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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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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为了陈北尧?
  
  丁珩淡淡的、不容拒绝道:“六点,等我。”
  
  他挂了电话,自己先笑了。
  
  因为尽管不悦,她的声音还是令他想起那个吻的滋味。
  
  既然她自己先违背原则,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出手?
  
  他抬头看向车的方向,正欲迈步。
  
  就在这时。
  
  “轰!轰!轰!”数声剧烈的声响,像是惊雷骤然在天空中炸开!
  
  一阵冲击波似乎从远处翻滚而来,头顶的竹棚簌簌作响。
  
  丁珩浑身一僵,那声音——是炸药!那方向,正是吕兆言等人驱车离开的国道!
  
  他拔腿就往国道方向跑,却一眼瞥见路旁等候自己的轿车,几个男人全部探头出来,一个人朝他大喊:“丁少,前面出事了!”
  
  丁珩脑子一个激灵,怒喝一声:“下车!”
  
  几个保镖全是一愣,有动作快的,打开车门往下跳!
  
  “嘭——”又是一声震天的爆响,眼前的轿车瞬间暴成一个灿烂的火球。男人们惊痛的嘶吼被掩埋在火焰里。
  
  丁珩只感觉到巨大的冲击波像是炽烈的海浪扑面而来。他几乎是拼尽全力往后扑倒,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头。而后,他感觉到后背一阵雨点般的锐痛。他恍恍惚惚想,慕善的电话怎么就那么巧救了他一命?
  
  紧接着,像是被人用巨大的铁锤狠狠一砸,他脑子一木,失去了知觉。
  


18、北尧哥哥 
 
  丁珩其实只昏迷了五分钟不到。
  
  他觉得满嘴都是灰土气味,浑身脏腑像是都换了位置,空落落的痛。
  
  他忍受着头晕眼花,挣扎从地上爬起来。转身便看到车子只烧剩半个灰黑的架子,上面还搭着几截人体残肢。
  
  “啊!救命!”最快跳下车的男人全身是火,在地上呼救打滚。丁珩见状想都没想,立刻脱下西装,狠狠往他身上拍打!
  
  农家院里的几个伙计小妹,听到声响都冲出来。丁珩从一人手中夺过灭火器,朝那人身上一阵狂喷,火才渐熄。
  
  院子里停了辆面包车。丁珩拉开车门跳上去,大喝一声:“跟我过去!”
  
  他带着几名农村小伙,急匆匆颠簸飞驰到不到三公里外的国道上,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
  
  五辆轿车都被炸得支离破碎,硝烟弥漫的公路上,四处散落车体残骸、血肉尸块。几个小伙子脸色煞白,有的甚至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
  
  丁珩忍着恶心,一个箭步冲到中间那辆车跟前。
  
  这是吕兆言的座驾,防弹防暴性能最好。也是五辆车里,唯一还保持大半个躯壳的。但这并不能令车里的人逃脱噩运。丁珩一低头,便看到被炸飞的车头附近,司机只剩下两只脚踩在油门离合上。
  
  丁珩忍了忍往后看,却只见一只手搭在破损的车窗上。无名指上的戒指,正是吕兆言的婚戒。
  
  “……救我……救我……”极微弱的声音传来。丁珩心中一震,立刻蹲下凑近。
  
  只见还冒着火苗的后座上,吕兆言满脸是血、双眼紧闭,有气无力的瘫在那里。只消望上一眼,丁珩就差点吐出来——他的白色西装早已被鲜血染透,整片肚子被炸穿,腑脏外露,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丁珩的手紧紧握住车窗门,正要拽开车门。
  
