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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记之浮尘-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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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立刻站到一边,将离表妹最近的位子留给了医生。那个医生走过来,先是看了看佐伊脑后的伤,她的头因为狠狠地撞到了石头的尖上,以至于后面被戳得破破烂烂地,鲜血直到现在还在不停地流着。医生仔细按了按佐伊的脉,再重新看看佐伊头后面那个恐怖的伤口。
最后他转头看了看屋里的人。
“医生?”保罗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他身后,诺曼夫人紧张地抓着胸口,她的侍女已经准备好了嗅盐瓶,只待她一昏过去就立刻将她救醒过来。
医生迟疑地看了一圈屋中的人,最后眼睛落到保罗身上,嘴唇轻轻动了动,低低说了句什么。
他的声音太低,以至于就算站在他旁边的保罗都没有听清。
“医生,您说什么?”保罗焦急地问道。
“我说,你们是在等她清醒吗?这么多人?”医生似乎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保罗四下里看看,见到下人们还围在门边,立刻生气地道:“我说,你们都围在这里,是没事儿做了吗?”
那些仆人们见到表少爷发怒,急忙个个都散开,手里拿着各种工具表现出忠心职守的模样。但他们的耳朵还关注着房内的动静,眼睛还是时不时往屋里溜上几眼。
“医生,我表妹怎么样?什么时候醒过来?她没事吧?”保罗急促地道。
医生轻轻道:“她伤成这个样子,你们怎么还会指望她能醒过来呢?”
保罗后面突然“咕咚”一声,原来是诺曼夫人再也承受不了,终于昏了过去。
侍女忙将准备好的嗅盐瓶放到她的鼻子下面。
保罗抓着医生的衣领摇晃道:“医生,你在说什么胡话啊?她可是这世界上最最善良的人,你快告诉我们确切的话,她到底会不会醒过来?如果你敢说她伤得重,我立刻叫人把你活埋到花园里。”他心里急到了极点,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话里前后矛盾之处,哪有人逼着医生说好话的?
医生把衣领从保罗的手里解放出来,这才道:“拉费尔先生,我为诺曼府工作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对于德法日小姐,我也很有感情。但我是个医生,我只能说事实。德法日小姐的伤太重了,我唯一能告诉您的中,她不可能再醒过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今天夜里或者明天清晨在昏迷中离开这个世界,回到主的怀抱。”
诺曼夫人刚刚在嗅盐瓶的帮助下醒过来,一听到医生这番冷酷无情的判决,重又晕了过去,保罗身后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保罗颤抖着嘴唇,慢慢转头看向床上的佐伊。
佐伊像是睡着了一样,美丽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看起来还是如以前一样迷人。不久前,她还拉着一个男人的手对他说,表哥对不起。而现在,她安静地躺在那里,脑后洇着让人触目惊心的血。
保罗喉咙里哽咽了一声,一下子坐到椅子上,双手捂住了脸。
表妹,如果你能醒过来,完好地站在我面前,我再也不反对你爱什么人,想和什么人在一起。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那么,谁能告诉我,她的伤是怎么来的?”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这句话来自于那个最开始就被保罗忽略掉的中年女人,保罗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大概有三十多岁,眼中闪着几分对床上躺着的佐伊的柔情,但表情却很冷静,冷静到让人觉得有些冷酷的地步。她似乎怕冷一般,全身都缩在毛皮里,就算是站在房中,头上仍然围着一条长长的颜色鲜艳的围巾。
她说的是法语。
“你是谁?”保罗问道,同样用了法语。
如果是放在平时,保罗本不会理睬这种衣着奇怪的平民女人。但她刚刚开口时用法语相问,保罗不可避免地想到表妹本就是法国人。
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六十二章
法国女人十分镇定地看了保罗一眼,扬了下眉毛道:“我是她的母亲。”
保罗大大地惊讶起来。
他知道佐伊在法国原本就有亲生父母,但是在佐伊四岁那年,她的父亲德法日先生急匆匆地联系了诺曼先生,要将女儿送到伦敦来。
开始诺曼先生并不怎么同意,但是德法日先生的要求很急迫,他甚至说,诺曼先生一直没有后代,只要他肯抚养佐伊成人,在德法日夫妇回归主的怀抱后,他们可以将佐伊寄到自己名下,收养她。
这时诺曼先生才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同寻常。
因为,德法日先生的话完完全全地杜绝了他是对诺曼家族的财势有所觊觎的嫌疑。{奇}若德法日夫妇离世后,{书}诺曼无妇将佐伊过继到自己名下,{网}佐伊就真正成了诺曼府的人,与德法日家再无任何瓜葛。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让他这样急着将女儿送人?
