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文皇后传-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文墨亦知不妥:“我不拖累你,我去找哥哥和殿下他们。”
季堂摇头,缓缓道:“你记住,千万别牵扯进来,知道吗?保护好你自己!”他直直盯着她的眼,那双黑亮的眸子里,此时已泛起了鲜红的血丝。
文墨正色,点点头:“不用管我,你自己务必要小心。”
看着她这幅模样,季堂忽然就有些不舍了,他紧紧拥着她,用力地去吻她,似乎想要记住这一刻的温暖与温存,文墨努力地回应着,两人百般纠缠。
然后,她就哭了,无声哀嚎,泪水翻涌:“你要记得,答应我的事。”
“绝不忘记。”这是他拿命发下的誓言,怎会忘呢?
外面几人正值酣战,季堂牵起她的手,趁夜色护着她绕到帐后,看着她往自己帐篷跑去。
文墨只走了几步,就回头望去,那人长身玉立,单手执剑,衣抉翻动,黑发飞扬,像是一个天神。此时,几人向他攻来,招招致命。
文墨狠狠心,又往前跑去。她一边跑,一边哭,后面传来愈发激烈的打斗声,她不敢停,怕再一停下脚步,就会忍不住回头找他,怕自己留在那里,他会有所顾忌。
怕自己断了他的后路!
越来越多的人往那边涌去,文墨窜回自己帐中,不禁一怔:“哥哥,你怎么在?”
文笔满脸狐疑:“你去哪儿了?今晚上别再出去,有事发生,我来跟你说一声。”也不待文墨回答,他转身欲走。
“什么事?”文墨脱口而出。
文笔偏过头,一字一顿,道:“庞阙通敌卖国,圣上要抓他回京受审。”
五雷轰顶,令人浑身发软!
文墨摇头,满脸地难以置信:“绝不可能!哥哥,他是安国公,是保护我们大周的柱国将军,他带着我们打了那么多次胜仗,怎么可能通敌卖国?”
文笔垂下眼眸,黯然失色:“证据确凿。”他亦不愿相信,可是不得不相信,说完,便往外头走去。
“哥哥——”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文笔身形顿住,那人哭着道:“他是你师父啊,想法子救救他。”
文笔顿了顿,叹道:“除了圣上,谁都救不了他。”
人影慢慢消失在暮色里,文墨奔了出去,外面一片鲜红,喊声震天,她辨不清方向,茫然四顾,双脚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她跪在地上,膝下一片冰凉,心痛如绞。
“那是我爱的人啊,哥哥!”
第 26 章
史书记载,长乐十七年,六月,有匿人告发,言安国公并柱国将军庞阙叛国,有其亲笔盖章信函作证。八月,庞于西姜归途被擒,即被押送回京,发三法司共审。
大周上下震惊!
八月的京城,中午时分,流金铄石,酷暑难耐,连走街串巷的小贩都找地方躲了起来,往日里热闹非凡的西市,此刻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茶寮里人头攒动。
因日头着实炎热的厉害,金光门前的兵丁们都躲在城门楼里,偶尔有几个人经过,他们亦懒得上前盘查。
正乐得清闲之时,只听哨口大喝:“一匹快马直奔而来。”守门士卒不敢懈怠,拿起兵器正要上前盘问,马上之人高举令牌,金光闪闪,于日光下,越发夺目刺眼。
守门卒们皆愣,那是陛下钦赐的御前守卫金牌,总共没几道。他们在这皇城根底下,地位虽低,可目光却不浅,这人,是皇帝身边的人。
马蹄萧萧,尘土飞扬,未有人敢阻。
那人一路至含光门下马,再出令牌入皇城,经含光门街,过鸿鹄寺、亲兵都尉府,一路向北,入永安门。
永安门旁,一小黄门早早就在这儿候着。他躲在墙角底下,身上已被汗湿,见人来了,忙再往里头引,守门侍卫见了令牌,亦不拦他们。
二人莫不做声,只低头快走,又过了几个门,曲曲折折,来到内廷靠北侧的千秋殿。这是陛下日常午后小憩的地方。