  他忽然愣住。
  
  他看着吕兆言身上伤口大股大股涌出的鲜血,只要再过一会儿,他全身的血都会流的干干净净。
  
  他脑子里骤然掠过很多信息——想起吕氏近年来敛集的巨额财富;想起吕兆言虽然信任,却也在自己身边安排盯梢。
  
  他也想起吕兆言只有一个在读书的妹妹;想起吕兆言安置在公司的几个表亲,面和心不合;想起吕兆言的心腹中,并无能掌控全局的人才。
  
  最后,他想起自己被人灌白粉,神智昏迷濒临死亡的窒息感觉……
  
  那感觉他一辈子不会忘记。
  
  他抓着车门的手慢慢松开。
  
  “兆言!兆言!”他极嘶哑的哭喊着,仿佛悲痛欲绝,身子却一动不动。
  
  过了一阵,刚才被他所救的男人,亦是吕兆言的心腹,被人扶着,含泪冲上来:“丁少!老板呢!”
  
  丁珩低头看一眼车中已然气绝的吕兆言,仿佛极艰难的闭上眼:“我赶到的时候,老板已经……”
  
  夜幕降临的时候,慕善抬头看了眼日历。
  
  陈北尧昏迷已经整整二十天。如果再不醒来,就会如医生所说,苏醒的几率越来越小,直到某一天猝死。
  
  这个认知令慕善最近越来越焦虑,甚至偶尔濒临暴躁。可她不愿意把这份焦虑表现在外,也不想憋在心里。于是就经常约叶微侬喝酒。
  
  这晚,两个女人坐在酒吧幽深的卡座里。叶微侬看着慕善看似乎淡定,双眼下却有了深深的黑眼圈,忍不住叹息。
  
  “后悔了?没有趁他好好的时候爱他?”叶微侬道。
  
  慕善神色平静:“我的决定不会变,但那已经无关紧要。”
  
  叶微侬苦笑:“最近霖市实在太乱了。先是丁默言,再是陈北尧,现在是吕兆言,前天也死了。就像没人能再霖市老大的位置坐久一点。虽然市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当成普通刑事案件处理,每次也都抓住了‘凶手’。可连老荀都说,霖市的黑势力实在太猖狂了。这下好了,不用警方扫黑,他们自己黑吃黑,先斗了个两败俱伤,大快人心。”
  
  慕善沉默。
  
  三天前,吕兆言被湖南帮抢毒品生意炸死的消息,震惊全市。她并不会站在陈北尧的立场上感到高兴。若论这一连串的风波,陈北尧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但叶微侬说得不无道理,这次之后,霖市黑势力大大受挫,的确是好事。
  
  “丁珩怎么样?”慕善问。
  
  叶微侬语气意味深长:“现在吕兆言死了,吕氏乱成一锅粥。但我有预感……”
  
  “两蚌相争渔翁得利。”慕善接下她的话。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沉默。
  
  叶微侬忽而笑了,将两只雪白如玉的手摊到她面前:“左手陈北尧,右手丁珩,慕善小姐,你选谁?”
  
  慕善也笑了。
  
  她轻轻抓住叶微侬的左手。
  
  “我有时想,如果他不死,如果他能一直睡下去……三年、五年、十年也好,我都会一直陪着他。那样也等同于跟他在一起了,对不对?”
  
  叶微侬一怔,看着慕善温和而平静的容颜,双眼竟然一酸。
  
  跟叶微侬分开后,慕善驱车前往医院。推开病房的门,在床边坐下,慕善有些失神。
  
  陈北尧的气色好了不少,白净温润的脸色不再死气,嘴唇也有了几分血色。这令微醉的慕善有些高兴,眉梢眼角便带了笑意。
  
  她拿出书,翻到昨天的段落,继续读给他听。读着读着便觉得倦意袭上心头,连带看着他的轮廓,都模糊起来。
  
  陈北尧的床很宽,慕善有时候晚上也在这边陪他过夜。她把书一丢,轻手轻脚掀开被子,小心翼翼蜷到他的身旁。不敢碰到他的身体,只能隔着半尺的距离,望着他恍若沉睡的容颜,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慕善隐约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冰凉凉的。半梦半醒间,她有些难过,仿佛回到八年前,她低低嘟囔一句:“北尧哥哥……”
  
