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纸鸢入青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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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小狐仙心情不好，他坐在草地上发呆，天空也阴阴的，要是能在天上画个太阳就好了。
　　今天小狐仙生气了，也许是因为想抓的蜻蜓飞走了？
　　今天…………
　　好几个月内我都在悄悄地画你，那时我唯一对“外面”的期盼，就是你。
　　太阳绘本很快就收集了大半。
　　终于有一天，你再次发现我趴在窗边画画。
　　你突然向我扑过来，挂在窗台上注视着我。
　　“哥哥，你在画什么？”
　　突然的发问让我惊慌起来。
　　这时你有些受伤的看着我。
　　“哥哥，你讨厌我吗？”
　　我无法出声回答你，于是我拿起画笔画了一个金灿灿的太阳送个你。
　　我还记得那时你笑得有多开心。
　　几个月后，我突然看不见你了。
　　那时一直坚持认为你是去冬眠了，所以冬天到了就看不见你。
　　但事实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到你。
　　那段记忆一直鲜艳地存在于我的脑海中，就算是之后搬家到了美国，我也一直带着那本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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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人静静地听着，就像坠入了那段记忆中。
　　“是……这样吗？啊哈哈……为什么我还是没有印象……”
　　“没关系，我会等你想起来的。”
　　“佐井你很温柔呢。”
　　跟某个人真是天差地别。
　　“……鸣人，你在想什么很糟糕的事情吗？”
　　“咦？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看上去好像很苦恼。”
　　“是，是吗？没有啊！”
　　鸣人摆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鸣人真的很可爱呢，什么事情都会写在脸上。”
　　“什么啊，那让人喜欢不起来的评价。”
　　佐井从书包里拿出一本陈旧的绘本。
　　鸣人的目光被封皮大大的手工绘制太阳吸引住了。
　　“厉害！佐井你6岁的时候就已经能画得这么漂亮了！”
　　“因为是画鸣人嘛。”
　　“少来了！”
　　鸣人打着哈哈拍了他一下。
　　两个人坐在那里，接着渐渐明亮起来的月色翻看绘本。
　　经过岁月的洗礼颜色变得让人怀念。
　　孩子的单纯心思让两个人不时地会心一笑。
　　“说起来，还有最后一页空白着。”
　　佐井拿出铅笔，看着鸣人。
　　“再给我做一次模特吧，鸣人。”
　　“可以吗？这里光线这么差。”
　　“没关系。”
　　——因为你是太阳啊。
　　佐井在纸上细细描绘着那人的五官。
　　时间改变不了那份纯粹。
　　谢谢你，鸣人。
　　或许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你是那时我对“外面”留下的唯一的好印象。
　　你也永远不会知道，
　　那一天我鼓起勇气跟着哥哥出去。
　　是因为你的缘故。
　　太阳会守护着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抱着这种可笑的信念。
　　我的太阳啊，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复仇者

　　
　　佐井转学来的第四天。
　　清晨，天空还没放亮，微凉的气息缠绕在房间内。
　　床上躺着的少年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眉头紧蹙，细汗出现在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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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曳的窗帘，白色的的光芒照在脸上。
　　因为身体很矮小，我扶着沙发走到客厅中央。
　　这里是……哪里？
　　我……是谁？
　　意识恢复的时候，就站在这里。
　　宽大的客厅，很漂亮。
　　对了，这里是家里，还没开始翻新之前的样子。
　　我是…………
　　“佐助。”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一个神色凝重的少年站在那里。
　　“……止水……哥哥。”
　　“你忘了吗？”
　　那人熟悉的脸开始腐烂，肤色像脱落的墙皮般泛黄，鲜红的肌肉随着那人的动作在眼前收缩。
　　“不！！”
　　头疼得快要裂开，光线越来越暗，整个客厅开始晃动。
　　鲜艳地肌肉在他面前渐渐消失，只剩下苍白的骷髅在原地咔咔作响，那人的眼眶中爬出一只黑色的虫子。
　　“不！！”
　　“佐助。”
　　“不要叫我的名字！”
　　“——你要负起杀死我的责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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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惊醒。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佐助用手遮住眼睛。
　　床头的闹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做这样的梦了。
　　记忆这种东西，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淡忘了许久。
　　为什么会这样？
