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竹似龙吟-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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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着棒冰，我没有再看下去的想法了，懒懒的起身说：“我去买水~”

“伊藤园的‘喂～茶’！”立刻有人自觉自动的接了上来。

“伊右卫门（三得利的一个饮料的名字）。”喂喂喂怎么还有啊！

“咖喱汽水（Ramune出产的一款口味新奇但是扭曲的饮料）~”

“咖喱汽水是不可能在自动贩卖机那里出现的啊口胡！请提供一些口味取向大众而且正常的饮品好吗仁王君！”我愤怒的吼道。

仁王遗憾地叹口气：“啊，那么……乌龙茶就好啦。”

乌龙茶就乌龙茶啊说什么咖喱汽水啊你妹！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内心吐槽的欲望。

“色拉水（可口可乐公司出产，极富创造力的冒险性尝试，是一种蔬菜口味的饮料，营养物质非常丰富）就好，”都上场了的桑原前辈还双手合十的对着我说，“那就拜托越前君了。”

诶诶诶？

“咦？我也要啦！那就可尔必思热饮好啦~”丸井终于也凑过来了。

……

我绝望的转向真田：“别客气，大家都说了，也不差你一个。你想喝什么？”

真田淡然地瞥了我一眼，沉默了三秒钟，最后说：“宝矿力水特。”

我谢谢你啊你还真说啊！都没有人主动来帮我来拿一下的吗！

默默的转身，我背影萧索的走向饮料自动贩卖机。

“越前龙雅，立海大一年级A组，也是唯一一个一年级就加入立海大网球部正选的球员。身高150cm，常用的是DYNABEAM　GRANDEA的亮红色和亮蓝色球拍，惯用手右手，得意技不详，选手类型不详……”

在我摁下“伊右卫门”的按钮时，我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低沉的女音。

说实在话，辨认出来是女孩子的声音我还是从女孩子的常用词尾来辨别的，她的声音沙哑、音域狭窄、发音疲劳，感觉应该是在青春期音带的发育期。

有点惊讶，我拿着刚刚摁出来的两瓶饮料讶异的回过头去。

一个扎着马尾，穿着名士刈学园圆领衬衣外加深蓝色的编织背心及裙子的校服的女孩子拿着一个笔记本站在我身后。见我回头，她面无表情地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我是长谷川裕子，名士刈初中男子网球部的经理。”

第一次碰上传说中的男网经理，我内心不知是感叹多一些还是讶异多一些还是警惕多一些。突然害怕起眼前的人是一位跟我一样穿过来的被空间管理者玩儿了的人，我有些敬畏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你好，长谷川同学。”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长得还算清秀的脸上面无表情，看得我心里直抖。

“那个，长谷川同学……”我刚开口，想说我还得买饮料您老要是不介意的话先让我买了这样也省得我两只手都拿着饮料瓶子不好讲话，她突然跨出来两步，站到了离我很近的距离，鼻尖和我的额头只相差不到半米的距离。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个女的个子可不矮，压迫性还是蛮强的。问题是她突然离我这么近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想要强吻我？

等等等等！最近跟男孩子混多了怎么连想法也跟男孩子一样了口胡！

郁闷的在心里蹲下来画圈圈，我面上好不容易保持了镇静，正想开口询问，长谷川面瘫女又开口了：“虽说被称为立海大的新星……不过我有一个疑问，越前君。”

“请……请说。”我被她吓得颤巍巍地说。

说实在话，一个皮肤很白面无表情看上去就很阴森的不认识的家伙以这种方式诡异的靠近你就算是大白天的也会令人感到惊吓的好吧！

她垂下眼睑，视线平缓的下滑，微妙的盯住了我的脖子，表情看上去很像一只吸血鬼正在饥不择食的盯着路人的颈动脉：“我有一个问题想问越前君……”

