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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境上空的星辰-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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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来到了隐匿之城的内部，按照之前提取的罗塞的记忆碎片，他所见过的景象仅限于刚才我们走过的那个幻境……虽然他的记忆已经被抹去了许多，但是我们调查了很多记录中曾进入过这里，又安全离开的人的记忆，他们的记忆里都止于外围的街道。
「这是不是意味着，外围街道部分是最后的安全界限，一旦突破了那里来到现在这个位置，我们就出不去了……？」
卡珊德拉抬起头，日正当空，时间在这里仿佛根本不起作用。
兰迪特想起她曾提过的迷失在了这里的星影祭祀，心里不由有些担心起来，虽然刚才的一番话似乎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但一遇到与卡珊德拉有关的事情，兰迪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关心起来。
相比较于兰迪特，米凯拉倒并不怎么担心，她此刻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和兰迪特在一起，至于会不会遇到危险什么的，她一点都不在乎。
「特列西亚，你来看这里。」
走了许久之后，兰迪特逐渐注意到了废墟里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在一处类似街口小广场的地方，他跨过一根横倒的房梁，将一尊半埋在沙土中的雕像指给卡珊德拉看，说，
「这雕塑像是什么动物的形状，但就我所知，似乎克拉迪法没有这种动物。」
「确实……」卡珊德拉蹙起眉头，「五足站立，看不出头尾……这样奇怪的生物从来没有见过。而且这雕塑的材料也很奇怪……」
「那边也有这样的雕塑！」
米凯拉张望片刻后，指着远处喊道，「快看，那形状也好奇怪！」
卡珊德拉一怔，远处一片几乎坍塌成平地的废墟上正立着一个灰白色的雕塑，看颜色和手边这个是一样的材质，只是那形状，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快步走向那座雕塑，越是走近，记忆越是清晰。
没有身体，也没有四肢，只有一个头和两只手，手则直接长在脸的两侧。
这模样，正是当初与看海同场竞技的宛如初见身后的神秘生物……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神秘的远古神明的样子，那些不是现在人们所信仰的神明，而是更古早之前的远古之神。
似乎是被几人的脚步声所惊动，从雕塑边站起了一个人——一开始他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站在远处的三人竟没注意到他。
「特列西亚？」
这人正是和众人分散的罗德，他先是惊讶，然后欣喜道，「总算和你们汇合了，我还在想要是一直都找不到你们该怎么办。」
「原来是罗德……」
卡珊德拉被突然站起的人影吓了一跳——在这空间中人的感知力下降得非常厉害，除了魔王之间有着同族的感应以外，其他人似乎都很难感觉到互相间的气息，也正因为此，卡珊德拉才会走近罗德身边都没能注意到他。
然而这都是小事，她注意到暗精灵左手拿着本子，右手握着支笔，显然刚才他蹲在地上是在记录着什么。于是她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对，我发现了很多有价值的东西……太有价值了！」
一提到这点，罗德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这座雕塑是暗精灵记载中的五位古神之一，不过现在还记得这位神灵的人寥寥无几，甚至知道它的人也已经忘记了它的名字，没想到现在让我在这里找到了关于它的记载。」
「暗精灵的古神？」
卡珊德拉好奇道，「不是只有两位吗？怎么……」
「这正是我刚才说的，还记得另外三位古神的人太少了，」
罗德看了眼三人来时的方向，继续道，「你们刚才也遇到了一座雕塑？什么样的？是不是有五只脚？」
卡珊德拉讶异道：「正是。」
「这就对了，」罗德笑道，「我从另一边走来，加上前面那座你们遇到过的雕塑，一共刚好五个，这五座雕塑分布在那座塔的四周，每一尊都和我记录中的神明对上了号。这里果然是暗精灵信仰的来源之地，我也总算没白来一趟……只是……」
「怎么了？」
听到卡珊德拉问，暗精灵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有些奇怪……它们的位置加起来只构成了一个半圆，没有把整个塔包围起来。啊，当然了，也许这只是当时人们布局的习惯而已。」
听到「半圆」一词，卡珊德拉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精灵星辰法师奥兰克西娜的空间，虽然当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观察四周环境上，但谁又能肯定那里面没有另外半圈雕塑围绕着翡翠色的高塔呢？
「这些字你能看懂吗？」
米凯拉在罗德刚才蹲着的地方弯下腰来，皱着眉看了一会儿，却看不懂石碑上面弯弯曲曲的字迹，只好无趣的问了一句。