此时殿门口候着的,是皇帝身边的赵福喜,见他们来了,忙舒了口气,脸色一缓,他作了个揖:“武大人,陛下已是问过好几回了。”
也不等他通报,那人拱手:“有劳赵公公了。”便径直入殿。
赵福喜看了眼旁边愣着的小黄门,压着声音,非常不悦:“还不快走,这点事儿让你办,都不利索。早就说了,接不到人便回来通报一声,免得皇上着急,谁让你一直杵在永安门了?还在这碍眼做什么,滚啊!”那小黄门向他见了礼,俯身慢慢退下。
武易安是陛下的心腹,手里掌着亲兵的左右二卫,还有那传说中的暗卫,他自惹不起,可这个小太监,他个大内总管还是能呼来喝去的骂上几句。
饶是殿外极热,进了这千秋殿,瞬间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武易安经不住这刺骨的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殿门在身后轻轻关上,正殿前面空无一人,只听得右侧有声传来:“可是易安回来了?”这句话气若游丝。
武易安正色,朝右边行了个叩拜之礼,道:“易安参见陛下。”
“免礼,事情如何?”伴着一阵清咳,声音依然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武易安起身,他面前竖着一道屏风,屏风后的软榻上斜靠着一个人,正是当今大周天子林云山。
这些年,皇帝身子一向不大好,每日药不能断,加上四年前九王爷谋逆之事,心身交瘁,自去年开春起,便愈发差了,再遇到年关上的西姜那档子事,竟一时受不住刺激,咳出了好大一摊血,之后就长期卧床。
武易安不敢耽搁:“陛下,已成,现正与三殿下一路,往京师来,还算顺遂。不过——”他面有犹豫,眉头紧拧,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知他心有顾虑,云山摆手道:“但说无妨。”
“陛下,这次派出去的,皆是挑出来的一等一良才,熟料那夜,仍是一番苦战,还伤了好几个,如今易安只是……”
“只是什么?”林云山轻笑:“季堂这人我懂,他后顾之忧多着呢。”说着,他用手轻拢在唇边,又是一阵咳嗽。
“易安,朕知你心中有困惑,但朕这一生行事,求的不过是光明磊落这四个字,比如老九,比如这次……”话未完,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短促清咳。
“请陛下保重龙体,切勿操劳过度。”武易安满脸忧色,圣上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若不是如此,又怎会如此着急和仓促?
“不操劳还能如何?朕心里头,终究舍不下这一切!”就算时日无多,他也得留下个安定的江山来,否则就算去了,也不安宁。
衣服窸窸窣窣,林云山起身,饮了口茶,问道:“其他的,可都还妥当?”
武易安点头应道:“陛下放心,消息差不多都散了出去,朝廷内外虽哗然一片,但庞家本就没什么势力,加上证据确凿,还在观望的居多;金州大营里,有大殿下在那儿镇着,也不会出兵变。至于,那两个,也已回来,还等着陛下发落。”
“哦?”这些日子,林云山总觉得有些跟不上别人的话了,他想了想,方明白指的是什么,又觉得有些累,遂吩咐道:“你先下去歇着吧,此事再议。”
武易安行了礼,正要退下之际,却听那人又道:“易安,朕还在东宫之时,你便跟在朕身边,替朕办了许多事,一晃二十多年,朕果然还是最信得过你啊!”
最后那声叹,晃晃悠悠,让人心惊胆寒,武易安心头一震,忙又跪下叩首:“陛下,都是臣应当的。”
林云山顿了顿,长叹一声,道:“朕这些日子乏了,找个时间再与你叙旧。对了,无忧他们到哪儿了?”
