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老婆(首发:潇湘)-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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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美绝伦的面庞依旧冷峻蛊惑，深邃的双眸凝着摄人的寒意。
　　　“妈妈，我们的全家福粘好了。”睿睿将粘得乱七八糟的照片交到我手中，是我和沐允昊带着两个孩子的照片。
　　　我摸摸睿睿的头：“乖。”
　　　沐允昊惊奇道：“你是谁？”
　　　冰蓝的瞳孔中疯狂的火焰宛如蓬草般暴涨，古铜色的大手捏得脆响，最终沉音落下：“于小晴，我有话和你说。”
　　　我不想牵连沐允昊：“允浩，帮忙先把睿睿和思思带去花园走走吧。”
　　　沐允昊看出我和司徒墨扬的关系，轻声道：“我在楼下等你，有事喊我。”话完一手牵着睿睿，一手抱着思思走出。睿睿和思思也很懂事，没有别扭。
　　　我收拾地上的碎片，淡淡问：“有事么？”
　　　司徒墨扬一把将我揪到跟前，不容置疑道：“跟我回去！”
　　　我冷笑，狠狠甩开他，指着一地狼藉：“司徒墨扬，你还是没变。还是那么专横独断！怎么，这回，又有什么筹码来要挟我？”
　　　“你……”古铜色的大手一紧，薄唇紧抿起。
　
　　　我冷然道：“如果没有，就请司徒大少爷高抬贵手，不要再来打搅！”话罢，转身，不料，结实的臂膀在后面忽然一捞，闪电般将我紧搂入怀，另一大手不由分辨地捏起我的下巴，粗暴地稳下来。冷舌肆意在口中掠夺，似乎在搜寻久违的熟悉。
　　　我贝齿毫不留情地磕下，就在他眉梢微挑的一瞬间，刹时掏出匕首，抵住他的动脉，厉喝道：“司徒墨扬！放手！否则，我就一刀扎下去！”
　　　能向他下手第一次，就能第二次！就在他由于的那一秒，嫣红已从他颈上留下，鲜红粘稠了我整只手。
　　　司徒墨扬眸中痛色一重，压抑许久深吐一口气，大手却依旧固执地不肯松开，沙哑的嗓音兑上颓然：“于小晴，来之前，就知道，你和这男人想出了三年。和自己说要平静不要发火。但看到你一房子都挂满他的照片，知道我是什么感受么？三年，每天都在期待你的消息，结果等来的，是你和另一个男人的全家福，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么！！？”
　　　我冷笑：“如果是常人，可以理解成伤心，生气，失落。但是司徒家的少主，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雨天是什么感受，就不是我这种泛泛之辈，平凡人所能理解的了。”
　　　“你……”司徒墨扬拳头紧握，薄唇抿得发白，“于小晴，三年前我不告诉你怀孕的真相是怕，怕你继续生气，怕你还记着晶晶的事。”
　　　“所以，为了让自己像个大爷一样舒服，就瞒着我？让我痛苦？”
　　　司徒墨扬有些烦躁道：“没有想要在你面前当大爷，是……是因为怕你离开，怕你恨我。黑牢的事，知道，你很恨我，若不是有了流产的误会，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所以我才瞒着你……”
　　　“那为什么三年前，你不解释？我给你机会解释，你也不屑于解释？”
　　　司徒墨扬指节握得发白，过了许久，才轻吁一口气，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因为，我……生气你对南宫绝翊的好，当年你忍心一刀杀了我，却不忍心对他下手，我……”话到这，他视线一移，“吃……吃醋了。为了你，像平凡男人一样吃醋了。”
　　　我望着他，他幽潭般的深眸，一丝豁出去的不自在正隐隐透出。
　　　“于小晴。”他磁魅的嗓音再次落下，“不要再闹脾气了。”
