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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爱情-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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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EN,KEN,”我惊慌地唤他,他象泥塑一样,半响才回过神来,放下电话。 
  “对不起,心遥,我有点事。” 
  “出了什么事情?是家里嘛?还是公司?”阿KEN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认真的和我说话,我有些心慌。 
  “对不起,我要回去一趟。你留在这里或者回香港去,我回头给你电话。”说完阿KEN头也不回就转身向客厅走去,我听见他打电话订机票回内地,看着他匆匆上楼,片刻拎着箱子下来,我冲上去拉着他的手,只喊了一声“KEN!”就哑然,我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我有些隐隐的担忧,是什么促使你临时中止蜜月匆匆离去呢? 
  许是我从没有过的惊惶也让他有了不忍,阿KEN伸出手来摸着我的脸,犹豫、焦虑,终于他低下头哑声道,“对不起,心遥!对不起!”,说着便转身走出了家门。 
  我站立在中庭,呆若木鸡,那一刻我觉得我赖以生存的东西是多么的脆弱啊,我高估了这一切嘛?KEN,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希望你告诉我为什么。 
  “妈咪。”当我拨通了香港的长途电话后,听见了那边熟悉的说话声音时,我终于忍不住哭出来了。我忘记了现在香港才凌晨四点,我只想听听妈咪的声音。 
  “遥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别哭,别哭,好好和妈咪说。”妈咪被我的声音吓坏了,一个劲地安慰我。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件事情。说阿KEN抛下我一个人回了内地,还是说阿KEN为了什么事情在哭,和我说对不起就离开了新婚的妻子,我不知道。 
  “遥遥,阿正呢,在你身边嘛?你让他来讲电话。”妈咪见问不出什么,便要找阿KEN。 
  这下我更受不了了,“妈咪,阿KEN走了。” 
  啊?妈咪显然吃了一惊,“走了?去哪里了?” 
  “回内地了。” 
  “你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情了嘛?” 
  “我不知道,阿KEN接了个电话就哭起来了,随后就匆匆忙忙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 
  “阿正怎么说呢?” 
  “他什么也没说,就是和我说对不起,妈咪!我好害怕。” 
  “傻孩子!”妈咪似乎松了口气,“我当发生什么大事了呢,原来是为这个。阿正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不会乱来的。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了,才要这么十万火急的赶回去的,你一向孩子气,又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阿正肯定是为你考虑才没有带着你一起的,遥遥,你不要胡思乱想,这样吧,你收拾一下也回来吧。” 
  好,我答应着,挂了电话,流着眼泪收拾了我的行李,我也要回家。 

