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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纪元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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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美兰几次发现慕容恪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自己脸上，她实在忍不住便问道：“慕容恪叔叔，你在这五年里过得好吗？”
慕容恪略带沧桑地说：“你们肯定看不惯我现在为拓跋南效力，我有我的苦衷，鲜卑利亚要推翻他是迟早的事，但我们不能急于这一时，请各位谅解我。”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变得无比凄凉，“还有一件事，我闷在心里很久了，我今天说出来并不奢望你们原谅。厉方的死我要付很大的责任，是我探望他时把拓跋南要挟美兰的事告诉他的，我没想到他这么倔强，我真的没想到因为我…他最后…” 慕容恪眼中闪烁着泪光。
美兰的心仿佛被人狠狠一抓，但她没有理由因此恨他，所以缓缓地说：“这是幸存者的内疚。刚开始的那些天我也这么想，我真的很消沉。实际上，厉方走之前留给我一封信，信中有几句让我很奇怪，我琢磨了很久，难以释怀。可是到了今天，我才明白，我只有早日走出阴影一切向前看才有资格去怀念他，敬爱他，所以，请你不用再自责了。”
艾利克斯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当美兰瞟向他，他却露出深邃而平和的目光。
慕容恪感激地看了看美兰开口道：“兰儿，杨木，我因为有事要在华盛顿停留几周，不如这些天你们到我那儿做客趁这个机会可以和你们商讨复兴墨提斯计划的对策？”
美兰正犹豫着，艾利克斯给了她一个暗示性的眼神，聪慧的她立刻明白艾利克斯肯定是部属好了一个重要的计划，便推托说：“我和艾利克斯这些天还有点事情，不如让杨木陪你吧。”
当晚她暂住在艾利克斯家的客房。她对着镜子整理仪容才发现自己如同山洞野人一样；想想肯定是在森林里打斗所致，于是准备先洗个热水浴冲掉一身的尘土和疲劳。她微闭着双眼，静静地泡在流水按摩缸中，水流在她全身地每个部位游走，附带的按摩让人感觉舒服至极。她已经很久没有享受的心情了，于是放松地泡在浴缸里很久。
沐浴完毕后出来，电话铃声正好响起，艾利克斯按下接通键，但奇怪的是屏幕上什么也没有显示。
他按了免提，一甜美的电子声音传来“艾利克斯先生，您好，这里是DC医院预约会诊处，请告知病人的姓名和社会保障号码。”
艾利克斯一一做出了回答。对方报出会诊的时间和地点，并提醒记牢。他拿笔记下后挂了电话。
“我们可以一探DC真面目了？”美兰兴奋地问。
“是陪我妈去看病哦。”艾利克斯纠正道。
“你妈妈真的生病了啊？”美兰严肃起来。
“老年人谁没个头疼脑热的。”艾利克斯看美兰露出关切之意笑道。
他们开车到达艾利克斯的母亲所在的疗养院外，这片座落在纽约郊外的别墅群是最高档的疗养院之一。风光旖旎，四季成荫。但疗养院毕竟是疗养院，美兰难免好奇为什么艾利克斯母亲不和他父亲住在一起而孤独地住在这儿。
她跟着他穿过绿色的草坪，经过清澈的湖水，老太太们三五成群地遛狗，老头们则多是坐在躺椅上看报纸或在露天牌桌上打着桥牌。
几分钟后，他们停在了一栋别墅的门前，按了按门铃。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和蔼的妇女的声音。美兰跟着进去，里面的装饰朴素温馨，不过墙壁上挂满了艾利克斯的相框，看得出是一位母爱泛滥的妈妈。
“天啊，儿子！”，妇女惊奇地说。“我要怎么感激主把你带到我这里！”
