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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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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炸了眼的也好,可以即兴送去盲人推拿讨生活。

  小店旁边还横着一个首饰加工改造的柜台,被佼佼姐戏称小金行。

  “领子啊,搞的好啊,几天不见,门口又开金行了啊。”佼佼姐奚落的口气,像领子开了个值得劫匪来上几趟的金行似的。

  这柜台有四个小轮子,是流动的,都是些什么样的首饰送来改良呢,那些金属经得起煅烧么,就不怕一转眼的功夫就人去柜空么。不过小怎有次打牌,估计是手气太差,摔牌的同时把戒指也揍歪了,找到这里的师傅把戒指从新圈了圈,没要她钱。

  举手之劳嘛,是该不要钱的。

  小怎摸了一个打火机在手里,一个激灵,又还了回去。人对于冷和热的第一反应,挺相似的,都是先把手缩回来,然后才辨别出是冷还是热。有一点恐惧,那种恐惧,像徒手抓破气球那样。热过头了会爆炸,可是冷过头了同样会吧,它有爆炸的天赋,天生就这样。

  很喜欢在公共场合人多的地方,徒手抓破气球,比如那种精心布置过的庆典会场,布满了气球。并不是吸引人注意,她还不够吸引人么,犯得着么。而是心理强迫症,她觉得自己精神分裂了,必须随时保持和心里的那个自己做斗争。她睡着,那个自己就要醒着。她要吃最甜的东西,它就要吃最咸的。有厌食症,却越吃越瘦。她天真地思考一个事情,它就要恶毒地整理一遍。它完全把问候变成问题,把客观变成客套。渐渐的,成为了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越是害怕,越是想破坏,刺激和惊吓到他人的那种突如其来,让她非常享受。女人们大多会抱怨,撒娇地哼上几下,男人眉头一紧,转身看到美女,很快又舒展了。恨不得去嘉奖一番,美女好胆色,倒是有了攀谈的由头了。

  实在是可怕,天知道,她要干些什么才好。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三】
突然想起恩度描述过的短暂求学生涯来。那些冰天雪地的小路上,要走那么远。同学们大可向他展示新裤子,新球鞋或者新文具,大多是家长出差从星城捎带回来的。那时候冲城很闭塞,去星城的道路没如今这么通达,和星城的关系也没如今这么熟稔。去趟星城,相当于去了趟首都,够大家艳羡的。

  没什么可以呈现给亲爱同学的,他就提着一挂精心挑选的冰凌去学校,上课前同他人攀比一番,他总是第一。那些冰凌成剑状、刺状,若是看到路边的树木或者屋檐上有更大的冰凌,就会放弃手中的,前去攀折。像他们此时学的课本里,猴子丢西瓜丢芝麻的故事那样。有时候会为此摔伤或滑倒,会被冰凌迷住了以至于迟到。那些执迷不悟的冬天,那些衣不遮体的冬天啊,竟然是他最迷恋的季节,最全部的骄傲。那么夏天呢,他泳技过人,门前河流是天然的训练场,得以展示。那么秋天呢,春天来临的时候,这些本不该黯淡的季节,他该展示些什么,如何是好。

  很快,他就失去那些同学了。读书已经不是出路,解决不了问题,除了钱,还是钱。

  修过的第一辆车,讨过的第一笔帐,打过的第一次群架。原先讨帐就相当难讨,到了金融风暴的今年,更加赊借无门,成了诸多死帐。

  那个小干部模样的人,骑着自行车来去自如,惹得他火了,就朝你身上开,让你螳臂挡车去,自行车不大不重,可好歹也是坨铁,拽住他不容易。瘦瘦小小的他一会儿骑在龙头上,一会儿坐在后坐上,总算上找上人了。怎么撒泼发狠,拖欠的酒帐,小干部就是不给。他是有心计的,天生吃得这碗饭,想了阴软的办法,去哪里借了两个涂脂抹粉的小妞,天天往小干部的办公室跑,要么坐在办公桌上,要么拿电话一通乱拨,拨得滴溜溜的响,比勤杂工还来得早。小干部傻了眼,只好老老实实把前年的后年的帐全结了。