　　一张金发蓝眼的傻笑脸庞浮现在脑海里。
　　“超级大白痴。”
　　自己在房里念出声来。
　　原来是这样。
　　自从五年前那天晚上过后，自己的感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丰富过。
　　自从那家伙第一天出现在自己眼前之后……
　　为什么会这样？
　　那天他们在喷泉下意外地吻上，那个白痴白痴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自己那时候应该也够白痴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啊。
　　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佐助坐起身来，拉开床头柜。
　　里面放着一叠A班在学院祭上拍的照片。
　　伸手拿出那些还泛着新气的照片。
　　——撕烂。
　　一张，两张，三张。
　　照片上灿烂的笑脸变成毫无意义的凌乱碎片。
　　用袋子把那些废弃品装好，扔进走廊下的垃圾桶里。
　　佐助的眼神变得更加冷漠，如同不带一丝感情的人偶。
　　他向窗外瞥了一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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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很快就会过去，但是光芒却无法降临在人的心中。
　　因为他是宇智波佐助。
　　为复仇而苟延残喘的罪恶。
　　躲在黑暗中舔舐伤口，磨利獠牙。
　　准备杀死自己的父亲。
　　即使被安上人类所不能承受的罪名，他也将继续前进。
　　因为他是复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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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的铃声响起，学生都拎起钱包往小卖部狂奔而去。
　　自从和佐助闹僵之后，鸣人就再也没有去过天台。
　　最近的午饭都是买了便当，在教室和佐井，小樱，鹿丸一起吃的。
　　“佐井快点，不然就只能吃黄瓜便当了！”
　　鸣人边招呼着佐井边飞奔下楼梯。
　　佐井笑着看鸣人闪亮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下。
　　他转过身，向在走廊里站着的佐助走去。
　　“佐助君，自从我转学来这里之后都还没怎么说过话呢。”
　　“…………”
　　“那个时候，我在那里。”
　　“我会找到决定性的证据送你进监狱。”
　　佐井的微笑从未从脸上卸下。
　　“哥哥的仇，我一定会报。”
　　“哼。”
　　佐助好听的声音充满嘲讽意味地响起。
　　他慢慢回头，漆黑的发丝被风吹起，赤红的眸子直勾勾地把佐井钉在原地。
　　“你，还是把那种恶心的假笑收回去比较好。”
　　细薄的唇微微扬起一个冷冷的弧度。
　　“就凭你的本事还想要起诉我？”
　　佐助向已经僵在原地的佐井伸出手。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搭在佐井的肩膀上。
　　——“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死活吧。”
　　低低的声音宣读着冷酷的威胁。
　　佐助把手放回口袋中，转身离去。
　　原地残留下阴森的气息。
　　——地狱的恶鬼。
　　佐井望着佐助离去的背影，心里突然冒出这一个词。
　　他惊出一身冷汗。
　　刚刚那个赤红的眼眸，是宇智波家传说中失传已久的血继界限。
　　名为写轮眼。
　　但是那仅仅是传说，至少在宇智波家族有历史资料传承下来的这几百年间，没有一个人能开眼。
　　所以佐井一直都是把那个传说当做笑话来看的。
　　“佐井——你在干什么？”
　　鸣人的呼唤声把他拉回现实。
　　佐井又恢复了往常的笑容。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忽视。
作者有话要说：　　

　　☆、黑暗

　　
　　最近，小樱觉得心神不宁。
　　自从佐井来了以后，佐助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
　　不仅如此，他甚至在疏远所有的人。
　　A班的大家，包括鸣人。
　　小樱有一种奇怪的错觉。
　　佐助正在慢慢消失，而佐井取代了他的位置。
　　不……不是错觉。
　　她担心地看向和鸣人打打闹闹的牙和丁次。
　　原本佐助站的地方，现在是佐井在那里微笑着。
　　小樱轻轻地叹了口气。
　　鹿丸偏偏这段时间每天每天闹失踪，所有的大小事宜全都落在她这个副班长的头上，让她无暇顾及这些变化。
　　真是的！！！
　　樱魔头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堆满班级资料的桌子。
　　不行，不能拖下去，一定要找鸣人好好谈谈。
　　打定主意后，小樱专心地消灭着桌子上的资料。
　　放学的时间很快就伴随着学生的欢呼来临，鸣人一个机灵蹦起来收拾着资料。
　　“佐井，今天……”
　　他的话才说了半截，身后就飘来一股阴冷的气息。
　　一只爪子搭在他的肩膀上。
　　“鸣人君~”
　　这个阴冷狡诈的声音，这个冰凉危险的爪子，漩涡鸣人悲惨的学院祭生活中最最凄凉的记忆复苏了。
　　“高……小樱…？”
　　“我有话找你说，过来。”
　　用的是命令的口气，不容置疑的态度。
　　为了看见明天的日出，鸣人只能屈服。
　　“佐井你先回去吧，大概一时半会说不完。”
　　小樱说道。
　　佐井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向鸣人一招手，佐井离开了教室。
　　真不舒服。
　　小樱看着佐井的背影，心里默默地想道。
　　一开始以为他为人和气，所以总是微笑。
　　随着认识的加深，她却发现了一个特点。
　　——那个微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模一样的。
