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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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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典的恐慌已逐渐散去,戴口罩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贾一道和黄钟又重新回到了组织,两人除了看上去面容略显憔悴,别无其他异常,难得的是精神状态很好。其实整个学院甚至整个J城在这次非典中扮演的只是“一犬吠声,十犬吠形”中“十犬”的角色,当然有些人兴风作浪是为了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傍晚,吴洁提来一副麻将,刚一打开盒子,贾一道便苍蝇见了狗屎似的扑了过来,他每个月都要在这个项目上送些钱给A街的地下游戏城。四张桌子一靠,何小川,E也各占一方,八只手哗啦啦的洗起了牌。

  “什么规矩?”贾一道问。

  吴洁说“本地的”

  “怎么个赌法,画乌龟,贴纸条,还是画脸谱”。在教室里他们不敢公然玩钱。

  “喝冷水,谁去上厕所淘汰谁”。这是个不冷不热的季节,纯净水每天都有所剩余。

  “女的可以*服”贾一道说。

  “色”,吴洁打出一张白板。

  “寡人好色”贾一道倒下两张白板,“碰,幺…鸡”贾一道故意把“鸡”字拖得很长。

  一开始,贾一道连胡三把,乐得他真以为自己是赌神,催着几个去喝水,接下来手气转背,频频奔走于教室前后。

  “奶奶的,这把不胡就禅位”贾一道恨恨的说“打什么来什么,太让我失望了”

  吴洁像个职业赌徒,摸牌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的E,大拇指轻轻的一触牌面,不看也不急着码进牌里,另一只手就打出一张牌来,然后再来齐牌。四人中数她胡得最多,几次E牌都没整理好她就推牌了。贾一道打输后没有兑现他的允诺,怀疑吴洁出了老千,贼贼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还说“不许出老千啊,抓住了按国际惯例处置,把爪子剁了泡标本室去。”

  E坐直身子,尿意一次比一次强烈,估计连输尿管都没剩余空间了,就说“诸位,是不该换另一拨人了”

  “怕尿裤子就闪一边去,我就不信这个邪,非胡个大胡不可”贾一道说道。

  E心想你熬得住我就不信我挺不住,就没再说话了。

  何小川只胡了几个屁胡,现在是一脸痛苦之色,出牌时都懒得喊牌了。

  吴洁暗笑,心说你们有种,看我不打得你们尿裤裆。

  就在几人酣战正浓时,钱启山夹着一个记事本进了教室,脸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就是在他严肃批评四人品行不端时,脸上的表情肌还是那般的放松,这一点与三合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麻将不比扑克,可以在数秒之内藏匿起来,于是何小川跟E就干脆在钱启山的眼皮底下不紧不慢的把麻将往盒子里一粒一粒的码,吴洁和贾一道此时已避到了一边。

  “何小川,你怎么也如此这般啦” 钱启山一副非常痛心的表情“等会儿你把麻将收好了,送到办公室去,我先代为保管。”

  何小川对钱启山的批评无动于衷,脸上没有丝毫愧疚之色,装好麻将后,一言不发,四平八稳的坐那里,倒像一官爷在听部下作汇报。钱启山对此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钱,他不放过任何一次能在学生那里榨取到钱的机会。走入社会三五年后,E算是明白了钱掌柜的心情,钱真他们的是个好东西。

  “上次你们的《外文》老师在上课的时候,你们班有三个人在教室后面斗地主,影响很不好呀,这教室是抹牌赌博的场所吗?” 钱启山在没完没了的喋喋不休。他言之凿凿,但并非是想籍此以达到教育之目的,于是要让接下来的罚款有一个更充足的理由。他在这方面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他腋窝里那个不离身的记事本,如其说是本工作薄还不如说是一本帐薄:某某因迟到罚款二十块;某某男生因旷课情节严重罚款两百块;某某女生因夜不归宿一次罚款五十块等等。罚了你不给,他有办法,他整天就在琢磨这事儿。有识时务者在开学之初从家里带点“土特产”什么的到他家里去坐坐,话话家常,以后的日子就过得要比别人轻松得多。

