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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奏鸣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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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排长是六八年入伍的,俗称“老三届”。不像现在这车新兵,基本没读什么书。在这车新兵面前抖搂抖搂,富富有余。

       “大家可能有些奇怪,这长城怎么这样,不像八达岭那样?由于长城很长,各地的地理环境不尽相同,各地的修造水平也不尽相同,这里地势平坦、气候干燥,多风多雨,因此,这里的长城是用土夯实建造的,天长日久,就成这样了。你别看这点儿,再往里,嘉峪关的门楼保存还是很完好的。据说,明朝修嘉峪关门楼时,朝廷官员想为难工程负责人,要求他预算用材必须准确无误,否则以欺君罪论处,工程负责人诚惶诚恐,小心计算、小心施工,结果竣工时,所备的砖石恰恰用完,只剩下一块儿城砖,称为‘定城砖’,现在还挂在嘉峪关的门楼上呢。”“张排长,你可真厉害啊。”新兵们不由得啧啧称道。“我这算什么呀,等你们到了团里,你们再看看,大学生多的是,得拿鞭子赶,那才叫厉害呢!”要知道那可是七十年代初呀,大学生属“稀有动物”。都说部队是个汇集顶尖人才的地方,可一个团,大学生多得“用鞭子赶”,看来,这支部队确实非同小可。

      一夜无话,军列已经驶入新疆境内了。。。。。。列车走走停停,已经走了六天了。

      列车又缓缓接近了一个车站,还未进站,已经看见车站围墙上,刷着的红字大标语,每个字足有半人高,新兵们趴在窗口上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新——疆——的——主——要——危——险——来——自——苏——联——现——代——修——正——主——义!”

      进了新疆,战争的气氛扑面而来!列车在站台上停稳了,尾车上传来命令:“下车活动活动,停车一小时!”新兵们跳下车,踉跄几步,方才站稳。首先感到这清新的空气有点儿辣嗖嗖的,继而鼻尖儿又像被谁一刀子割了去,木痛木痛的;接着牙齿不由自主地上下嗑碰了起来,赶紧把羊皮帽子的帽耳封了下来,有的还把帽子上的那块儿曾经让大家好奇了许久,现在才真正发挥作用的“护鼻”扣在了两个帽耳之间。顶着大单帽的常诚只能把羊皮大衣的毛领子竖起来,哎,毛领子下面也有一个搭绊,可以把两个领子扣起来,这军大衣设计得还真合理。

      站在站台上,放眼望去。站台上除了车站值班员外没有一个人,不知这是不是车站采取和安全防范措施的结果。向站外看去,一片银白的仿佛童话般的异域风光:几间冒着烟儿的房舍,缩在寒风里;高大的“新疆杨”整齐地栽在道路两边儿,笔直而挺拔,直指蓝天;街道两旁堆着刚铲的积雪,有一米多高,街道仿佛夹在雪墙中的堑壕;远处悠悠而来的一辆毛驴车,车头坐着穿着黑得油亮的羊皮大衣的赶车人,车上还坐着一位同样穿着黑棉袄、头上所着花围巾,下面却穿着大花裙子的女人。。。。。。

      此情此景,令陈小培诗兴大发:“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看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抬头一看站牌儿——“鄯善”。不认识,只好又围住了张排长。张排长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这个地方叫鄯善,不认的字读半边儿嘛。这地方古时叫楼兰。后来,楼兰灭绝了,再后来在楼兰旁边儿又有了人烟,这有人烟的地方就叫鄯善了。这地方出的‘哈密瓜’是最正宗的。据说,当初这地方进贡的‘哈密瓜’还不叫‘哈密瓜’,叫‘甜瓜’。皇帝一吃,嗯?这瓜怎么这么甜呀?就问太监,这瓜是哪里进贡的?太监说,是西域进贡的,皇帝又问叫什么瓜,太监挠头了,他哪儿知道叫什么瓜呀,他只知道西域有个地方叫哈密,就顺口一说,叫‘哈密瓜’。皇帝闻听大喜,‘好,哈密瓜,好名儿,好瓜。’于是,‘哈密的瓜’就成了‘哈密瓜’了。”初进新疆,新兵们就被新疆奇异的风土人情所深深吸引。。。。。。