她一头黑发，褐色眼眸，虽然上了年纪但散发着一种气质的美感，看得出受过很好的教养。她坐在椅子上膝盖上放着一本《圣经》，一个虔诚的女基督徒。
艾利克斯上前紧紧拥抱住她，她看上去要快乐地晕倒了。他微笑地说：“看您说的，妈妈，我不是每周都有来看望您吗？”
她的眼神无限爱意，随后落在了美兰身上，显出浓厚的兴趣。“伯母，您好，我是美兰。”美兰拥抱了她，她的怀里是那么温暖。
“美兰，美兰，人和名字一样漂亮。”她说，握住了她的手指，同时对艾利克斯眨了眨眼，“你们是来接我去一个叫的医院看病么？哈哈，答应我可别告诉你父亲。”
艾利克斯的神色变得很冷，他淡淡地说：“您知道，我早就和他没来往了，他竟敢那样对您。”
她轻轻走了过来抚摸着他的脸颊，无限怜惜地说：“儿子，我和他虽然已不是夫妻，但是他仍然是你的父亲，你最近见过他，不是吗？”
艾利克斯冷酷地说：“仅一次，有些碍眼的人还是永不相见心里比较舒服。”
艾利克斯的这种态度让美兰吃惊。
他母亲温柔地叹了口气，“妈妈换件衣服便和你们出门，我要美兰留在这帮我个小忙。你先出去等一会好吗？”
艾利克斯顺从地走了出去。
美兰正猜测艾利克斯父母间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讨厌他的父亲，听见温柔的声音响起。
“这孩子看上去十分冷傲，其实心地里是一个正直的人，他真的是罕见的优秀，虽然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但每每想到他我就会有种被幸福拥抱的感觉，无比甜蜜。”她凝视着墙上的照片满是赞赏的目光。
美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一张照片是在毕业典礼上的艾利克斯穿着一袭军装；还有一张是从报纸上剪下的照片，他显然捧着一个奖杯站在一个颁奖台上；另一张吸引了她的注意，是一张少年的他被一个少妇亲昵地搂在怀里的合影，照片上的女子显然不是这位母亲。
“我是他的后母，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的感情。”她再一次温柔地笑了。“他曾经救过我的命，几年前我突发肝病，他完全可以等到干细胞移植，但是他不愿等待毫不考虑地就把半块肝捐给了我。”
她的话像一颗石子敲落在美兰的心湖中荡漾起一圈圈涟漪。原来他冷酷无常的外表下有这么一颗深情的心。
美兰走到门口，看见艾利克斯临湖眺望，风吹过，无数的柳条一起飘动。她静悄悄地走到这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后一把抱住了他。他轻轻地抓住美兰的双手放在胸前，她把脸贴在他的后背。许久，他转过身与她静静相望，时光如水，五年前的相遇，深深地刻在生命里。“我爱你。”他说。美兰回应着他的注视，目光坚定、炽热，“倘若不是你救了我，我今天早已魂归西去。”他说。
她掂起脚来吻他像多年前那样。
医院除了地理位置十分偏僻外从外观上看和其他医院并没有什么不同。走廊狭窄阴森，一扇玻璃门紧紧挡在他们的面前，“请输入姓名和社会保障号码。” 通道入口的一台触屏式全息光脑指示。
艾利克斯的母亲走上前一步输入信息，随后摄像头对着她的脸辨认大约一秒钟，大门迅速打开又在他们身后迅速闭合。一种调节身心健康的香味扑鼻而来，显然不是药水，是负离子水雾。一路上只看到些机器护士，偶尔一两个病人模样的，至于光磁盘连个影都没看到。
“戴安娜。琼斯女士请往右前方第一厅走。”又是电子提示音。
艾利克斯和美兰陪着戴安娜走进右边第一厅，门牌上标着“脑神经科”。
房间的空间极大，经过巧妙布置的安宁灯投射出柔和的白色灯光定人心神。美兰看见室内的一排正宗的医学治疗仪器，这里的的确确是一家医院。
一名年轻的医生和他们有力地握了握手“你们是萨缪尔教授介绍来的？”戴安娜微微颔首。