诺曼夫妇商量了很久后,才以审慎的态度回答了德法日先生,告诉他说,出于对亲戚的照顾面上,可以代为抚养一段时间。但别的方面,则要看事情的发展。
这番话无疑是给自己留了很大的退路。
当然,佐伊到达诺曼府后,很快就以她的乖巧和善良赢得了诺曼夫妇以及周围人的欢心。因此在她在诺曼府呆了几年后,诺曼夫妇就写信给德法日先生,说可以对他当初的提议进行考虑。
但是德法日先生的回信却有些冷淡,不复当年的热情,只说一切看诺曼夫妇的安排即可。
诺曼夫妇对于这件事一直没有瞒着佐伊,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佐伊有前世的记忆,就算他们有心隐瞒也不可能。
就这样,佐伊以半个诺曼府未来小主人的身份在这里成长到了现在。这十多年间,保罗甚至有时都忘记了她来自法国,会有她是诺曼夫妇亲生女儿的错觉。
而德法日夫妇在那之后极少与诺曼夫妇联系,顶多一年会写一两封简短的信,有时信会简短到只有寥寥几行字。而且信大多是德法日先生执笔,极少提到佐伊,似乎佐伊一走出德法日的家门后就不再是他们的女儿一般。
以前,诺曼先生以为这是德法日夫妇表明善意的一种表现,也没有太多想法。
但是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法国女人是怎么回事?
保罗这才重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德法日太太。她的眉毛很粗很浓,像男人的眉毛。她的眼睛似乎闪着漠然的光,但细心看看的话会发现其实她很机警。就算是在自称是佐伊的母亲时,她的表情仍旧相当冷静,似乎佐伊一直陪在她身边,并没有与她分隔十数年,现在更没有重伤昏迷在床上一般。她的手相当粗大,手指上戴着大大的戒指,似乎所有的迹像都表明,这个女人是有力而强壮的,如果不是因为她穿着女人的衣服,说不定会有人误认为她是个男人。
这样的女人,居然生出了美丽娇柔的佐伊?还真是个怪事儿。
保罗以半个主人的身份与德法日太太见过礼,但德法日太太只是冷漠地看看他,再转头看看自己的女儿,重新问道:“她的伤是怎么回事?”
保罗以法语答道:“啊,德法日太太,今天出了点小小的意外,一个坏胚子盯上了可怜的佐。不过您放心,姑父已经报警了,那个坏蛋不会跑掉的。”
德法日太太走到床边,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昏迷着的佐伊,保罗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想到佐伊受伤居然被她的亲生母亲看到,而且佐伊的重伤依医生的话来说居然有生命危险,他就心里纷乱起来。
德法日太太转过身,扫了一圈屋中的人。这时诺曼夫人在侍女和嗅盐瓶的帮助下重又苏醒过来,女仆们忙将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
“坏人会受到什么惩罚?”德法日太太的表情仍旧很镇定,连一点曾流过泪的痕迹都看不到。她的声音依旧冷酷,似乎床上躺着的人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只是一个陌生人。
“这个要看法院的裁定,不过我想事实是很明显的,坏人做了这种坏事,一定会被绞死的。他居然敢肖想一位有地位的小姐,真是不可原谅。”保罗一想到教堂里的一幕,就气愤得恨不得重新回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会马上冲上去亲手杀了那个卑鄙的书记员。
“法院?”德法日太太冷笑一声。
保罗却一直在心里想着德法日太太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诺曼府,为什么来到这里。他记得他离开诺曼府时,她还没有出现。
十多年不理不睬,此时怎么会突然到来?
而且来之前居然连个音信也没有?
德法日太太冷笑之后,再没说什么。她壮实的身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昏迷中的女儿,谁也不理。
保罗一边担心着自己的表妹,一边又想问一问德法日太太怎么会突然来到伦敦,但看着她一脸冰冷的神情,他到嘴的话又缩了回去。
“姑母,她怎么会到英国来?”保罗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先问问自己的姑母比较妥当。
毕竟,他抱着表妹进来的时候,看样子诺曼夫妇已经和德法日太太有过交流,应该知道得多一些。
但诺曼夫人只是用帕子拭着泪,对他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悲痛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她也不知道答案。
房里一片沉默,那个医生没有得到诺曼夫人和保罗的许可,也不能就这样退出去,只好站在一旁陪着。
再过一会儿,诺曼先生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内森警长。
“保罗,你来和内森警长将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诺曼先生沉稳地道。
保罗站了起来,跟着诺曼先生和警长走出去,忍不住问道:“姑父,维尔福抓到没有?”
“已经抓住了,我们到的时候,他刚刚收拾完行李,看起来是想要逃走。”内森警长答道。
“佐怎么样了?”诺曼先生仍惦记着佐伊。
保罗沉默了一下,轻轻道:“医生说,今天夜里或者明天……佐大概……会离开……我们。”保罗只觉得发音变得困难无比。
诺曼先生一下停住了脚步,内森警长张大嘴巴看过来。
对于那位可爱的小姑娘,内森警长早在一年多前的惊马案子时就见过她,她的美丽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也知道诺曼府对她的疼爱程度。
看到她仍昏迷躺在床上时,内森警长只以为她过段时间就会清醒。
哪知道居然会得到这个答案?