        “闷罐车”军列终于开到了铁路的尽头终点——乌鲁木齐。“咣当”打开车厢大铁门儿的同时,如水如银的月光泻进了车厢。待穿着大衣,像企鹅一般的新兵,背着背包,提着旅行包,在空旷无人、铺满白雪的站台集合完毕后,抬头一看,一个硕大的、似银盘样的月亮高挂天空,照耀得午夜如同白昼一般。啊,这么大,这么圆,这么亮的月亮,可只有新疆才能看到啊。新兵们新奇地看着。

      站台上早已停着四五辆带篷的车。军车在银白色的茫茫戈壁上奔驰。这戈壁滩就像无边的大海,看似平坦,其实崎岖不平。裹着大衣,瑟缩在车里的新兵们就象坐在筛子上一样,要不是人挤人地坐着,准像汤圆般地滚来滚去了。常诚被冻得清鼻涕滴里搭拉流到了大衣上,赶紧去擦,已经擦不掉了——冻上了。他这才知道什么叫“滴水成冰”。张排长说得没错,车开到大山脚下,没有路的时候终于到了。

      跳下了车的常诚发现,没有想像中锣鼓喧天的欢迎场面,没有老兵列队的欢迎人群,没有营门儿,甚至没有围墙,只有孤零零的几间库房似的大房子。他心想:事情往往和想像中的相反,参军时,保密保密,还是锣鼓喧天地报喜欢送;这长途行军、千辛万苦地到了部队,怎么着也得有几个人欢迎一下吧,这倒好,真是秘密抵达了。

      进了房子才发现:热情欢迎原来并不在于形式——房子里三大溜长长的通铺,上面铺着厚厚的草垫子,草垫子上还有单人毡子和褥子;房子中间四个大油筒改造的铁皮炉子里火苗正跳着欢快的舞蹈;屋里温度起码比外面高四、五十度。“同志们,辛苦了。我是咱们新兵教导队的司务长,姓崔。马上开饭,吃面条,大家抓紧时间先吃点儿,赶快洗洗休息,明天再说。”说完,一转身又到其他屋宣布去了。

      常诚心说:“真正的部队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吗?”

                                
                                      第五章
      
      有人说:“军装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年少的穿上显得成熟了,年长的穿上显得年轻了,难看的穿上显得俊俏了,好看的穿上显得英俊了。”而把这身军装穿平整,穿出模样,穿得合体,穿得贴身的关键是得经历进行改革队生活,或是叫新兵连生活。你去到照像馆看看,一个当过兵的人穿军装照的像和一个没当过兵的人穿同样军装照的像,一眼就能认出来。教导队,是把一个普通老百姓变成军人的模具。它的神奇之处就是让你从灵魂到肉体都定型塑造为一个军人。可这定型塑造的过程却是痛苦而难忘的。

      早晨,天刚蒙蒙亮,那要命的起床哨便尖锐地响了起来。猛地惊醒,马上就要离开温暖的被窝,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穿着大头鞋,戴着皮帽子,绕着篮球场,步伐整齐地跑上三、四十圈儿,那滋味儿想想都发怵。“这只瘟鸡,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刚睡着了就叫。”黑暗中不知哪个捣蛋鬼,嘟囔着《半夜鸡叫》的台词,引来一阵窃笑。“少啰嗦,动作快点儿!”这酷似雷锋的班长,可没雷锋那么和蔼可亲。

       早操出完归来,人人累得气喘吁吁。纷纷四脚叭汊地往床上一躺,连哼哼的劲儿都没了。“别躺着,赶快洗漱,整理内务。半小时后开早饭。”曾班长催促道。“班长,就让我们喘口气儿吧,整理完内务就不能躺了。”俞力躺着耍赖。“少废话,起来!”“班长,咱们这是空军吗?怎么训练起来比野战军还狠哟。”“这还是适应性训练呢。这就受不了啦?空军怎么了?空军训练就应该轻松些吗?你见识还是太少了,你还没到空降兵部队去看看呢,那个训练才叫魔鬼式训练呢。比野战军不知苦多少倍呢。告诉你,咱们队长可是从空降兵调过来的啊。”“我的妈哟,当错了,当兵当错了,早知道当海军就好了。”“就你这劲头,怕吃苦,当什么兵都不行。”“哎哟,我这腿已经不是我的了。”。。。。。。