　　　“闹脾气？”我好笑重复一声，淡淡道，“司徒墨扬，我不知道刚才你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谢了，我会当真的异样听进去，那样，于小晴或许会觉得她以前的傻总算有些价值。但，现在，加入，除了玩弄，没有第二个目的的话，请您看在我已经被你把玩这么长时间的份上放我一马！”
　　　“知道你的消息，我半夜坐飞机赶过来，这样，你还以为，我在玩弄你！！？”他浓眉烦躁地拧起。
　　　我笑了：“不是玩弄，难道是诚意么？在密林，你救我一命；借故入住天心吧；流产抗包的事，每一次，我都相信你，每一次，都以为是你在默默对我好，可结果是什么？你说，结果是什么？”
　　　“最后这一次！”司徒墨扬脸色一青，长吁一口气，“于小晴，以前，也不全是假的……”
　　　我摇头：“真假都不重要了，这个周末雨天，我就会和沐允昊结婚。”
　　　“于小晴！！！”咯吱，软骨错节的声音一响，哐啷！白色的墙壁被轰如一个凹洞，他怒气一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片刻，意外地，沉音缓和下来，平静道：“不可能，你不爱那个男人，否则也不会三年和他都仅限在教拳教练和学生的关系！”飯"；飯
　　　我望着这个仍旧无比了解我的男人，笑了，坦然承认：“是，我不爱他。但，他是睿睿和思思的爸爸，我是睿睿和思思的妈妈！这个世界多得是夫妻，先婚后爱，我和她是可以牵手相伴而老直至白发苍苍儿孙满堂的夫妻。”
　　　“你……”性感的喉结剧烈滚动着，似乎用了一股强大的控制力才将翻腾而上的怒气压下，“那两个小孩都有5、6岁大了，不可能是你喝沐允昊的。”
　　　我笑说：“不信，你可以验验dna。如果他们不是我的孩子，我于小晴后半辈子，给你司徒墨扬做牛做马都可以！”
　　　他手微微一颤，看出我眼中肯定的居然，生硬道：“就算是你的孩子，也不可能是他的。”
　　　我好笑起来，凑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神斧雕刻版的面容每一丝变化：“那你说，他是谁的？”
　　　司徒墨扬脸色一僵，不管睿睿和思思长得有多像他，但是他们都没遗传到司徒家族最明显的特征，那冰蓝色的双瞳！
　　　他声音有了颤抖，但却无比固执而肯定：“不可能，他们要么是捡来的，要么就是我和你的孩子！”
　　　“哈哈——！司徒墨扬！这句话，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我大笑，笑得几乎要抹眼泪，低头继续收拾狼藉的房间。
　　　司徒墨扬一把卡住我的手腕：“于小晴，我不管那对孩子是谁的，但，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永远不可能是别人的，你还爱着我，是不是。”
　　　我偏仰着脸，一字一顿：“不是，三年前，你不肯解释的那一刻开始，就不是了！”
　　　“你说谎！”司徒墨扬粗嘎喝断，无比坚定，“如果你真的想和别人展开新生活，现在，应该软言软语求我放和你！和你爱的人！你根本就没想过任何人有资格代替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你一直在等我，等我来找你！！一直想回到我身边！！！”
　　　“你！”我一气结，扬手一巴掌就打过去，“司徒墨扬！给我滚，滚远一点！”他没有避开，冷峻的右脸出现一个清晰的五指手印。自然微仰的下巴，一顿，仿佛火种被一盆冷水倒下，想起些什么，抓过我的手，磁音略显凌乱：“于小晴，别生气……不是说你非巴着我的意思……”
　　　“不是？呵，好啊。你还是这么狂傲，你的意思无非——我还爱着你，只不过生气而已。原谅？行，当年为了求你见我一面，我在暴雨烈晒中不吃不喝站了6天，现在我要你九出十三归！一个月算一次还款，你的解释迟了三年，你算术比我好，你看看是多少天！！！”
　　　司徒墨扬沉声道：“不用算，站到你满意为止。”
