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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化在麦田上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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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尔的首都叫加德满都。加德满都的机场很破败,这让年确信了当年世界杯预选赛那会儿,尼泊尔国家足球队是真的没钱买到飞机票。
机场门口停着很多出租车以及一大片挺着寒风摆摊的小贩,热闹异常。看着这些人群,年突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Moro伸手指了指前方说:“上车。”
年问:“上哪辆车?”
Moro说:“左边,黑色那辆。”
年扭头看了看。左边确实有一辆黑色的出租车停靠在那里,可司机正歪着头靠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不动的,似乎已经睡着,或者已经死去。
年问:“为什么选这辆?”
Moro说:“我想看看司机到底死了没有。”
年再问:“如果他真的死了呢?”
Moro说:“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我就把他的车开跑。”
年又问:“可是你没有驾驶证怎么办?”
Moro挠挠后脑,说:“这是个问题。”
年说:“对。”
Moro握紧拳头,挥了挥,然后说:“要不咱们换另一辆车吧。”
年说:“好。”
Moro再一次看了那辆黑色出租车一眼,便和年一起提着行李径直走到了另一辆出租车旁边,开车门,上车。
司机问:“去哪?”
Moro说:“找能睡觉的地方啊。”
司机说:“OK。”说完话他就启动了车子,然后把档位挂到了三档,在一群出租车与摊位中灵活的向机场门口冲了出去,拐过机场门口那个路口的时候,来了个飘移,接着继续很努力的向前冲。
车子开出去不到十分钟,司机一脚油门,来了个紧急刹车。年估计着应该是司机已经找到了住的地方,可抬头向车窗外一望。还是加德满都的机场大门。年满脸疑惑的看着司机,想听听他能否给出一个好的解释。
司机说:“不好意思,刚才忘了开计价器,所以返回原地,重新来过。”司机说完又启动着车子向前冲了出去,速度疯快。
年倚靠着出租车的窗口,望着街道。
街道上有一排像像一串音符的不知名的青绿色矮树、有各种褪色层度不一的房屋、晨起早练的老人、戏耍得正欢快的儿童。车子因为红灯而停止在路口的时候,年还看见了一对衣着朴素的夫妇在吃着早餐。吃完早餐,那对夫妇共同阅读一本书,一本绿色封面的书。可惜由于相距太远,年无法看清书的名字。
天空开始放蓝,映得街道两边正随晨风微微摆动的树叶更愈发油绿起来,叶片上泛着一层层光,美得无法用任何的语言来形容。可在这片不食人间烟火的净土之上,年难以想象自己与它有任何的瓜葛。 。 想看书来
单色调
司机给他们找到的旅馆是在一条僻静的巷子后面。旅店一楼的服务台旁边有一大排小说和杂志,版本多样,而且汇聚了各国语言。
简单的填写好住客表格,服务员就领着直上房间。房子很大,有很大的露台、客厅、落地窗,光源充沛。
洗完澡之后,年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电视机里放的很煽情的韩国偶像剧。有个单眼皮的女孩,短发,肤色白皙,穿着深蓝色牛仔裤和白色T恤。一开始看见她的出现,年以为这女孩子一定内敛、沉默、不随便和别人说话。后来他便知道自己的想法错得离谱,因为那个电视剧里的单眼皮女孩开始吵着闹着要跳楼,虽然没有已经翻译成中文的字幕,但年坚定地认为她的跳楼毫无任何理由。
那个电视剧里的单眼皮女孩又张又合的嘴里所蹦出来的台词让年有些不知所措。这让年突然地感觉到,自己现在就是睡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里,睡在一个装有门栓的房子里的软而宽大的床上。而当插上门栓时,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很多已经消失的人,比如麦。记忆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它可以把一个已经失去了联系很长时间的人在一瞬间和某一样东西联系起来,在心底深处。
