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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皇后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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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堂知她气恼不过,便点头应道:“好,都依你,别想着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
文墨正恼着,听了这话,倒有些意外,噗嗤一笑,解了气。
“自古强龙不压地头蛇,罢了,不让你难做,我这个随侍,也只好勉为其难跟着去一趟。顺便,看看他们打什么主意。”她眨眨眼,一副你承了我情的模样。
看她如此娇憨,季堂只觉越发好笑,见案上摊着纸笔,知她每日里写东西,便又问道:“今年手上的新伤可好透了?”
她举起青葱十指,看了又看,似有不满:“啧啧,我这双手,可是为了国公爷受了两次罚,居然如今才想着来过问?”说着,又怨念地剜了他一眼。
季堂哑口无言,却又满心欢喜,他虽能上阵杀敌,却敌不过这人的伶牙俐齿,输得是心甘情愿。
当夜,季堂只带文墨、邵源二人,去了魏府,文墨随他坐在车里,邵源在车外。为了避嫌,文墨缩手缩脚,离那人恨不得八丈远。季堂不由得好笑,问道:“怎么,你还怕我?”
文墨一愣:“原先是,现在……”
“现在如何?”这话反勾起他的好奇之意。
文墨狡黠偷笑:“自然是——要你怕我。”季堂越发无奈,自己靠了过去,将她拥在怀里。
魏府门口是魏子啸亲自迎接,寒暄几句,便将几人迎了进府。
宴席设在花园中,正中间有一汪清澈水榭,亭台楼阁,重峦叠嶂,一刹那竟以为到了烟雨江南。季堂称道“魏府好景致啊”,那边厢只说客气客气。
幕天席地,众人临水而座,魏子啸首座,季堂左手上座,文墨、邵源立于他身后。魏子敏坐季堂对面,想到那日文墨倔强的模样,勾得他心痒难耐,一双眼睛直愣愣的往她身上看去。
魏子啸见弟弟那样子,虽有不悦,但仍面色如常,吩咐道:“快给庞将军的二位随侍看座,莫怠慢了。”
季堂也不客气,示意二人径自坐下。
席间,魏子敏向文墨敬酒,季堂忙替她拦下,喝了一杯酒,可那魏子敏端个酒盅,呆呆傻傻的,竟然直接凑到文墨身边,季堂凤目微挑,正要发难,见文墨摆手,示意无事,便暂压下心中愤愤之气。
文墨心中虽恶寒,但见他如此伏小做低,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有那魏子啸帮衬着替他说话,她更是不愿季堂难做,也就含混过去,喝了那杯酒。
席罢,魏家兄弟更是亲自送他们出了府,一派宾主尽欢之意。
回驿馆路上,邵源仍在外头,留二人独处。文墨坐季堂身边,伸手扶着他,见他脸色苍白,不禁叹气:“何不少喝些?”
这话说完,她便痴痴一愣,忽然想到初到金州时,在府上的那场醉酒。那一日,她在前院东厢房里,第一次见到了他。原来真有所谓缘分在,这样想着,心中愈发愉悦了,她勾起嘴角,浅浅笑起,偏过头认真看他。
季堂闭着眼,呼吸清浅,这幅安静的模样,令他少了那股子凌厉,连脸上棱角都不那么分明,柔和许多,只有眉头微蹙,他这样子,眼角便起了细纹。
她伸手抚了上去,指尖清冷,轻轻滑过,心中喟叹。
猝不及防,那只手被季堂一把握住。他喝过酒后,手心热热的,似嫌弃道:“真凉。”
文墨气急,便欲抽手,谁知道他握得更紧,两人你来我往,倒像是在逗趣了,文墨认输,只能由他牵着。
季堂还是闭着眼,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临夏,可是觉得我老了?”语气酸涩,似在自嘲。
文墨没有接话,一时只听车轮咿咿呀呀之声,不知过了多久,季堂已靠在她肩上,昏昏欲睡,她这才低声应道:“没有,不知为何,我只是忽然有些心疼你,这些都是你的过去。”
季堂身子微颤,心中一怔,压在心底久远的记忆扑面而来。这辈子到现在,只有母亲曾抱着他,开口对他说过:“阙儿,娘亲心疼你。”那时,他从南蛮回来,虽带了一身伤,却还是庞府四公子。
如今,一晃这些年,他失去了父亲、兄长,也再找不到娘亲。
这句轻叹,宛如首哀歌,落在他心尖上,慢慢渗进心头,荡起化不开涟漪。他闭着眼睛,靠上那人肩头,闻着熟悉的气息,任凭思绪翻飞,只感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文墨另一只手覆上他的眼睛,他睁开双眸,眼前漆黑,眨眼之际,睫毛滑过手心,痒痒的,她柔声道:“你别睁眼,听我说。”
季堂复又闭上双眼,握着她的手,只听她娓娓道来。
“你之前不是问我,怕不怕你?”
