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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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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费优惠套餐的业务,满两百送一部无绳电话机。天气闷热,街上尘土飞扬,两人一家一家的找,不厌其烦的解说,拿出电话机来示范。有的人不等你开口就不耐烦的挥手说不需要;有的闲得无聊跟你瞎扯一通,然后留下名片说有需要了就打电话;有的叫留下电话机,业务过几天再开通;有的则说前两天刚开通了另一家通讯公司的类似业务,暂时不需要。一个上午,只签了一份一百二的意向书。中午随便吃了碗面,找个树阴蹲了一小时,又接着扫街。下午总算有家物流公司办了一笔两百的单子。一天下来,E感觉两条腿都不属于自己了,也没去公司报到,径自回了兔子房。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已是日上三竿,那经理也没打电话来询问,E的第一份工作就这样草草收了场。
E打算休息两天再去职介所,但下午销售啤酒的龚经理打来电话,叫他明天过去,E又不得不行动起来。
这一次龚经理跟E谈了工资,底薪二百八(职介所写的六百),完成三百瓶的基本任务后是六百,超过三百瓶的另外数量按十个点提成,愿意干今天就上岗。
E说干,销售本来就是靠业绩吃饭,底薪无所谓。于是龚经理扣押了E的身份证,由他的老婆把他领到一个高档小区的便利店,说先跟营业员学习三天,三天后划地盘正式委派工作。
便利店很小,二十平米左右,两个店员,一女一男,女的估计比E稍大一点,跟E笑了笑,说了句话,然后就坐在收银台后望着外面的小花园发呆。男的十几岁,负责送货,无论货物大小,一律跳上他的三轮车,屁股一扭一扭的颠走了,没事时就坐在一小板凳上看武侠小说,E就站在店里的一个狭小的拐角处木偶似的搞人体陈列,后来那女孩看E站得辛苦,就不知从哪里给他弄了个高脚板凳,三人各占一角,互不干扰。三天后E回到销售处,龚经理向他问了自己系列产品的价格,然后拿出一张地图,用铅笔画了个圈,说这块地方就是你的了,说完还了E的身份证并给了一叠他自己的名片。E仔细的瞄了又瞄,这几天因找工作对Y市的地形有了一定的了解,记在了本子上,便开始了他的推销员工作。
那天刚好碰上下小雨,E躲了阵雨,熟悉了几条主要的街道,摸清了宾馆酒店,大小饭店,小区及便利店的情况就回了兔子房。阿处在屋里,拿着一张说明书在背,他找到了一份在超市里推销多功能熨斗的差使,硬是要E假装顾客进行一对一的实训。E有些累,又在想着明天的工作该怎么开展,就随便应付了几下。阿处很是认真,详细介绍了熨斗的五六种功能,构造等,跟找风险投资要与你一起造熨斗似的。
第二天天放了晴,E到销售处报了到就找目标客户去了。望着气派豪华宾馆前的门童,E就挪不动脚;那装修考究的酒店饭庄,E也不敢前去推门;走到了小区门口,看到那保安高度机警的眼神,E只得绕道而去。最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找了家杂货店,跟特工接头似的问那老板要不要酒,那老板一问,说你也看到了这附近破旧的居民楼,这个档次的恐怕承受不起。E就到正街上去找稍微好一点的饭馆,一饭馆的老板娘指着客厅里的一个贴有某啤酒厂家的冰柜说“这是他们厂家免费送的,我们这里只卖他们一家的产品”。E深受打击,在一广场坐了两小时就收了工。第二天又游荡了一天,仍无所斩获,第三天好不容易有一家夜市大排挡表示可以先进一箱,不过得代销,既卖完了再结账。E打电话兴奋的把这消息告诉龚经理,结果却当头给浇了一盆冷水,龚经理说我不要大排挡,更不说代销了,我要你找的是你去过的那种高档小区的稳定的销售点,已经三天了,你可要努力呀。E一听就打道回兔子房了。次日E没有去报道,十点龚经理老婆打来电话问怎么回事,E觉得有点愧疚准备解释一番道个谦,可刚说到自己可能不适应这份工作时对方就挂了电话,异常果断,不再浪费不必要的电话费,留E在这边发愣。