内心已经亮起了警灯了，我刚想大叫“哇啊啊啊啊这里有吸血鬼啊啊啊”的时候，猛的感觉自己身后的长发被人一抓，头皮被人扯动，不由自主的身体重心向后移动。

“为什么我觉得越前君很像女孩子呢？”长谷川阴阴的说道。

——我擦擦擦这家伙！这家伙居然抓了我的头发！

想都没想，我下意识的双手一松，饮料全部掉在了地上。伸出右手紧紧抓住她扯我头发的左手，我的右手毫不客气的抡起来，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她被打得有点蒙，下意识的松了手。我则借机挣脱了出来，把我的头发拯救了出来。

——说实在话，我还真没有正儿八经的打过女生巴掌。问题是我也没有被女生扯住头发纠缠过啊！

心里说不清是对女孩子下手而感到抱歉还是对“揪头发”这一对女孩子而言打架非常实惠的行为表示感叹，我看着她半天才木木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抱歉，下意识而已。我只是想请你放手，毕竟——好像拽着别人的头发并不是那么的礼貌。”

她还是那种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只是皱了皱眉，说：“你没有喉结，头向后仰起的时候喉咙非常平滑。”

……我勒个擦的抓老子头发是为了看老子喉结啊！你丫的想看早说啊动手干什么啊！而且老子是女孩子有喉结才怪好吧！退一万步说就算老子是男孩子可是11岁你丫的开始发育张喉结啊！雄性激素吃太多了是吧！

内心吐槽无数，我最终只是长叹一口气，说：“我的参赛是严格经过初中网球男子大赛委员会批准过的，你若不放心的话可以去查查我的批准记录。”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

“看起来名士刈学园的经理很厉害呢，”我小小的调笑了一下，“不过下次不打招呼就动手——不管对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不太好吧。而且，抓头发——呃，实战性过强，在女生中间。这会让我感到很尴尬的。”

她那种奇怪而且审视的目光让我如坐针毡，但最终她也只是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开了。徒留我一个人还有地上的两瓶饮料——了个擦的你打完了就走人能不能给人点缓冲啊！你这样子神出鬼没目的飘忽的真的好吗！你们网球部不会都是被你吓大的吧！

关东还真是，每个球队都不让人省心啊……

默默地嵌着饮料机的按钮，我内心真的是满含血泪。

☆、立海大VS不动峰

“所以说……”直到比赛的早上才看到比赛分配名单的我有种奇妙的吐槽感；“这一次的比赛名单……是抽签决定的是吧？”

就在刚才。

“第一单打：越前；第二单打：仁王；第三单打：切原；第一双打：真田，柳；第二双打：柳生；桑原。替补：丸井。以上。”真田双手环胸，公布了出赛名单。

果然，大家全部傻眼了。

“诶？诶诶？”丸井叫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柳倒是一副早已知晓波澜不惊的语气：“无论面对什么情况也要克服困难赢得比赛，这就是我们想要说的。”

——所以，你和真田的双打其实你也很不满意对吧？

双打二不动峰石田、樱井对战立海大柳生、桑原的组合；虽然这种随意组成的组合看起来完全是奇怪的尝试，但是不动峰石田和樱井两个人也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这就是所谓王者立海大的实力。

“深司？”坐在场内的橘听见铁网被抓得作响，回过头来，看到深司面无表情的脸。

“橘前辈……”深司应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抓着铁网的手指惨白得令人心惊。

我坐在教练席上，瞥了一眼不动峰，还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毕竟，拥有最可靠老大橘桔平，以及又可爱又危险的热血队员，火爆的氛围相当于一个心地善良的不良少年集团，不动峰很容易让人产生亲切感。但这种亲切感正是源自不动峰是一支平民的球队——如果不动峰是主角球队，那有很大的可能在失利的情况下爆发小宇宙，但现在，主角队是青学。