　　　我冷笑：“好。”
　　　话罢，冷魅的身影一闪，占到窗外的雨帘中。
　　　那晚雷电轰鸣，刮了台风，我挑起窗帘一角往下望，幽魅的身影屹立在雨帘中，他常某微眯着，脖子上那道还没采取任何措施的伤口浸得发白。
　　　第二天早上，暴雨依旧下着，沐允昊来载我去拳馆，车轮狠狠碾过，泥水飞溅弹到他那名贵的西装上。侧镜被大雨打得模糊不清，我无法看出司徒墨扬此刻的申请。但相比他此刻是狼狈的。
　　　沐允昊：“看来他伤得你很深。”
　　　我问：“你故意的？”
　　　沐允昊：“不是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在商场上战无不克，传闻有黑道背景的司徒家大少会这样站在你楼下。”
　　　我嘴角冷冷一牵：“还有很多事你不敢相信。他可以看着我日日夜夜受尽自己毒死自己孩子的折磨，而不把谎言揭穿。”
　　　“让孩子跟着亲爸爸也好，况且，你对他还……”
　　　“不要说了！”我厉声打断。
　　　“小晴，如果，接受会让你开心，为什么不试着再敞开一次？”
　　　“他不会站久的，也许明天，也许现在他就已经走了。”对于司徒墨扬这样的人，自尊应该是最值钱的吧，他怎么会为了我，去牺牲这些，身段，恐怕他一辈子都不曾对任何人降低过。现在站在雨帘中，不过是偶尔的一时兴起。就像，以前，忽然对我好一样。
　
　　　沐允昊：“假如，他一直在那里呢，周末又下雨，你还会结婚吗？”
　　　我沉默片刻，淡叹道：“会。一定会结婚。昊，不单单是相信的问题。而是我累了，倦了！不想再九曲十八弯才能感受到那一点点似有似无的温暖！而且，那些暖意，还会有随时颠覆的危险。一句解释，就算是真的，却用了三年才听到，人生有多少个三年？”
　　　沐允昊微笑：“那我们如约进行。”
　　　“嗯。”话音刚落，心下一梗：“如果你不怕的话，司徒墨扬的势力很大……”
　　　沐允昊微笑：“三年前，被高利贷都追得三魂不见七魄，还有什么没见过？”
　　　“好。”
　　　……
　　　也许是天意，周末，放晴了。
　　　明媚的阳光破云而出，仿佛经过一个透明的容器过虑掉一切灼人的热量，只留下暖意。我穿上婚纱，睿睿和思思也在化妆师的帮助下穿上小礼服，打扮的喜气洋洋的。
　　　“唉，当新娘子怎么不早点睡呢？”化妆师一边帮我匆忙地吹着头发，一边抱怨化妆遮掩黑眼圈的时间太久了。
　　　思思和睿睿在后面拖着我的长裙，下楼梯。
　　　下面是一排的花车，喜气洋洋，沐允昊西装笔挺，后面一些在德镜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正满脸笑容的交头接耳。沐允昊拿着一束鲜花迎过来，我接过与他携手经过司徒墨扬，思思更是调皮地向司徒墨扬做了个鬼脸。
　　　一群热闹喜庆的人群中，一身还滴着雨水的司徒墨扬显然格格不入，他淡然立于人群当中，每每有人不小心瞟到他，都不禁眼底掠过一丝恐惧，脸色一僵，慌忙错过，似乎任何状况下都无法遮掩他与生俱来的威慑力。
　　　我经过他时，他双眼淡然地直视面前的楼层，实现停驻之处正是，这六天来我悄悄掀开窗帘看他的窗口。
　　　实现没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绽放着明媚的笑容，弯腰，正要坐上花车。
　　　轰——！轰——！轰——！
　　　一声声比惊雷更为巨响地爆炸凌空破开，仿佛整个大地都猛然一沉几欲龟裂！
　　　一支支高炮和火箭冲向天空——！
　　　人群一愣，杂论纷纷：“哇，礼炮呀。沐总好大手笔哦……”
　　　话还未完——
　　　哗啦啦！倾盆大雨轰然而下，人们忙窜逃着，奔回车内，拿伞，或者直接躲入车内。
　　　“新郎，新娘快上花车——”不知谁在高喊，旁边拳馆被拉来做伴娘的雯也催促，“快，这雨越下越大了。”
　　　“碘化银……人工降雨。小晴，他果然很重视你。整个德镜市都在下雨，这场雨起码……”沐允昊说。