阿处的遭遇也好不到哪儿去,快一星期了没卖出一台,他说说明书他能倒背如流,可别人不说买,听都懒的听,根本不给他机会。他的上级,一个半老徐娘亲自找他谈了一次话,欲授以方法经验,可阿处丧失了信心,再有他的报酬全在提成里,没有销量就分文拿不到,不想往里搭公交费了,就果断的撤出了商场。
两人在兔子房大睡了两天,不久又心生无聊,就又结伴去了职介所。E看见外面的信息栏上龚经理还在招人,底薪提到了八百,不过加了个条件,需半年以上相关工作经验,E看了心里不是滋味。职介所的那姑娘都认识E和阿处了,接待他们不再热情,要说服了那些还没交钱的人后才抽出空来打发他们俩个,她在一个记事本上翻了翻,问饭店去不去,干服务业的。阿处嘿嘿一笑,说去,于是俩人又踏上了新的征程。E对服务员没兴趣,只是不想扫了阿处的兴,早听说了有大学毕业生去卖猪肉的卖鸡蛋的看大门的,可要自己转行转到这个份上,一时接受不了。
他们要找的那家酒店还在装修,老板娘坐在大门外。
老板娘看到阿处和E,一个公子哥,一个眼睛上架副眼镜。有些怀疑的问道:你们是来应聘传菜员的?
阿处说是的。
“年龄?”
“二十二”
“学历”
“大专”路上的时候E跟阿处说呆会儿别说我们是大专,就说高中好了,哪知阿处虚荣心一起就说出来了。
“大专生能干好这个吗?”老板娘问。
“留学生在国外还不是照样端盘子刷碗,只要有发展空间,我们就能不怕苦,不怕累,安心的从底层做起”,E说道。
老板娘听完后看了一眼E,问“你是哪儿的,说话好像吐词不太清晰”
“本省的”E清了清嗓子说道。当E不想跟别人说话的时候说起话来就像他写字,模糊处理。
“有没有健康证,没有交八十块钱办一个”
阿处说今天没带钱,老板娘说那你们回去等消息,我通知你们时就和身份证一起带过来。
过了几天,那老板娘打电话叫阿处去报到接受培训,没有叫E去,这让E有一种挫败感。阿处当然没有去当传菜员,E 知道他也是在瞎折腾而已。
最后E在药店里卖了三天膏药,挣了四十五块钱,本捞回来了。
E没有想到的是,这三天影响了他之后的三年。
学校的招聘会
就在实习进入尾声办理实习鉴定的时候,阿处跟同学网聊时偶然得知学校次日将有一场大型招聘会。阿处很是愤怒,这还没毕业学校就对他们撒手不管了,有招聘会在家里闷着搞,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也不放个屁,令人寒心。阿处虽愤恨,但理智尚存,立马下机,打电话叫E出来做简历(前几次找工作他们用的手写简历)。这网吧就在Y市大学旁边,附近分布了很多的十来平米的电脑工作室,他们的电脑里面存有历届Y市大学学生的各式简历样本,所以简历做起来顺手且快。阿处的封面用的是硬壳纸,还是彩色的,比E的要精美得多,当然价格贵了七倍。他还伪造了英语三级计算级二级的等级证书,这种打印件的造假技术已相当成熟,十几秒就可以做一份,成本也不高,两快一份。E不屑于这样做,即便是他的书法竞赛获奖证书他也懒得去找。然而后来事实证明,阿处是正确的,不是说E完全栽在这份简历上,但阿处显然受益于这种发达的计算机技术所带来的成果。
第二天一早,两人乘火车赶往J城,下车后直接去了总院。招聘会还没开始,一些在校学生忙着布置现场。招聘会在室外举行,以主教学楼旁的小操场为中心,然后向大门与临近的两条侧门林荫道辐射,摆了上百张桌子。看上去规模宏大,E心说这次没白跑一趟。