      艰苦、单调、枯燥的队列训练开始后,新兵们跑得最多的就是医务室,医务室热腾腾的火炉子,无比温暖地吸引着每天站在零下十几度的雪地里训练的新兵们。医务室随队军医,姓屠,第一次队长介绍,大家还以为是“土医生”呢?心想:可能地方上叫“赤脚医生”,新疆这地方冷,没办法光脚,就只能叫“土医生”了吧?时间长了才知道,他姓“屠”——一个医生姓屠,可是有点可怕哟。

      屠医生可一点儿都不“屠夫”,说话细声慢气儿,还时常半真不假地来点儿“冷幽默”。他不但通西医,还懂中医,大家还认为他精通心理学。谁有病,谁没病,谁没病装病,他不用看,光听你一声“报告”,就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要是有个想混病假的来到医务室,一声:“报告!”屠医生在屋里就答:“请稍息!”那意思你就不用进屋了。你要赖着还不走,再来一声:“报告!”屠医生就会答:“向后转,跑步走!”你就是进了屋,屠医生瞟你一眼便给你拿药了:一般都是老三片儿——“甘草片”、“感冒片”、“黄连素片”。你还别小看屠医生,只会发“老三片”。有天,熄灯后,九班一个战士有点儿肚子痛,窝在床上,想可能过会儿就会好了,正巧屠医生查铺,一见这情况,搭了搭脉,就说:“马上穿衣服,送医院,急性阑尾炎!”你说神不神?

      跑步太累,队列训练太枯燥,可是比这更难受的是射击训练。射击训练开始了,大家一领到枪,都挺新鲜。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当兵了,总算摸到枪了。”训练的科目是第一练习——有依托卧姿一百米,瞄胸环靶。刚趴下去,挺美——这下可以休息了;可是,不久就发现,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半小时后,这衣服就会逐渐像被一件件扒走一样;好不容易熬到班长喊起立,这手脚都像不是自己了似的,刚把手脚活动得软和了一些,一声“卧姿装子弹”又得卧倒,这可是真正的“爬冰卧雪”啊。有人央求,咱们还是练队列吧,哪怕是练正步,至少可以活动着呀。曾班长这时一点儿也不“雷锋”了,吸一吸冻得滴里搭拉的清鼻涕,瞪圆了大眼睛:“你想训什么就训什么呀?这得按训练大纲来,少啰嗦,趴好了,好好瞄,等你打个光头,我看你哭都找不着地方。不就是十五天吗?坚持一下就过去了。”“啊?还要趴十几天呀?”

      白天,风里雪里的训练已经让人筋疲力尽,晚上还有让人时刻紧张的“紧急集合”。按训练要求,连级单位的紧急集合应在三分钟内完成。也就是说,从听到哨音开始,起床、穿衣、戴帽、披挂所有装备不能超过一分钟。打背包不能超过一分钟,从宿舍跑到操场的最后一个人不能超过一分钟。这样才算达标合格。为了达到这个标准,唯一的办法就是多练。而紧急集合的难点就是打背包,先是白天练,再是摸着黑练。为了练好一分钟内打好背包的本事,各班长都不甘落后,经常加练;而“雷锋班长”更是乐此不疲,有时是早晨出操结束,正准备洗漱,突然,一声“四班的,打背包”四班立刻饿虎扑食般地扑向被子;大宿舍三条大通铺,一共住着六个班,有时,正看着别的班打背包,突然又是一声“打背包!”四班的又是一个饿虎扑食;有时,正休息着呢,看书、闲聊、洗衣服,一声“四班的,打背包!”四班的虎又饿了。那一阶段,被子在四班的手里就像拉面师傅手里的面——随意抻拉。练到最后,简直都有点儿神经了。一天,班长想说点儿什么事儿,刚一开口:“四班的。”忽拉,人都没了,全扑向被子了;急得班长赶快把后半句说完:“有个事儿先讲一下。”四班的这才住手。“班长,以后你讲话能不能先别‘四班的’行吗?”“要是说事儿,你就直接‘四班’,别‘四班的’,你这三个字还是打背包专用为好。”“实在想说‘四班的’,您最好语速放慢。”。。。。。。

