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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墨浓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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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篇 凤仙艳甲
浅墨蹲在一片含香吐芳的菊花丛中,埋头摆弄着手上干燥的泥土。
“浅墨儿,你要做什么?”莫离坐在摇椅上,危险的晃来晃去。闲闲的指着被浅墨收集在白色锦帕中的一串艳红的凤仙。
“不要把摇椅压坏了。”浅墨瞥了一眼岌岌可危的摇椅,面无表情的说道。
莫离一脸不敢置疑的看着浅墨,狭长的桃花眼努力的瞪成圆形。“浅墨儿,你太绝情了,难道我还比不上一把破椅子?”
不理会莫离的一张粗狂的脸被他糟蹋成弃妇样,把依旧傲然于枝头的红色小花,慢慢收集到木质的小圆盘中。凤仙的花期约在六到八月,可是现在已入深秋,依旧嫣然独立,果然这个世界的与前世还是不大一样的。
“对了,晚秋还有半个月就要开苞了。”莫离一脸的不情愿。“浅墨儿,你怎么这么关心她啊!”
这半个月来,浅墨从莫离那听到不少这个名为晚秋的女子的传闻,据说她自回去那日起,便主动找到了老鸨自愿卖艺来偿还卖身时的债。听闻此女虽貌非绝色,却工于音律,尤其是能弹一手绝妙的琵琶,不知道是认命还是暂时的妥协,她倒不失为自己找到了一条更好保护自己的路。偏偏老鸨盘算着让这株摇钱树为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刁难道若一个月内没赚到五百金就让卖身。浅墨曾问过莫离,五百金在南清国足够普通百姓家三口人一年的生活,联想到自己身价的高昂,浅墨不得不佩服韩锦山庄的大手笔。
拍拍手上的泥,浅墨把锦帕包好,递给正在一旁悠闲叼着菊花的莫离。“我要去见她。”浅墨看看清幽的菊花,淡淡的说道。
“哦。”莫离的头还没点下,猛得抬起,惊吓的看着面前一脸风清云淡的女子。“你说什么?”
瞥了眼大惊小怪的莫离,浅墨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要去瑶香街。”
“可是,那是妓院,你一个女子去那种地方——”莫离的声音在浅墨冷冷的注视下越来越小。
“妓院又怎的,没有寻欢作乐的男子就不会有这烟花之地的存在。”浅墨有些不屑。
“呃——”莫离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讷讷的站在嗖嗖风中,看着浅墨渐渐远去的背影。
翌日一早,天还蒙着灰色的雾气,一辆朴素的马车就朝着城南的方向辘轳行进。瑶香街位于临兆的城南,整个花街分为四座阁楼,牡丹阁、蔷薇阁、海棠阁和。浅墨挑开帘,看着模糊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红墙粉瓦,寂静的楼群透着暧昧的气息,宽阔的白玉道上,雕刻着摇曳生姿的花卉图案。早晨还没散去的薄雾中,隐隐可见道路的两边琉璃碧绿的光泽,空气中隐隐传来龙涎香的味道。
“浅墨儿,到了。”车帘被挑开,莫离的声音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莫离当仁不让的揽住浅墨扶柳弱腰,把她带到平稳的地面。浅墨抬头望着碧绿的匾上嵌了鲜红的“桃夭阁”三个灵动婉约的字体,下笔的力度一看即知道出自女子之手,清秀却透着浓浓的韵味。
许是莫离事先安排好了,还未叩门,朱红的雕花绣阁便敞开在浅墨的眼前,一个青衣女子款款的迎上前来。似是老鸨的女子约莫三十,扑了粉的脸上晕着浅浅的胭脂,一翦秋水盈盈动人,想必也曾艳若桃李,芳名远播吧,只是随着时光的流逝,美人迟暮。
“奴家莲云,恭候莫爷大驾了。”女子笑得娇媚。
“晚秋呢?”莫离不耐烦的说道。
“莫爷,姑娘还在歇息,你跟着,恐有不便。”女子一脸的为难。
“我很快就回来。”浅墨阻止莫离的陡然翻脸的举动。
直直的盯着浅墨白皙的脸半晌,莫离才不情愿的松开掌里柔软的小手。
“夫人,这边请。”莲云有些好奇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居然单独来见一个青楼女子。除了来瑶香街寻男人大哭大闹、撒野耍泼的女人,莲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女子,由自己的夫君安排来见窑子的姑娘。
“莲云。”看着有些发呆的莲云,浅墨低低的唤道。
耳边清脆好似泉水叮咚流淌的声音召回了莲云的意识。“对不起,夫人请随我上楼。”莲云摇摇头自嘲的笑笑,二十年几年的青楼生活让自己学会了隐藏心思,没想到今天却难得的失起神来。
“姑娘,莫夫人来了。”莲云轻轻的叩门。
“进来吧。”屋里传出漠然的声音。
“夫人,您请吧。莲云就在外面等候。”莲云虽面上带笑,眼里却平静如水。
浅墨缓缓推开门,踏了进去,屋里的摆设称得上精致,一道六扇屏风巧妙的遮住了宽大酸之木床,若隐若现的轻纱红帐。
“怎么是你?”高昂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怨恨。“你是看我的笑话?”