  脸上的触觉忽然消失了。她今天本就疲惫,又饮醉,脑子沉得像浆糊,哪有精力再思考,继续呼呼大睡。
  
  忽的,她觉得唇上一阵柔软冰凉。紧接着,一个温热湿滑的东西分开她的唇,来势汹汹的开始缠绕攻击她的舌。那气息实在太熟悉,她的唇舌几乎本能的与他纠缠。她简直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只觉得那唇舌比今晚的烈酒还要刺激还要醉人,令她从口里,酥软到心里。
  
  她近乎贪恋的睁开眼,看到一张英俊、清透、憔悴的侧脸,与自己寸寸紧贴。他也闭着眼,黑色长睫在灯光中微微颤动着。
  
  慕善完全没办法思考,死死的抓住他浅蓝色病号服的衣襟,更热烈的回吻过去。舔舐他的唇角,如同得饮烈酒;纠缠他的舌头,像欲/求不满的小兽。他长眉微颤,唇舌与她厮斗得更急切。
  
  直到慕善自己都气喘吁吁,才极克制的轻推他的胸膛。他睁开眼,夜色般幽深的看着她,那里面仿佛有黑色的火焰,正欲将他和她点燃。
  
  慕善盯着他,一直盯着他,摸向床铃的手,却抑不住的颤抖,泄露了她的欣喜若狂。他不能移动,刚刚侧头吻她,大概已经耗费他太多气力。他望着她,眸中是洞悉一切的温柔笑意。
  
  铃声响起,一堆人闯了进来,门口亦有人语气惊喜的拨电话。慕善退到外围,看着他被医生护士团团围住。慕善在沙发坐下,抬头看着走廊上彻夜不灭的灯火,重重叹了口气。
  
  医生做完各项检查,已经有一个多小时。
  
  仓促赶过来的周亚泽,连忙冲进病房;隔壁房大难不死的李诚,也被人推着轮椅过来。此外还有一些慕善眼熟或没见过的男人,包括刘铭扬。个个面露喜意。
  
  陈北尧简单跟他们说了几句话,语气还很虚弱:“今天我什么都不想谈,你们明早八点过来。”
  
  一帮人连忙叮嘱医生护士照顾好老大,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周亚泽推着李诚出去时,笑着对慕善道:“嫂子,好好照顾老大。”
  
  其他人一听,齐声喊“嫂子再见,嫂子辛苦了。”慕善脸皮微热,抬眸便看到陈北尧脸色苍白的含笑望着自己。
  
  慕善站在床边。
  
  他的突然苏醒,令她不知所措。一往情深全部被他发现,她要怎么收场?
  
  陈北尧嘴角扯了扯,英俊容颜有几分恍惚:“睡很久了。一直听到你在读书,很想睁眼看你。”
  
  慕善心头一颤,只觉得周亚泽的话,还有他亲密的态度,令两人的关系就要失控。
  
  可不等她澄清,他缓缓阖上双眼,露在被子外的左手,五指却等待般张开,一如这些天她和他的十指交握。
  
  “再读给我听,善善。”他低声道,“就读……我最喜欢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我最喜欢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慕善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窗外幽深的夜色:“你刚醒,好好休息。我也累了,先回去了。”
  
  他没吭声。
  
  他沉默了有半分钟,眼依然闭着,声音沙哑而固执:“善善,留在这里。读给我听。”
  
  慕善心头又甜又痛。
  
  她原以为,如果上天眷顾,他的病情不恶化,他能够不死。三年、五年、十年,不管多久,她会陪着他,用这种方式跟他天长地久。
  
  现在他竟然大难不死,所有现实的问题也同时归来。
  
  他醒了,她高兴得想哭,难过得想死。
  
  终于,她一只手拿起书,另一只手却始终自己紧握,无视他的渴求。
  
  顶层病房一片寂静,只有她清朗而决绝的声音,平缓响起:
  
  “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平伯是初泛,我是重来了……”
  