      天道酬勤。四班在整个教导队十二个班的各类(分队、全队)紧急集合中,始终名列前茅,平均打背包的速度是四十八秒。


     为期三个月,和全军陆、海、空的所有部队一样毫无二致的教导队生活,随着最后一次实弹射击的成绩公布而宣告结束。

      常诚凭着从小舞枪弄棒的秉性和摩托侦察连耳濡目染的熏陶,居然,打靶成绩名列全队第二;由此,受到队长的格外关注,也为他日后军旅生涯的跌宕起伏埋下了伏笔。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教导队所有新兵又进行了一次身体复查,随着卫生队漂亮的女军医一声:“行了,小鬼,这下真的可以带上领章帽徽”的评判,常诚和所有新兵一起领到了鲜艳的领章帽徽。当他们伴着收音机里“我参加了解放军穿上绿军装,我走进红色学校扛起革命枪,鲜红领章两边挂,五星帽徽闪金光。伟大领袖毛主席,前进路上指方向,忠于人民忠于党,牢牢紧握手中枪。”的歌声,郑重地把领章帽徽缀上领口和皮帽上时,整个脸庞都被映衬得红彤彤的。俞力别出心裁,更多的是想标新立异,把从家里带来的四根大号发卡,插在了一副领章的背面,然后夹在领口。有人还挺新奇,俞力得意洋洋地宣称:今后洗衣服不用一起洗领章了,拿下来只洗衣服就行了。

      集合时,被刘队长一眼识破,立刻被揪出队列,示众队前。刘队长板着他那巴顿式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打起仗,当叛徒方便是吗?这还没打呢?你先想好了退路,是吗?”俞力欲哭无泪:谁让自己没事儿找事儿,学了这么个倒霉的招。俞力逃过了“玩枪”的劫,还是没躲过“领章”的坎儿。

      新兵们自从戴上了领章帽徽,仿佛成熟了不少,举手投足之间已然像模像样了。教导队在常规的新兵训练结束后,为业务训练的展开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整:首先,各分队根据所学专业的不同,重新进行了人员调整。其实,各类教员陆续到教导队报到,张晓军作为一分队的教员,也在报到之列。再其次,调整了原来的宿舍,增设了若干专业教室。同时,队长和指导员,两人分工,进行了为期三天的部队性质教育和保密教育,至此,9538才在新兵们面前揭开了她神秘的面纱。

      在下面黑板上方贴着“保密工作慎之又慎,九分九不成,非十分不可。”大字语录的大教室里,刘队长三个月来第一次和颜悦色地讲话:“同志们哪,从第一天通知你征兵体检开始,一直到今天,你们心中一直有个疑团是吧?一直有个想问又不敢问也无法问的问题——我们的部队是个什么性质的部队?我们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对吧?今天,在你们圆满地完成了新兵训练,光荣地戴上了向往已久的领章帽徽,正式成为我们部队一员的今天,我可以告诉大家了,我们是一支技术侦察部队,是一支战斗在隐蔽战线的部队。如果说咱们的雷达部队是祖国的眼睛的话,那么,咱们技侦部队就是祖国的耳朵。人在睡觉的时候,身体的各个感觉器官都在休息,唯独耳朵没有休息。

       在和平年代,别的部队都是在准备着打仗,唯独我们天天有战斗,天天在打仗。可能大家都知道,美国有个“中情局”,苏联有个“克格勃”,英国有个“军情五处”,以色列有个“摩萨德”。搞了半天“军统”、“中统”,后来又叫“保密局”、“党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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