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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爷与X皇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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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样?

    夜探皇宫听他墙角,说不定他知道心里高兴着呢,秀爷冷笑,男人的劣根性,只要不掀开,他就能呆在宫里,就是当着这些侍卫的面再用七秀剑法也无妨,认出来皇帝不发话谁敢说出口

    秀爷牛气冲天慢悠悠的将双剑在空中划过几个圈,挽个剑花,停住剑舞,等着定身结束前一秒,脚尖一点,人瞬间飘远。

    侍卫欲追。

    皇帝高声一喝:“不用追了,给朕停下。”他目光冷锐厉如雷霆,所及住处无人敢与之对视:“今日之事就此打住,禁军统领连同侍卫统领一齐领罚。”

    “谢万岁。”

    皇帝罚了他们反而高兴,放走刺客虽说有万岁拦着可……他们吃不了兜不走!!

    侍卫散去,守在门口,德妃这才回来,目露担忧:“可吓坏臣妾了。”

    她面色苍白,眼角带泪,娇柔中透着一股坚韧,冰雪后盛开的玫瑰便是如此美丽。皇帝没有怜惜的心思,他拍拍她的手:“夜深了,你歇着,朕回养心殿。”说罢,带着大太监出了宫门,门口守着的侍卫立刻跟上,侍卫不得擅留后宫,他们在离后宫一线的地方巡视,护驾方便。万岁爷走了,他们自然也要走。

    出了这样大事,皇帝自然不会再留在永和宫,只怕今后有一段日子不会再翻永和宫的牌子。宫中美人无数,德妃幽幽望一眼偏殿,抿着嘴角,终究还是冷冷的笑了。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秀爷急速奔跑,脚尖于琉璃瓦上一点,翻身而下,轻盈落地悄然无声,窗户大开,转角处站着两个会武的嬷嬷,依葫芦画瓢,照样一个雷霆震怒砸过去,趁嬷嬷头晕之时闪身挤进屋里。屋子里点着一盏烛光,秀白一口气吹熄蜡烛,一点换装,退下阵营套换上皇帝准备的寝衣,收拾尾巴准备好后,他拉上被子,半盖住脸,安心入睡。

    半夜一闹,热气下去,不想撸。

    睡到后半夜,一阵匆忙脚步声响起。

    秀爷闭眼假寐。

    脚步声减缓,对方推门进来,走到床前,借着窗外月光由上至下打量他,目光深沉灼热,宛若实质。他想做甚?秀白微微不耐,按住性子看他如何,我不愿理睬你,你既然知道我假寐还不离开?

    温热气息扑面而来,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一下他的脸颊。

    秀白又惊又怒,霍然睁眼,一巴掌扇了过去,皇帝料到如此,动作快,有几分功夫底子在,闪的狼狈,掌风挂红他的脸。

    “醒了?”

    他浑不在意,低低的笑,笑的秀白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秀白吹了晚风,半夜奔跑几个时辰,有些受寒,他一开口,声音带几分沙哑:“你有病!!”

    “朕没病。”

    还说没病?你搅基!!

    混蛋,别找我啊,将来爷要娶一个娇俏可爱萌萌哒的藏剑妹子的!!

    秀白疯狂吐槽,脸色冷漠沉沉:“没病你半夜跑来做甚?”

    泥揍凯!泥滚粗!!

    皇帝笑笑:“朕来给你换药,你看,血都出来了。”

    他慢慢挨近,指尖修长,指甲莹白,一点点在秀白的心口上,用力一戳。秀白倒抽一口冷气,月白色单衣下,殷红的血迹弥漫,透衣而出,因为用上内力加上一夜奔波,结痂的伤口再度开裂。指甲染了殷红,缓缓收回,皇帝凑到眼前,看着手指,轻笑一声,居然张嘴舔了去!

    舔了去!

    了去!!

    去!!!

    妈蛋,那是爷的血,皇帝,你为何如此丧尽天良。

    狗皇帝,你不想愉快玩耍了是吧?

