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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墨浓香-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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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目淡垂,对于殿侧金雕梨木椅上坐着的男女视而不见。
  琅邪帝勾起唇角,眼中辗转着奇妙的光彩。“爱妃多礼了,本皇怜你思乡之情,今日皇城来客,爱妃可要盛情款待。”琅雅帝缓步走下尊座,扶起体态轻盈的马赫娜。
  目露欣喜,马赫娜美丽的眸子绽放出流光,无比娇怜的把脸垂得更低。隐藏在琅邪帝阴影下的红唇,美丽而丰润,却带着别人看不见的讥讽。
  琅邪帝揽着娇态毕现的美人,薄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深沉。“城主和夫人见笑了。”对着轩辕御凛和浅墨做足了好丈夫的神情。“巴赫娜还不拜见永陵郡主。”
  初见女子的一刹那,浅墨的眉角忍不住微蹙,那是一张自己并不陌生的容颜,时光交错,仿佛二十年前那朵开得兀自忘我的牡丹花,雍容华贵中是旁人学不来的妖媚。
  “浅儿。”轻轻的握住有瞬间失神的女子,轩辕御凛的担心不难自他冷厉望向巴赫娜的眸中看出。
  恍惚中,浅墨几步可见的扬起了圆润的唇瓣,虽然颜色苍白却带着一抹蛊惑。“巴赫娜王妃,浅墨失礼了。”会握住轩辕御凛的手,驱散他的忧心。“如此美人莫过于琅邪帝宠爱至深,连浅墨也是心生爱怜,美人倾国。”浅色的眸子是看不出怜惜的冷意,一个与凌湘敏有着相似模样的女人,自己着实没有办法掉以轻心,尤其是她出现得如此巧合。
  “夫人谬赞。”软语轻言,火红的毡帽被女子轻轻扬起,掩住膻口,笑得妖娆。
  细长的眉淡扬,棕色的眸子清冷的凝望着那张精致的容颜,她不是凌湘敏,但是骨子里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傲气,即使她嘴角挂着谦逊的笑容。而她和凌湘敏的这种盛气正是来源于她们的美貌更或者说是与美貌并存的出生。“巴赫娜王妃说笑,浅墨最不擅长的就是谬赞。”
  不待巴赫娜王妃礼尚往来的客套,琅邪帝大笑起来,冷峻的侧脸在巴赫娜看起来带着无比的诡异,舒缓的笑容本该是冰雪初融的亲切,偏偏这个男人笑起来让人越发的毛骨悚然,只因为这个似鹰的男人有着草原孤狼的狠绝。
  “夫人与爱妃看来颇为有缘。巴赫娜,阎都的客人可不要怠慢了。”琅邪帝笑得深沉,大掌状似无意的揉捏着身侧女子的柔荑。
  浅墨似笑非笑的望着琅邪帝,这个男人果真是天生的唯我独尊,只要他想做的事情断然是不会给旁人拒绝的机会。
  许是女子冷淡的凝视让琅邪帝感到有些压迫,笑容微微收敛。这个女人的淡漠和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眸子让人感到无缘由的不舒服,好似她在冷眼旁观一场闹剧,即使她根本就是这场戏的主角。
  “夫人。”巴赫娜热情的迎了上来,一双妙目盈盈水光在浅墨脸上游走。“您陪巴赫娜到寝宫话话家常吧。”既不让人觉得是刻意装可怜也不让人感觉自作主张,巴赫娜把那份楚楚动人做得是恰到好处。“苍主,您不会怪罪巴赫娜的思乡之情吧。”爱娇的回望着身后的男人,火色的衣裙映在女子的脸上如绽放的红莲。
  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琅邪帝状似无奈地看向浅墨。“你这不是强夫人所难吗?”琅邪帝淡淡的说道,一脸料定了浅墨会回到无妨的模样。
  细目一扫,浅墨不急不缓的说道:“的确是强我所难了。”
  一句话差点毁了那张赏心悦目的容颜。
  轩辕御凛的薄唇忍不住勾起,他的浅儿永远的那么出人预料,且不给别人翻身的机会。此番琅邪帝和巴赫娜王妃的一唱一和想要请君入瓮,只怕是复水东流。