19、心甘情愿 
 
  三天前。
  
  丁珩戴着顶鸭舌帽,静静站在围墙后低头吸烟。身后站着几个同样沉默寡言的黑衣男人。
  
  一个小个子少年低着头匆匆走过来,在丁珩面前站定,声音微抖:“老大,他们在3号包厢。”
  
  丁珩点点头,把烟丢在地上踩熄。
  
  身后几名男子目露凶光。
  
  这是距离霖市五百公里的高速公路旁的一个小饭店,离吕兆言遇袭不到四个小时。在众人惊痛慌乱的时候,丁珩动作迅速的带着五个自己的旧部,一路追上了球哥的车驾。
  
  路上,他接到了吕小姐的电话。那个一向木讷的女孩,在短暂的犹豫后,叹了口气说:“丁大哥,如果真的是他们做的,请替大哥报仇。我们全家会记得你的恩情。”
  
  这倒令丁珩刮目相看。
  
  丁珩一声令下,几个人戴上口罩墨镜,凶狠而沉默的冲进了饭店。加油站的经理看势头就感觉不对,颤巍巍的打了个手势让所有伙计噤声。
  
  一行人冲到3号包间门口,丁珩深吸一气,递个眼色,旁边一人拔出枪,狠狠一脚把门踢开!
  
  数把枪对着狭窄的包间,然而没有预料中的喝斥惊慌,甚至……没有一个活人。
  
  丁珩狠狠倒吸一口凉气。
  
  剧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简陋的包间变成了停尸间。昔日威名赫赫的球哥,就仰面靠在一张高脚椅上,身上几个血洞,浑圆的眼睛瞪得极大,死不瞑目。他那几个彪悍威武的手下,同样饮弹倒在椅子上或者地上。
  
  手下一人推开旁边的包间门,也是一怔,低声道:“大哥,看来球哥带来的人死光了。”
  
  丁珩过去一看,果然另外的包间也是尸横遍野的惨状。
  
  丁珩又走回3号包间,静默了片刻。
  
  “怎么办?”刚才那名手下问。
  
  丁珩心头冒出阵阵冷意。
  
  他带人追上来,并不是为了大动干戈,而是于情于理,也要问清楚。以前湖南帮和吕氏争夺毒品市场就有过纠葛,现在出了事,不能让湖南帮就这么离开。
  
  可对方这招太狠了。
  
  先杀吕兆言,再杀球哥。不管内里有多少隐情,死无对阵,两派都不会再善罢甘休。吕家一定会和湖南帮斗个你死我活。
  
  两蚌相争渔翁得利。可陈北尧明明已经病危,据说周亚泽整天忙着全国为他找专家会诊,全无异样。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是吕氏毒品生意上的其他竞争对手?
  
  还是陈北尧的“兵败如山倒”根本是假象?
  
  想到这里,丁珩掏出枪,朝球哥的尸体又开了三枪。还温热着的身体痉挛般原地颤了三下,血流得更多。
  
  手下们略有些不解,之前那名手下忽然道:“大哥杀了球哥,大哥为吕老板报仇了!”
  
  其他人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掏出枪,朝几个房间内的尸体开枪。
  
  之后一行人迅速离开加油站,跳上车,驶回了霖市。
  
  丁珩在第二天晚上,见到吕兆言唯一的妹妹。
  
  丁珩枪杀湖南帮,为吕老板报仇的消息,很快在霖市黑道中流传,令所有人赞叹佩服。这多少令吕氏几位原本不太看得起他的大佬,遇到他都客客气气。
  
  丁珩知道,自己走的这步棋,利大于弊。
  
  但他没料到,会得到吕夏的全力支持。
  
  丁珩刚在吕家书房坐下,门就被轻轻推开,吕夏走了进来。
  
  丁珩微微一笑。
  
  这是个很普通的姑娘。相貌寻常、气质也不出众。往人堆里一放,根本找不出来。只听说学习不错,正在念大四,已经拿到普林斯顿的全额奖学金。
  
  丁珩察觉到,吕夏抬头看见他,脸色略略一红。许多女人第一次看到他时,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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