    秀爷眸光冷锐,口中道:“我就是死了也与你无关。”

    “你总是这样。”皇帝幽幽一叹,流露出隐秘微浅的悲伤:“我不会对你不利,也不会害了你,如若取你性命,倒不如当初不救你回来,放任你在皇宫里被当做刺客处死。你可以试着对我好一点。你身上,并无我所求。”

    他说的没错,不但因为他是任务目标,更因为他有救命之恩。

    秀白沉默。

    皇帝让人拿进伤药,又令人退下,屋里点了灯,摇摇曳曳并不明亮,最多周身五米清晰可见,再远,也就看不清。

    安静安宁,窗户半开,夜风徐徐,树上轻微蝉鸣,如水月光泄了一地,许是月色太过安宁,许是屋里太过安静,秀白面色不直觉柔和,他不在抗拒皇帝接近。康熙一举一动轻柔缓慢,他坐在床边,离秀白一米远,先揭开秀白的里衣,露出半截白皙精致的胸膛。少年身形消瘦单薄,幼时受苦,抽条长身体没营养,等到日后日子好了,怎么也养不好。

    皇帝眼中一抹怜惜。

    他几近虔诚。

    少年胸口上缠着一圈圈整齐纱布,纱布上血迹弥漫。他找到纱布的头,解开。秀白闷声一哼,有些疼,他本是伤口结痂好了一半,半夜剧烈运用导致伤口再度开裂,鲜血软化了伤痂,和纱布黏在一起,一扯就疼。

    皇帝手停住。

    他害怕他再疼。

    就算动作轻也没用。

    血肉模糊黏在一起,撕扯就会触动伤口,若不动,伤口便会腐烂。

    “傻愣着做什么?”秀白疼的抽抽,喘一口气,低吼:“还不快点?想疼死我?”

    他一吼皇帝回神,手脚加快,小心翼翼用力一扯,连着撕开纱布,露出血淋淋狼狈不堪的伤口。

    “疼吗?”

    男人声音低哑,指尖沾染上好伤药,揉化在掌心,这才给他摸上去,摸上去动作轻,让秀白感觉被羽毛挠过一般,不疼,轻微的痒,还有一点麻。

    从秀白的角度看,灯下看美人,越看越顺眼。

    皇帝五官生的好,雍容华贵,凌厉丹凤眼,目光沉沉深深,让人捉摸不透,此刻却满心疼惜。他垂着头,全心全意为他上药。

    秀白起了玩心。

    “好了,朕帮你裹好纱布。”皇帝长舒一口气,给他缠好纱布,抬头,陡然一怔。月光中,美人目光温柔,眸若秋水波光点点,流转万千光华,面容秀美凌厉,此刻软化菱角,全心全意看着他,看的皇帝心神激荡,不知身在何方,眼里心里只有他,满心满意的他。美人靠近,面色白皙秀丽,灯光下,看不见一丝瑕疵。

    他微微一笑,宛若一朵开的肆意张扬的蔷薇花,浓烈耀眼:“我说。”缓缓开口,吐气如兰,一字一顿:“你就这点脑子?傻了?呆了?狗皇帝!!”

    一盆冷水泼了个透心凉。

    皇帝从里到外的寒冷。

    他脸色急剧变化,秀白以为他会暴怒,怒不可遏,帝王的尊严被挑衅,他等着他发飙生气,等着他暴跳如雷。

    结果,皇帝只是深深看他一看,淡淡道:“好玩吗?”

    “?”

    “捉弄朕你高兴吗?”

    “高兴,我怎么不高兴?”你若生气,我便再高兴不过。

    出乎他意料,皇帝也许一开始动怒,他脖子上的石头有些发烫,龙气瞬间吸收满七分之一,可后面不等他高兴,又猛然凝固,像是遇上坚硬的阻碍,再也不动,皇帝的怒气消散。秀白不高兴了。

    他为何没有生气。

    生气后又忽然消散?