她顿了顿,自顾自接着道:“原先我们家几个可是都怕极了你,更是在背后偷偷唤你冷面煞星!”文墨自己说完,都忍不住笑了,季堂便捏了捏她的手,似是回应。
“季堂,我自小都爱看些浑书,那些书里写得最残忍的,莫过于是英雄末路。”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喊他。
“去年夏日你吐血之后,我曾遇见过一次额……你夫人,听闻你身子不大好,忽然觉着,你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之人,也有这样落魄一刻,我心里便有些难受,就觉着心酸了。”
后来,你也知道的,我与先生偷去看你,也不知怎地,便会将你放在心里,也会慢慢地就想到你。”
文墨声音越说越低,最后那句只有她一人听见,车上一时静谧。
季堂心中无比熨帖,他握住覆在眼眸的那只手,放在唇边轻吻:“临夏,就算我真到了末路,也会留着一条命来娶你。”
这句话,是他这辈子用命做的誓言,只留给了她。
一个温软的唇印在他眼睛,又落在他唇边,两人唇齿相接,季堂身上有着淡淡的酒香,熏得二人皆醉。
待那辆车行远了,魏子啸才回身往府里走去,见他那弟弟还魂不守舍的看着,心下鄙夷,冷笑道:“我看你魂儿都没了,既然那么想那小厮,还不趁手得来?”
魏子敏恋恋不舍的回过头来,叹道:“哥哥,你是不知,庞阙对此人极为看重,更是放了话,若是伤那小倌一根汗毛,就得百倍奉还呢。”
这句有意思的话,盘亘在魏子啸耳里,品着有了另一番滋味。他扭过头,脸上神色值得玩味:“这儿是西姜,我们的地方,你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呢?”他转身便回书房,找来亲信,交代了下去。
若是庞阙在此处发狂,倒给了一个治他的绝好理由!
魏子敏听了这话,倒是真傻不愣登的去候文墨,没料,真让他逮到个机会。
那日,妙阳发现驿馆外头有人卖艺,好不热闹,便拉着文墨去看,人着实很多,挤着挤着两人就散开了。
平日里自然无事,但那魏子敏等了许久,终于见她出来,如今又落了单,岂肯放过,忙使了个眼色,命人将文墨敲晕带走。
不一时,他就屁滚尿流的来找他哥,一脸惊色,结结巴巴的连句话都说不完整,惹得魏子啸更是不满,“何事如此慌张?”
“哥,哥,那小倌竟是个女的!她,她还说自己是公主!”魏子敏手抖着,指指外头。
魏子啸一愣,放下手中密信:“可当真?”他正好收到探子回报,说得便是大周公主贪玩,此次正混在出使队伍里。
“哪儿假的了,我还未动手,她就醒了,然后劈头盖脸的将我骂了一顿,说自己是大周朝公主,千金之躯。她牙尖嘴利,我是毫无还口之力啊。”
“如今她人呢?”
“敲晕了,就在你前厅里头呢,她说想见你!”
“蠢货!”魏子啸不由气急,“你带她去哪儿不好,偏偏来我这儿,不是等人来抓么?快走!”
二人正说着话,魏府管家来报,说周国皇子闹着来找公主,如今已闯进来了。宅子外头也被他们人围着,如今怕是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魏子啸一愣,暗叹大不妙,这事未免也太凑巧了些。
只怕着了他们顺水推舟的计中计了!