“三殿下一行,如今怕是要在密州渡水了,陛下可宽心些。”武易安回曰。林云山放眼望去,殿内空空荡荡,又叹了一声:“你下去吧,让福喜进来。”
赵福喜复又进殿,走到屏风后头,见圣上披了件龙袍,脸色苍白,不由担忧道:“陛下——”
林云山点点头,又咳了几声,笑道:“哎,朕这身子越发差了。”
“陛下,您可是万岁呢。”赵福喜赶紧说道。
“朕的身子朕最清楚,伺候笔墨吧。”他看着桌上徐之奎的奏折,更加头痛。
皇宫东侧的崇嘉殿内,一片寂静,只有几个宫女在外面悉悉索索。
长青一席单衣卧着,外头蝉鸣阵阵,他睁开眼,盯着窗外那株郁郁梧桐,只觉得心头更加烦闷,便又翻了个身,只对着床里头。
“二殿下,我有事要报。”一直伺候长青的小平子见他翻来覆去的,才敢上前唤一声。自茗玉姐姐去了之后,这位殿下的脾气,他们就摸不准了。
长青仍闭着眼,背过身,嗯道:“何事?”声音略有些嘶哑。
小平子凑到他近旁,将要禀之事一一道来,长青睁开双眸,床里稍暗,却却依然能看到他眼波微动:“哦?可是真的?”
“绝对假不了,刚刚才进的宫。”小平子保证道。
长青抿起唇,不经意间,露出两个浅而长的酒窝:“走,去请皇祖母安去。”
他病了好些日子,如今脸颊瘦削,身形清癯,薄薄一件长衫穿他身上,晃晃悠悠。
长青带着小平子正要出门,殿里进来位宫女,提着个食盒,福了福身,道:“殿下,张府又送吃的来了,今儿个好像是张小姐亲手坐的糕点呢,你可尝尝?”
这位张小姐,正是开篇那位户部尚书张翼深之女,闺名慕青。也不知是否因此名所故,她一直对长青是青眼有加,他这病了大半年,她也坚持了大半年,每日里总会送些东西来,有吃的,有玩的,还有自己写的字画什么。
长青蹙眉摇头:“你们分着吃吧。”
待他走了,另一宫女悄声道:“姐姐,可别提那位张小姐了,她对二殿下可真像着了魔怔似的,听说天天在家捂着心肝,胡言乱语呢。要我说啊,还是凌丞相家的那位好,与殿下青梅竹马,生得又美,人又体贴,对咱们更是极好的。这些日子,多亏了她来,殿下也才开怀些,不是?”
一小宫女附和道:“是了是了,咱们殿下见着谁不是冷冷的,唯独对着那位凌小姐,还能看见个笑脸。”
众宫女想到此处,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太后喜静,住的雅韵斋,在整个皇宫中间的最北侧,由长青的崇嘉殿出来,过了几个宫殿,才算到了。
她此时正在大佛堂里,一听是长青来了,忙让进来,口中唤道:“好孙儿,今儿个怎么起来了?可好些了?”
长青母妃容贵人去了之后,他便一直跟在太后身边长大,如今长青一病大半年,太后便心疼极了,免了他来这儿请安的规矩,这回,可是这些日子的头一遭。
长青上前扶起太后,赧笑道:“让皇祖母担忧,孙儿该死。”一旁的李嬷嬷听了,忙呸呸呸几声:“殿下也不知忌口。”
“说说罢了,有何关系?”长青仍是笑。
太后拉着他的手坐下,瞧着他病容清减的模样,又是一阵心疼:“长青,你原本就瘦,现在可好了,越发没个形了!”说着,她又让人将炖好的补品端上。
长青忙摆手,只说还有事,太后不由奇道:“身子刚好,还有何事?”