秀丽的女子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饱满的胸脯因激动而上下起伏。
浅墨对晚秋的叫嚷充耳不闻,只是冷冷的看着,不带一丝怜悯。
晚秋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失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咬住粉色的唇瓣。
“我来只是给你送两样东西。”看着学会了隐忍的晚秋,浅墨缓缓说道。
“你,为什么?”晚秋此时的心理充满了满满的疑问,这个在街头冷漠面对自己苦苦哀求的女子,却出现在这个遭人鄙夷的青楼之地,还是为自己而来。
“我不会去救一个只知道哀求别人庇护的女子。那样的人终其一生都不过是让人随意摆弄的命运,我又何必费心?”薄凉的话钻进晚秋的耳朵,一时怔住。“我来,不过是因为你懂得了如何保权自己,在最凄惨的环境中也要生存的决心。”
晚秋的心剧烈的跳动,没有办法控制想笑得冲动,这个女子居然因为自己舍弃自尊的沦为歌姬而赞赏,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不惜一切的逃出瑶香街,不过是因为你看不起她们。”浅墨的一针见血让晚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难道你看得起娼妓。”晚秋的语气激烈。
“我确实没有看得起她们,”看着晚秋一脸‘你也不过如此’的神情,继续道,“但是我也不会瞧不起她们,因为她们在我眼中,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努力活着的人,跟一般的市井百姓没有区别。”
眼前这张白皙却平淡的脸因为眼睛里奇异的色彩让人忍不住凝视,晚秋知道这个女子的没有任何的虚伪,她淡漠的不屑于虚情假意。
“你可以选择不要我的东西。”浅墨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晚秋的拒绝。
选择?晚秋自嘲的笑,自己既然连卖身的准备都有了,何苦还拒绝这唯一的转机。
浅墨不再说话,把怀里的白色锦帕放在铺着绣锦的桌上。晚秋有些好奇的看着纤细的手指小心的打开锦帕里的宽口小圆瓶,里面是一堆红艳艳的捣碎的花瓣,还散着阵阵幽香。
“这是?”晚秋不禁问道。
“伸出手。”随着浅墨的要求,晚秋洁白柔嫩如玉的手摊在浅墨面前,浅墨暗自惊叹,果然是指如削葱根,缓缓地拿出瓷瓶里的一小块花瓣,细细的涂在透明的指甲上。
晚秋此时已是惊讶的说不出话,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指甲染得如此鲜艳,长长的指甲在艳丽的颜色中透着浓浓的妖娆。
拿出锦帕里备好的叶子,浅墨轻轻的把妖艳的指甲包在细条的叶子里,晚秋可惜的看着陡然消失的明艳。
“两个时辰后就可以把叶子取下来了。”浅墨粉唇轻启。“这张曲谱对你应该有用。”把手里的一张薄纸放在桌上,收起白色的锦帕便轻飘飘的转身离去。
“你——”晚秋的千言万语化成一声轻轻的叹息。回想着浅墨跨出门时的话“真正能帮到你的只有自己。”这个如风的女子不经意的出现,让自己最后的希望化为泡影;却又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带来一线生机。
江湖篇 落花流水
瑶香街的晚秋于三天后将开苞的消息在临兆传的沸沸扬扬,雏儿卖身的事在临兆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偏偏这个晚秋受到如此的重视。
“你听过落花流水吗?没有,那只能说你孤陋寡闻了,现在的瑶香街什么最俏?那可要数晚秋的琵琶——”说书的也在茶楼酒肆里唾沫横飞,“这弹琵琶可不稀奇,多少技压群芳的歌姬名伶,谁不是精于音律,可惜……”
本是人声鼎沸,喧哗异常的楼里,却听不到半点动静,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唯恐听掉了某个精彩的环节。
二楼的某个角落里,把玩着酒杯的锦衣男子饶有兴味的喃喃:“落花流水?这倒新鲜。”说着挑起眉看向旁边的黑衣劲装男子,“枭,有兴趣么?”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
黑衣男子充耳不闻,没有丝毫搭理旁边人的意思,只看了眼杯中浓烈的烧刀子,一饮而尽。
锦衣男子似也习惯了,不甚在意的看着黑衣男子微皱的眉头,笑道:“不合意?”