  巴赫娜的柔美笑得有些僵硬,欲要挽上女子的玉指僵持在半空中。心中是翻滚的恼意,这个女人果真是如此的不识好歹,也远比自己相像中的要难以接近,难怪当初姐姐她会败得如此惨烈,昔日冠盖京华的敏皇贵妃最后尽然落到尸骨不存的下场,全然都是拜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所赐。
  诧异有一瞬间占据了琅邪帝的深眸,敢于以一身素衣女装出现在桃夭阁的女子果真不是那么好摆布的。“夫人果然直爽。”
  直爽?浅墨不以为意的淡笑,只怕你琅邪帝和巴赫娜心中是气得咬牙切齿,不诋毁我是茅坑里的石头就不错了。“浅墨离开皇城已然十载,物是人非事事休。”淡淡的阻隔了所有人的窥视,一句事事休早已表明了自己对皇城的记忆已经随风葬送。
  “也罢。”琅邪帝叹息道。“本皇逾越了。”
  巴赫娜圆滑的拉住浅墨纤细的胳膊,如豆蔻年华的少女般撒娇:“都是巴赫娜疏忽了,姐姐见谅。”
  “浅墨福浅。”姐姐?眼前那张细眉弯眸的笑颜让浅墨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讽。指尖缓缓的扣住女子的纤腕,想要甩开那种被美人蛇缠住的不舒服感。火红的袖边微微滑下,露出女子光洁的细腕,浅墨的指尖无意中触动了一下那莹白的肌肤,滚动的脉象不偏不倚的出现在浅墨的指尖之下。
  “浅儿。”轩辕御凛轻唤了下失神的浅墨,和一脸尴尬欲要挣脱的巴赫娜。
  笑意在浅墨的眼中蕴开,是那种真正的眼底带笑。巴赫娜阏氏吗?琅邪帝拉尔达木真·塔娜,琅邪帝幼女,巴赫娜阏氏第三女。浅墨觉得凡事不要操之过急,姜太色钓鱼愿者上钓才是最明智的,一个小小的把柄足以让这个美丽妖媚的阏氏明白什么是“投桃报李。”
  琅邪帝询问的眼神和嘴角似笑非笑的眼神,巴赫娜一闪而逝的恼意和刻意的不知所措,浅墨含笑以对。“惊忧了王妃,浅墨只是担忧王妃身子虚弱。”担忧吗?陌路之人又何来关心一说,不过是不动声色的试探。
  巴赫娜眼底浅浅的染上了薄怒,却下意识的把它掩藏起来。“多谢轩辕夫人关心,巴赫娜身子一向很好。”即使心中不舒坦,巴赫娜却忍让的扬起笑。虚弱?这个女人到底打什么主意,巴赫娜 不以为眼前有着一双冷眸的女子会莫名其妙的语出此话,警惕一下子爬上了巴赫娜的心扉。毕竟能让姐姐一败涂地的女人,绝不会是那平淡姿色所给人的无害。
  琅邪帝的狼眼驻留在女子泛着微微红晕的脸庞上,漫不经心的转头看向浅墨,问道:“本皇怠慢了,夫人想必医术超群?”看不出赞扬还是讽刺,淡色的唇扬起的弧度让人看不真切。巴赫娜的身子虚?这个女子只怕是话中有话。
  “浅墨也不过是皮毛之术。”冷淡的回眸,迎视着琅邪帝审视的目光,这个男人精明似鹰,若要他相信自己能够与他交易,那么首先必定要做到心怀坦荡和胸有成竹,否则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琅邪帝垂下眸子,再次扬起的时候眸上满染了志在必行的冷厉。“那么本皇就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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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墨从来不以为自己踏着别人的鲜血一悄甘离去是一种罪恶,前提是那个人对自己没有任何企图,巴赫娜那样的女子是带刺的美人花,偏偏这样的女人上苍却没有给她完美的身体。慵懒的倚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浅墨缓缓的闭上了眼。
  “浅儿,累了?”紧绷的嗓音自身后传来,紧随的还有一双温暖的大掌附上了浅墨白皙的脸颊。轩辕御凛眉头隆起,女子最细微的动作都能引起他的紧张,只因为眼前这个随性而为的女子有着最冷冽的性子和最羸弱的身子。
  “御凛,我很好。”不是安慰,自己从来不是喜欢逞强之人,断不会拿自己的生命与肚子里的小生命开玩笑。指尖微微触到男子粗厉的指腹,忍不住嘴角微微翘起。有一种人是寂寞无声的站在彼岸守候,倘若不回头便是时间的遗憾;有一种感情是细水长流的悄然无息,倘若错过了便是人生的叹息。
  细长的眼安详的合拢,相扣的十指纠缠出此生不离的誓约。那双征服了风流的棕眸不再冷冽,女子的眉目是温暖的痕迹。
  浅儿,我知道你不是鲁莽,只是你已经深入骨髓,是我此生拔不去的软刺,触之必疼。