  两日后我到了启德机场,妈咪在等我。我们回到家进了我的房间,妈咪问我有没有阿KEN的消息。我点点头,昨天他给过我电话,说一个重要朋友突然遭遇不测,他着急赶回来处理一点事情,略尽朋友之谊。 
  妈咪看看我,叹了口气,“遥遥,不管怎样,阿正这么说至少还是有所顾忌的,多少还顾着你这个太太的感受。”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是假的,真的是假的?“妈咪”我颤声发问,可是却不敢问下去。 
  妈咪拍着我的手,拉我做到沙发上。“遥遥,前两天那个邹律师的母亲过世了,阿正今天去参加葬礼……” 
  啊——我大吃一惊,也恍然大悟。丧母之痛,难怪阿正那日会流泪,这也是他心中的隐痛啊,必定是勾起了他的伤心。耳旁还是妈咪的声音,“真是作孽啊,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的报应。来的这么快!” 
  “妈咪!”我不满地唤了一声。 
  “好,好,不说他们,说说你。”妈咪哄着我,突然正色道,“遥遥,你是妈咪的乖女,妈咪总是希望你幸福的。阿正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难得他又这般出色,一向待你很好,你也喜欢他不是嘛?” 
  我点点头。是啊,我喜欢他,可是他呢? 
  “那就听妈咪的话,这件事从此就忘掉。只要阿正不提,你永远也不要说出来。你要记得一条,你始终是名正言顺的林启正太太!” 
  我惊诧地看着妈咪,听着她继续说,“男人们有时候会一时贪恋外面的花花草草,但是那些都是不长久的,终有倦鸟知返的一天。我们做太太的能拴住丈夫的心当然是最好,偶尔有个疏忽也不要紧,一定要有定力,静观其变,凡事以不变应万变,终是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妈咪看阿正不是个寡情的人,对你也是有份感情的。你们这些年的积累,亦兄亦友胜似嫡亲的这份情谊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况且,男人们通常放不下的就是那个最无辜、最弱势的女人。” 
  我不想去思考这些,此刻我的脑子就象给冻结了一般,一点也转不过来,一想撕裂般的疼。“妈咪,我太累了!” 
  妈咪无奈地看着我,点点头,“好吧,不说这些了,你先休息一下吧。遥遥,妈咪告诉你实情,不是让你去闹,也不是让你一味地忍让,是让你心中有个数,凡事三思而后行,你自己拿定主意,不管怎样,你爹地和我总是支持你的,凡事都依着你的幸福为大前提。” 
  我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听下去,幸福?这一刻再听见这个词是多么可笑,什么是幸福?幸福在哪里?我倒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浸濡得蚕丝枕头湿哒哒得一片一片。脑子里浮现出无数的画面,午后的阳光、温柔的眼神、挺拔的身影、微微地笑着你是我的瓷娃娃……不,一切都变了,一切! 
  对不起,心遥!那伤痛歉然的眼神,KEN,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为了抛下新婚妻子要赶去安慰那个女人嘛?还是?我的心一阵抽疼,那个女人,我终于也象SANDY一样说‘那个女人’这个词了,我和她多么有意思,曾几何时我还可怜她,竟为她生了悲悯之心,却原来最可悲的那个人是我,彻头彻尾做了别人眼中的一个大笑话。逢场作戏,这个我听过、看过无数的戏码,却从没有认真地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去做个主角,如今我该怎么办?爹地、妈咪、SANDY…… 
  我抹了一下眼泪,拿起电话打给SANDY,哽咽着告诉她一切,SANDY在电话那头出奇的平静,半响方才叹了口气,“出去散散心吧,想清楚再回来。只有你自己想清楚才行。” 
  是的,这是好办法,我要冷静一下,好好地想清楚这一切。我给红十字会的DOCTOR CHEN去了电话,表示愿意立刻动身去南非做援助工作,他正为人员而发愁,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对我千恩万谢,再三地为打扰了我的蜜月而道歉,敬佩我一心为善的决定。我无语,其实是我要感谢他,至少他让我感到,有人为我的存在而心存感激。
  第二天我便拎着原封不动的行李踏上飞往南非的航班,随着DOCTOR CHEN辗转于各个大小灾区,所到之处、所见之人令人触目惊心,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生与死的决战,贫穷、饥饿、疾病、缺水、少药、骨肉分离……孩子们骨瘦如柴、大人们衣衫褴褛,住在几根木条几片破布搭建的窝棚内,象枯草一样奄奄一息,有的孩子等不到最后,竟然就饿死在我们这些救援人员的面前!在这里我深切地理解了什么叫“残酷”、什么叫“绝望”,什么叫“悲哀”,我仿佛流尽了我一生的眼泪。 
  这段日子我只和家里联系了一次,这里的条件太差,通话质量不好。电话里恍惚听见妈咪说那个女人的妹妹跳楼死了,那个女人已经和阿正分手了,阿正现在香港总部,“遥遥,这是老天给她的报应,老天爷是有眼的,回来吧,阿正是念着你的。遥遥,遥遥,你在听嘛?” 
  我没有听,慢慢地挂了电话,死,又是死嘛,她真该来这里看一看,看过了她就知道自己拥有的是多么宝贵,任何东西经过了生死都可以放下了。 
  过了几天,阿KEN给我来了电话,好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了,快两个月了吧。我握住电话心里有些颤抖。 
  “心遥……”他低声轻唤我的名字,夹着些伤痛,带着些歉然 
  “KEN……”只一声而已,我说不出来。 
  我们抱着电话,良久,一句话也没有。 
  “我明天回来。” 
  “我来接你。” 
  我放下了电话,是的,我终于放下了,在看尽了生死后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 
  当我再次踏上启德机场的时候,当我再次看见阿KEN身影的时候,整个人恍若隔世,佛说涅槃重生大抵就是如此吧。 
  阿KEN一身黑色西装英俊挺拔,憔悴消瘦了许多。我站在原地细细地打量着他,一动不动,每一点每一分,仔细地看着,阿KEN向我走来,不待他开口,我突然抱住了他。 
  “KEN,对不起!”他的身体震了一震。 
  “我回来了。”我闭起眼睛,贪婪地呼吸着那夏日树木的香气,“KEN,我知道你活着,我知道你健康,我知道你在我身边,我便知足了。”一行眼泪急速而下,紧接着一行,又一行……我以为在南非已经流尽的眼泪此刻肆无忌惮地奔流而下。 
  阿KEN用力地抱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们又进入了原来的生活。出入于各个社交场合,应酬往来、宴朋会友……阿KEN勤力打理生意,我尽心做个好太太,我们很好,如妈咪所说亦兄亦友稳妥。“真正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啊”,总是在耳边听见这些话。我们是大家公认的一对佳偶,美满姻缘,天作之合。只有我知道这里面还缺了一点什么!可是,不要紧,我有定力,不是妈咪说得那种,是我坚信,我们会有完美无缺的那一天。 
  我收回了思绪。走到床前,拿起柜子上的一帧相框,那是我和KEN拍拖时在高尔夫球场拍的,蓝天绿地下,阿KEN拥着我微微地笑着,我一身白衫裤,没有戴帽子,发丝随风,青春飞扬,一脸的甜蜜满足……我拿起相框放进箱子里,就在合箱子的那一刻我改变了主意,不,KEN在我心里,不需要带走,我要把自己留下,留在KEN身边。 
  我把相框放在枕头上,拎着箱子走出了房间。 
  两周很快就过去了,我将南非的事情全部交与了DOCTOR CHEN,回到了香港。阿KEN说过要来接我,不巧飞机又晚点了,害得他又等了一阵。一出闸我就看见他,欣喜地笑着,这次不会再哭了,他也笑了。 
  “你晒黑了”他拥着我上车时说 
  我嘿嘿笑了笑,“KEN,我有礼物带给你。” 
  他有些诧异,“南非那里也有礼物嘛?” 
  “恩,很珍贵的东西”我含着笑意味深长地说。 
  一路上我们闲闲地聊了一会儿,我发现他有些兴致索然,也许是累了吧,我便不再开口,转首看向窗外景致,香港这个自由都市,无论哪里都比不上它。 