第 24 章
魏府前厅,除魏天元丧事那次的陛下亲临,还真从未如此热闹过。
正中间,一人眉眼紧闭,披头散发,反手被绑,额角凝血。众人围着,皆露怒色,无忧快步上前扶起她,口中急唤道:“妙阳!”
无忧此时蹲下身子,正拥着那人哭天抢地。他平日里最讲究风流做派,如今却丝毫不顾及自己皇子身份,哭得是鼻涕共眼泪齐飞。
季堂随手抽出一人佩刀,手起刀落,斩断那果缚在纤细手腕的绳索。因绑的时间过久,白皙手腕上,已留下明显的红色印痕。
晕着那人仍闭着眼睛,脸色苍白,额角的那枚血迹,像是红梅,触目惊心。他不禁皱眉,嘴角紧抿,冷面如霜,缓缓闭上眼睛,呼吸深远而漫长,胸膛随之起伏上下,再睁眼,已是目露寒光。季堂看向身边众人,那些部下跟随他已久,立刻就知道了他的示意。
魏氏兄弟甫一踏进前厅,还未来得及辩解,季堂便横眉冷对,微微颔首,身旁众人跃起,几把长刀瞬间架在二人脖上,速度极快,整齐划一,魏子啸还未反应,便无了还手之力。
魏府家将见主人被擒,纷纷涌入前厅,复又将大周众人团团围住。一时间,双方怒目相向,剑拔弩张。
季堂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邵源,去卸了那蠢货的脏手。”邵源得令,抽刀上前,那魏子敏吓得瘫软在地。
魏子啸怒吼一声“庞将军”,他道:“其中必有所误会,待魏某详查,定给一个交代!何况,就凭那女子一句话,怎可认定就是公主?”
此时,无忧止住哭嚎,慢慢站起。他个子虽不及魏子啸,却自有一股迫人的天生贵气,一字一顿道:“魏将军,如今我皇妹清白有损,身子抱恙,岂是就能信口开河、随便胡诌的?这笔账,恐怕得好好算一算,还是——魏将军想战场上见?那我们大周自然乐意奉陪到底。”
年初一仗,西姜损兵折将,民不聊生,已是再经不起第二次了。魏子啸心下一凛,只觉得寒气顿生,他恶狠狠的蹬了魏子敏一眼,啐了一声:“既然如此,魏某百口莫辩,便由我亲自动手给个结果。”
季堂示意众人收刀,且看他如何做。
魏子啸拔剑,不做任何停顿,也不看弟弟脸色,直接斩下了魏子敏的右手,刹那间鲜血直射,喷了他一脸,溅得四处都是。那魏子敏大声哀嚎一声,昏死过去,魏子啸点头示意,便有人将他拖了下去。
这事,他终是要给出个交代!
无忧面色一缓,道:“魏将军如此大义,无忧好生佩服,只怕这笔账还没完呢。庞将军,这里交给你,皇妹之事,绝不轻饶。”说完,便抱起地上晕倒那人,往府外走去。
季堂应声,看向无忧怀中那人,垂下的一只手,飘飘荡荡,像是真的去了一般,若不是来之前无忧对他有所交代,这场戏,他真会被蒙在鼓里,说不定会亲自杀了那魏子敏!
无忧抱着人上了车舆,命速速回驿馆。等离远后,他又四下看了又看,待确认安全之时,一直绷着的脸才松弛下来,悄悄道:“墨妹妹,快醒醒,没人了。”
一旁躺尸状那人,幽幽睁开眼睛,一双眸子滴溜溜的转了转,这才撑着坐起来,呼了一口气:“殿下,可还满意?”
二人对视,在车上无声大笑。
原来他们早就发现魏子敏在驿馆外偷偷摸摸,不死心地还是企图对文墨下手。无忧便偷偷找来文墨,说服她合演了这场好戏。
如此一来,魏国欲对周国公主企图不轨,现今的姜皇又最重视礼仪伦常之事,自然会觉理亏,便可逼得西姜处于下风,以便大周得利。
但二人只笑了片刻,文墨就浮现忧色:“殿下,这回用的是公主名号,不知会不会对公主名声有亏?”