黑衣男子的脸已经恢复了初时的面无表情,硬邦邦的抛出一个字“水。”
“枭,这可是南清国最烈的酒了,你居然嫌不够劲。还有啊,我拜托你不要这么惜字如金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哎哎,——”看黑衣男子头也不回的离去,锦衣男子收起手上的折扇,潇洒的扬长而去。
一锭小小的金子就这么突兀的留在桌上,一段插曲在这酒肆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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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瑶香街。
今天的城南到处是一派喜庆,晚上的瑶香街在红木宫灯的映衬下愈发的纸醉金迷。阁楼上伸出的晶莹的手臂,随风而舞的绣帕;倚在门前的翩翩纱衣,软香侬语的召唤。一张张笑媚如花的脸,一具具光泽圆润的女体,无不勾起男人心底骚动不安的欲望。夜幕下的瑶香,是天生为黑暗而舞的瑶池琼香,在暮色的掩盖下开始人类原始的悸动。
此时的浅墨就静静的坐在桃夭阁的二楼的小隔间中,旁边是死死瞪着她满脸哀怨的莫离。“好了,莫离你已经足足瞪了我一个时辰了,眼睛不疼吗?”浅墨看着一楼大厅中央由薄薄轻纱围着的舞台。
莫离气馁的望着无动于衷的浅墨,这个女人不凑热闹则已,一折腾起来真是要命,居然到这种地方来看一堆男子竞争女人的戏码。
此时一阵叮叮咚咚玉石相互摇曳在空中激荡的清脆声自南边的楼道口传来,喧闹的大厅立马安静下来。只见一位蒙着红纱的女子自上而下,女子一身薄的透明的轻纱罩着紫色的抹胸,上面的怒放的牡丹花清晰可见,下身是长长坠地的紫色丝裙,宝蓝色吊带紧紧地缠在腰间更显得纤腰盈盈一握,饱满的胸脯在紧裹的抹胸里挤出一道完美的深沟。
浅墨淡淡的扫过一片痴迷的目光,却发现了一双有趣的眼睛。一双满是欣赏却没有丝毫欲望的眼睛,男子生的也是眉长入鬓,目如点漆,俊秀如玉,丰姿卓然,一身绣边锦袍,领口是金色的墨竹纹理。男子的旁边坐了位黑衣劲装男子,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浅墨奇道,男子虽然外表看来放荡不羁,一派风流样,偏偏来了温柔乡倒失去了采花的兴致。
猝不及防,男子回过头,下意思的一愣,眼睛里渐渐充满了浓浓的兴味,嘴角扯出好看的弧度。
浅墨万般无奈的发现自己的无意引起了他人的兴趣,迅速转回头,把目光放到晚秋身上,不再与男子纠缠。
此时的晚秋怀里已经抱着琵琶,坐在台上朦朦胧胧的轻纱之中,让人看不真切,隐约勾勒出一个玲珑有致的身形。台下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嚣声,嚷着让晚秋走出纱帐。
“各位爷,安静些,可别吓着我们晚秋了。”莲云刻意软腻的话语突然在楼道上响起,“我们瑶香街的规矩,各位爷想必是知道的,这美人如玉,当然是价高者得。若是哪位爷急着一睹晚秋的芳容,那么可就不能心疼了自个儿的金子!”