  吴洁这次受到的惊吓不小,一赌具是她提供的,二刚参加完党课学习,只等拿结业证书了,这回钱启山要揪她一小辫子,她麻烦就大了,一时心里没底。E也后悔不该在教室里打麻将,自己曾拒交那一百的班费,还当着钱掌柜的面说要他交说除非让他知道班费的去向,这下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每人写一封检讨,要深刻反省,罚款二十,一起交给我”直到钱启山认为罚二十是对他们格外开恩时才结束了对他们的思想教育。

  厕所里,三人一字排开,足足两分钟过去了才有人开口说话。

  “姓钱的什么时候变得心慈手软了,系里明码标价五十,他只要二十,这可不是他的风格”贾一道一脸狐疑的仰头望着那些弯弯曲曲的排污管道说。

  “这回他给咱们开了个四折,一是沾了何小川的光,二是马上要下去实习了,我们在这里就恨他,他还要我们把这恨带到外地去,就很没意思了,好歹也是师徒一场”E打了个冷战,感觉浑身轻快。但E只想到了一点点,钱启山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们,他这是抓大放小。

  何小川听到E说钱启山卖他面子的事很是受用,对着墙壁的瓷砖甩了甩头发(他是个极重个人形象的人),说“老钱那两下子,也就只能吓唬吓唬你们了。”

  三人把钱给了何小川,吴洁嘱托何小川不要在钱掌柜面前说麻将是他带来的,如果他要是问起,你就帮着应承下来,你是班头,为他效了不少汗马功劳,他是不会拿你怎样的,回头我请你到A街吃顿好的,王八乌龟大闸蟹随你点。何小川见吴洁低声下气的求自己,不觉就摆出了架子,对她的话不置一词,只是瞄了她一眼。吴洁心里想莫非他是要和我那般,想到此处,就朝何小川抛了个媚眼。E心里叹了口气,又栽进一人在这女人手里了。

  贾一道对罚钱无所谓,但检讨书令他很伤脑筋,他不停的在E身后瞄,但却不见他动笔,心里着急。何小川大约是以前在学生会里接触过不少这类型文字,一下笔就不见停顿过,密密麻麻的写了两页纸。贾一道当着宝贝捧过去想借鉴一二,仔细一瞧却觉得哪段都可用又都不可取,一片空话,套话,假话,大话,不禁在哪里抓耳挠腮,恨平日坏事干得太少,练笔不多。

  “写好了没有?”贾一道焦躁的过去问E,一封检讨书不应该难倒他的呀。

  “给”E把纸从练习本上撕了下来。

  贾一道一看,只有几行字:生不该搓麻于室,损己之性,败班之誉;乱校园清净纯正之风,扰同师专注事学之心;过之深矣,恶之极矣;今幸得师之棒喝,挽生品行之败落于既没;感激淋漓。省乎吾身,近两年,耗资巨万,年时又弛,而忘父母之劳累,负其切望之心,闲散嬉戏,庸懒不羁,废学弃业,迷途道中。今生深感其害,揪发顿首,伏地而泣,倾泪如注,三绝而不可止。后绝不类此,当务学养性,奋发图强,以期于未来。贾一道看罢,痛苦的抓了一把后脑勺的头发,这种东西在七班只有连骗女孩子上床都文绉绉的E才涂得出来,他不敢剽窃,只得在一女生那里借了本学生规范手册,分条逐款的给自己罗织罪名,以凑齐篇幅。