E和阿处匆匆吃过早餐,就在那里闲逛,突然见到了俩熟人:王思成和贾一道。三人见面,自是高兴,聊了会各自实习的情况,E就埋怨说学校真实龌龊,开招聘会也不通知他们一声,好像他们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还是你们在J城实习的好,消息灵通,又近,说来就是抬抬腿的事。
贾一道听了一脸鄙夷,说什么招聘会,招个鸟,都是学校花钱从附近请来秀场的,一是唬弄一下我们,二是做给省教委看的,咱们学校不是在申请升级更名为H省理工学院吗,三是搞宣传去骗下一届的倒霉蛋。
这时候陆续来了很多学生,一队一队的,还打着各院系的旗,在小操场上排好,一个T恤上写有“J城电视台”的男人扛着一台摄影机在抓镜头,招聘单位的负责人也稀稀拉拉的就坐,摊开了招聘海报。
“看见没有,这些人大多是在校生,过来凑数的。”贾一道指着操场上列好了队的学生说道,“还有那些招聘人员,中午学校请他们在国宾酒店(J城最好的一家酒店)吃饭,吃喝完了拉到度假村去逍遥”
这时学院里有一群大虫(领导)过来,几人围了上去,他们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觉得应该堵住他们,医疗系的熊胖子也在。
“我们实习生都在五月八号返校,为什么招聘会不等我们回来了再举行”E质问熊胖子。E平时就不在乎这群家伙,现在又要毕业了,E不惮于跟他们翻脸。
熊胖子这回没有摆出平时跋扈的架子,语气温和,说“这是总院的安排,我也认为时机不对,是应该推迟的”
“那为什么不通知一声”
“没通知你们吗?你们在哪个医院实习,谁负责的,我回去查一下” 熊胖子佯作惊讶。
E这回是领教了这帮脑满肥肠家伙的厉害,除了吃喝混捞,嘴上工夫一个比一个油滑,领导专业不突出不要紧,但要能人前做人,鬼前做鬼。
既然来了,好歹得转一圈。因为招聘会是面向整个学院的,各种行业都有,E关注的是医疗卫生类。不是没有医院要人,市二医都来了,但学历至少是本科,而医学院的本科还在筹建之中。小一点的区镇医院,虽也招医生,专科的也要,但起码是“二甲医院从事本专业两年及以上工作经验”。只有一个防疫办招灭鼠的,中专即可,对工作经验亦无要求,但E对杀生没兴趣。令他有点意外的是,他帮Y市卖膏药的那家药厂也在这里招销售人员。一圈下来后E的感受是,医学院培养出来的临床专科生差不多就是个废物。
回去的时候,阿处后悔说没有学高护的(他们那一届没有一个男生学护理专业),现在的男高护行情看好,一个过来凑热闹的二年级男生已经被预定了,我们学临床的,却四处招白眼,真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悔呀。
四月的最后一天,田叶打电话给E说她晚上十一点回Y市。E说到了你发个短信过来,我和阿处来接你。可一直过了十二点,田叶依旧没消息,阿处就要E跟他去通宵,E说不去,一没兴致二没精神三没钱。阿处也不勉强,一人悄悄的潜出了兔子房。
死一般的寂静并不可怕,太平间里一站你就可以充分体会,但此时山脚下的兔子房更让人心紧,医院本来就阴森,而在那不知名的鸟的凄号声中使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更显可怖。E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工作没有着落,肖柯离她远去。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潜力,是否有必要存在这个世界上。