  鹰隼般的深眸在昏暗的马车里折射出淡淡的温软。
  长情漫漫吹不落北风寒,大漠茫茫诉不尽相思忆。
  浅眸一笑动的是四国情,一个女人渐渐远去,留给大漠一段不朽的传说,这个女人不需要倾城的容颜,却有着让男人折服的睿智。
落樱绕胭脂醉  番外之与虎谋皮
  阿尔斯宫在月色下呈现出另一番的韵味,黑夜中茫茫草原上最璀璨的明珠。
  被的月色镀上一层奶色的百合花摇曳着优雅的身姿,浅墨踩着绒毯铺不急不缓的前行。这阿尔斯宫殿不愧为草原的一块瑰宝,它把苍鹰的雄姿和那种不经意间流露的柔软之美融合的恰到好处,于无声无处听惊雷,或是于惊涛之中看微波的效果如出一辙。
  “夫人。”恭敬却疏远的嗓音自花丛后传来,留住了浅墨的脚步。
  浅墨微微仰头,淡粉色的唇瓣忍不住勾起一个弧度。姜太公钓鱼愿都上钩,钩绳既然下了,就算没有饵聪明的人自然也会上来的,显然能在短短数十载横扫整个北鹰的琅邪帝绝对不会是愚钝之人。
  百合的影音遮住了说话者的神情,只能从那微微垂下的眼帘看出他的冷漠。“苍主大人请夫人到寝宫一叙。”
  寝宫么?不知道该说英明的苍主大人是肆无忌惮的狂妄还是不拘小节的豪迈。淡淡的点头,浅墨的点头,浅墨也没有拒绝。“带路吧。”
  一双冷沉的眸子透过斑驳点点的窗棂看着庭院中悠闲纤细的身影。
  琅邪帝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嘴角噙着笑。浅墨抑或是白兰,这个女人的身世真是出乎意料的复杂,那样素雅的颜色在桃夭阁的姹紫嫣红之中居然显得越发的空灵,这个女人不得不说给人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清风从来不是冲动之人,却出乎自己意料的买下了一个姿色普通的女人,落花流水只不过是世人幻想的艳谈,这其中可与眼前的女人有何渊源?
  “苍主大人。”
  琅邪帝转身坐到了雕木紫檀椅上,放下把玩了半晌的玉如意。“进来吧。”冷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与文教的饶有兴趣的眼神判若两人。
  “叨扰了。”推开的大门,浅墨也走得随意,没有丝毫敬畏之意,即使明白殿堂之内的男人是北鹰的孤鹰野狼。
  琅邪帝看着自若的女人步步轻盈,不紧不慢的客套道:“深夜请夫人一叙,唐突之处还望夫人见谅。”
  浅墨也无需谦让径直坐了下来,与琅邪帝并列,冷淡的听着场面话。说得如此风轻云淡,可真是听不出丝毫的抱歉之意,只知道掠夺的猛兽也学会了人类的虚伪。
  “夫人当真是旁若无人。”冷哼声自琅邪帝的薄唇中溢出,似乎对于女人的优雅自如不满。尽管知道这个女人的从容,却从来没有人敢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放肆。兀自品着香茗,仿如冷眼看自己演一出独角戏一般的嘲弄。
  纤白的指尖慵懒的划过手中的蓝白玉茶盏,浅墨也不解释,有些人容不得别人的忽视和冷漠,尤其是站在高处的男人,要的仅仅是被人的畏惧和惶恐。“琅邪帝言重了,既是邀浅墨过门一叙,想来琅邪帝有更重要的事情吧。”谈不上讽刺,只是不想在琐碎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言下之意,既是你琅邪帝也无需无聊的客套了。
  “好好。”连声道好,怒极而笑,琅邪帝觉得与这个女人交锋绝不是什么容易之事。打量着垂目悠闲的女子,琅邪帝的眼神深邃如潭,看不到底。
  冷淡的扫过琅邪帝,浅墨缓缓放下茶盏。“明白我们要离开北鹰。”省去了绕弯子的时间,浅墨直奔主题。
  “夫人莫不是在指责我北鹰招待不周?”琅邪帝踱步到浅墨身侧,居高临下的审视,嘴角扯出一道阴冷的痕迹。
  对于威胁的目光,浅墨视而不见,慢条斯理的扬起头颅,迎视着那双儿狼一般幽绿深冷的眸子。“一个秘密换一个通行令。”浅浅的声音低低的如流水。
  琅邪帝的双眸在听到“秘密”一词时陡然一黯,眉峰几步可见的蹙动。通行令么?这个初来咋到的女人凭什么胸有成竹的告诉自己,这个自己一物建筑的城堡之内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隐秘。“夫人以为什么样的秘密能与北鹰边境的通行令等价?”