  表现出众,很快成了老大的左右手,老大修公厕,他承包化粪池,老大修酒店,他就搞装修。那两个小花妞会不会把他当盖世豪侠。

  当年提冰凌的少年,亦是如今执炬伤手的人。

  现在,闲着没事,会和八次郎去飙冲城到星城的高速路。一前一后,你追我赶,稳稳当当开四个小时的路,他们两个小时就够了。小怎觉得他像报复那个童年似的,抱负那条来历不明的路,因为身在冲城的他,从来没收获来自星城的礼物吗。在网上看到那张用卫生巾挡住车牌号码的创举,始作俑者一定是八次郎,因为八次郎就问她借过卫生巾。开始小怎还以为他是给哪个女人借的。

  “怎么的,你作恶多端造报应了啊,大小便失禁了啊。”

  看了此照片,恍然大悟。

  想起一首古老的歌曲,小时候她参加合唱团,那时候别人报考的曲目是小骆驼要过大沙漠,或者小猫把花瓶打碎了。堂姐给她抄了很多时髦的歌词,她选的曲目挺前卫的,是《摘下满天星》,记得当时音乐老师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简直是激赏。他是在想,胆子可真不小啊,竟然敢唱流行歌曲。

  结果被选上了,也不必拿什么重要的乐器,就三角铁,站在角落里,发不出什么声响。那时候,她不知道,得不到器重,并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因为势利。你得花很多年时间,感受和适应这种势利,包括做朋友做亲人。有利益,不是朋友也是朋友了,没利益,是朋友也不是朋友了。男人拿权钱与之抗衡,女人什么都拿不出来,就拿肉体抗衡,微薄的不堪一击的对抗。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舔你,舔得你咸咸的湿湿的,时刻要把你吃掉,人间的最可怕之处。

  觉得恩度像极了这些歌词。

  “慢慢长路远,冷冷幽梦清,雪里一片清净。可笑我在独行,要像天边觅星。”

  “我要发誓把美丽拥抱,摘下梦中满天星,崎岖里的少年抬头来,向青天深处笑一声。”

  我们朝这个世界放声大笑,而这个世界,有没有朝我们微笑过一回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四】
这也好,给一些时间,让蜷曲的她在世界里慢慢地舒展开来,让她的眼睛适应这种光线。让她像茶叶一样开放在杯子里,记得恩度只喝*铁观音。喝不起铁观音之前,他喝什么呢。

  整天忙于打牌,好久都没有瞟上这个世界这些马路一眼了,猛然之间,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女性,性质挺恶劣的。

  一块钱一瓶的水、一块五一瓶的水、两块的水,四块的水,居然还有六块的水,至于吗,真是天价了。水都有诸多价位,难怪小姐也会有那么多价位,因为小姐会流水啊。

  客串野马导游那会儿,乱哄哄的客人老是纠缠她,缠的不行了,她只好尝试着帮客人叫鸡。因为不知道怎么入手,联系了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又黑又瘦又矮的小姐。价格是他们自己谈的,南腔北调的,八百块一个晚上。

  那么丑也有八百啊,一天八百,一个月按三十天算,就是二万四,放两个月的例假,二万四乘以十,二十四万。天,二十四万,还是一个最劣质的鸡。做牛做马都做来不及啊,难怪去做鸡。

  送他们回酒店的车上,客人说:“晚上不许跑啊,先给你四百,先拿着。”

  “你就是赶我走,我也不走啊。拿脚踹我,也不走啊。”

  说得跟尾生似的,仿佛有莫大的真心在里头。

  一到房里,还没躺好,就被敲诈了。

  酒店发难:“我这里是没有鸡还是怎么的,外面的就香一些吗。也太伤我们这儿小姐的自尊心了。要想留下来,行,安全卫生费,一人五百。”