他捡了一颗案上的梅子,道:“回皇祖母的话,听闻父皇身子不大好,长青正要去千秋殿,顺便就来请皇祖母安。”
“哎,哀家正是在为皇上的身子祈福呢。正好,一道去瞧瞧吧。”太后与林云山并非亲身母子,云山的母妃去得早,后来他登基后追封了个太后谥号,如今的太后是当年先皇的正宫皇后,只有一女。
此时,无忧一行近千人,浩浩荡荡,马不停蹄,过了平丘府,刚至密州城下。
密州总兵、知府等人皆在城外相迎,无忧下了车舆,众人见礼,说要将他迎进城休息几日,再行上路。
无忧摆手,只说时间仓促,就不再停歇,命人领着直接至洛水渡口,渡口前早有备好的几十条官船,一行人下车,换船一路复向东去。
队伍中间的一辆车舆,由数十人跟着,压得近似密不透风,此时亦下来一人,他一身素衣,面色如常。
密州总兵徐维此刻心下一惊,虽那些消息已经到处都是,但如今亲眼见到庞阙双手被缚,才真正止不住地发凉。
季堂也不在意,随人上了一条船。若是不知真情的人,只怕觉得他此刻的临船远眺,更像是出游散心罢了。
江风吹起他的衣袍,有股说不出的潇洒恣意在,待船行远望不见渡口之时,季堂才转身进入了船舱。
无忧登上最前的那条官船时,看了旁边船上的庞阙一眼,此人被擒之后,听闻那些历历罪状后,竟不曾开口辩驳过,着实镇定的可怕。
无忧心下倒有些佩服起这人来。
平丘金州,一反常态,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一场大雨。
牧秋收拾完东西,又多带了把伞,这才去文府。结果刚出门,就听街旁几人窃窃私语:“知道了么,庞家彻底倒啦。”
“是啊,如今都被查封了,府里人都被押着呢。”
“哎,我听说,是他那两个哥哥投奔南蛮去了,连带着拖累了庞将军。”
“我怎么听说是府里那小妾告的密,如今不见踪影,有说是被灭口杀了。”
牧秋脚下一顿,已经好些天了,传闻越说越离谱,有说庞阙通敌,有说他叛国,还有说在庞府里找出了通敌卖国的罪状,是他的亲笔书函,还盖着他的印章,一封接一封,触目惊心的可怕。言之凿凿,让人似乎不得不信。
牧秋敛了敛心神,继续往前走去。
文府西厢园子里还是一如既往,他匆匆走了进去,忽然愣住,喃喃道:“临夏?”
窗下正坐着一人,螺髻高耸,一身玉色襦裙,侧颜萧索,正是文墨。她听见声音,回过神来,缓缓一笑,眉目似月,口中唤道“先生”,复又偏过头,望着窗外。
牧秋走了过来,站她身后,窗外是几株开得正盛的桂花,香气馥郁,沁人心脾。
“临夏,你说是要休息些时日,怎么今儿个来了?”文墨从西姜回府后,便一直在后头院内,避而不出。今天,这也是他这些日子,第一次见到她。
文墨叹道:“闲来反正无事,不如出来见见先生,当做散心罢了。”忽想起一事,她转身起来递上几本书:“先生,我这里有几册西姜吴越先生最后写的书,请先生一观。”
牧秋不肯接:“太过贵重,倒是不合适了,临夏该自己留着。”
文墨摇头:“先生过于客气,书赠有缘人。人生苦短,浮生若梦,你我师徒二人,何苦还在意这些,执着于此?”她的笑容转瞬即逝,满脸怔忪。
牧秋一滞,原先她从不会说如此悲戚之话,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时,文芷文砚二人进了私塾,见到文墨也在,异常高兴,“姐姐,你身子可好了?”
文墨拥着二人,笑道:“姐姐很好,放心吧。”泪水隐隐,她闭上眼睛,手腕上那处冰凉,让她安心。
她想了这些日子,终于明白,自己能做的,只有好好的,等他回来。
第 27 章
洛水两岸青山连绵,风景秀美,偏偏河中水流湍急,暗石林立,险滩密布,在此行船,可谓是大周的一险,却亦是一景。
岸上隐约传来船工们的号子声,整齐划一,豪气冲天,季堂好奇之下,便推舱门而出。门前立两个黑衣侍卫,见此便同时出手,他也不做勉强,复又退了回去。
这些天,无忧已是破例给了他船上行走自由,但以现在这个戴罪之身,哪儿又能是真正的行动自如呢?
想到此处,季堂面色一暗,抬头看向船板,一盏油灯照着,昏昏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