,农办小束又帮忙地端来一脸盆碗筷,大家上前抓碗拿筷,光头书记稀里哗啦拆了四瓶酒,在桌上摆了一排。
刘晓强带头倒了半碗酒,瞟着光头书记说:“共产主义,各尽所能,各取所需,谦虚喝不好,甭怨我不客气。”
指挥长发了话,每个人抓瓶斟酒,深浅不一,谁也不作计较,随后是抡着大碗,插花敬酒,一副梁山好汉聚义厅景象,袁野和马小二第一趟来,成了喝酒的主角,好歹大家不纠缠喝酒数量,他们频频举碗,但喝得并不他人多。
姜师傅笑眯眯的站在一边,看着大家狼吞虎咽,似乎很有成就感,刘晓强甩过去一包烟,他有点受宠若惊,刘晓强吩咐他:“去把粥端来,大家破破度。”
袁野知道粥的含义和内容,忍不住对马小二说:“这粥是炖骨头汤,也是从工地上说起来的,那年修二八一四工程,南港区董副区长晚上到七十埠乡指挥部检查,赶巧碰上停电,指挥部人摸黑端着碗,嘘里嘘里喝着,他们见区长到了,说:董区长啊,可喝碗粥?董区长以为真是喝粥,说:我喝什么粥。他一个人跑到门口凉风,等电来了,他们也吃结束了,董区长见一地上骨头,怪他们吃好东西,不喊他。他们说:我们叫你吃粥,你不吃。董区长抱屈道:我哪晓得你们喝得是这个粥。”
袁野说话间,姜师傅已将沉甸甸的大锅端过来,放在旁边小桌上,说:“你们自己舀。”
马小二逗趣道:“我来碗粥,油油肚子。”
大家自找对象,将碗中的酒喝干,跑到厨房用冷水冲冲碗,一人来了一碗“粥”,喝得脸上油光可鉴,袁野等又到厨房加点米饭,就着咸小菜,直吃得肚儿溜圆,打着饱嗝。
饭毕,桌子收拾干净,袁野、马小二、刘晓强、凌站长四人打着争上游,旁边围观者众多,袁野和马小二打对门,刘晓强、凌站长为一家,双方战成一平,握手言和。
袁野问刘晓强可回去看看嫂子,刘晓强说不回去了,和弟兄们同甘共苦,他又说:“你们既来之,则安之,陪我巡更。”
刘晓强让凌站长、小束等带着电筒,塞了满满一车人,刘晓强坐在副驾驶室,指挥着车子向民工住处驶去,他还不忘回头向袁野交待:“我们去抓赌,但钱不要收,民工带点菜金,钱收掉,他们明天没菜吃,都要往回跑,我们去吓吓他们。”
他们在另一郢头停下,奔向一明灯之火处,大门敞着,堂屋是两间房连在一起,靠墙地上铺着稻草,稻草上散放着横七竖八的被褥,二十多条汉子在屋中央,人叠人围着一张方桌,推着牌九,袁野他们进屋栓门,谁也不在意,袁野和刘晓强挤入人群,旁边人还在叫:“别挤,我下过,给你下。”
袁野一手掏出电警棍,一手按住庄家桌上的赌注,高喊:“我通吃。”
“操什么家伙!”庄家是一中年壮汉,不满地扬着牛眼,待他看清来人,后半截的脏话含在嘴里,硬是吐不出来,他神色变得惶恐,下家的没发现他脸上变化,还在尖着嗓子催促:“磨蹭啥?还不开牌。”
等桌边人反应过来,一齐伸手抓桌上下的赌注,袁野电警棍一绕,哔里啪啦电花闪烁,伸出去的手又吓得倏地缩回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桌边人哄的一下向四周散去,有的人伺机溜走,一看大门拴着还有人把着,大眼瞪小眼了,袁野高叫:“都别动!”