诺曼先生正直严肃的脸变得前所未有的阴沉起来,停了一会儿才继续向大会客厅走去。
德法日太太一直坐在昏迷的佐伊旁边。她不会说英语,所以除了保罗刻意用法语对她说过的几句话外,余下的交谈她全都听不懂。
当然,她也没有费神去听。
她只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陷入了深思中。
她的本名叫特蕾丝,长得并不好看,像她的父亲。她曾经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那两人长得却像她的母亲,一个美丽一个俊秀。
德法日先生也是个粗壮的男人,按说这两人结合,后代漂亮不到哪里去。但佐伊却明显长得像德法日太太的母亲,或者说是德法日太太的姐姐。
在佐伊还很小的时候,外表上就已经有这个趋向了。那时她每次一看到女儿,就会想起自己的兄长、姐姐,想起自己的血仇待报。
德法日先生了解她的身世,并且他一直坚定地站在德法日太太这一边。两人结婚时,德法日先生就郑重地对她说:“你的仇,我们帮你一起报。”
确实,他是这样说的,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因此,嫁给德法日先生,她从没有后悔过。
可是,两人结婚以后唯一的一次分歧,就是佐伊。
在德法日太太看来,佐伊居然长得不像自己和丈夫,而是像德法日太太的姐姐,这明显是一种暗示,暗示着佐伊将来也要走上复仇的道路,要帮助自己一起报仇。
但德法日先生第一次反对她的决定。
他说,他可以尽一切去帮她,哪怕失去生命也没关系。但是,孩子的将来,两人无权替她决定。
两人大吵了一夜。
最后,在德法日先生的激烈反对以及绝不退让之下,德法日太太做了这一生中对丈夫的唯一一次让步,同意了他的决定。
但是她同时提出,不要让她再见到佐伊,不然,她一定会带佐伊回来,让佐伊走该走的路。
德法日先生没有办法,只得联系了自己远在英国的远房哥哥。他知道诺曼夫妇没有孩子,便提出将佐伊过继给他们当女儿,为了消除他们的疑心,表明自己对诺曼先生的财势都没有兴趣,他还主动提出,过继可在德法日夫妇逝世之后进行。这样,过继之后的佐伊就会彻底与德法日夫妇脱离所有的关系。
这十多年中,德法日太太不止一次后悔自己那时对丈夫做出的让步,随着加入“雅克”队伍的人越多,她就觉得,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临阵脱逃是可耻的行为。
所以虽然诺曼先生后来改了主意,想提前过继佐伊时,他们写着这种请求的信都被德法日太太丢到火炉里。在她看来,让女儿远离“雅克”组织已经是自己的一时软弱和大错特错了,怎么还可能答应诺曼夫妇这种请求?
最终,她趁着丈夫离家办事之时,托人给诺曼夫妇写了封信,信中说她近日将到伦敦一次。
当然,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那封信早与阴沟成为一体。
第六十三章 诺曼府里这一夜都不好过。
时间稍晚一点,下人们已经将蜡烛点遍了全府的每一个角落,将房间里照得明晃晃的,与白天相差不了多少。
佐伊的房间里,这时有不少人在。
保罗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他自从抱着表妹回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房间。此时他靠着墙壁站着,盯着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表妹,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是在等她的苏醒,还是只能和她见这最后一面。
诺曼夫妇也都在,诺曼夫人经过下午的两次昏迷之后,神经已经明显坚韧了很多,但此时她的身边的桌子上仍旧高高低低摆着几个嗅盐瓶,一个贴身女仆站在她身边,随时准备照顾再次晕过去的夫人。
德法日太太自下午坐在佐伊床边的椅子上后就没有再动过,甚至连姿势都没有稍稍变动一下,远远望去就如同冰冷的大理石像一般。
房间的角落里还坐着两个人。
一个就是下午请来的医生。这个医生明显并不受诺曼府欢迎,当然,他心里也知道是他下午对德法日小姐做的断语得罪了整个诺曼府,虽然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另一个则是本堂神父,他是在医生晚饭后的坚持之下请来的。不过他此次也并未受到热烈欢迎,但这并不是他由医生推荐的关系,而纯是因为他的到来代表着佐伊有离开他们的可能性。虽然他就算不来,佐伊的情况也明摆着。
房中的人坐的坐,站的站,俱都沉默不语。
半晌,房中突然响起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那么轻,那么低,几乎难以让人察觉。
但房里的人却都立刻动了起来,保罗一下子抢到床前,单膝跪在地上,握着佐伊放在被外的一只手。
德法日太太也微微偏了下头,虽然她这个动作很轻微,不细看的话就会直接忽略过去。
佐伊仍旧闭着眼睛,似乎她仍旧一直昏迷着。
但保罗紧张地等待了一会儿,却发现佐伊的手在他的手里轻轻动了一下。
保罗立刻转头叫道:“医生,医生!医生快过来!”
那个医生挤过围着的人群,走到床边,再一次按过佐伊的脉,仔细审视着她。
佐伊轻轻睁开了眼睛,四周看了一下。她的目光飘忽,似乎根本没有清醒过来一样,根本看不出也认不清面前的这些都是什么人。医生轻轻将手在佐伊眼前挥了挥,她的眼珠跟着动了动,却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保罗握紧了佐伊的手,轻轻道:“表妹?佐?佐?”
佐伊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看得很认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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