　　　我打断他：“司徒大少么，最不缺的就是钱。人工雨也算晴天，我们走。”弯腰坐进车里，不了，司机还未踩油门，已经大嚷道，“怎么回事？”
　　　我抬头一看，上签名黑衣人同意举着冲锋枪，将十几部花车通通包围，乌压压的一片，附近的交通也被全部封锁了。
　　　司机下去问：“你们做什么？”
　　　上千人洪亮的声音响起：“少夫人，请下车——！”
　　　我回头看那抹冷魅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淡漠地站在远处。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他规规矩矩，安安静静地站在那，等待一个人的原谅。
　　　看着迎亲队的人因为眼前黑洞洞的枪害怕得尖叫，我怒气一起，拉开车门，淋着大雨走到司徒墨扬面前，右手扬起又要一巴掌甩过去：“卑鄙！”
　　　“你说过，只要我一直站在这里，你就跟我回去！！”司徒墨扬左手一握，卡上我的手腕。
　　　我隔着雨帘，朝他大吼：“你除了威胁，威胁，再威胁！还会什么！！？”
　　　他见状的胸膛起伏不停，压制着火气，沉音尽量平静：“那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要我站在这里，我站了，要我站在这天天看到你喝别的男人同进同出我也站了，你说下雨就不嫁，我就下雨。可你还要上花车，除了这么做，还能怎么做，你告诉我！！”
　　　我一怔，心有一瞬间像生了锈的齿轮突然转动起来，干涩得生疼。但那篇柔软的心瓣马上硬起来：“那我告诉你！怎么做都没用！”
　　　这时，睿睿拿着伞跑过来，思思跟在后面大喊：“妈妈，妈妈——”
　　　两个小人，跑到身旁，睿睿把伞撑开递到我手里，思思喊：“妈妈，打伞，哥哥给你送伞了。”
　　　我一移实现，摔开司徒墨扬卡住的手腕，接过睿睿手里的伞，把两个小人靠在身上，尽量用伞遮住他们，不让他们淋雨：“我们回去，今天结不成，明天结，明天结不成后天结。”
　　　思思怒瞪了司徒墨扬一眼，顺势跟我走，但睿睿却倔强地站在原地，不肯移动半步，小小的拳头越抓越紧，小胸脯越抬越高，突然猛地一举拳，狠狠朝司徒墨扬冲去——
　　　司徒墨扬一把抓住睿睿的拳头就往旁边甩——
　　　“睿睿！”我心一惊，生怕他伤着，忙扑过去要接住他，却不料，周遭的色泽陡然一沉！嗡嗡嗡——由密封蚂蚁蚊子组成的大军轰然袭来！
　　　司徒墨扬眸光一跃，手下力道一回，单手抱起睿睿，直视他的双瞳！
　　　只见，睿睿本与正常人无二的瞳孔，妖娆的粉蓝逐渐透出，渐透出粉蓝，渐变成和司徒墨扬一模一样的冰蓝！
　　　睿睿不知自己的变化，毫无畏惧地看着司徒墨扬，直至周围的蚁虫大军全在司徒墨扬一寸处顿住，才错愕地张开小嘴。
　　　思思也愣愣地说：“妈妈，哥哥的眼睛怎么变了颜色了，怎么和那个坏人长得那么像？”
　　　我失措地站在那。司徒墨扬薄唇越扩越打，最终笑了出来：“于小晴，他是我们的儿子！”话说间长手一伸，不由分辨地紧紧卷上我，将我抱起，在腮边狠狠吻了一下。
　　　睿睿看着地上不听他命令的虫蚁大军若有所思。思思傻傻地问：“坏人亲妈妈，不会是我们的爸爸吧？”
　　　我短暂地一愣，狠狠推开他，从他另一手里夺过睿睿：“他是我生的，也是我养的，和你没关系！”话完牵着思思就要走。
　　　司徒墨扬一把拉住我：“你一个人怎么生？”
　　　我甩开他：“用不着你管！！”
　　　“于小晴！”
　　　我没回头。
　　　“于小晴！！！”
　　　我继续走。
　　　轰隆！一声，不知什么东西又被他打爆了。回到房间，听不到后面有脚步声，禁不住，掀开窗帘，奚落的雨下，已是一片空地了。宾客，早被暗卫驱赶清走，沐允昊也没留下。连司徒墨扬也不见了。
　　　思思摇着我：“妈妈，他是不是我们爸爸，为什么和哥哥长得那么像？”我眉间一皱，不禁有些心烦意乱，睿睿拉着思思往外走，端起哥哥的架子训到：“少嚷嚷。”
　　　见两小鬼到隔壁房玩了，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