年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见过门栓了,不过在记忆深处记得,乡下每家每户都在使用门栓。
年起身,走近房门,伸出手。一切似乎都是在无意识之中做出去的,因为他想起了那些镶嵌在老墙上的歪歪扭扭向外不断扩张的裂纹,他想知道在裂纹的尽头是否镶嵌着一个只有在乡下那些昏暗老房子里才有的门栓。
年浑身颤抖地触摸,朝左,朝右,还有上下。终于,没有触摸到想象中的门栓。大门上只挂着一把冰冷且硕大的锁着的铁锁,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但大门之外站着Moro。她似乎已经站了很久,而且是在等候年的发现。
年转身进了屋,灯光闪亮亮后,穿着短裙的Moro跟着走进来。Moro一直走到床边,然后揪开被子躺了下去,穿着衣服,她的短裙也没脱下。
Moro眨着眼对年说:“今晚我要和你睡在这房间里。”年好像被Moro的动作和说话的声音所困住了,没有任何回话的力气。年只是不知觉间便关了门和灯,走回床边,轻轻地揪开了被子,躺下。
Moro问:“能不能不关灯?”Moro的手在她说话时已经紧紧地抓住了年的一只手。黑暗中,年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一侧。
Moro摇摇年我的手又问:“为什么带我来尼泊尔? ”
年反问:“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来尼泊尔?”
Moro想想后说:“因为你决定和我一起出来旅游啊,还决定要带我来尼泊尔啊。”
年说:“哦。”
Moro说:“哦你个头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年说:“哦。”
Moro说:“不许说哦!”
年想了一下,还是想不出应该换句别的什么来对话,于是只好抬起头来看着Moro的脸。年看到了Moro的笑容,童话般干净。然而Moro的笑让年想起了曾经反复看过的一部恐怖电影。年总以为自己已经看到麻木,以为已经对电影里所有的故事情节都不可能产生任何的恐惧心理。然而,当关闭门窗时,却总会不段的幻想某种不知名的外来物的侵入。
Moro依然笑着,表情清纯。年的气管似乎已经不能吸入越来越多的新鲜空气,连体内二氧化碳的对外排放都越来越少。对此,年无以应对,于是有些慌张起来。年不知道在下一秒,身体里的所有器官是否就会集体停歇。它们立刻死亡,死得彻彻底底,毫无悬念。
这个女人和她的笑给了年伤痛与快乐。年不知道,伤痛与快乐的比例如何。但年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伤痛的。在她那纯洁得能让人熔化了的笑脸上,年看到了自己曾经的迷失。在活到今天之前的很多时候里,年在不同地域里表现不同面的迷失情绪。其实他只是需要有人关心但又拒绝被人关心,于是一个人彻夜无眠的听着某支歌。最后,泪流满面,可无人知。年就这样通过这些莫名其妙的方式努力抓住若即若离的感受,提炼脆柔的回忆。最后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包括爱情、友情。也没有疼痛与快乐。一次次失去的幸福快乐让年开始学会麻木地面对。年不害怕再失去任何人的爱。年只担心从未遇见过真爱。年想,或许等到某一天,不再听任何的摇滚歌;不再彻夜无眠的发呆到天亮;不再画画;不再逃避;不再……他将会不再活得累了。他的生命里不再只有一大段一大段的空白,这片空白的最深处透着一圈圈的绝望,它们不住的向外扩张,沿着血管,遍布全身。
这一切的一切也像一道道刚刚痊愈的伤口,不疼,但不能摸,一摸就有可能被感染。
年只是改变,而不是清醒。清醒。比如Moro童话般干净的笑容。面对这笑容,就像是在聆听一场佛教音乐,能让人清醒,但会伤痛。而改变总是像清醒一样让人难以接受。重复着同样的心情、同样的方式,然后一个人走过那些充满纷乱思绪的地方。这样的生活可以坚持多久?没人知道。所有的人都只是知道:也许应该保留一些什么,也许应该试着去学会一些坚持,坚持以同样的心情,同样的方式,一个人走过那些充满纷乱思绪的地方。但很多人都已开始一次一点的改变。
对于年的发呆,Moro似乎很生气。她扭过头去,不再理年。年突然很想问问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生存?