她突然退后几步，艾利克斯快步上前一把抽出手枪抵在医生的腹部不动声色地说：“说实话，否则我一枪毙了你的命。你可认识一个叫做奥兰尼的病人？”
医生滴溜溜向美兰和戴安娜望了几眼，明白了他们是一伙的。“先生，”他努力保持语气平静，“我知道的全告诉你，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我不需要模棱两可的话！听清楚，他的光磁盘在哪里？”他的额头泌出滴滴冷汗，他明显感到艾利克斯的枪口卡进了他的肉里。
“不在我们这！它已经被转移了。”医生说。
“在哪里？”艾利克斯目中一丝凶机。
“在，在迪拜的太空群岛。”
第二十五章 奥兰尼的大脑
艾利克斯正想继续逼问下去； 一阵尖啸声在医院里响起，那名医生脸色异常，藏在工作桌底部的手指颤了一下，原来他已暗暗触动了暗处的报警器。
“咱们快走！”艾利克斯叫道。他一推美兰和戴安娜，领着他们向大厅冲去。正在这时，很多杂乱的步伐声从他们身后传来，还有那个医生的叫喊：“快抓住他们！快抓住他们！”
他们奔出大厅，在艾利克斯的带领下翻过长廊越过草坪从最近的那条路跑向停车的地方。
车子近了，近了。美兰不敢向后看，他们的手互相紧抓在一起。可是有点儿不对劲……美兰明显感到她手心里的手指软了下来：戴安娜身体下坠好像要瘫倒在地，“我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她说。
糟了，那帮混蛋用高压电脉击中她了！艾利克斯一把抱起她打开车门，把她放在后座，“照顾好她！”艾利克斯叮嘱。美兰点了点头钻进后厢。艾利克斯跳进驾驶厢发动了汽车。
“啪啪啪”几声枪响打在防弹玻璃上。艾利克斯把车开得飞快，看到前面一条岔路口，想都没想，一个猛转，冲进了另外一条路上。对面一辆汽车没有留意这辆突然改变方向的汽车，直直地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右侧，美兰一眼看到躺在她右边失去知觉的戴安娜，本能地扑过去护住她的身体。
“呼拉！”美兰觉得身子架空起来，那辆要和他们撞上的车竟在他们下面。原来这辆车是能升空飞行的路宝。美兰从反光镜里看到艾利克斯一个感激混着另一种说不清楚情感的复杂眼神。
医院的人不知为什么再没有追上来，大概是以为他们得到的信息只是一点皮毛没多大用处。毕竟阿联酋迪拜太空群岛和夏威夷群岛差不多大，有十多个模仿宇宙各大星球的人工岛屿，如同一个微缩版的太空。像月球岛；火星岛；木星岛这些代表每个星球的岛屿基本已被世界各地的财富巨头买下，平常人等根本没有办法随便出入，要猜出光磁盘藏在偌大的迪拜太空群岛的什么地方真是比大海捞针还难。
快到疗养院时戴安娜苏醒了过来，“看来我刚才睡了一觉错过了一场好戏是吗？”她幽默地说。
艾利克斯停下车，为她打开车门，亲吻她的脸颊告别，“妈妈，让您受惊了，保重。我下周来看您。”
“美兰也来吗？” 戴安娜双手搂着儿子的脖子双目含笑地望着美兰。
她害羞地点了点头。
在回去的路上美兰的心中洋溢着对戴安娜的好感，“艾利克斯，你母亲真的很亲切迷人，你父亲怎么会和她离婚呢？”
反光镜里是艾利克斯大多数时候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语调中充满鄙夷，“在我看来，他是一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很难让人接近，他总认为家中的任何决定都应该由他来做，他掌管一切，财富和地位。几年前，母亲无意中拾到一把陌生的钥匙，属于他的一个暗室，母亲因为好奇就开门进去了，结果看到，看到了父亲的一些丑事。”
“男人的那些丑事？”美兰问。
艾利克斯点点头，声音中有些尴尬，“母亲后来是这么说的。”
“也许每个男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你呢，艾利克斯，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本来美兰只是当作一句调皮话说出口，可她看到艾利克斯的肩膀明显抽动了一下，莫非他真有什么心事瞒着自己？