  斜睨了眼男人的不以为意,浅墨知道这个凶残的野狼不以为自己值得他另眼相看。无妨,别人的轻视往往会让自己的秘密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英雄美人自古就是传诵的佳话,想来琅邪帝与巴赫娜王妃的姻缘也是被世人所羡慕的吧,毕竟可以算得上是东旭与北鹰的联姻了。”莫名的抛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浅墨低低的微笑,清冷的棕眸看不出笑意。
  琅邪帝的眼中寒意尽显,收在身后的大掌僵硬的合拢。“夫人见笑了,巴赫娜怎么能和千金这尊的永陵郡主相提并论?”沉声反驳,阴沉的眼直勾勾的看向浅墨。
  “琅邪帝可不是在开浅墨的玩笑。”男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浅墨丝毫不见惊恐,毕竟再凶狠的狼也会量力而行,咬死一只羊不打紧,但是羊的背后站的可是拿着猎枪的猎人。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是不谨慎思量,反倒容易适得其反。“冠盖京华的东旭双姝之一,只怕不是一个永陵郡主的白兰可以妄自比较的。”
  强烈的煞气自琅邪帝的身体中爆发出来,那是被威胁的野兽的本能。“夫人,可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大掌毫不怜惜的掐住了浅墨纤细的脖子,薄唇一启一合,每个音仿如自地底爬出来的阴魂。
  恶意的威胁对浅墨来说从来都不值得自己慌乱无助,冰冷的子弹都不曾让阙氏浅墨畏惧。“琅邪帝可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浅墨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会叫的狗才不容易咬人的道理,对眼前这个冷残的男人来说,一个女人尚不至于让他拿北鹰来博,且那个女人也许仅仅不过是他的玩偶。
  大掌一寸寸的离开,但是那种被人扼制的力度还保留在浅墨白皙的脖颈之处。琅邪帝略带恶意的拿那双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大掌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咽下一口。这个女人单薄而脆弱却有着不输男人的坚硬,临乱。可惜啊,只是个女人,否则是天生的将相之才。
  “威胁别人从来不是我的作风。”浅墨直视着琅邪帝貌似漫不经心的双眸,看着男人刚毅面容上一闪而过的诧异,浅墨满意的勾起了唇。“塔娜公主非巴赫娜之女。”
  一石激起千层浪。
  青瓷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殿堂内响起的突兀而尖锐,如划开心脏的声音,残忍而刺疼。
  狼眼狰狞地瞪大,琅邪帝吃人一般注视着面色平淡的女人。“轩辕夫人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种要把人撕裂的寒气包裹在浅墨身旁。
  浅墨不置一词只是那么平静的看着,看着一个习惯了掌握全局的男人的愤怒。那种愤怒来源于他天生的凌驾他人之上的优势,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别人的小把戏小折磨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一初初闹剧,就好比孙悟空翻不出如不佛的大掌一样。而今别人演戏给他看了太长的时间,而他却一无所知,那种被愚弄了的怒火会让这个男人的心变得更加的残忍。
  翻腾的怒火在琅邪帝心中倾涌,那双坚定的棕眸让他明白这人女人绝不会口说无凭。巴赫娜么?一个玩偶般的女人从来不值得自己费心,但是,任何人既然敢愚弄本皇,那么就要有胆承受本皇的怒气。“夫人不妨跟本皇直言。”
  男人暖意的平息让浅墨明白,成大事者除了要心狠如铁还要足够的冷静,而这个男人更是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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