而今，他们面对上的还正好是面对主角队最大的炮灰，基本相当于幕后大BOSS，真？贵族网球队，立海大。所以，无论怎样，结局也是无法改变的，而同情或者怜悯都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深司，准备一下，该你和神尾上场了！”看着比赛完走回来的两个人，橘递上水壶和毛巾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转过头来看着深司。

“不动峰对立海大附属第一双打的比赛现在开始，不动峰伊武、神尾组合对立海大真田、柳组合，不动峰神尾发球！”

运气真是不错，立海大三个怪物就被他们一下子就遇到了两个，我在心里默默地为他们默哀着。

说实在话，就算是和哥哥联手混双，我也一点都不想面对这对奇怪之极的搭配。

“神尾！”深司扭过头看了一眼站在后场的神尾。

“知道啦！”神尾点点头，握紧了手上的球拍，将球向上抛起，“跟上我的节奏吧！”

“15：0！”

“诶，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听到场外樱井的声音。

“不知道，”石田的声音中带着惊愕，“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就结束了！”

啊，出现了。我叹口气，看不见的引拍。

这么快就祭出杀招了吗？看起来真田是真的很想快点结束比赛啊。

神尾，伊武组合，两人汗流满面，如临大敌。

以观战的不动峰部员惊呆的表情为背景，柳前辈面色平静如水挥拍发球，球势凶狠凌厉。

神尾凭借他超乎常人的速度勉强接起。

但是，还有一个人。他举拍而待，渊停岳峙。一拍挥下，对面的伊武根本不及反应，球已檫身而过。

“比赛结束，立海大真田，柳组合胜！局数６－０！”

随着裁判的高声判决，大受打击的神尾，伊武跪倒球场。

“骗人吧……”不动峰那边传来一声惊呼，之后是像死一样的一片寂静。

“大家不要灰心！”橘吉平站了起来。

那个黑发少年双手抱臂，神色肃穆而坚定，黑色的队服下是挺得笔直的脊梁。他拿起球拍，然后转身，对着大家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我们的梦想终止在这里！”

“队长！”不动峰的众人纷纷围了过来。

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做足了大反派啊。

看着旁边的那群人兄弟情深，满腔热血，我深吸一口气：算了，反正立海大本来就是最大的反派，当次黑脸也是意料之中，而且，也不会有人真的在乎。

我环视了一下我的队友：轻松的面容下掩盖的是自信、坚定还有永不服输也永不会输的信念，还有对整个立海大的荣誉和信赖，以及对幸村队长的承诺。

是啊，立海大，王者立海大。

每场比赛总是要有一个胜利者和一个失败者，成王败寇，古往今来，一概如是。诚然，失败的那一方会获得鼓励，会获得支持，会获得同情和怜悯，会获得掌声和正义，但是，他们无法获得胜利。

而对立海大而言，除了胜利，别的一概没有意义。

理性的人会欣赏这样的立海大，但感性的人则不会。他们会恐惧、不解还有愤恨。

而我——很难说清，我到底骨子里是个理性还是个感性的人。

或许就是因为我那点小小的同情心和怜悯心，没有大家这样坚定的意志，没有大家这样深厚的赞同感和集体荣誉感，我才会一直觉得立海大是我潜意识里面畏惧的那个还是有着冰冷的存在吧。

看着笑的欢快迫不及待上场的小海带，我心里那种隐约的不舒服的感觉又出来了。

“哈，这种小虾米，我只需要十五分钟就可以搞定哦！”他扛着拍子，趾高气扬意气风发的对着对面的橘吉平扬言道。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橘吉平则是不动声色，冷静自持。

小海带显然被他这句话刺激的有点不爽。他揉了揉鼻子，摆了个鬼脸：“哼。”

“现在开始，第三单打的比赛。”

场上两个人早就从眼刀的互相较量变成了真刀真枪。

“不管怎么说，这场比赛那个不动峰的橘打得还不错。”柳生中肯的说。

“所以他才要遭殃了。”仁王则懒散的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前的那根栏杆上，一双眯起来的丹凤眼打量着场内，“小海带这一局要遭殃呢，puli。”

