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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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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惨无人道。
巴中城内起码有三成人,因蜀军与曹军来来回回的争夺,流离失所,汉中本是乐土,近几年却在兵荒马乱中,成了不幸的牺牲品。
想去年初入汉中时,还承诺要给这城内人一个安定的生活。此时再看,罪魁祸首却赫然成了自己。
“百姓不会管谁得了天下,谁是王道,谁是贼寇。”
阿斗点了点头,叹道:“对,他们只想过安稳的日子。”
转头时,却见身旁多了个老道士。
老道士须发银白,鹤发童颜,显是已逾古稀之年,一身八卦袍漂得纤尘不染,汉中原是天师道地盘,常有道士来去,本不稀奇。这道士手提一把桃木剑,显是刚在城中行了超度之事。
阿斗恭敬执弟子礼躬身道:“未曾请教道长仙号。”
老道士呵呵一笑,不作答,道:“小兄弟请。”
一老一少,沿街随意走过,阿斗问道:“前辈高寿?”
老道捋须,望向远处的一座道观,笑道:“不记得了,老朽不过痴长几岁,无须唤我前辈。小兄弟,我与你平辈论交便是。”
阿斗心中一动,隐隐约约已猜到这人是谁,忙道:“不敢,我娘师从于吉道长,说起天下道宗,本是三清一家,自该以后辈论处。”
老道慢条斯理道:“既是于吉徒孙,想必精通奇门遁甲,弹指天机之术,依你看,这汉中城来日气运如何?”
路旁落下一片柳叶,被风吹落在桃木剑锋上,无声无息地分为两半。
阿斗不由得心中狂跳,桃木剑是削铁如泥的神兵?
他做完法事,不收剑回背,手持利刃,把自己引到如此偏僻的角落,是要做什么?阿斗忽觉背脊发凉,一股极强的气势笼住了自己全身。
阿斗答道:“从来不信气运。”
老道点了点头。阿斗又道:“天命这玩意儿,说穿了,什么也不是,都在人心。巴中城三年五载,是没法恢复元气的,就算房子盖好了,再来场大战,又毁得差不多,这么个拉锯拉下去,何时是尽头?”
“听说这次被蜀军占了,曹军过几天又得来攻,满城民众,都得撤进益州,才有活路,不然两国交兵这事,原没个准儿。”
老道沉吟片刻,似是默许了他的看法,阿斗片刻后道:“天下一统之前,汉中交给军队屯田,局势定了以后,城里百姓才能再迁回来。”
笼在身上的元气锁撤了,阿斗方松了口气,知道老道已接纳了自己的看法。二人不知不觉已走到道观前,道观被烧得塌了大半,数名道童在内慌张扶起丹炉,泥像等物。
阿斗笑道:“是道长修仙之地?”
老道笑着摇了摇头,道:“若是自家,岂容贼子纵火嚣张?”
纵火嚣张的正是吕布,归根到底这黑锅得自己背着,阿斗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闻到硫磺、硝石味与汞气,记起青囊经上正记载了药名,笑道:“续元小还丹。”
老道意外问;“你也懂?”
阿斗谦虚道:“略懂。”
老道看也不看阿斗,问:“久闻刘公嗣盛名,如今方得一见,倒是成大业之人,颇有你父遗风,然而观你面容,却现踯躅之色,可是有何烦忧,不得宣解?”
阿斗本想说几句生灵涂炭,万民水火一类的话,忽又想到,造成此局面的正是自己,可千万得避开这话题,免得老家伙再想起来,挥剑把自己给砍了,太不划算。
遂道:“公嗣忧的,不过是些小儿女之事,让张道长见笑了。”
老道眯起双眼,看着丹炉,道:“老君亦成姻缘之美,儿女私情,本不是小事。有情之人,方能有义,无情之人,则是暴君。”
阿斗心中一动,想起元夜老君观之事,忽侧头看了看老道士,笑道:“爱上这个,又爱上那个,不知该选哪个才是,又想专心……这日子难熬,当了皇帝,也撕掳不开。”
老道士捋须道:“你可知道家有一仙药,有医死人,药白骨,固颜续命之效,唤混元长生丹?”