  临走前客人发给她一个短信:“哎,搞个鸡也不得安宁。我他妈的,想操的就只有你,怎么尽操了别人。你他妈的,是看不上我吧,压根儿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扔给你十万八万的,止不定你能摆出什么造型。我他妈的,只怪我窝囊,消受不起。”

  小怎回了条短信:“你这条短信,题名就叫他妈的吧。”

  
  不知道阿擂习惯吃什么样的水,每样拿一瓶。其实通常是喝一块五的那种吧,或者两块的。买了那么多种,纯粹出于无聊。塑料袋稀薄怕提穿洞,就搂在怀里,胸口一片冰凉。

  不用借助什么,她也常常是这样,觉得人生一望无际。世界也不是荒芜,就是三三两两的隐隐绰绰的,一眼看不到尽头。

  她的心里攥着一只冰冻过的打火机,等待引爆,等待燃烧。

【五】
几辆的士过去,它们可能是新车,背上开始出现字幕,有的是广告,有的是寻人启示,还有失物招领。有些感动,掉过几次手机,大多是掉在的士上的,刚反应过来,打过去已经变成关机了。师傅手脚不是一般的快,也许是被下一任乘客拾获。总之那些字幕的出现,让人觉得,这个世界,开始有那么点儿人情味儿了。不过估计,那些招领,掉得大多是证件,而不是现金。

  等一张摩的。价钱是一样的,都是三到四块,晚上会贵一块。摩的能走街串巷,少走很多步子。她散步到过河堤,那里的地形,坐摩托更适合。

  早阵子冲城还有面的,面包车改造的,小怎也爱坐。但是她晕公交,很少坐公交。公交车里,在她闻来,总有一股婴儿粪便的粘稠气息,挥之不去,让她嗅着难受,嘴唇肿胀。

  很喜欢小面积的置身陌生人里的感觉,那种同船共渡的气氛,也许空气中没有情谊可以流动,很冷漠很茫然,哪怕什么也不说,没有人让坐,甚至经常为踩脚和吐痰大大出手,也挺好的。默默的,忍受,忍受脚气、汗味、喧哗、争执,忍受扒手对游客下手,见义不勇为。忍受这人间和人生。我们所要做的,仅仅是忍受。

  也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需要什么。

  面的在的时候,要实惠很多,一块钱一个人,一次能坐六七个人,前面一个,中间两个到三个,最后面三个。这六个人可以顺路,也可以不顺路,师傅在脑子里过一过,设计好路线,尽量一一送到。有的实在太偏僻了,只好做出些让步,在就近的路口下去。如果司机只送你到半路,会主动免去你的车钱。可能因为没有空调或者路线繁杂,师傅通常性情暴躁,有时候会骂挡道的路人或者不成行的乘客。

  “你这个乌嘴巴。”

  骂得有意思,不象通俗的会骂,“找死啊”“走路不长眼睛啊”之类的。也不知道什么是“乌嘴巴”,也许是形容一个人快要毒发身亡的样子,毒素涌上他的嘴唇,拥有了两扇肥厚漆黑的嘴唇。也有可能是一种鱼类吧。很害怕看到有嘴唇的鱼,给人一种活受罪的感觉,会想起环境污染下的人类。

  有时候路中央掉了一大包巨石形状的废品,来不及清除。老远看去,还以为是城市假山,正准备往上面红笔题字来着。

  司机也会这么骂:“你个乌嘴巴。”

  可见乌嘴巴不仅仅指人,指代碍眼碍手碍脚的一切。

  小怎提议:“师傅,我们应该给相关部门打个电话吧,那包东西有可能会害人的。”话还没说完,没人搭话下去,小怎觉得自己也是乌嘴巴了。

  就由得那巨石任性地梗破一会儿车流,如同巨石梗破河流。

  真要有车辆不看路,撞上了,相当于撞上个安全气囊,能缓冲吧,一大包的废纸和泡沫,出不了什么大事,不会有伤亡。只好这么先祈祷着。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六】
在面的时代遇到过一件事情,直到今天为止还觉得,是她前半生所遇到的最为悲伤的事情,是前半生悲伤的总和。跟这件事情相比,所有的伤心都不算什么了。这件事情里,没有人伤筋动骨,没有人流血牺牲,可就是很伤心,很伤心。