  东西送上去之后,钱掌柜只点了一下票子,检讨书随手扔到了办公桌的一堆纸里,这几天他在忙实习分配的事,这可是一个创造收入的大项目。

惹不起的护理系
肖柯的室友要过生日,肖柯要E一起去,E心里不太愿意。上次肖柯生日时,在座的也是她的那班室友,七八个女的,就他一个男的。E当时坐在空调下,但还是一个劲的冒汗,她们在那里欢聊,他搭不上话,客套几句后就自顾自的喝酒,这本来也好,可后来一桌女人不知怎的开始谴责起E来,大概是由一个男歌手在窜红之后抛弃曾帮助过的女友的传闻。她们以E对肖柯的负心为假设前提,到那时她们对他将严惩不怠,要让他在医学院身败名裂,使所有见到他的女生都对他吐唾沫,让他成为过街鼠,人人喊打,必欲除之而后快。E无辜的望着肖柯,希望她平息这场虚拟的超前*,可肖柯对她室友的“义举”采起了放任的态度,这也可以表明她并非是娘家无人,望E好自为之。E没法,只好借着七分酒意硬着头皮点头称是,并不失时机的对她们大献谀词。事后E在肖柯面前试图攻击她的那帮姐妹们,说她们要骂人干吗不自己去找一男的去,想发泄时拿起电话就随叫随到,何必要伤及无辜,甚至不惜无中生有给他人乱扣帽子。肖柯听了一甩手,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不就说了你几句至于这样吗,你说你是不是心虚了。E一听只得道歉,从此对她们敬而远之。

  肖柯打来电话,说她的室友已经走了,要E马上下来。

  “我不去了,肚子正疼着呢”E一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握牌手在桌上点了一下,示意过牌。

  “你知道我跟她最要好了,她说了一定要你来的”肖柯说。

  “都有些什么人?”E用肩膀夹住话筒,甩下一条老K。

  “我室友,你都见过的,你到底来还是不来”肖柯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一定得去吗?”

  “不来就算了”肖柯发了火,准备挂电话,她对E越来越不满了,就一个月不在一起,他就像没了自己这个人似的。

  “别,别,我去,我马上就下来”,E放了手中的牌。

  贾一道不满的望了E一眼,在一旁观战多时的大鸟忙不迭的抓起了E的牌,说“继续,继续”

  E知道他要是拂了肖柯的心意是怎样的后果,他最少得的耗掉十几块的电话费说上一个星期的好话,那样很麻烦。

  “我的意思是没有我一男的掺和你们在一起更能畅所欲言嘛,纯粹是为了你们着想”E轻轻的把手放在肖柯的腰上。肖柯在校园里很注意学生形象,E一亲近她就有些紧张,E就喜欢她那紧张的样子。

  “不想去就回去”,肖柯停住脚步“说谎都不会说,肚子疼,这词也太不专业了吧”

  “自从有了你,我就不想再见别的女孩了”E的这句话马上起了效果,肖柯的脸色逐渐转好。E心想孔夫子真乃高人也,“唯女子而小人难养也”,说得何等的中肯,两千多年了还能用。

  路边的一棵树下站有一男一女,虽天色已开始昏暗,但还是瞧得出那男同胞满脸屈辱仇恨之色,双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女孩则低着头早已热泪盈眶。立在他们前面的是王义,正趾高气扬的的骂着,言辞激烈,不堪入耳,像个四五十的村妇骂街,极尽侮辱之能事。肯定是这对苦命的鸳鸯有什么“不良行为”给王义撞见了。肖柯赶紧的跟E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唉,你说王义这老贼,下班了不呆在家里给他孙子换尿片去,跑这儿瞎逛什么”E对王义很是不齿。

  “你怎么能这样说王院长,他也是为了我们好嘛”其实肖柯并不见得是要给王义辩护,只是觉得E不该张嘴就骂人,还骂得那么难听,他好像是见了谁都不顺眼似的。

  E笑了笑,重新把手放在肖柯的腰上,他才懒得搭理王义他们那帮人。

  肖柯见了她的室友,自是亲热。E跟她们打了个招呼,没发现有男同志在,就挨墙坐下。实在是无聊,就望着桌子上的那筒一次性筷子发呆,在森林覆盖率这么低的中国,还做这种东西出口,难怪沙尘暴都吹到中部的J城来了。