    “你高兴就好。”皇帝坦诚以对,擦干净手上药膏,捡起旧的染血纱布,俯下身,弯腰用头轻轻一碰他的额头,亲昵:“早点睡,明儿朕不让人吵你。夜深露重,你要不要再洗个澡?”他全都知道!秀白知道他知道是一回事儿,可他这般不当回事儿又是一回事儿。就好像,他认为被他知道也无妨,他抱有的隐秘心思秀白隐隐可知,奚落他的尊严,挑战他的权威,这等事儿在唐朝秀白不敢想更不敢做,大唐江湖中人一等一的忠君爱国,他要是做了,只怕会被小七抽死。

    可现在,他却鬼使神差的做了。

    不光因为他是狗皇帝。

    不,也许……

    秀白停止自己胡思乱想,他好像被人一直纵容。

    努力找回自己的神智,张口逞强:“我不需要!”

    “是吗。”皇帝离开他,走远,又回头,吹熄灯火,轻声:“晚安,一夜好眠。”

    嘎吱一声关上门,重归黑暗,秀白闭上眼躺会床上,耳边一遍遍回响,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说话,男人好似没走。

    “闭嘴!吵死了!!”秀爷狠狠锤了锤床沿,用力捏紧拳头。

    他唯一的,仅剩的力量。

    不惧怕任何人,有本事来战!!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秀白早起,天还未亮,黑漆漆,门外守夜宫女打着盹儿,头一点一点,听见开门声,猛然惊醒:“时辰尚早,您不妨再歇歇。”

    门外宫女换了人,昨儿的那女子不知道去了哪儿,皇宫里人多耳杂,指不定随口一句得罪主子被人穿小鞋。

    秀白倒拎双剑,摇头:“睡不着,我练一会子剑,你不用管我。”

    他说罢转身出去,穿着一身短打,手长脚长,提着双剑倒也英姿飒爽,看的宫女悄然脸红,她陡然想起什么,张嘴欲言,可秀白已经走远,只能默默然咽下嘴边的话。

    养心殿后院宽阔,等闲人不得进入,秀爷起手剑舞,长剑晃动,粉色花瓣飘落,飘带若隐若现,他浑不在意。一圈一圈转圈圈,只有运行冰心诀才能让烦躁的心思安定下来,昨夜皇帝走后,他留下的话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回荡。

    秀白想,他是否太过分?

    非我族类不假,可他是皇帝,还是自明朝起最为英明的一代帝王,一次次容忍他图什么?美色?宫里美人成群,他不过面容姣好罢了,追根究底,是个男人,玩男宠可不是好名声,康熙应最厌恶男宠,历史上记载,太子胤礽被废,其中一条便是蓄养男宠,只差秽乱宫闱,所以,康熙十分讲究,名声。

    可无所图,秀白不信。

    手中双剑由慢到快,他如藏剑大风车一般迅疾。

    心思渐重。

    到底如何让康熙情绪波动?

    开心?愤怒?愉悦?难过?

    如何做?

    秀白觉得自己无法左右他,反而一直被他玩弄于鼓掌。

    他喜欢直来直往,心思有十七八道弯弯的,不好相处。

    剑舞停止,剑招起。

    一套猿公剑法徐徐施展,由剑舞加成后的剑法凌厉嚣张,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是任务,秀爷这样告诫自己,他不可如此激烈,剑招缓缓,气势一收,比起剑,更似舞,剑转流云,剑转龙吟,心随流云。

    剑招绵绵不绝,长剑善舞,一口生机接连不断。

    剑尖粉色光芒乍起,由剑尖蔓延。

    一柄长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他从前只懂剑,不懂舞,在他看来,七秀坊剑舞只要有双剑足矣,其中的舞,尤其是云裳心经,更是不必要。我如剑,剑如我,长剑在手,谁人可挡?血影天宇舞姬,一把大扇子一把小绸伞,跳起舞来风华绝代,可那是剑舞?

