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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被潜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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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半晌我才反应过来,茫然地“啊”了一声。
  肖雪问:“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种精神?”
  “什么?”
  “不撞南墙不回头。”顿了顿,她又说:“错,你是那种不撞死在南墙上都不知道回头有路的死心眼。只要你选择了一条路,就算是爬着你也能一路爬到黑。”
  我居然还能扯出一个笑:“谢谢啊。”
  她看着我,难得的认真表情:“可是,秦卿,这次不一样。这次不是你喜欢吃什么盖饭可以接连吃着一个学期,不是你喜欢听什么歌就能放整个通宵。人会变,苏亚文以前对你很好,或许以后还能对你更好,可是你们不适合。”
  我嘲弄:“什么时候你还成了恋爱分析师了?”
  她不理会我,自顾自说下去:“你和苏亚文都是那种一直不肯放手,但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可是宋子言是那种确定了自己想要的,不到手就不会罢休。你和苏亚文都是草,迎风生长可是也摇摆,可是宋子言是棵树,你或许没有察觉,可是他一直庇护着你,所以当时我怕影响你们的感情,才没把苏亚文来找过你的事情告诉你。”
  “说的好,很精彩。”我点头表示同意:“只是你弄错了一点——我并不是宋子言想要的。”
  我那天像抓根救命稻草似的问他爱不爱我,而他又是多从容多简单的反问:“你配吗?”
  中国的语言博大精深,处处可借鉴,这里套句小学课文的话就叫,这三个字就像三把匕首插入了敌人的心脏。
  这个敌人就是咱家我。
  可见,就算宋子言是一棵树,丫也是扎根东北肥沃黑土迎风招展,而我就是匍匐在贫瘠的江南盐碱地挣扎生存。
  我这一边拿着水壶接开水一边意淫,看着那白花花的水流啊流,忽然想起原来曾经问过这两个人相同的一个关于水的问题,女生用来折磨男生的循环可再生武器:
  如果我和你妈妈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去救谁?
  还好,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选那种万金油答案。
  苏亚文说:“我去救我妈,然后让咱们儿子去救你。”
  宋子言说:“明天,我去帮你报个游泳补习班。”
  ……
  人会念着的都是曾经痛过的东西,跟吃辣椒似的,越是呛得口鼻舌冒烟,越是辣的过瘾。所以越是痛的东西大家越是记得,比如说失恋,比如说被偷,比如说脚痛……
  脚痛?!
  我一个激灵,猛地往后蹦了半步,发出惨绝人寰的震天长喊:“啊!!!!”
  到了医院,右脚裹上厚厚的一层纱布,肖雪不顾我泪水涟涟可怜兮兮还一直教训:“你接着开水想什么呢?!能把脚给烫了!!”
  我低头,闷声不语。
  一边的老医生很慈祥的叮嘱:“也没什么事,就是那水是锅炉里刚出来的,伤得比较重,还好部位不大,只要修养一个来月就好了。”
  肖雪问:“需要住院吗?”
  老医生很有医德,丝毫没有受医院死宰病人给自己加提成潜规则的影响:“不需要,只要回去养着就行,这脚面都肿了,记得不要多走路。”
  我想了想说:“还是住院吧,学校的床铺都是上下层的,我爬来爬去不方便。”
  还好这种郊区的小医院,住院的费用并不多。去办了住院手续的时候,才发觉我国健康情况的严峻,除了专治传染病的隔离病房,其他的居然都爆满,最后只给我分了一个儿童病房。我跟肖雪进去,看到两对年轻的父母,还有床上两个婴儿大的孩子,顿时有些囧,脑海不期然想起那句经典名言:放过XX吧,他还是个孩子。
  无可奈何之下,我赶着时髦也做了一回巨婴。
  正应了易中天那句振聋发聩语重心长的话。
  悲剧啊!
  安顿好一切,肖雪说:“我平时要上班不能常过来,要不给宋子言打个电话。”
  看着这雪白的墙壁,闻着这消毒水特有的味道,虽然知道没什么大事,可是我心里也特惶恐,猫抓似的想找个人来陪我。哪怕不亲近,哪怕不说话,只要坐着就行。可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人可以没志气,但是不能没骨气。
  我是挺狗腿,但是还没有别人打我左脸,我还拿右脸贴人家冷屁股的觉悟。
  更何况努力贴了,人家搞不好还嫌你这半边脸长得太凌乱。
  我开始一个人在医院自力更生。
  肖雪抽空会来看我,可是她那么忙,有时候晚上来了说不两句话就累的打瞌睡,我干脆让她只周末过来。因为临近毕业,没有回家的必要,更不想让父母担心,我打电话时连提都没有提。结果沦落的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发呆,这五天里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几个人,看着每对年轻父母窃窃私语,每次对他们的孩子轻柔哄睡,我这个巨婴心里就格外凄凉。尤其是他们喂生病的孩子吃饭时,那一句一哄,捏着小嘴,么么叫着的时候,我心里就跟犯了饥渴症似的挠心。有时候干脆不叫餐,一只脚蹦着坐电梯到地下一层去吃饭。
  人生病的时候最脆弱,而我恰恰又是这个脆弱群体中唯一的孤家寡人。看着周围的亲情温情,我倍觉凄凉。
  最难过的不是形单影只,而是沟通的缺少。除了肖雪来和医生定时的查房换药,我几乎每天就直说两三句话,跟那些孩子的家长客套的说一句:“吃饭了?”“回来了?”之类的话。
  世界上好人多,会关心一个需要关怀的陌生的人好人不少,可是当这个陌生人天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似乎就不值得关心了。他们只是处于客气,跟你打两声招呼,毕竟我有手有脚,病得不重。他们会把买的零食分给我吃,却不愿多跟我说一句话。
  我孤单的要死。
  在这四周雪白的墙壁床单还有消毒水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这一天到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一个肚子鼓鼓积食的孩子,他们父母似乎有了什么事,临走时嘱托我:“我们要出去一个来小时,你能不能先帮我们照看一下,等他醒了拍拍他就行。”
  我看着在一旁安睡的小天使,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
  那对父母显然对我的热心很感动,连声道谢着出去。
  过了五六分钟,我静耳听着没了动静,赶紧爬起来,到那个孩子的床铺上,用手轻刮他鼻子,他肉嘟嘟的小脸转了转还是逃不脱我的魔爪,终于在我意料之中,醒了!