  大概是这样的,他们都坐在最后一排,三人组。次序是男的先上车,然后是小怎,然后是女的。夹坐男女之间,一切就进了她的耳朵。女的首先隔着小怎认出男的来,男的有些尴尬,有些不情愿,但是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就还是接受吧,并无大方欣然之神情。这种情况很多,在同一家店吃饭,熟人之间都假装没太看得见,避免买额外的单。

  可是,这次闪躲只价值一元,太没必要了吧。

  路程比较远,要从冲城的东部到西南的方向去,其实冲城总共才巴掌大,再远能有多远呢。

  永远想必也没有多远吧。

  赌气的时候,会这么想。

  恩度,而我现在,离你有多远呢。

  一路上他们说了很多话题,提及了好几个人,当中,有吃醋也有唏嘘。听了又听,没有一个名字是自己认识的,就算有,也是同名同姓的,她和他们之间,从背景和年龄段,都应该没交集。很渴望听到一个熟人或者亲友的名字、他的段子,他们会共同对他作出评价。

  啊,原来说的是他啊,原来她所认识的他和他们所认识的他,是完全不一样的啊。听着听着,她就应该插上几句了,要么顺应着他们说,要么反驳。那该多有意思啊。可惜没有,她又觉得冲城这会儿其实也挺大的,人与人之间难得有瓜葛有故事。

  可是,既然那么大,为什么还要他们遇上了,还让我们遇上了呢。它是时大时小热胀冷缩吧。

  真的可以听出来,他们至少在某个时段,是非常亲密的朋友甚至是恋人。男女之间,就是那么些事了,挺自然的。该纵横的都纵横了,该凛冽的都凛冽了,再遇到了,也难得有激情。接着男的先到了,下车时候,同女的挥手告别,男的强整出一些派头来。当然,人都在乘坐面的,估计也是落拓之人,何来的派头。也许是男的梳着一个领袖似的大背头,让小怎误会了,他本无这样的心机。也许他梳这么夸张的一个发型,只为掩饰和分散他的秃顶。女的似乎还沉浸在回忆里不能自拔。小怎发现,男的并没有多给出一块,为那女的支付车钱。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哪。

  天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发现,简直是发明。挺内疚的,为什么总能第一时间挖掘到这些素材。本来一件很稀疏平淡的事情,却被无限放大,大到沮丧与崩溃。小时候语文课,通过造句来区别和体会“发明”和“发现”。是不是学得太好了太透了,她发明了悲伤,而不是发现了悲伤。

  这个病句现在看来,显然成立了。看来有病的不光是句子,而是我们。

  真的很想帮男人给那一块钱,又觉得师出无名。

【七】
在面的上遇见过一个服装小店的女老板,一年多前春节的时候,在她那里买过一条红色的灯心绒大脚裤。偏爱那样的裤型,把高跟鞋盖进里头,大摇大摆,整个人看起来骨架削瘦极了,深得清瘦之美。而胸口看起来又肉肉的,给人一种难以置信的非常冲突的*。那裤子是一百二吧,叫价一百八,大表妹帮忙还的价。小怎觉得没还精确,还个一百,她也会卖的。女老板凭一面之缘就记得她了,下车时候向她示意。

  “车钱我给了啊,我先下的嘛,有空多来逛,每个星期都有新货到的。”

  是啊,她先下车啊,这似乎是不成文的规矩。

  还来不及说谢谢,一桩小买卖的情谊也价值一块啊。

  女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好,也跟她待人接物有关。待到面的取缔时,她已在专卖店里笑。在冲城这块肥沃的土地上,短短几年,从乡村野店发迹成五星级国际酒店,比比皆是,已不算神话。

  在新店里,她又再次认出了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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