阿斗暗自心惊,老道却悠然道:“此丹价值连城,若得其一颗,愿给谁吃,那便是你该选之人。”
阿斗一听此话,登时哭笑不得,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然而却只得恭敬道:“谢天师指点迷津。”
老道道:“罢了,助你本无妨,刘公嗣,为君者一言九鼎,来日须得谨记你今日所言。否则纵在万里之外,我定以飞剑取你项上人头。”旋松手撒剑。
阿斗不由自主一躲,却见老道御剑凌空,剑锋化作一道虹气,划破长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登时巴中城内近半人见老道士御剑腾空而去,万民膜拜,山呼张道陵尊号!
阿斗愣愣看着淡去人影,老道之声传来,如洪钟当空:“汉中子民,从此须奉汉室刘家后裔为主,望人间天子善待生灵。”
正仰望间,巴中城内已是跪了一地,身旁道观内,那炼丹铜炉倾倒,炉内硝石源源不绝倒出,遇火则燃,轰然爆响中,几名道童被炸得粉身碎骨。
阿斗吓了一跳,失声大叫,背后却有人扑上前来,把他带得趴在地上。
“呸、呸!”阿斗好不容易吐出满嘴泥巴,斥道:“老子刚当汉中王,就摔个嘴啃泥……师父?”
赵云抱着阿斗起身,为他拍去衣上泥土,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好当你的王罢。”
赵云松了口气,显是被方才那阵爆炸吓得够呛,搭在阿斗肩上的手久久不离,片刻后,又把阿斗揽到身前,道:“下次出门,记得叫人跟着。”
阿斗“嗯”了一声,把侧脸伏在赵云胸口,闻到他熟悉的气味。
他们之间,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赵云揽着阿斗肩膀,阿斗抱着赵云的腰,彼此搂在一处。劫后余生,安静看着道观内燃起大火。
一切都如此自然。
赵云低头,伸手去揉阿斗额头,道:“那老道士是张天师?”
阿斗点了点头,问道:“师父,你一路跟着我么?”
这答案他心下分明,知道赵云已听到自己和张道陵交谈之事,阿斗又问:“你和那老头子打,谁赢?我猜他本来想杀了我,说着说着,又改变主意了。”
赵云避之不答,只道:“你做得很好。”
阿斗忽然道:“我想到个法子,夏侯渊这次玩儿完了,快,我们走!”遂不由分说,拉起赵云,朝汉中府内奔去。
“一硫二硝三木炭。”阿斗喃喃道,一路冲进成都府,上气不接下气喊道:“师娘!伯约!哑巴!”
黄月英匆匆出来,挽了一把头发,美目圆睁,道:“空中说话那人是谁?你遇上天师了?”
阿斗仓皇不知如何作答,赵云已把张道陵把汉中托付一事告知黄月英,月英伸手去揪刘禅耳朵,怒道:“他是你先生的师父!见了也不磕头,作死了!”
阿斗这才记起诸葛亮乃是张道陵的徒弟,哎呀呼痛道:“师娘,快叫伯约来,我想到个好法子,这次不用打了!”
月英收回手,看着阿斗,许久后道:“伯约被我派去曹营,投司马懿,施计去了。”
阿斗犹如五雷轰顶,方想到姜维昨夜所言,颤声道:“司马……司马懿那老狐狸?师娘是在开玩笑罢,你俩胆子大狠了,他能……他能瞒得过司马懿?!”
同一时间,汉中盆地,曹营。
姜维被五花大绑,捆在钟会帐内,低下头,双目注视地面。
钟会吩咐道:“去请丞相来。”
姜维似是愤怒,又似是不屑,嗤道:“钟将军便是如此对待降将?伯约非虎,何以粗索加身?”