  我欢喜不尽,拉过来一个板凳坐在那,对他宣布:“醒了就好,我们现在开始聊天!”
  他眨着惺忪的眼看着我,我亲了亲我可爱的听众一口,开始冥思苦想聊天的内容。
  半晌,我终于想到了,这几天我越闲越想的问题。
  我拿出他桌子上袋子里的香蕉摆好:“这个香蕉是个美女。”又拿出一个梨放着:“这个爱笑的梨暗恋这个香蕉。”还有苹果:“还有这个邪恶的苹果。”
  我清了清喉咙:“现在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
  在小听众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我开始讲述水果家族不得不说的故事:“香蕉,梨还有苹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三个水果。香蕉是个好香蕉,漂亮温柔又有气质,于是梨暗恋上她了,可是香蕉看上了邪恶的苹果。而这个邪恶的苹果和另一个内外兼修的我有了不河蟹的关系,而这个乖巧可人的我又和梨有着精神乃至浅层面的河蟹关系,而这个梨为了香蕉曾经抛弃了我们的河蟹关系出口到了国外,可是现在又回来,好像又想和我继续发展河蟹关系。可是我们还没开始继续河蟹关系,就已经断了和苹果的不河蟹关系,而且在了断这个不河蟹关系的友好协商中,邪恶的苹果还说了让我感觉很不河蟹的话……”
  我这说着说着,像是织了一张河蟹的网把自己缠在里面了,怎么都挣不开。再看那小宝宝,估计和我有一样的苦恼,因为他嘴一瘪,好像要哭了。
  我赶紧安慰:“你别害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这话一说,他“哇”的就哭了。
  拍拍,拍拍,我赶紧拍拍。
  口胡!那对夫妻简直是湖绿骗我,我约拍他哭得越大声了……
  我只能把他抱起来,蹦着一条腿左颠颠右晃晃。
  他才终于止住了哭声。
  我这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后面微带怒气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太过熟悉,以至于一瞬间不敢回头。
  直到宋子言从我怀里接过那宝宝,盯着我裹得粽子似的右脚,还是一贯冷冷的口吻:“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下意识的回答:“接开水,水漫出来烫着了。”
  他更生气了:“你平时到底在想什么?还有,你脚这样了能抱着孩子吗?”
  我惯性的缩脑袋,可是听着他这么责备我,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他怔了怔,把宝宝放回床上,一只手抬起来就要抚上我的脸。可是刚伸到半空,那宝宝震耳欲聋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他悬在半空的手收回去,回头不耐烦跟宝宝说:“不许哭。”
  ……宝宝继续变本加厉。
  宋子言语气又加重了两分:“说了别哭。”
  ……看着小手小脚乱摆,五官扭曲小嘴大张的宝宝,再看脸色有些铁青的宋子言,我忽然一阵暗爽:也有不怕你的人!
  不过宝宝哭得我心里也犯颤,我弯腰就要去抱,却被宋子言瞪了回来。我做了一个抱孩子的动作,解释:“呃,抱起来他就不哭了。”
  他半信半疑的抱起来,宝宝果然停了魔音乱射,只瞪着一双还含着泪珠的眼睛看着他。
  世界一片祥和。
  我们都不敢再说话,过了很久,宋子言抬头很轻很轻很小心的问:“他睡着了,怎么办?”
  我也很轻很轻的回答:“把他放回床上。”
  他又笨拙的把宝宝放回去,再抬起头时,我们更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有话跟你说。”
  我低头默默看着地上,说:“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他稍稍一楞:“什么?”