刘晓强拨高嗓门,大声训斥:“有钱很咧!白天干鬆鬆的,晚上还不睡觉,把菜金都赌掉,老蔬菜都弄不到吃,今晚我给派出所讲讲情,钱不没收你们,下一次逮到从重处罚。”
“都过来登记,把钱拿回去,下次再碰上,新帐老账一起算。”袁野从香案上找了一张白纸,给每人郑重其事登记,各人领回了自个儿的钱,袁野又宣传了两句法律知识,他们开门出屋,屋里的汉子们惊魂方定,各自倒在草铺上,议论纷纷。
袁野等一行又冲散了两家牌场,马小二开车将刘晓强他们送回指挥部,折头回返,两人在派出所门口分了手。
第七十一章 煽风点火(一)
马梅和邢慧怎么吵起来的,除了当事人,谁也说不清,为啥吵,事后有多种版本,谁是正版,没人考证,刘石是第一知情人,事后他抱怨,说他是夹着尾巴都逃不掉。
下午财政所大厅就马梅、邢慧两人,刘石在里间办公室记账,怕人打扰关着门,她们在外面说什么,他恁是没听见,两人嗓音拉高,你一句、我一句,他闻所未闻地听了,仍装聋作哑,女人的事他才懒得掺和,大不了像夏天打一场暴,来的快,收的疾,这场暴却出乎他的意料,似乎非把他打出来才甘心,吵架莫名地变成忆苦思甜的控诉,陈芝麻、烂谷子全抖落出来,很亏两人不是百岁老人,否则从大清朝说起。
……
“我不像你,人家不要你,还寻死觅活!”
“哪有你活的活泼,人家抢着要你。”
“你话讲清楚,说谁呢?”
“我讲清不清楚,有啥大不了的,我再清楚还有你清楚吗?”
“我当然清楚,死皮赖脸陪人睡觉,还装怀孕!”
“怎搞?你看不服啊!我现在还陪他睡觉,可要我让给你?”
“你看你神气样,这乡里就你一个嫁出去了,尾巴翘着能当旗杆。”
“我俩不知谁长尾巴,见到男人就四处摇。”
“我摇了又怎样,你摇了也没人望!”
“你倒是巴不得有人望,连你这张脸都撘给人!”
“你才不要脸!”
“你不要脸!”
两个人像拨河比赛,不要脸是绳子中心线,被拽过来,拽过去,因为中午时分,没有人到财政所,少了闲人喝彩,两人把桌儿、凳儿当锣鼓敲着,声势浩大,绕梁之余,大有掀瓦揭房之态,刘石装不下去了,开门壮胆吼了一嗓子,丹田劲都使上,“你们吵什么?”
声如洪钟,大厅里鸦雀无声,刘石未来得及得意,两人于无声处中反应过来,春雷一声响,送来活包公,两人将他围在中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让他断案评理。
“不是我找她吵,她撵到财政所来寻事,不就仗他家人当个书记,拿我不吃劲。”
“我找你吵,我没事刷刷土地头,也好;你看你长得排场相,这个办公室媚到那个办公室。”
“我媚哪个办公室,你管的着嘛。”
“我看着不顺眼,就想讲!”
“你看你能的,书记都没你能。”
“我哪有你能,能得尽丢人现眼!”
“你才丢人现眼!”
两个人换了一根绳,又拨河起来,刘石夹在中间,急赤白脸劝着,被女高音压住,连自己都听不见,他散了神,懵了头,似乎自己就是丢人现眼的,他撂了一句,“我去找刘书记!”
落荒而逃,他出来才想起刘晓强还在工地,等他回来,黄花菜也凉了,和其他领导汇报,又似乎不妥,自己像是搬弄是非,正在他无计可施时,两个女人也脚跟脚出来了。
邢慧在前,马梅在后。
邢慧气急败坏地说:“我去找书记、乡长评理!”
她的一张脸白里透红,红里透紫。
“你没做还怕人说啊!”马梅声音微调低沉,理不认亏,气不显壮。
刘石见她俩往乡政府大院奔去,他不想跟着凑热闹,抽身打道回府,碍于刘晓强的关系,他不能坐视不理,又一时拿不定主意,想起袁野来,这家伙就是干这个事的,业务对口,他关了财政所门,径直奔向派出所。
马梅没去找乡长、书记,刘晓强不在家,她一时之气,闹到这程度,她没勇气再闹下去,她隐隐觉得她这样闹,似乎不妥,刘晓强回来,她不好交代,她闹啥啊?就凭这没脸的东西到丈夫办公室去几趟,这理由能说出口吗?何况自家丈夫本来和她豆腐贴门对两不沾,她闹下去,倒像丈夫的短被她捉住。
邢慧敲汪书记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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