钟会忙道:“姜兄稍安,小弟亦是迫不得已,此乃丞相命令,若有蜀将来降,必先知会于他,免得中了黄月英……”
“休要提那贱妇。”姜维别过头去,低声道。
钟会起身,坐到案前,与姜维相对,双手握在一处,温言笑道:“蜀寇任一女子作军师,可见其倒行逆施……”
话未完,大地轻微摇撼,只是短短片刻,便平息下去。
地震了?
姜维不明所以,抬头看钟会时,钟会同样茫然,二人对视片刻,姜维面容英俊,薄唇皓目,钟会竟是不由自主的脸上微微一红。
正要寻话来岔,帐外一兵士仓皇奔入,没命大喊道:
“祸事了!方才天外飞来一剑!将司马丞相当场斩杀!”
麒麟神箭
“司马仲达被天师一剑斩了?!!”
接到姜维密报后,黄月英的精神状态犹如十座火山一齐爆发,天崩地裂,神雷轰顶,无数熔岩飞石乱飙乱射。
饶是月英,此刻也觉得脑子完全不够用了,今天才撤出汉中全部居民,又在地下埋好满城炸药,只等着姜维把司马懿骗进城来,一把火把曹军炸上天去。
然而局势完全脱离了她的算计,曹军主帅若死,便不可能再来攻城,连带着姜维也陷了进去。
阿斗只朝赵云背后不住躲:“别……师娘,你设下的计谋,赶紧的,收尾,收尾……”
赵云亦是眉头深锁,道:“莫非是诈死,诱敌来攻?伯约被套出话来了?”
月英哭笑不得,只得道:“派人快马加鞭回成都,问当家的怎么办。我们去探曹营。”
月朗星稀,沉戟,月英与阿斗偷偷摸摸,爬上山坡,开始偷窥远处的曹营。
按道理,阿斗本不应参加,但在他死皮赖脸,手脚并用的招数下,一切拒绝方式都彻底失效,还是跟着来了。
“司马懿真的死了?”阿斗低声道,曹营一如既往,并无动静,又有后援部队于五丈原方向源源开来,在军营后扎寨。
月英沉吟半晌,道:“洛阳派人前来接管军队,姓曹……将旗是谁的?”
沉戟接口道:“曹真。”
月英看了沉戟一眼,点了点头,说:“那是死了……”话未完,忽惊道:“不对,险些被他骗过了!有将无军师,果真是诈死等我们袭营!”
司马懿料到姜维乃是诈降,来引曹军前去偷袭巴中城,遇上张道陵空中飞剑后,将计就计,便即诈死。
借姜维情报网把死讯传给黄月英,赵云等人,并召来洛阳曹真,营造出军队无主的假象,同时更在大营前设下无数陷坑,营内埋伏处处,只等蜀军来趁夜来袭。
若司马懿真死了,洛阳定会派出贾诩前来施计,不可能只有曹真一人。
想通这关窍,黄月英松了口气,阿斗却疑道:“真见鬼了,张道陵在天上灰来灰去,一剑还砍不死他?”
黄月英忧道:“八成是从我师父左慈那处得了什么护身符,像于吉的草人一般,这次还差点着了他道儿,罢了,想通便好。”
月英又道:“还是子龙带兵带得多,只有他猜中仲达诈死之事。”
阿斗忙问道:“那接下去怎办?让伯约先回来?我担心得紧。”
黄月英再次被问住了。
接下去怎么办?
黄月英用的是请君入瓮,司马懿亦是请君入瓮,姜维诈降,司马懿诈死。局面演变为各使各的计,互不相干,都等着对方来攻自己大营……魏蜀军师各自摆好架势,来啊,放马过来啊,对方就是不动。
姜维此刻却还在曹营里,黄月英虽烦得要死,却终究得承认,自己逊了一筹。
正思考间,阿斗忽道:“看。”
一队骑兵出了营,朝坡下缓缓行来,那是夜间的常规巡逻,领队之人正是姜维。
阿斗把两指凑到唇边,正要打个呼哨,却被月英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连声呼痛。
“别害了他!”黄月英斥道。
只见姜维于月光下行来,看不清面容,那营中又奔出一骑,并在平原上喊道:“伯约——!”
