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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疼一路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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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白人不让他们的女儿来俱乐部的借口是:空气里都是种子,只要你呼吸,就会怀孕。
在白可看来,空气里并没有种子,有的只是他的味道、他的汗水。
现在,她正随着他的身体散发出的每一个微粒,穿过叠嶂的人群,一步步向后台走去。
“小白可,你的活干完了吗?老往后台跑老板会不高兴的。”
莉莉丝半路拦住她,看她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睁大眼睛,秀色可餐。
“我今天不上夜班。”白可生硬地答道。稍稍往后挪了几步,从她身旁迅速跑开。
一个男招待走到莉莉丝身边说:“你要搞不定她,就让给我吧,已经有好几个人问我她的价格了。”
莉莉丝回头给他一巴掌,厉声说:“别打她的主意,你这杂种!”
白可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更加加快脚步。后台的化妆间里,唐一路专用的那面镜台上放着特意为他准备好的鸡尾酒。淡黄色的像果汁一样的酒。她假装从容地从那儿经过,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满意地在杯口留下一个口红印,然后放下杯子从容离开。
甜辣的香味从唇齿扩散到舌根,她想他喝到酒时,嘴巴里是否也有同样的味道。
唐一路刚从睡梦中醒来,柔软的黑发服帖在脸旁。因为赶时间,直接裹着一条棕红色的毛毯就出了门。毛毯里什么也没穿,圆润的肌肉结实的肩膀半露在外,脚上套的还是他最爱的那双蛇皮高筒靴。踢开椅子,一屁股坐到镜台上,顺手拿过酒杯在鼻尖一滑,酒的香气让他放松。
在旁边的座位上化着妆的沙克朝他嘘了一声说:“那酒被人喝过了。”
唐一路转动酒杯仔细看着上面的口红印说:“又是她?”
沙克耸肩:“我怀疑她心理有问题,你不觉得她有些神经质吗?”
唐一路轻晃杯子,酒液泛着小小的浪花,他勾起嘴角笑说:“你不觉得她神经质得还挺可爱吗?”
沙克下意识地摇头,可是想到对方是唐一路,头又定住,耸起一边的肩膀说:“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那你去追她吧,只要你出马,没有搞不定的女人。”
“不,”唐一路用拇指抹掉唇印说,“养女人,太费钱。特别是这种外表单纯的东方女人,一旦和你上了床就会缠着你不放,麻烦。”
说话的途中,侍应跑下来喊:“路、沙克,下一场该你们了。”
唐一路一口喝掉杯中的酒,脱掉毯子开始换衣服。
台上的节目毫无新意,翻来覆去就那几套,台下的观众却不停变换,这里毕竟只是个驿站,稍作停留后前方还有更远的路要走。
除了那个女人。
唐一路跪在椅子上时,白可刚好走进来,走到她习惯的位置,站得笔直。在人群中胡乱扫射的屋顶的白色灯光从她脸上一闪而过。她的病应该好了吧。还真是像野草一样的人。
他熟练地在椅子上交叉大腿,流转的眼波故意在她身上漂浮,不在意地却又绝不移开。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挑逗,似乎都是专门为了她而表演。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明显感觉到她身子抖了一下。呵,只是做几个动作就激动成这样,要是真上了她,不知道会不会晕过去。
一曲舞毕,他把内裤挑起,在食指上转动。台下一片呼喊声,他转向白可的方向,舌尖轻舔嘴角,上臂一挥,白色的内裤从他食指离开,直奔白可而去。可是还未到达,就被中途争先恐后跳起来的男人接住了。那男人把裤子捂在脸上,用力嗅着,做出一副陶醉的样子。
他站在台上看了她几秒才在众人的欢呼中妩媚地走下台去。
“路,对今天的表演很满意吗?笑的这么高兴。”沙克从后拍他的肩膀说。
“有吗?”他边走边反问道。来到镜前,看着镜子里那眉眼挂着笑的人,那真的是自己吗?
“好了,看过的都说是美男子,快穿上衣服吧。”莉莉丝把衣服递给他说。
唐一路又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才接过衣服穿上。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看到莉莉丝还站在他身后,撇撇嘴问:“又是老板让你来找我?这次是谁?”