  正想着,肖柯拿个凳子靠E亲呢的坐下,在这么多女人面前,E还真有点受不了。

  “是不是饿了?”肖柯问E。

  “没有”E说。E没跟她说森林覆盖率,她们关心更多的是脸上应该覆盖哪些物质。

  “那就看电视”肖柯搞不清楚,不饿不看电视对着筷子发什么呆。

  E进来的时候就看了一眼电视,里面晃动着一群妖魔鬼怪,男的蓄长毛,还染成黄色。老的少的全都嗲声嗲气,土快埋到脖子上了还嘴里还喊着“我们男生”,整天价鬼混着什么爱情。E还特别的不能忍受那些肉麻的情话台词,他宁愿听别人的一顿臭骂,那是一种高度的精神摧残,等级够得上躯体上的“凌迟处死”,三百六十刀下去其滋味也莫过如此。

  菜上满了,人也来齐了,于是就开了宴。又是喝那种碳酸水,她们问E要不要另外来一瓶啤酒,E说不要,这显然让肖柯的室友们很满意。

  生日宴就像一场见证会,找一些人过来,表明自己又长了一岁,至于是为了庆贺曾经自己有幸降临人世,还是为了悼念又逝去的一年的日子,恐怕没人清楚。E也是这么稀里糊涂就过来的,小学时见读初中的表哥逃课所承担的风险比自己小,还可以拉上三五弟兄凑一团伙纵横四乡八邻,破坏点庄稼偷点瓜果欺凌下弱小,就盼着自己早日变大;上了初中自己却不想逃课了,又听表哥谈起县城里的奇闻逸事,就又盼着日子快些过去好到城里去混;上了高中后发现仍然是被老师死死的压迫着,依旧难熬,老师门又在鼓吹“象牙塔”是怎样的一方乐土胜地,于是做梦都在爬“象牙塔”。可如今呢,见到一蹒跚学步的孩子都得发呆是十几分钟,一个又一个的生日宴说明了日子愈来的乏味,艰辛,残酷。谁还要在成年后的生日宴上欢天喜地的跟个叫花子捡了个大元宝似的,那这人大脑肯定有问题。

  生日宴的程序差不多,吃饭聊天,许愿分蛋糕。席间肖柯对E一直是温情脉脉,还莫名的问了句“你会爱我一辈子吗?”,她在这方面的表现向来也是很矜持的,而后不等E回答又用非常感伤的语态说“哪天你要不爱我了,你就跟我说一声,我会永远为你祝福的”。回去后搞得E一夜失眠,想不通自己又出了什么事了。

  离下去实习的日子越来越近,校园里开始弥漫着离别的气氛。课也是越来越少,早操也不上了,找好了实习单位的同学就疯玩,上网聊天,斗牌喝酒,到“爱情之路”旁的水坝里捉龙虾,然后拿到餐馆里油闷了下酒说闲话,实习是另外的一种幻想,这学校他们已厌倦了。

  然而吴商却永远的留在了J城。

  吴商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往,在班上呆的时间很少,开学大典后在教室里就没见过他几面,吃喝拉撒基本上就在网吧,差点被三合板开除。有一段时间同学们一度认为他已被开除了,但突然一天的晚自习他一脚揣开了七班的大门,随同吹进来一片酒气,聊得正起劲的几个同学以为是别班的哪个狂妄之徒来砸场子,提了板凳上去拍人,一辨认却发现是吴商。大二的时候他在班上的时间要多些,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着。钱掌柜经常找他逼款,他只是不言语,钱掌柜一走他就从桌里拿出本武侠小说来。E因为曾经被迫看过不少这种烂书,籍此共同爱好跟吴商接触过几次,发现吴商其实也是一热血青年。两人还喝过一次酒,那晚E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在路边的排挡里看见了吴商独自坐在那里,就上前打了个招呼。吴商就邀E对饮,他觉得这人还算可以,E没有拒绝。吴商特别能喝,喝白酒跟喝白开水似的。两人是自由喝法,E喝得头痛得要命,吴商眼睛跟兔子似的。吴商说我心里很苦,那些人,我不是不想跟他们交往,但在他们看来是我是个不求上进沉迷网络的不良青年,从小别人就这么看待我的,我不愿意为了博得他们的认同而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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