  我指了指他还在往地上滴水的西装,好心提醒:“刚刚……那个宝宝在你衣服上放水了……”
  O__O”……
  我拿着他的西装进了病房的洗手间,用水大概的刷了刷,也算是心理安慰。
  “秦卿。”
  我回头,就看到他站在门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半晌之后,他缓缓开口:“回家吧。”

  潜规则之甜蜜

  “回家吧。”
  淡淡三个字,我就又跟得了红眼病似的,眼睛都涨得都睁不开了。
  我想回家,有人疼有人爱,不用醒来就对着冷冰冰的白墙和雪白的床单,不用看着临床亲热的家人暗自伤感,不用晚上被渴醒还要自己一瘸一拐的去倒水,不用在食堂跟人挤来挤去去打一份饭,不用成天连句话都不说盯着天花板发呆。
  可是你说了,我不配。
  我不是一条你圈养的哈巴狗,屁颠屁颠的跟在你后面,你厌烦了就把我一脚踢开,你高兴了摸摸我的头我就又开始咬着你的裤腿打转。
  于是,我囔着鼻音摇头:“不回去。”
  他愣了愣居然问:“为什么?”
  “你让我滚,我滚了,你让我回来,对不起,滚远了。”这句话听着是酷的掉渣,可是我说着还是觉得挺难过。
  他怔住,抿了抿唇,半晌才说:“好。”
  不得不说,我原本是指望他能苦苦哀求泪流满面声嘶力竭一下,好满足我女性的虚荣。可是他这一个好字,让我本来还想虐虐他的小九九彻底破灭。
  心里不禁有些小失望……
  可这失望还没维持三秒钟,他就特理所当然的接了一句:“那我住下来。”
  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你不是还要上班?”
  “没关系。”他好整以暇:“反正公司是自己开的。”
  = =
  于是,婴儿病房里开始横陈着两具巨婴……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并没有住下来,因为公司不时有事,他只在下午来,早上走,晚上可怜兮兮的趴在床边睡,上午却要赶回公司。他显然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不过看的出来挺用心,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身上的奴性已经深入骨髓了,我都心惊胆战的跟那惊弓之鸟似的。这么奇奇怪怪过了两三天,这天正吃着早餐,肖雪一条简洁的短信杀了我一个人仰马翻,上面只有一句话:“答辩时间改为今天上午十点。”
  我顿时面如土色。
  正在抓紧时间看文件的宋子言抬起眼:“有事?”
  我想了想,说:“没事。”
  我知道如果告诉他,或许就没什么问题,可是我不愿意,现在的我轻易不愿去请求他做什么事。
  他眼光暗了暗,终于没说什么又垂下了眼睑。
  等到他出门,我赶紧单脚蹦着打的回了学校,到了答辩室外一把就抓住肖雪的手:“有没有什么情况?”
  她翻开包:“没事,没事,你论文我已经带过来了,赶紧看看。”
  我哭丧着脸:“这点时间还不够我查里面的单词呢。”
  她安慰我,估计也是安慰自己:“听前面的人说,也就是用英语问三个问题,你随便答答估计就给过。”
  我更哭丧了:“别说回答了,就我这破听力,估计压根就听不出来是什么问题。”
  她看着我过着厚厚纱布的脚给我支招:“要不你装装可怜,去了先倒地?听说去年有一足球队的学长,那假摔练得出神入化,结果一句话也没答,就给过了。你比他还有道具上的优势,肯定更容易过关。”
  我目光炯炯,饱含热情,双手紧握她的手:“多谢赐教!”
  终于轮到了我,我一瘸一拐的进去,首先低头观察讲台该往那边摔才会比较不痛。
  “The next。”
  多熟悉的声音,我这一看,讲台下三个主考官,正中间坐着的就是刚分开两个小时的宋子言。
  他一本正经的翻着我的论文,在他眼皮子低下,我这假摔估计还得吃红牌,于是我吸了一口气严阵以待,他那口标准的英语发音,我还真吃不消。
  他抬头,第一个问题:“What’s your name?”
  我听懂了,可是太懂了不由得愣了一愣:“秦卿。”
  他又问:“What’s your age?”
  我更愣了:“二十……呃,Twenty…two……”
  他看了看论文:“What’s your favorate color?”
  “Green……”
  ……这些跟我论文里论述的莎士比亚大师有关系吗?
  不只我,其他那两个主考老师也是神情古怪。
  宋子言合上论文,抬眼微笑:“That’s all。”
  我不可置信的问:“这……三个问题……就没啦?”
  他脸上的笑意敛去,换上极其认真的表情:“还有一个。”
  ……我就知道他心思没那么好,赶紧又重起武装,屏气凝神。
  他垂下眼眸,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I’m sorry; can you forgive me?”
  我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一反应过来,红眼病就更厉害了……
  出去的时候把肖雪吓了一跳:“怎么都快哭了?不过就不过,还有二次答辩呢,咱不至于这么没出息啊。”
  我也觉着我最近越来越没出息了,挤了挤眼睛,把泪意歇一歇感慨:“肖雪啊,不是我军抵抗不力,是敌军炮火太过凶猛,我好像要举白旗了。”
  她被我这一番话弄得云里雾里的,狐疑地盯着我:“你不是脚上末梢神经坏死,把上面憋坏了吧?”
  这厮变相的说我脑子有病,还好现在心情比较晴朗,不跟她一般计较,哼着小曲儿的就回医院。到了医院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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