莉莉丝说:“你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位应该算是君子,只好让你去得罪了。”
唐一路在唇上擦着润唇油说:“我们中国还有一句话,叫披着羊皮的狼。行了,带我去见见这个‘君子’吧。”
跟着莉莉丝从地下一层上到二楼的VIP包厢,作为一个下层的脱衣舞男,他鲜少来这里。仅有的几次都是不太愉快的经历。既然选择做这行就要准备承受相应的回报。掌握了那些人的游戏规则,要生存下来并不难。
不出意料,等在包厢里的是几个男人,西装革履的男人,抽着最常见的骆驼香烟,气质平凡,但手指上一颗只有在珠宝店的橱窗才能看到的钻石戒指,不甘受漠视地彰显了男人的富有。
从唐一路进门,男人就一直看着他,像要在他身上穿个洞。直到唐一路站累了,裹着来时的毯子斜靠在墙上。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他说:“我妻子被你迷住了。”
唐一路站直身子,笑说:“这是常有的事,我无法控制。不过我相信您妻子迷住的只是我的外表,等她看清我的灵魂,知道我的灵魂是那么的浅薄无知,还是会重新崇拜您,依恋您的。”
莉莉丝低头暗笑,唐一路应付这样的事情已经是游刃有余了。
男人面上毫无表情,抬起手对他指指了门边的沙发。他会意,大方地坐下。
沉默一阵,男人又说:“你知道她回来对我说什么吗?她说要是跟你上床,肯定比和我好一百倍。本来我不介意她在外面怎么玩,但是这句话挑战了我的尊严。所以我来到这里,我想证实你是否真的如她所说……”
唐一路抓着毯子的一角,用脸在柔软的流苏上摩擦着说:“那您想怎么证实呢?您放心,我的尺度是很大的。”
男人满意一笑,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他对身边的人送了送下巴,助手立刻拿出一个白色药片放进面前的高脚杯里,倒上半杯红酒,走到唐一路身边双手奉上。
唐一路凝眉直视面前色泽鲜亮的高级红酒,迟迟没有接过。
男人掐灭手里的烟,说:“这是强力的春药。你喝下去,三分钟内如果能坚持不射,我就放你走。”
唐一路这才接过,晃着杯子笑说:“这杯酒就当是我给您赔罪。不过,您也知道,男人做多了对身体不好,这种强力春药对身体的损伤不亚于我半个月一次的特级表演,所以,我想我理当能得到一点报酬。”
男人嘴角的肌肉抽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取下中指的戒指扔到桌上说:“只要你能做到。”
唐一路笑着低头把杯里的酒一小口一小口喝尽,目光带着三分挑衅,一直注视着男人。
自他喝光酒那一刻,助手掏出怀表开始计时。
第一分钟,唐一路平静地继续用脸摩擦着流苏,脸上是晒太阳的猫一样的神情。
第二分钟,他停下挥动流苏的手,裹紧毯子,弯着腰像在思考。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秒正走动的声音和他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第三分钟,他忽然一个急促的呼气,胸口颤抖了两下,接着缓缓的吐气。柔软的毯子被他死死握在手中,露出深深的凹痕。莉莉丝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他低垂着头,紧闭双眼,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看得出他忍得极为辛苦。
三分钟到,助手合上怀表,没等男人吩咐自动走到唐一路身前,一语不发,掀开他的毯子,拉下他的内裤对着光仔细观察。几秒钟后,他放下内裤,对男人摇了摇头。
男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叹。唐一路面色潮红,他用毯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重新裹好后,上身倚靠在椅背上说:“我可以走了吗?”声音略微颤抖。
男人也看着他,点上一根烟,朝他脸上缓缓吐了一口。他的眼睛眨都没眨,镇静地看着男人。
好一会儿,男人拿烟的手指向大门说:“走吧。”
唐一路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边忽然想起桌上的戒指,回过来取走。俯身时对上男人冰蓝色的眼睛,他笑说:“谢了。”
从二楼一路走下来,下身和裤子不停摩擦,他几欲崩溃。要不是他运气好,天赋异禀,肯定不到一分钟就泄了。他这一生只感谢他父母一点,就是给了他异于常人的性能力,以至于他可以拿它当饭吃。
屋外的冷风吹来,额头冰凉。他伸手抹了一把,汗已经被吹干了。但这么低的温度仍然没能让他下身的火热冷却。看来今晚必须用□来解决,妓女收费太高,还不干净。
没走两步,就看到一个灰色的影子蹲在俱乐部不远处的路灯下。看到他出来,“影子”拉下裹着脸的围巾,朝他这边走过来。
他看她越走越近,刚刚努力维持的冷静轻易就被打破,怒吼道:“你他妈在这干嘛!”
白可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住,小声说:“我看你被他们带走,不放心。”
“干你的不放心!”他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白可固执地跟着。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来,想骂却骂不出,下身肿胀得难受,他不知道他还能忍多久。白可终归是担心他,试探地走上前问:“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
他一把把她推开,冷笑着说:“哼,你帮我,你真的想帮我?”说着,他掀开长及膝盖的毯子,双腿间的硬挺立刻像是要跳出来,在内裤里愤怒地鼓胀着。
十美元人生(二)
“你为什么要带我回这里!为什么!”
“白可你听我说,我无法在堪萨斯找到能收留我们的地方,我没办法,只有暂时回到内布拉斯加,等你病好了我们就上路,好不好,好不好……”
“你知道我用了多久才从这里走出去……为什么……我没有时间了!”
“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你把命都搭进去。今天你必须待在这里。”
昏暗的旅馆房间,贝莉把白可按在床上,等她哭够了闹够了,给她盖上被子,转身走到门外。
白可听到咔嚓一声,眼泪旋即落下来。
从百叶窗里透进来的光逐渐稀少,她睁着干涩的眼睛,目光涣散。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推开。她不用看就知道,他来了。
他是她的幻觉,是她疲惫过后唯一的安慰。很多个不眠之夜,都是这如真似幻的人陪着她度过。
“怎么办,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我是不是到不了那个地方了。”
她的声音在空气里破碎,热泪从眼尾汩汩流出,看不清床边人的样子。她伸出手,男人俯过身,让她的手可以触到他的脸。
“怎么办啊,一路,你告诉我。”
她努力环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身子拉向自己。幻觉永远比现实美好,比现实温暖。
一切似乎太过轻易,她不安地紧紧抱住他的头问:“可以吗?我可以和我的幻觉□吗?”