　　就像一个面具一样。
　　“要说什么，小樱？”
　　鸣人不耐烦地挠了挠头。
　　“这里不方便，我们去外面。”
　　小樱拽着鸣人来到天台上。
　　夕阳燃烧着自己最后的生命，炽烈的橙色包含着对今日的挽留。
　　晚风拂过身边，吹乱了心绪。
　　“鸣人，我就是在这里和佐助表白的。”
　　“啊……”
　　虽然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但是鸣人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象着那个场景。
　　小樱勇敢地向自己喜欢的人表白。
　　“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小樱望向天空，“每次来到这里都觉得不管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在这里放飞，有什么不能说的话都可以在这里说出来。”
　　小樱回头，樱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碧绿的眼睛直视着鸣人，就像是要看穿他心底的秘密一样。
　　“你也可以说出来的吧？鸣人。”
　　鸣人哈哈地笑起来，挠了挠头。
　　“……说什么？难道你是要我在这里向你告白吗？”
　　“你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呢。”
　　“…………”
　　鸣人沉默着，湖蓝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安定的光芒。
　　“鸣人，你对佐助……是什么感觉？”
　　“为为为什么这么问？！”
　　“你为什么要慌张？”
　　小樱笑着看鸣人的脸刷地一下子变红。
　　真可爱呢，鸣人，不管有什么心事都会立马写在脸上。
　　“鸣人，你要回答我——你对佐助，是什么感觉？”
　　“……这么问很奇怪啊，我们两个都是男生啊！什么感觉不感觉的……”
　　“一开始我也吓了一跳呢，但是想想说不定真的是这样，呐，回答我，鸣人。”
　　鸣人眯起眼睛。
　　对佐助有什么感觉？
　　那张俊俏的脸浮现在脑海里。
　　——超级大白痴。
　　……
　　——吊车尾的。
　　…………
　　——你脑容量不足了吗？
　　………………
　　——哼。
　　……………………
　　鸣人举起青筋暴跳的拳头。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家伙就很火大——”
　　“哈？”
　　小樱因为这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而愣住了。
　　“总是一副很欠扁的嘴脸好像全世界他最强的样子，满嘴毒液像眼镜蛇一样就会乱喷人，然后还性格恶劣喜欢欺负人……啊啊，奇怪的家伙！！”
　　鸣人一想起来自己的惨痛经历就咬牙砌齿。
　　但是……
　　和他一起打架一起受罚的佐助。
　　捉弄他的佐助。
　　在樱宝团和学级审判中帮了他的佐助。
　　一起逛街出演学院祭的佐助。
　　说可以随时去找他的佐助。
　　和他接吻的……佐助。
　　“啊……”
　　鸣人发觉了一件事。
　　——在这个学院里他的每一个回忆里，都有佐助。
　　“为什么这个家伙无处不在！真烦人！”
　　“噗……！”
　　小樱看着鸣人千变万化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样子和我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不一样？”
　　“我真不该高估你的情商。”
　　一句话像重石一样咣的一声砸在鸣人头上。
　　“看样子要问出答案，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樱沉思了一下，以非常严肃的口气对鸣人说道——
　　“鸣人，佐助君他，现在在黑暗中。”
　　“？！”
　　“我感觉得到，自从佐井来了以后，很多事情都变得很不对劲，卡卡西老师，鹿丸，佐井，还有佐助，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佐助，在黑暗中。
　　一个奇怪的影像和现在正看着他的小樱重叠在一起。
　　*
　　写着“木”字招牌的大门口。
　　坐在地上哭泣的小樱
　　——鸣人……这是我一生的请求……拜托你……
　　把佐助，把佐助君带回来。
　　*
　　“鸣人？”
　　小樱看着明显不太对劲的鸣人。
　　“啊？我在听，佐助他……最近很奇怪吗？”
　　“嗯，很奇怪，变得很冷漠。”
　　渐凉的天气让小樱缩起肩膀。
　　“……我总觉得，他要从我们身边消失了。”
　　担忧的小樱。
　　哭泣的小樱。
　　——两个影像重叠在一起。
　　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在心中蔓延。
　　鸣人捂住胸口。
　　“……我明白了，小樱，我和你约定，不管佐助那家伙在闹什么别扭，我都会揪着他的脖子拖回来，不让他一个人呆着。”
　　小樱愣愣的看着鸣人，微笑。
　　“……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好像‘好久不见’这样的？”
　　“啊哈哈，小樱也这么想吗？我也有这种错觉，真奇怪。”
　　“是啊，明明我们上个学期才认识的~”
　　夜渐渐逼近，夕阳最后的余韵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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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学院内，无人的角落。
　　“今天来得真早呢，佐井。”
　　一个大大咧咧的女性拍了拍佐井的肩膀。
　　“今天正好比较有时间。”
　　“这个，我终于弄到了，要从档案室里拿封存的资料还真是困难。哎呀，你这孩子刚回来的时候我还真是吓了一跳呢，我以为和止水相关的人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