年想,当距离被拉开以后,她一定渴望着人群,渴望着喧嚣,只是她又不太喜欢过于接近,她或许怕对方会聆听清楚她心底里的声音,可以感触到她灵魂里的孤独。
想到这些的时候,年一点都不悲伤。年知道,任何的靠近都透露着矫作,任何的离开都会像伤口所流出的血液一样,绝望而无奈的漂浮于皮肤之上,并且一直保留着。
Moro忽然拉住年的手,轻声祈求:“抱我,好么?”
年张开手,紧拥着这个女人。年不知道她是否会嗅到自己呼吸里夹杂着的微涩的烟草味。她嘴角一直微扬,眯起眼,舒服的似已经睡着。年觉得她就是能让自己产生好感的女子类型。干净的长发。性格温和。像孩子让人感觉一望见底的纯真。偶尔穿件单色调的衬衫。
年只是张开手紧拥着这个女人,并没有任何想要与她*的想法。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相对于很多人而言都如此。但年却觉得这很自然,自然得就像吃饭之后不一定必须上厕所。
他的国
醒过来已经是早上八点。
窗外,谈谈的雾气在路灯昏黄色的光晕里升腾。天空是纯净的谈蓝色,从远处几座高的楼的顶连到更远处另几座更高的楼的顶。天空的谈蓝与广场地板的白色相衬,美丽得无以言表。年想象着,如果这是一片广阔的林海或者是一片无尽的草原,他将带着Moro在那里建起一间小屋,房子全部用原木搭建而成,散发着森林特有的清香。白天的时候,窗子会透进一束束悠长的光线。夜晚的时候,便在屋前生起一篝火堆,年将和Moro依偎着取暖。Moro唱着法国忧伤的民谣。
Moro提着一包不知道装有什么早餐的塑料袋噔噔的从街道那边一路小跑回来。不一会儿就能听到她开门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塑料袋的声响。
吃完早点。Moro提议要下楼去转转,顺便买些东西。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年对她点头微笑了。
虽然没有预定要前往的目的地,但年依然在没有地图的前提下带着Moro毫无目的的向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前行,只带有一点点地愉悦。
尼泊尔工艺品号称是“购物天堂”,满大街的摆着一些绣上一些关于佛文化的Tee、木雕、风格很特色的尼泊尔帽、面具、唐卡画、佛像等等。路上还能看到很多小店铺门口都摆着西红柿和叫不上名的蔬菜,偶尔还遇到三三两两正在路边戏水的小男孩和骑着自行车卖各种饮料的小贩。年突然地觉得,尼泊尔是会让人不知不觉就深深喜欢上的国度,而加德满都是喜欢这个国度的原因。
有人这样形容尼泊尔:“屋有多少,庙有多少;人有多少,神有多少。”佛教在这些尼泊尔人民的生活中占着无可比拟的地位。每当清早醒来,他们就会携老带幼的带着贡品去到庙里朝拜。他们相信,神就站在他们头顶上的空中微笑地俯视着他们,无论人们站在哪个角落,从哪个角度向上仰望,神都在和你对话,通过心灵和眼睛,神在讲述着平和与宽容,神的声音那么的空灵,好似天籁之声。
还记得飞机在下降之前,就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这个佛的国度里建立起来的大片大片的庙与塔,林林种种的一路贯穿在这个城市里。从旅馆的楼顶上看下去,塔身有大片灰暗的斑纹和似乎倚靠着某些实式性的东西在攀沿向上扩散的烟雾。