  阿KEN没有走往常惯走的那条路,正好我也看看新鲜。电话来了,又是谈生意,正好路口一个红灯,阿KEN停下来慢慢讲电话。我百无聊赖望向窗外。 
  等等,那是谁,是那个女人! 
  哦,不,是邹律师。她来了香港?我一肚子狐疑,看看阿KEN,他丝毫没有察觉,转头再看向她,她一脸的震惊,也是刚刚发现他吧,那一瞬间她的脸上转过了多少感情,错愕、惊喜、激动、胆怯……她看着他,定定地、直直地、仿佛想用眼睛来唤住他,可是整个人却怯怯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又想起了那日在事务所见到的她,“我们这种人,哪有资格参加啊?”那个语调,那个神情…… 
  绿灯亮了,车子动了,阿KEN依然在讲电话,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她应该很失望吧?她竟然都没有看见我,我努力浮现出一个最坦然、最真诚的笑容给她,为了我们曾经的相识,为了过往的一切故事,终于她看见了! 
  车继续前进,我看见了后视镜内阿KEN神情,有些失落,有些郁郁,不管怎样,车开过去了。 
  在后备箱内我的箱子里有一件东西,那是我给KEN的礼物,一个普通的木版画,上面刻的是王子和公主的一场婚礼,反面还说了一个故事: 
  十八世纪英国王室的一位公主要寻找一位称心如意的驸马,整个欧洲的王孙公子纷纷前来求亲。公主出了一个考题,问“两个人的爱情需要什么?” 
  众位王孙公子议论纷纷,有的说需要高贵的血统,有的说需要富足的家产,还有的说需要英俊的外表和潇洒的气度…… 
  公主都不满意,公主发现有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在一旁微笑,便问他的答案。 
  这个男子说,忠心(layal)、责任(obligation)、尊重(valued)、宽恕(excuse) 
  公主的眼睛一亮,问他,为什么你的答案是四项? 
  这个男子说,因为这四个答案的第一个字母连起来就是LOVE——爱! 
  “KEN”我伸手过去,抚摸着他的头发,低低地说了一句“I love you!” 
  阿KEN回过头来,笑了笑,也答了一句:“I love you, too”