莲云在一堆男人里游刃有余的周旋着,让浅墨的觉得,这样的女子才是正真的坚强,即使在男尊的世界,沦落风尘,依旧是不卑不亢。
就在浅墨看着莲云遥想时,不远处正有两个男子饶有趣味的盯着她。
“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大胆的女子来逛青楼,还这么明目张胆。”锦衣男子一脸好笑的看着浅墨素色的女装说道。
黑衣男子也不答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浅墨,似要把她盯出个洞。
浅墨还没有神经大条的感觉不到热烈的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只是懒得搭理罢了。偏偏有人不这么想,“浅墨儿,他们真该瞎了狗眼。”莫离恨恨的说道。一脸凶狠的瞪向两个无聊分子。
锦衣男子先是一愣,紧接着笑的异常恶劣,“枭,那个男子居然一副我偷了他宝贝的样子。”旁边的黑衣人没有接话,只是最后看了一眼浅墨,便收回了目光,继续饮酒。
“莫离,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过是好奇我上青楼罢了。”浅墨安抚着不悦的莫离。
“那倒也是啊,你一个女子到这来本就——”莫离本来乌云密布的脸换成了满满的赞同,可惜被浅墨的白眼翻得乖乖坐回了椅上。
楼下的宫灯已经被熄灭,在纱幔的周围亮起幽幽烛光,轻纱幔帐被缓缓的挑开,紫色的女子坐在红的沁血的地毯上,雪白的莲足,若隐若现。红色面纱下的脸看不真切,在幽幽烛光下倒是蒙上了一层雾气,美得迷幻。
陡然响起的琵琶声似山涧流水般优美的音律,让人置身平静的江上漫游,两岸青山叠翠,花枝弄影,紧接着江风习习,花草摇曳,水中倒影,层迭恍惚。瞬间却又掀起波涛拍岸,浪花飞溅,悲慨激荡。最后琵琶声悠扬徐缓,是归舟远去的万籁皆寂。
鲜红色的长指甲轻轻拨弦着,在烛光的映衬下,泛着幽若的魅惑。手指上下翻动,好似江南的三月妖艳欲滴的桃花瓣漫天飞舞,烁烁诱人。
直到乐音消逝良久,台下还是一片寂静。
晚秋紧紧的抱住琵琶,心里反倒没有了丝毫的绝望,即使真正的沦落到一张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万人倚那又如何?这一夜已经倾尽了她一生的绝美,霎那芳华。
抬头仰望,不经意的看到那双漠然的眼,依旧见不着丝毫涟漪的水眸,就那么淡淡的凝望。晚秋说不清对这个女子的感情,她怨恨过,咒骂过,惊奇过,感叹过,感激过,唯独不懂,这个女子飘忽的好似天边的云,让人无从把握。但是晚秋知道终其一生,这个女子都如一道深深的印痕刻在她心里。
“五百金。”“五百五十金。”回过神的男人们就开始叫嚣着争夺晚秋的初夜权。价位一路飙升,直到三千金,才陆陆续续的没有了竞争的声响。
浅墨就这么看着,也不出声,嘴角勾起一道嘲弄的弧度,这就是男人,一面不屑于青楼的女子不洁,一面却又觊觎她们曼妙的胴体,不惜一掷千金。
“十万金。”横空出世的声音,震得人群倒吸一口气。
浅墨寻声望去,只见锦衣男子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浅墨觉得有些好笑,莫非这男子以为自己会为了晚秋与他争执,先不论晚秋之于自己不过是陌路之人,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除了有钱,还多情,他之于晚秋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似乎有些惋惜浅墨的沉默,男子转身扬声对莲云道:“十万金换晚秋的卖身契。”
莲云似乎有些为难,“爷,一看这——”
“怎么,我君清风还买不来你瑶香街小小的薄面?”锦衣男子虽面上带笑,却目光犀利。
云莲脸色一变,满脸堆笑,“君爷,肯赏光已是我瑶香街的荣幸,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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