    从前的秀爷,骄傲,锋利,如不可折弯的长剑。

    师傅,七秀坊,公孙剑舞,便是立身之本。

    如今的秀白,身处异乡,独自飘泊,茫茫不知归处,孤身一人,如海上孤舟,没了师傅,没了秀坊,他唯一拥有的,便是公孙剑舞。

    剑舞剑舞。

    不光有剑还有舞。

    剑气锋锐所向霹雳,扇舞柔媚杀人于无形。

    只有刚柔并济,才是剑舞。

    福至心灵,他恍然大悟。

    手中剑,不再如当年初出江湖,悄然间添一份婉转。

    半掩冰帘,绛唇鸣笛。

    回雪飘摇。

    中华上下五千年,总有一两个渣皇帝,除去渣渣,他需要用平等的目光来对待。也许他不是我族,可有他总比换个人当皇帝强百倍。

    “啪啪啪。”

    掌心响起。

    秀白霍然一惊,长剑一转,剑尖刺过,一招江海凝光,剑身涤荡,剑光万千,施展开来,如江海碧波,满目粼粼,百川会聚,千锋一线。

    皇帝于黑暗中温柔看他。

    糟糕!!

    秀爷连忙半路该招,收剑已经来不及,龙池乐,秋高潜渊,危池龙隐,剑气减低,连着一招剑影留痕,皇帝被击出十尺远,好在康熙有一定的功夫底子,及时避开要害,秀爷一剑刺中他的肩膀,剑尖处,豆大的血扩散,渐深渐重,明黄色里衣上分外明显。

    “当。”剑落于地,发出沉沉之声。

    皇帝捂着肩,咧咧牙,苦笑:“朕不该惊扰你,剑真锋锐。”

    秀爷惊醒,喃喃:“我……”那句道歉到了嘴边又说不出,他练剑向来没人围观,便是有,也是坊里弟子,递过剑招说不得还会被打回来。

    所以……

    秀白忽然觉得有些愧疚。

    院子里有守夜的太监,可皇帝穿着里衣,一看便知是溜出来不想大动干戈,大太监自作自张驱散不少人,其中就有魏珠,当下见皇帝受伤,吓得脸色惨白,咯咯两声,尖叫:“来人……来人……”

    “李德全,狗奴才叫什么!”

    皇帝咬牙怒斥。

    他晃晃悠悠站起来,一双手扶住他,分走大半重量,他感到疑惑,看见对方不自然撇过脸,目光闪烁,心中一暖,皇帝道:“扶我去你屋子上药,不要让人看见。”

    秀白扶着他进去,李德全亲自去拿伤药。

    屋里点起一盏灯。

    皇帝坐在床上,一手解衣服,他动作笨拙,疼的直抽抽。

    秀白看不过眼,走过去:“要我帮忙吗?”

    “如此多谢。”

    皇帝求之不得。

    秀白伸手,指尖微微触碰,手指下,肌理分明,结实温热,他有些不自在,抬头,皇帝一双黑黝黝的眸子含笑,静静看他。

    秀白一噎,手上微微用力,撕开黏在一起的里衣,剑伤不重,一道寸长,不深,刚刚切开皮肉,伤口缓缓渗血。他改了剑招,收了内力,所以皇帝伤势不重,如真要一剑江海凝光,加上四重剑舞,现在躺这儿的,怕是具尸体。

    李德全敲响房门。

    “进来。”

    李公公手里捧着药膏,红了眼,小声:“万岁爷,奴才帮您叫御医吧。”他声音沙哑哽咽,显然方才哭过。

    这倒是个忠心的奴才。

    宦官,不全是弄权之人,也有忠心之辈。

    “不是大伤,你先下去,别声张。”皇帝见他被吓得魂不守舍,难得和颜悦色。

    李德全呐呐,狠狠剜一眼秀白,不甘不愿退出去,临走再看一眼。

    秀白摸摸鼻子:“他倒是忠心。”

    又听话又忠心,就在门口听墙角,要是他对皇帝不利,下一秒便冲进来跟他拼了?这太监,啧啧,比高力士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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