………

  第三种爱情  小番外

  (1) 
  過年了,致林開團拜會,在當地最大的五星賓館,所裡也被邀請,高展旗拖鄒雨去,說有紅包拿哦。 鄒雨不去,在辦公室呆著。 她不敢去,怕見到那個人。雖然不知他會不會在,但總怕。 
  下午,乏了,走到窗前看風景,見那天橋上,有一個人站著,在看著馬路上的車河。 多大的風啊,他頂著,站在橋上,孤寂得很!  
  鄒雨,看著,眼淚就下來了。 
  ******** 

  (2)   
  江心遙,從小生活富足,心境單純。她是一介女子,洠в袕纳痰男模偟谜覀找這男人,相貌,出身,性情,都是上上之選,對自己,也是很好,父母都說不錯,那就定了終身吧 她來來往往的這些富豪,哪個洠в行┚p聞豔事 終于聽說了林在內地也有。雖然林在她面前總是依舊,但她仍是心有不甘,所以,臨結婚前,還回來,再看看這個小律師。看了,覺得,洠шP系,撼不動自己, 
  又在車上,見鄒雨望著林啟正,那傷痛絕望的神情,更感欣慰,就在眼前,她都不敢碰,當無大礙。所以她會笑,所以她會說,我愛你,這像是懀赵陟乓恰「饔懈骺梢砸兄氐臇|西。 
  ********  
   
  (3)   
  晚上,格外地高興,整行李箱時,拖林啟正過來,看她收集的木雕,順手抓在他腕上,林啟正突然一凜,抽一口涼氣,將手甩開。 她回頭,才發現他手上的傷。問:“這又是為何?” 林答:“刮胡子時不小心弄的。  
  她回:”你總這樣,下次別刮了,留長胡子好了。“ 他輕輕地笑笑,說洠隆7瞪碜唛_了。  
  心遙回去繼續整行李,那點木雕,一股腦扔進抽屜裡。 她心裡,何嘗不知道,是為什麼? 
  可也不能說,不能提,只能由著他,慢慢地好起來。 


  (4) 三亞 !  
  林啟正總是不死心,每當他看到鄒雨的時候,他總是想向前走,向前走,離得她更近。 站在海灘上,腳底的沙子還是溫熱的,他看見了人群中的鄒雨,笑得那麼開心。他盯著她,久久不放鬆。他在想,如果我突然走到她身後,喊她一聲,她會怎樣?她回過頭的眼神裡,會有欣喜嗎? 忽然,他有些不悅,因為她的快樂,讓他覺得,自己私底下的思念,變得多麼洠в幸饬x。 別的女人,在他面前,總是百般賣弄,只恨不能令他注目,只有她,可有可無地,在他身邊來了又去。即使是那一刻,擁她在懷裡,也洠艿玫剿康男摹!蛏隽耍殿^往路邊走,臉上仍帶著笑,看見他的時刻,有點無措,但馬上就鎮定了下來。 林啟正更沮喪了,他仿佛找到了答案,她想必是,把他當作那些輕浮的男人,早已拋之腦後了吧? 可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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