男人在她胸口低笑,用着生硬的中文说:“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觉。”
“是啊,幻觉,嗯……”
白可低吟一声。
那张她熟悉得能记住每一个角度的脸上隐藏着微笑,他的眼睛,他的有如黑曜石般的黑眸迷离地看着她,似要把她吞没,带她进入另一个瑰丽的空间。
她张大双眼,双手捧着他的脸。他的脸在手中有节律的轻送,她的手无法全部抱住他的面颊,不安,强烈的不安,她下身猛然收紧,想严密的包裹住他的脆弱,不让他离开。
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感觉了。
那夜,当她看到他绯红的脸便立即明白。似乎他们这样的人总是躲避不了相似的命运。
这个拥有中世纪魔鬼殿堂里的乌鸦一样气质的男人,袒露着受难的身躯,在她面前,在她看来,干净得如同婴儿。强风吹起单薄的棉毯,他肩头一块玫瑰色的伤疤若隐若现。他的头发也在随风浮动,发丝间,面容冷峻。
她脱下厚重的旧棉衣,走到他身前给他披上,在他惊讶的又瞬间失措的目光的注视下,牵起他的手,向着家的方向走去。而他,像个迷路的孩子,紧紧跟在她身后。
“其实,你早就想献身给我了吧。”
他在她耳边问道。她的背贴着冰冷的墙,一阵战栗,带着下身也收缩起来。他紧紧抱住他,手放在她蝴蝶骨上,把她的身子与墙壁隔开。
“你是第一次吧……小傻妞……”他凌乱的气息喷洒在她下巴。她的腿发软,几乎要坐到地上。他托起她的腰,与她紧紧结合在一起。
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速度,站着,把她的重量全部放在自己的臂膀上,托着她,像托着醉酒的舞伴。但他残留的一丝意识告诉他,让他发泄着欲望的不是某一个前来寻欢作乐的空虚的身体,而是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她的名字,叫白可。
“我叫,白可……”她一字一顿地说。攀着他的肩膀,除了紧张和疼痛,没有其他感觉,越是疼痛,越是清醒。她看着他沉溺在□中的脸,怕他忘记她。
“我知道!”他压抑着喘息说,随即把她翻转过来。
她的双肘撑着木头桌面,一手扶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抬头,排风扇不知何时转动起来,打散路灯昏黄的光,再把杂乱的光线吸进这间黑暗的地下室。
如同货仓一样寒冷的地下室啊。
在剩下的那些黑夜里,在货仓中,她的妈妈艰难地同命运挣扎,死神把她溺进水里,她坚强地抬起头来呼吸。这样重复着,直到再也没有力气。
而她在她身边,无能为力。她们没有药,没有食物,连同情都得不到。作为她的女儿,她唯一的亲人,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第一次感到她是这么无能、懦弱、卑微、可耻。
在广阔的似乎要让一切沉默的死寂的晃动的,因为染上黑暗而让人产生无限延伸的错觉的空间里,妈妈的生命被吸进每一束纤维,每一粒尘埃。
她的妈妈,她的无私伟大的妈妈,纵容着她的无能,怂恿着她对她肉体腐烂的漠视。她说,她用母亲特有的轻柔的嗓音说:“你见到的,只是一个躯壳,你见不到的,那个叫灵魂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我,你的妈妈。你只要记得,无论何时,我都在你身边。就算你再也见不到我的肉体,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不!我不要见不到你!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总有办法的,你告诉我!”她幼小的身体因受不住情感的巨大冲击而颤抖到近乎抽搐。
妈妈抱着她,落泪叹息。办法当然有,但是她不能。她不能向无耻的现实贡献出她的女儿,还有很美好的未来在等着这个孩子啊。所以,在她剩下的日子里,她要背起所有的不幸,她要给她的孩子伪装出一个幸福的信仰。
“很快就会到美国。很快了。”
妈妈清晰的心跳仍旧震动着她的耳膜,她注视着屋顶那片旋转的光影,她很后悔当时没有告诉她,在那一刻,她宁愿同她一起沉没。
“啊——”她突然高昂起头,嘶声尖叫。
在她神游间,他已经冲上□,在到达最高点的那一刻,他张口在她肩头狠狠咬下,并不尖利的牙齿没入的她的筋肉。鲜血的腥甜立即溢满他的口腔,他控制住想把那块柔嫩的皮肤咬下来的冲动,慢慢松开牙齿,连同自己,一起从她体内推出。
失去压迫在背上的力量,她放下酸麻的手臂,上身趴在桌上。转头看血肉模糊的肩膀,竟像是看着她的初次之血。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感慨,也不过一句——就是这样了。
别无其他。
发泄完一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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