姜维拨转马头,来者放缓速度,驰到他身旁,两匹马并行,绕过栅栏,朝营地后方转去。
于是阿斗吃醋了。
阿斗悻悻道:“那小子是谁?钟会?妈的,小白脸敢勾引老子的伯约……”
沉戟忍俊不禁,道:“谁的伯约?”一手挟起阿斗,不顾后者兀自挣扎不休,把他抓着下了坡去。
数日后,诸葛亮的锦囊终于送到,另有一封李严的信,上书“主公亲启”。
黄月英拆了锦囊,看也不看那信,道:“拿去交给主公。”
诸葛亮捎来的锦囊,囊内纸条书:将计就计,以棉布包裹马蹄,月黑袭营,引敌追击,一举撤入城内,再由巴中南门脱逃。
月英想了片刻,不由得感叹终是诸葛亮老辣,便着手安排布置。又见刘禅眉间有忧色,忍不住问道:“小滑头,李严那信写的什么?”
阿斗把信折好,塞进怀中,道:“没什么。”继而匆匆奔去寻笔墨回信。
沉戟两腿懒洋洋架在案上,眯着眼,窗外晚春花气袭人,叽喳鸟叫,显是十分惬意。
阿斗一阵风般进了书房,斥道:“下来下来。”遂伸手把沉戟搁在案桌上的长脚搬开。
沉戟双脚张开,坐正,反手把阿斗搂在胯 间,道:“有计了?”
阿斗任他从背后抱着自己的腰,伸手去取纸笔,摊开纸来,提笔蘸墨,在砚旁描了描,开始回信。
那字鸡头鸭脚,惨不忍睹,沉戟只忍着笑,伸手取过笔来,交到阿斗左手,手指覆上他手背,握定。
沉戟道:“要写什么?”
阿斗好奇道:“你是左撇子?”
沉戟不答,手上力度极轻,随着阿斗笔势缓缓游移。
沉戟颇觉意外,道:“周公……?”
阿斗笑道:“你这字写得可真漂亮,还是左撇子,跟谁学的?”
沉戟答道:“我娘,小时住在草原上,她便教我念书识字。”
二人沉默不语,下笔如心有灵犀,沉戟字迹苍劲有力,一路龙飞凤舞写下来,阿斗赞道:“从前只以为你是个莽夫,没想到笛子也吹得好,还写了一手好字……真小看你了。”
沉戟漠然道:“漏说一事,床上功夫也了得。”
阿斗忍不住笑了起来,侧过头时,沉戟笑了笑,道:“闺房之乐,不过琴瑟合鸣,描眉化鬓,笔墨,音律,自然要学。”
阿斗呸道:“老子又不是女人,描什么眉。”
沉戟答道:“这不派上用场了么?”少顷看了那回信,正色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写给谁的信?”
阿斗晾了晾那纸,折好入封,道:“益州李严来信,说孔明先生有篡位之心,律令严苛……架空辅命大臣……”
沉戟哂然道:“周公当年辅佐武王,朝野议论纷纷,亦言其有篡位之意。”
阿斗点了点头,接口道:“王莽在位时礼待儒生……当朝上下,无人知道他狼子野心。”
阿斗忽问道:“那天你俩去喝酒,谈了什么?”
沉戟心不在焉道:“谈你的龙椅,谈你的江山,谈如何让你当个小皇帝,不哭,不闹,安安稳稳坐着,看到锦绣江山时,就想起……”
阿斗眼中蕴着笑意,道:“小爷才是货真价实的真龙天子,跟曹丕单挑,他等死罢。”
沉戟笑道:“伯约诈降,我也诈降,一板砖拍倒曹丕,便轻松简单了。”
阿斗打趣道:“省点儿吧,这世道上谁都能诈降,偏生就你诈不得降,谁还信你吕奉先呢,受了你降的,一个死得比一个早。”
“老子哪天薨了,你也逃不掉,八成天下人都道是你做的,你可得把我保护好了啊,免得又背黑锅。”
沉戟大笑起来,以指戳其腰部,道:“死在何处?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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