无忧面上一沉:“墨妹妹,你不在皇家,不知我们的身不由己。其实,”他顿了顿,叹道:“在出使前,父皇便暗示我,若是不顺遂,便安排妙阳遇险。现在,我们少布了一个局,顺水推舟罢了,倒是委屈你了。”
文墨记起妙阳提及皇宫时脸上的那份落寞,她一怔之下,只觉得浑身冰凉。为了家国利益,亲身父亲也会至自己的女儿于不顾,这是什么吃人的地方?
再转而一想,先前未怕泄漏风声,她还从未知会过妙阳与季堂,不知他二人如今会所做何想,文墨心底便隐隐有些担忧。
回了驿馆,妙阳便已知晓此事,她脸上笑容清浅飘渺,见文墨束手无策又惴惴不安,反倒宽慰起她来:“墨姐姐,不必担忧,不过是名声罢了,我堂堂大周公主,谁又真的敢说我半分?”
文墨只觉得越发过意不去,妙阳却道:“姐姐,他们必然还会对你身份有所怀疑,百般试探,我说些自己的事情给你,免得露馅。”文墨点点头,任由她慢慢道来,并一一记下。
待得知庞阙回到驿馆,文墨心中踌躇万分,不知该如何面对,深怕他责骂。她正在屋中来回徘徊之际,却听他来寻自己,文墨心下一喜,忙开了门。
如今她换回了女装,是无忧提前让人备下的,季堂一愣,面露讶色,复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也不进屋,只开口道:“如今多有不便,我只说一句,你假冒公主之事,若是被西姜发现,便是死罪,自己多提防些。”
眼见着季堂风尘仆仆,却还惦念自己,文墨心中无比熨帖,她扶着门框,点头道:“你自己也小心些。”
季堂“嗯”了一声,正欲转身离开,她忙轻唤问道:“季堂,你不恼我?”
那人停下身子,笑道:“是恼,以后不准再冒险了,我会担心。”这句话,沁到文墨心里,甜如蜜。
翌日,无忧在西姜君臣面前怒斥,慷慨陈词,激昂不已,他说到公主失踪,深陷安危之际,捶胸顿足,悲愤难耐,而说到幸得及时解救,又长叹一声,神色方缓。
这番话,让西姜众臣毫无还手之力,颜面尽扫,姜皇更是脸色煞白,朝魏子啸瞪了好几眼。
接下来的两国商谈,西姜自觉理亏,落在下风,大周一路披靡,顺遂不已,最后姜皇下国书,甘愿称藩。
最后一日,姜皇于宫中设宴,招待大周皇子、公主并诸位大臣。
临去前,文墨去看妙阳。
妙阳这几日郁郁寡欢,像丢了魂似的,此刻却仍强作欢笑。文墨心下一疼,她是大周的二公主,降生时天现祥瑞,是最得圣宠的妙阳,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比自己小的丫头罢了。
文墨脑中有了思量,她促狭眨眼问道:“公主,今日我要为你将名声赢回来,让你成为这世间男子仰慕之人,你怕不怕?”
妙阳目光轻闪,笑道:“临夏,就算不是为了我,为得这天下的女子争口气!”
西姜皇宫灯火通明,姜皇将宴席摆在殿外,周围拱着硕大的几十颗夜明珠,透着明光,美得耀眼,此刻凉风习习,繁星点点,不甚美景,令人心旷神怡。
无忧、文墨、庞阙等人见完礼,依次坐下。
因这回两国交战,西姜完全处于下风,所以众人憋着劲地,想要找他们麻烦。
果然,他们垫子还未做热,那边果然就有人开始发难:“周国还真是礼仪沦丧,堂堂公主竟能抛头露面,笑话笑话,天大笑话。”
说话之人,是个白发常服老人,捻着胡须,悠悠哉哉,正是西姜太保范渊行,在朝中威望极高。
姜皇正要出来和个稀泥,熟料文墨笑意盈盈,道:“老先生此言差矣,妙阳行得正,坐得端,有何所惧?倒是贵国虽号称礼仪之邦,可依妙阳浅见,心术不正、为老不尊者可大有人在。”
范渊行气急:“黄口小儿,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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