「啊，这语言和古暗精灵语有一点相似，我对古暗精灵语很精通，所以勉强还可以看懂这些字。」
罗德重新蹲下身来，指着雕塑下部石碑上的不同位置解释道，「你看，这里介绍了神明的名称，还有它是如何诞生的，掌管了什么……比如这尊神，名字就是这个字……啊，我不会念这个词，它诞生的方式，和前面三个雕塑下的碑文中写的一样，都来自于这个神。」
他的手指又移向了另外一个符号样的字迹，「暗精灵的记载中没有出现过这个神，但它似乎是一切神明的根源……然而很奇怪，这个字中用到了一个符号，而这个符号在暗精灵语言中有仆人的意思。所以我也弄不明白它是不是最高神。」
「卡莱利德……？这图案……是卡莱利德的标志！？」
同样俯下身来看向碑文的卡珊德拉，在看到那古怪符号构成的神名瞬间，脱口而出便是身为永恒祭祀的她所侍奉的神明的称谓。
掌管着星辰之力的卡莱利德，虽然就连神殿中都没有摆放他的雕像，但那熟悉的代表着卡莱利德力量与神权的图案，每当神殿中的祭祀仰望星空祈祷，雕刻在神殿天顶的这个图案都会映入祭祀的双瞳。如此频繁的接触，哪怕没有仔细观察记忆，卡珊德拉也一定不会认错，那图案正和眼前这个雕刻在远古神明石碑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卡莱利德？……哼哼哼……」
就在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雕塑上的时候，天空中忽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女声：
「你们这些……来自于下界的凡人，我曾给你们机会转头离去，但你们却将我的好意抛在一旁，一路闯到这里……
「我本想让你们得到和之前那些愚蠢人类同样的下场，不过……我似乎在你们之间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所以到塔这里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究竟能凭借那小小的保护法术挣扎到什么时候——还有你，和卡莱利德纠缠不清的人类，你的记忆里有我太多熟悉的面孔，哼哼哼……真是有趣……
「来吧！到塔这里来吧！女人，这里有你要找的人，哪怕……是一堆尸体——哼哼……哼哈哈哈哈……」
巨大的笑声回荡在整片天空之上，不知从哪里射来的针芒般的目光让卡珊德拉心底一寒，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彻骨的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好难写= =俺要开始揭露神明们的真面目了……这些神明和当初卡卡一家的悲剧有着直接的关系哦… ………哎，结局啊结局……真难写OTL
城市中心
「难道是奥涅约尔斯的声音？」
轰鸣声中，每个人的心中都冒出了同样的想法。
只是作为暗精灵一族最强大的萨满祭祀，与精灵一族的奥兰克西娜一样，两人早在多年前就离开了人世，然而，既然奥兰的灵魂依旧存留在先祖之墓中，那么奥涅约尔斯的意识仍然残留在隐匿之城也未尝不是可能之事。
天空中回荡着的笑声终于渐渐散去，卡珊德拉也回过神来，蹙眉道：
「听她所言，看来我们的记忆和思想都被她窥探了……如果是这样，恐怕教廷的军队也已经凶多吉少。」
「而且看样子你刚才的推论是对的，一旦脱离外围城市，想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兰迪特接过话来，「所以我们只能去塔那里了，不管怎么样，这是唯一能改变现状的办法。」
卡珊德拉点点头，虽然感受到了奥涅力量的恐怖，但她始终没有忘记这里是游戏中，不是真实的克拉迪法帝国，所以就算遇到再恐怖的事情，也不会影响到她自己的生命。
而魔王的话，收回到部下空间之后，系统强制的保护也不会让他受到伤害。反而是小米和罗德，让她有点担心。魔族不属于这个位面，所以米凯拉实际上也是从魔界被拉入了游戏中来的，万一受到什么伤害的话……
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兰迪特用精神联结安慰她道：「别担心，小米自保没有问题，至少如果遇到危险，我会立刻把她送回魔界去的。」
卡珊德拉怔了一下，点了点头，接着她转向罗德的方向：
「罗德，怎么说奥涅也是暗精灵一族崇拜的萨满，你如果不方便跟去，可以先留在这里。」
从听到奥涅约尔斯声音的一刻起，暗精灵便一直一副复杂的表情，听到卡珊德拉这么说，他苦笑道：「留在这里于事无补，虽然奥涅大人与暗精灵一族颇有渊源，可是你如果了解暗精灵的个性就该明白，这个种族本身对同族的感情都很淡漠，杀戮和背叛仿佛是生来就有的天性，奥涅大人从来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对她的崇拜也仅仅是对她力量的向往而已。」
「所以你打算跟着我们去挑战你的顶头上司咯？」
米凯拉拍手笑道，「这样好，这样才有趣。」
「不过我一直有一点怀疑……如果这个怀疑是事实的话，可能我就真的帮不上你们忙了。」
罗德的声音中有一丝犹豫。
「什么怀疑？」
「……」罗德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抓了抓脑袋道，「我怀疑奥涅大人是暗精灵一族的根源……在很古老的记载里，我不止一次发现上面提到暗精灵的起源这么描述：我们的祖先从天而降，后迁徙至地下，创造我们的故土赋予了我们智慧和力量。
「如果我们真的是从隐匿之城迁徙到陆地上的，那么这里就应当是‘故土’，奥涅大人……也许就是赐予我们力量和智慧的人，如果是那样……」