“橘受到相当大的压力。”柳的声音平稳无波，“他和手冢一样，都是很有责任感的人。面对连胜两局双打的对手，应该给自己灌输了‘不能输’的意识。再加上作为不动峰部长的立场……”

就在这时，这一局结束了。

“1…0，不动峰胜！”

橘吉平扛起球拍，一脸平静但是暗含自信的对着切原说：“你说谁能15分钟解决呢，海带头。”

切原头低着，一动不动。

“不动峰的橘也只能到这儿了。”柳生遗憾地宣布。

“3分41秒，赤也的眼睛已经开始充血了！”桑原掐着秒表说。

丸井则无聊的吐出一个大大的泡泡，做最后得补刀：“而且还被对手叫了自己最讨厌的名字，赤也这家伙绝对会暴走吧！”

“你说谁海带头呢？”网的对面，小海带幽幽的抬起头，一双赤红色的眼睛，像暗夜里最凶残的野兽，直直的盯着对面一脸诧异的橘吉平，充满了嗜血的表情说。

橘在拼命接球时不慎摔倒，引起不动峰众人一阵惊呼。

“撑不了多久了吧，他的脚。”柳生推了推眼镜。

柳严肃地发言，“身体重心已转移了，就是为了减轻对右脚的负担。由此看来，他的右脚应该伤得不轻。”

“果然橘的右脚……”丸井接口。

“恩，是致命伤。”柳确认。

“不过我们的小孩带还不断制造以左脚为中心的反手接球机会。啊，小海带真是不错的选手呢～”仁王甩着他的小辫子不负责任的说。

我实在不想吐槽。

“这样负担会更重。”一点都不想开玩笑的柳接腔了，“切原不断瞄准了需要更多移动的球路。”伴着橘越来越难以掩藏的痛苦表情，柳的语气依然像作观察报告，“那样橘疼痛不堪的右脚负担将不断增加。”

“不过他的控球能力还算过关，比以前稍好一些，果然有所成长。”柳生两手插兜，一副“我是局外点评”的看好戏的态度。

“自橘受伤后，切原把球都准确击向能给对手增加最大负担的地方，没有出色的控球力是做不到的。”柳也承认道。

场上，橘已是气喘吁吁。

突然感觉对这一幕有些看不下去，我默不作声的从教练席上站起来，朝外走去。

“雅？”真田回头。

“买点饮料喝，顺便热身。”我随口说。

“诶？不带球拍的热身吗？”丸井真的是毫无眼色的接口。

回过头，我对他露出来一个龇牙咧嘴的笑容：“我做做八段锦五禽戏不行吗？”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乱入了？

没有理会站在原地感受这阵萧瑟秋风的立海大众人，我两手插兜走出球场，没有回头。

“啪嗒。”

饮料自动贩卖机里调出了一瓶橘子味的芬达，我拿了起来，“啪”的一声拉开了拉环。

自从立海大集训后，我喝芬达的次数已经大大减少了——绝对不能在真田面前喝，不然他会面色严肃的说一大堆什么刺激性碳酸饮料对身体不好、影响骨骼发育、不利于运动时引用之类的。而训练前后确实是不能喝的——高强度训练如果喝了碳酸饮料，绝对会吐得很精彩的。

所以，基本上逮着没人的时间喝上那么一瓶，才是我的享受时间。

突然在这个时候很想念龙马哥呢。不知下一场比赛和他对上手，是怎样的情景啊。

但是事情远没有到让我省心的地步。旁边隐约传来女孩子的啜泣声。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正好对上一个橘色发色的齐耳短发女孩子掩面轻声啜泣的模样。

不动峰橘吉平的妹妹，橘杏。

顿时感觉压力山大，默默地咽下这口饮料，打算立刻转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