Moro在街上拍了一幢红砖尖顶的建筑物的风景照。房子古典、陈旧、优雅。那时淡淡的冬日阳光刚好在房子顶尖上投下一片阴影,然后Moro激动地用黑白底片和佳能的变焦相机把它拍下来,效果却出奇的好,看过去象某一个电影画面的气氛。拍完照,Moro手拿着相机手舞足蹈的在刮得很大的风一直兴奋不以。她头发不断飞扬,显得非常漂亮。年想,麦的本质应该是快乐的,而且能够假装不知道真相,她会在走过一棵路边的树阴下时抬头看细碎的阳光,然后露出阳光般清澈的笑容。她以一种安静的姿态生活,像随风飘逸的疏松的短发。有的时候,她也会讨厌一些苍白的真相,但她依然会唱着歌,旋转着踏过那些大大小小的街道。
年侧过头去寻找前行的目标,却看到热闹的百货公司门口有一个散着一头短发的小女孩满脸愉悦的望着Moro,深蓝色的眼睛里面露出活泼。她心情愉悦的跟着麦扭动起身子,脚一下一下地踏在地面上。她的鞋是一双粉红色的长靴子。
年和Moro 还去到了一间双层的餐馆里就餐。餐馆名字已不记得了,但年记得餐馆的饭食味道很不错,全部的西餐程序,餐前要喝汤。正餐的时候年还要了杯Milk Tea。餐后服务员送上一盘水果,有很小很青的香蕉、味道很甜的苹果、没有丝毫苦涩的橙子等。坐在餐馆的二层,喝着Milk Tea,向楼下俯视熙熙攘攘的人群。年感觉自己就像个古代的皇帝坐在高处俯视平地上正举行的一场盛大的仪式。
在餐馆周围的空地之上,总是有一群圈在一起睡觉,或者晒着太阳发呆、冥想的人群。地面上反射出的暖色阳光映朝在他们左侧面的脸和脖子上,像涂了一层很厚很重的粉底,一圈圈金黄色的光芒向外散。这是使它们感觉安全的地方。有的时候,在人与人已经失去相对真实的语言的世界里任由思绪蔓延的做一些不是很深刻的冥想也是一件好事,或者只是单纯的观望着在荒凉的时光深处无处可逃的行人的生命轮回。这一切都是一件很好或相当好的事情,只是我们都没有去做。而这座沉静得无比洁白的城市里很多人都在这么做着,一直做。
Moro说:“从哪个角度向上空看去,天空都很明媚。”
年没有回他的话,只是低着头喝着Milk Tea。
结束就餐之后,年带着Moro转过一条偏僻的街道来到一条更为偏僻的街道。这条街道上的小贩稀少得可怜,一眼望去,处处透着荒凉的气息,但这里终归还有一处灯火明亮的小吃摊在售卖着小吃。
这个小吃摊只有几张矮矮的小圆桌子和几条简陋的木式长凳,但气雾腾腾的弥漫在避雨的布蓬里温暖着这小吃摊的生意。很多路过的人会自然地停下来买了带走,不急着赶路的人会围着小圆桌子坐下。不一会儿,桌上便摆上了各个客人要点的小吃。吃的人用手抓起直接放在嘴巴里嚼。
Moro兴奋地点了一份手抓糌粑,然后靠着年坐下,神情平静的吃着。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Moro靠在年左侧面的脖子上问。
年说:“我还会想念起她。”年依然无法忘记安。就在这天气微凉、人心寂静的世界里铭记着她。这样深刻的想念着她和自己所有的过往、悲喜。
Moro说:“你要一直的记得我!”
年问:“你会离开我吗?”
Moro说:“如果我离开了你也一定要还记得我!”
年问:“你终究也会离开的吗?”
Moro把头更深地埋在年的脖颈之下。年能感到她灼热的体温刺过皮肤,滚在血液里,烫得年疼痛不以。年此时突然地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应当遗忘,然后待在这座适合居住的城市里和Moro好好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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