「你担心你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她，是因为那力量本就属于她是吗？」
「恩。」
罗德的语气忐忑，然而在忐忑之下也透着不少兴奋和激动，
「不过，能亲自面对以前只能从书本记录中出现的人物，也算死而无憾了。」
他自嘲地笑笑，又道，「你们也要当心了，奥涅大人的力量非常强大，那不是一般的凡人可以与其对抗的。」
「我知道。」
卡珊德拉点了点头，说心里话，她对于即将面临的事态也十分没底。
一直以来她所面对的敌人，不管是莱塔斯特还是天使们，他们的力量和同时拥有三种星辰之力的奥涅约尔斯比起来都不值一提。如果说来隐匿之城之前，卡珊德拉还因为某些来过这里的人曾安全离开而心存侥幸，也曾对自己控制空间的力量无比自信的话，眼下见识过奥涅力量的她，心底也逐渐产生了对方是无法战胜的敌人的无力感。
更何况在她的口中，克拉迪法帝国信仰的神明卡莱利德在她心中的地位似乎并不怎么高，这难道表示着她拥有着和神明同等的力量吗？
想到这里，一直以来萦绕在心中的不安躁动起来，卡珊德拉看看身前的兰迪特和米凯拉，又看了看罗德远眺的目光，那个人现在到底在哪？安全不安全？
对苦莱特恩的担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他的灵魂，凭依在游戏里。
「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也不害怕。」
「因为你看起来胸有成竹。」
「你知道我是谁？」
「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让你来的那个人。」
就在卡珊德拉等人所在的废墟另一边，破碎的大地仿佛被撕扯去了一块，空间的扭曲也非常明显。就在这样不安定的空间边缘，黑袍法师的小巧身影面对着一名将全身藏在深红色罩袍之下的神秘男子，两个人的语气都是如此淡定，仿佛刚才来自于头顶的笑声根本就没出现过一般。
「你认识让我来的那位大人……」
神秘男子重复了一遍苦莱特恩的话，「你知道他的存在……果然他没有说错，你是这三个人之中最独特的一个。」
「多谢他的夸奖。」
苦莱特恩在说着这样的话时，依然没有任何感情波动，「既然不是敌人，告诉我你的身份如何？」
「……也好。」
神秘男子点了点头，「我来自于王城，情况和你是一样的。那位大人得知你们准备前往奥涅耶拉，所以派我来帮助你们。」
「为什么他自己不来？」
「他不能来。」那男子似乎有些惊讶，随后释然，「是了，你虽然知道他，但仍不了解具体情况。」
不能来？
苦莱特恩能想到很多不能来的理由，但他知道眼前的人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他也便没有问。
「眼下奥涅约尔斯的精神被触动了，我们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闲聊吧？」
「当然，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对抗奥涅，但既然来了，就要发挥作用。我们走吧。」
随着天空中纹丝不动的太阳越来越亮，地面上的景色也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众人仿佛回到了城市成为废墟之前，金色的巨塔就在不远处，四周围绕着高低错落的古建筑，朴实的材质与华丽精美的雕工结合在一起，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这座城市的高贵。
而巨塔所在的广场中心向四周发射延伸出数条石板路，每一条都延伸至一个小型广场上，各个小型广场的中央都端正地立着一座雕像，正是刚才几人在废墟中看到过的五位神灵的雕塑。当然，连同金色的巨塔在内，五座雕塑所在的广场与巨塔相连形成了一个接近半圆的形状，而另一边的情况则似乎融入了一片雾气之中，站在小广场上的众人看不到那边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
然而比起更远的地方，此时众人的目光全被吸引到了巨塔的前方，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广场上立着一座比起四周的五座雕塑大得多的一座雕像，即使众人离它还很远，也能看清那是一个双手高举的女人像，耳朵尖而细长，正是精灵的模样。
「是奥涅的雕塑吗？」
自语着的卡珊德拉向着雕塑的下方看去，瞬间僵住了——
广场中心呈现着如同噩梦般的景象，许许多多的人聚集在那里，姿势各异却一动不动，仿佛雕塑一般。
「是教廷护卫军……是他们！」
认出了那些人手中撑起的旗帜图案，卡珊德拉心中顿时腾起了恐惧、悲伤以及愤怒等各种心情，直到此时，刚从奥涅口中听到噩耗时那种没有真实感的心情才真正的脱离了侥幸，化成深刻的仇恨渗入血液。
如果就在刚才她还有那么一点对奥涅的忌惮，那么眼下的卡珊德拉已经连一丝一毫的害怕都没有了，祭祀之审判一挥，卡珊德拉催动起飞翔术贴着地面向广场掠去，空间意外的没有再次扭曲，似乎奥涅已经默许了前来这里的人使用魔法。
「哦？你们来了。」
感应到了空间中的魔法波动，天空中奥涅约尔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怎么样，女人，看到你的部下之后，有没有体会到重逢的喜悦啊？哼哼哼哼……」
广场上的人群果然是仿佛陷入了石化一般的教廷护卫军，除此以外还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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