“美兰，有一件事情，我曾经想过不告诉你因为怕说出来会失去你。你对我和我身边的人的关心让我感动，也让我不能不坦诚地对待你，否则我就不配爱你。”
美兰的心兀地紧张起来，会是什么事情有那么严重？会不会是他真的曾经醉心于月神，所以他……
“厉方自杀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真正厉方的克隆人，那个真正厉方的女朋友可人制造了他，是我告诉他的。”艾利克斯沉重地说。
美兰有点被绕糊涂了，克隆人？真正厉方？可人？好像她慢慢理出了一条思绪，只是她还是不解，“不可能啊，他那时在监狱中你怎么告诉他？”
“他有一条魂印，是可人送给他的，其实是一种电磁波通讯工具。”
美兰怔住了，她脑袋一片眩晕，“停车！”她喊道。
艾利克斯转过身看着她，她却看见他的脸扭曲成厉方的样子向她扑过来，而他的眼睛不断变化着形状，一会儿像是艾利克斯的歉疚的眼睛，一会儿像是厉方痛苦的目光。
太可怕了！她没法再面对他，她的脑海中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争：
他是克隆人，
他是爱我的，
艾利克斯告诉了他，
让他无路可走！
如果艾利克斯是无心的呢？
如果我不在乎呢？
他和我有婚约，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和亲人！
她挣扎着，心痛着，哀叹一声“为什么？”她在问自己也在问他。
“我当时太冲动，竟然没有考虑过事实可能会对他造成的负面影响，这些天我一直很自责，如果可以，我愿意做任何一切去弥补。”艾利克斯低吼着抓住她的手。
美兰甩开他的手，没有说话。她沉浸在思绪中，厉方你会原谅他吗？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你会责怪我吗？
冷战最伤人。
两个伤心人被沉默吞噬了很久很久。
“嘀、嘀、嘀”是艾利克斯的PDA的响声，他不由地看了一眼信息，然后犹豫了一下说：“是杨木找我们，他告诉我们他打算和慕容恪一起去看望奥兰尼。”
“请你也送我过去。”她咬着唇说。
医院在太阳组织总部的地下二至三层。奥兰尼是他那间病房里唯一的病人，事实上由于医院的对外封闭的性质，整个区域也不会有太多的病人。奥兰尼躺在特制的床上，精神清醒了很多，看见美兰；杨木；慕容恪和艾利克斯走进来，他晃了晃手臂，房间里的灯自动开了。医院只允许他们在里面呆上十五分钟。
“你在这里住得好吗？”杨木怀疑地问；显然是对太阳组织怀有敌意。
“挺好的，他们根据我的病情给我安排了三周的脑部治疗，现在是第二周，没有意外的话第三周就恢复正常了。”奥兰尼说。
“意外？！我看你早就健壮如牛，要不了多久奥师傅的绝世聪明脑瓜配上金刚不坏之身就会成为全民超人了。” 杨木笑着说。
“想当年我们六位叱咤科学界的组合如何名扬全球，现在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慕容恪叹气道。
“你们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棒的科学家。不知道乔瑟夫现在在哪里，”美兰说，“否则你们四位老同事重新相聚该有多妙啊。”
艾利克斯拿起床边的一张椅子，坐在奥兰尼身边，似乎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
“谢谢你救我。”奥兰尼显然记忆中还有这个男人闯进监狱大门的那一个瞬间，他握了握艾利克斯的手。
“不客气。” 艾利克斯说，“其他人有来向你问过一些话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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