E披了件衣服,从床底下找了瓶酒(过完春节后他就没喝过酒了),来到兔子房的大门外,月色灰蒙。李白《月下独酌》优美诗句的背后,是否也有着一颗孤独的心?E喝完了瓶中的酒,他没有想起诗,而是想起了肖柯,肖柯此时应该睡得很香吧,样子一定很好看,可惜以前当她偎依在自己怀里甜甜睡去的时候,自己却不曾多看一眼。想到这里,E的心里闪过一丝幸福,随后是一种隐痛。如果掏出心来可以证明自己的爱,E会毫不犹豫的剖开胸膛。肖柯,不知睡梦中的你脸是否会变红,你不是说过当爱你的人在想你的时候他的脸会红起来吗?也许不会吧,她已经不在爱他了,一厢情愿的爱怎会有心灵感应呢?E苦笑了一下,回了寝室,背后留下无尽的落寞。
一个腰间围块兽皮的野人,肩上扛杆“汉阳造”,健步如飞朝E追来。E拼命的向前跑,但脚好像踩在泥沼里,举步唯艰,后来只好爬了。刚才还在跟那野人勾肩搭背的围着篝火分食野味,可不知咋搞的,吃着吃着那野人就发了*,追杀起E来。E见实在逃不过,就伏地求饶,装出一副可怜相。可这野人的道德水准还远没有进化到优待俘虏的阶段,裂嘴狂笑。E听说野人一笑三天合不拢嘴,就希望这畜生不要住口,等人来救援,随知野人笑着笑着就扣动了扳机。E心里发出一声绝望的暗呼:吾命休矣。
E醒来时浑身是汗,头痛欲裂。他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死里脱生,就听到了刺耳手机铃声。
“谁呀?”E还陷在刚才的恐惧之中。
“我田叶啊,马上就要到Y市了,打扰你睡觉了吧”
“没事,你等着,我这就过来”E挂了电话,一看是凌晨四点,外面天还没亮。
大老远的回来,一下车还是希望见到个把熟人的,更何况是个女孩子。
田叶见到E,高兴中透着些许失落。E帮她提了箱子,路上田叶讲了她在广州的经历。同学是联系上了,但来接她的是个陌生男人,田叶就没去,自己找了旅舍。参加过招聘会,去过职介所,最后是通过报纸找到工作的,一家专门帮各医院运送外地病危病人的私人诊所,工作场所就是一辆救护车,有事时随救护车奔往全国各地。老板开车,老板娘和她照看病人,尽量要让家属接到活的。没事时两口子在家里吵架,她就到广州各大医院往医生办公室发名片。包吃住,二十多天发了六百块钱。E听了打心眼里佩服田叶的胆识,一个女孩子,独闯广州,不容易呀。
接下来是“五一”长假,E在兔子房睡了两天,在Y市玩了两天。贾一道在J城租了房子,叫E早点回去,四号E就返校了。
贾一道租的房子位于J城新城区,两室一厅,刚开发不久。房子除了粉刷了墙壁铺了地板,无任何装饰,甚至连一张床也没有,他们就打地铺睡在地板上。人员也复杂,王思成占了一间,另一间是他一个二年级的老乡住的,他老乡(还有他的同学)一般不来,来的时候就带了女朋友。E打算明天自己去租间房子。
晚上两人聊到深夜,对前途的看法表示一致的悲观。第二天E比贾一道醒得早,光线暗淡,六七点的样子,一看时间却是九点多。E站到窗户前一看,天色阴沉,飘着细雨。发了一阵呆。E用脚踢醒了贾一道。贾一道躺着伸了个懒腰,说一大早的搞什么,正在做梦呢,艳梦,那女的*有你屁股大,刚脱完衣服准备行好事就给你搅扰了,说完还指了他下面的证据,星条旗的沙滩裤被撑得像个帐篷。E看了拿脚去踩,贾一道赶紧用双手捂了站了起来,说兄弟我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这点亢奋的*了,有时间我带你去红灯区去泻泻火,一炮一百,我请客。
“要去你去,我可还是童子之身呢”E说道,学过《皮肤性病学》后,E就彻底的否定了这一解决生理问题的途径。
“那有红包的”贾一道说。“你跟肖柯那么久了就没做了她”,贾一道有些疑惑。
“早就分了”E尽量的装着若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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